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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飯的時候,簡緣把何思可的事情告訴了徐靖,並唏噓地說︰「你說他們怎麼突然就分手了?都要結婚了。」

徐靖一邊替她剃魚刺,並將剃好的魚肉放進她碗里,一邊淡聲說︰「有很多人就是在準備結婚的過程分手的。」

「話是這樣說沒錯。」簡緣一手托著下巴,一手拿著筷子在碗里戳了又戳,道︰「可是,我就是覺得很可惜啊……」

徐靖抬眸看了她一眼,道︰「有什麼好可惜的?趁早發現彼此不適合而分手,不是比結婚後才發現不適合而離婚好嗎?」

簡緣聞言一噎。

雖然他這話說得很殘忍很無情,但的確是這樣沒錯。

「可是他們都在一起那麼久了……」簡緣撇了撇嘴,皺起眉頭。

想起何思可最後和她說的那段話,她就覺得心情莫名沉重,有種愛情這條路想要走得順利也很不簡單的感覺。

不知道她和徐靖以後會怎麼樣……

徐靖見她擰著眉頭一副煩惱的樣子,不由失笑一聲,抬手揉了揉她的腦袋,道︰「別人的事,讓別人去煩惱就行了,你煩惱什麼?」

「因為是朋友的事呀。」簡緣瞅了他一眼,緩聲道︰「思可姐說,兩個人要在一起需要妥協的事情太多,她是因為不想再妥協才分手的。」

「嗯。」

簡緣挑了挑眉,「嗯是什麼意思?」

「就是嗯的意思。」

簡緣︰「……」

她見徐靖這副不咸不淡,明顯對這個話題沒什麼興趣的模樣,不由說道︰「你可不可以熱情一點呀?」

徐靖聞言抬起頭來看她,似笑非笑地說︰「怎麼個熱情法?要我抱著你喂你吃飯?這樣夠熱情了嗎?」

簡緣噎了噎︰「我是說讓你的回答熱情點。」小聲咕噥了句,「你想到哪去了……」

徐靖淡淡地哦了一聲,又垂下頭來剃魚刺,道︰「這事有什麼好討論的?兩個人在一起本來就需要寬容和妥協,如果克服不了,即便結婚了也只會讓自己痛苦,有時候分手不見得是壞事,只是種選擇,再給自己一次機會去尋找更適合自己的人有什麼不好?」

簡緣扁了扁嘴,覺得他說的很有道理,根本無從反駁。

可她的心情就是莫名地不太好。

她想了一會後,突然說︰「那如果有一天你遇到了不能妥協的事,你會跟我分手嗎?」

「不會。」徐靖想也沒想便說,只听他低沉而富磁性的嗓音緩慢地說︰「如果我不能妥協,那就想辦法讓你妥協就行了。」

簡緣啊了一聲,下一秒就見他抬起頭來看她,深灰色的眸子里神色專注,帶著隱隱的笑意,「反正,你不是很喜歡我嗎?」

簡緣的面頰逐漸通紅起來。

「不過要是讓你妥協會使你很痛苦的話,那到時候我會忍不住先妥協的。」

他直視著她的眼楮,嗓音輕柔地說︰「因為,我會心疼的。」

心口似乎狠狠地撞了一下。

簡緣捂住自己的胸口,呆呆地看著他。

徐靖見狀忍不住笑了下,抬手捏了捏她的臉頰,問︰「你這是什麼表情?」

「感動的表情。」

「看起來不像。」徐靖將最後剃好的魚肉放進她碗里,好笑地說︰「明明是一副快哭了的樣子。」

簡緣捂著胸口鄭重地點點頭,「嗯,感動得快哭了。」

「原來你還是個愛哭鬼。」

「我本來就是愛哭鬼。」

徐靖一手支著下巴看她,聲音低沉而緩慢地說︰「可是你哭的話,我會心疼的。」

簡緣一下子通紅了臉,「你、你別說這句話了行嗎?」

「為什麼?」徐靖挑了下眉,見她的臉愈來愈紅,他於是點點頭,道︰「那你吃飯吧,別挑食,你要是因為挑食而營養不均衡的話……」

頓了頓,他將臉湊近她,開口,低沉的嗓音中帶著性感的微啞,說︰「我會心疼的。」

簡緣︰「……」

她忽然覺得,想要繼續和徐靖在一起的話,她的小心髒得先練好,不然遲早會受不了!

奇怪了,他之前明明很呆的說,怎麼在一起後突然就不呆了……

簡緣皺著臉思考這個問題。

徐靖見她紅著臉一副糾結的模樣,不由暗暗好笑,這時候,手機突然響了,當他拿起來看了一眼來電顯示後,卻是掛斷了電話。

簡緣咬著筷子看他,「怎麼不接?」

徐靖一邊將手機收回褲兜一邊說︰「不是什麼重要的電話。」

簡緣點點頭,哦了一聲。

吃完飯後,簡緣又在徐靖家賴了一會,才依依不舍地準備上樓。

她在玄關穿好鞋子後走出門,走到一半回頭一看,瞧見正抱手倚在門邊看她的徐靖時,忍不住又走了回去。

徐靖低頭看著她又走回自己面前,問道︰「怎麼了?」

卻見簡緣突然伸出雙手抱住他,在他的懷里仰起臉,笑盈盈地道︰「晚安。」

徐靖的唇角不由自主地勾起,他也張手抱住了她,並低頭在她額前親了一下,輕聲說︰「晚安,早點睡覺,別熬夜玩手機。」

「知道啦。」

徐靖又抬手揉了下她的腦袋,道︰「嗯,上去吧。」

「明天見。」

簡緣一邊朝樓梯走去一邊回頭沖他揮著手,一直到走上了樓梯還看著他家的方向,直到走過了拐角,已經看不見了才扭回頭來。

唉,明明只是樓上樓下的距離,但還是很舍不得分開。

真想住在徐靖家……

不過這句話她也只敢在心里想想而已。

別說徐靖會不會答應,要是讓她哥知道了,他肯定讓她從這棟公寓搬走,搬到一個和這里完全反方向的地方。

她可得好好守護她的愛情,才剛萌芽呢,怎麼能就這樣讓人鏟除了呢?

