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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味道不好,模樣也有些難看,但能夠抵御瘴氣的侵蝕,眾多士兵還是欣然地戴上了被藥草汁泡上了好幾天的紗布。

而軍營中的姬子玨听到了這一消息,不禁氣得咳血,他不敢相信,寧淮安只用十天就能找尋到解決的辦法。

要知道,這能夠化解瘴氣的草藥他也是听說過,但這種草藥只能外敷治療潰爛的皮膚,沒想過還能將其的藥用通過煮沸的水滲透進紗布里。

姬子玨心底有氣,心想寧淮安多半是戰隊了姬子淵,即便是他再有能力,也只會成為自己強勁的對手。

他決不能再養虎為患才是!

想到這里,姬子玨招手叫來屬下,匆忙寫下一張紙條遞給他,「送到對面軍營,送完你就恢復自由身。」

許多人害怕走過那瘴氣山谷,但自由實在誘惑太大,那屬下眼波一動,結果紙條便答應下來。

可還不等他走出帳營,幾個寧淮安的近衛就攔下了他。

「寧將軍有令,將你帶回主帳。」

那人心想事情多半是敗露,這會兒也顧不得軍紀法規,直接同幾人動手起來。

混到姬子玨的左右手,他的武力自然不弱,即便是對上幾個人也毫不吃力。

就在這時,一把□□直直朝他飛了過來,不等他躲開,就從後背扎入,最後將他釘在地上。

姜戟拍拍手,臉上掛著幾許笑意,「師傅教我這扔東西的法子,倒是好用。」

寧淮安跟著他朝男人走去,「當然,百試百靈。」

男人不服氣地反手扒出□□,翻過身來還想逃走,卻被一只腳狠狠地踩在胸口。

「想去哪兒?」姜戟腳上用力幾分,害得男人側頭吐出幾口白沫,「想不到姬子玨的人和西南軍隊還有聯系啊,不知道這罪名該如何算,叛國你可知是如何下場?」

听到姜戟的問話,男人瞳孔猛地瞪大,不可置信。

這事情分明就只有他和姬子玨知曉,怎麼可能被旁人听去,頓了片刻,他恢復鎮靜,佯裝出不解的模樣,「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不知道?」姜戟笑容更甚,傾來,「紙條藏在襪子里就以為我找不到了?」

「你,你怎麼會……?」男人心驚,為了被發現,所以他把紙條藏在了腳底,覺得這些人搜了他的上身沒找到就會作罷。

「來人,把他和姬子玨的人全部帶回蜀州關押入獄。」寧淮安在後面吩咐道,「等此役結束,再押回皇城。」

「是。」上來兩人用麻繩將受傷的男人五花大綁,然後拉了下去。

「姬子玨呢?」姜戟有些不解,既然要一鍋端,為什麼偏偏留個主謀下來。

「他就是個草包,構不成什麼威脅。再說他現在還是皇子,入獄怕是受不住,軟禁即可。」寧淮安說完,揚揚袖子便走回了帳篷。

遠在皇城的皇帝沒有收到戰勝的捷報,卻只見姬子玨叛國與敵軍私聯的認罪書,頓時大怒,不顧姬子玨母系派別的幾個大臣阻止,直接將姬子淵立為儲君。

姬子淵眼見時機成熟,將當年姬子玨買通女人殺害前太子的罪證一並呈上,不由讓向來疼愛前太子的聖上火冒三丈,表示一定要徹查此事,若謀害兄弟的情況屬實,姬子玨回來只有一死。

而皇城的變動,寧淮安卻是不得而知。

攻克了滿是瘴氣的山谷,寧淮安的軍隊就殺了對方一個措手不及,等到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被寧淮安逼到後一個城池。

寧淮安知道紗布不能久用,不然還是要被瘴氣侵體,便分批換人到山谷里砍樹。

山谷里的樹被他們砍了許多,帶著腐爛氣味的瘴氣也終于能和山谷外的新鮮的空氣交換,一時間山谷也變得煥然一新起來。

不過西南軍隊向來出其不意,他們不像西北塞外的蠻打,反而頗有計謀,對山勢很是了解,還擅長運用毒蛇和蟲蟻。

就在他們交戰的半年後,一場蛇災就在寧淮安的軍營中鬧了起來。

呆瓜怕蛇,終日躲在帳篷里不敢出來,直到姜戟回來才能安心地抱著他一塊睡覺。

對于呆瓜日漸對自己的依賴加重,姜戟心里滿意得很,但還是擔心呆瓜被蛇給傷害,所以從軍醫那處要來了些雄黃酒,打算給呆瓜擦身。

望著碗里深黃色的雄黃酒,呆瓜有些嫌棄,揪著姜戟的袖子就道,「能不能,不擦。」

「不能。」姜戟把呆瓜拉到自己懷里坐下