想到這,她一邊輕聲哼著歌一邊踏上五樓去了。

……

簡緣走後,徐靖一回到家里關上門,立即從褲兜里掏出手機,一邊朝客廳走去,一邊調出方才的來電紀錄回撥過去。

當他在沙發上坐下時,電話也剛好接通了,「景越?是我。」

景越納悶地說︰「你剛怎麼沒接電話?」

「剛好有事。」徐靖沒有做過多的解釋,他直接問道︰「找我什麼事?」

「哦,是這樣的,關於你上次說的那個懸崖,公會的人去看過了,他們說那里的地形特殊,看上去就像一個沒有蓋子的棺材,是個天然的聚陰地,從前死在那里的人也不少,因為鬼氣很重,所以那些人死後也大多被同化成惡鬼了。」

「嗯。」徐靖應了一聲,蹙起眉頭又問︰「他們下去崖底看過了嗎?哪里有什麼?」

「這個啊……他們沒下去。」

徐靖怔了下,「為什麼?」

「因為那里的地勢太過陡峭,他們沒找到可以通往崖底的路,總不能跳下去吧?而且,那里的鬼氣實在太重了,他們也不敢貿然下去,陳會長也讓他們別下去,只在懸崖周邊設了結界,尋常人過不去,之後大概就不會再發生因為鬼氣引起的意外了。」

徐靖聞言陷入了沉思。

這時候,景越突然又說︰「對了,還有件事。」

「什麼?」

「公會的人去到懸崖時發現,林子里的那些惡鬼都沒了。」

沒了?

徐靖怔了怔,沉下聲音︰「這是什麼意思?」

「根據林子里殘留的鬼氣判斷,他們是被人打進地獄了,關於這事我們也跟地府確認過了,不過把他們送進地獄的不是我們的人。」

「不是我們的人?」徐靖的眉頭愈蹙愈深,他突然想到了什麼,道︰「難道是那個人?」

「嗯,就是那把任性的鐮刀,這家伙還真的很隨心所欲呀,你知道其中一只惡鬼直接被他滅了魂魄嗎?」

「魂飛魄散?」

「就是魂飛魄散,嘖,也不曉得是什麼深仇大恨,這人下手還真是狠,簡直跟你有得一拼。」

徐靖抬手揉了揉眉心,「我沒將鬼打得魂飛魄散過。」

「但你用各種難以想像的方法送他們下地獄……話說,你最近接的任務似乎也比較少了?」

徐靖淡聲說︰「只要小黑他們找不到我,我的任務就少。」

說到這頓了下,他淡聲說︰「不過最近,我大概要主動找他們了。」

……

同一時間,L市另一頭的某棟公寓里,簡誠正端著一鍋泡面從廚房里走出來,走到客廳坐下。

他才剛低頭吃了一口,放在茶幾上的電腦突然發來一則語音通話請求。

他看了眼發來請求的人的名字後,按下了接受,下一秒一道男聲突然略帶崩潰地說︰「誠哥,你這次到底又惹了什麼麻煩了!」

簡誠一邊吃泡面一邊說︰「我沒惹麻煩呀。」

「那為什麼公會的人突然追查起你來了?」

簡誠聞言一頓,挑了眉說︰「他們要追查我?」

「是呀,而且動作還挺大的……奇怪了,先前他們不都對你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嗎?兩邊彼此井水不犯河水,怎麼這次突然關注起你來了?難道跟你上次在林子里干的事有關?」

「林子里干的什麼事?」

「就是你一個人被一群惡鬼圍毆……不對,單挑它們的事,可那畢竟是惡鬼,就算將它們打進地獄又怎麼了?要是被公會的人遇上了他們不也都這麼做的嗎?難道說你還干了別的事?」

簡誠聞言沉默半晌,才緩緩地開口,「我把其中一只鬼的魂魄滅了。」

那人聞言抖著聲音問︰「把魂魄滅了?那、那是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簡誠抬起眸,單眼皮的眼楮里閃過一道冷光,他漫不經心地說著︰「讓它魂飛魄散了。」

話完,周遭沉默半晌,接著突然炸起一道吼聲︰「簡誠,你瘋了!你沒事把它打得魂飛魄散干什麼!」

「它差點就欺負我妹了。」

「喂,你這個妹控!你給我消停一點,就算是這樣也你也不能……」

簡誠突然打斷了他的話,「知道上一個想欺負我妹的鬼怎麼樣了嗎?」

「……不知道,但肯定也很淒慘。」

簡誠漆黑的眼里一下子布滿了寒霜,唇角也扯開一抹冷笑。

想起先前在海鮮火鍋餐廳里遇見的吊死鬼,他淡聲說︰「我把它的魂魄打散了再聚合起來,然後才打進地獄去。」

「……」那人沉默半晌,道︰「那也比魂飛魄散好啊,至少後來聚起來了,魂飛魄散今後就不能……簡誠,你就不怕這個罪孽今後報復在你身上?」

「不怕。」簡誠語聲淡漠地說,「反正我也不是第一次把鬼打得魂飛魄散了。」

那人聞言吃驚地道︰「什、什麼?不是第一次?那上一次是什麼時候?」

「很久以前了。」

簡誠斂下眼睫,眼里泛起一道幽冷的眸光,良久,他才輕聲說︰「那時候我妹因為它,差點就死在我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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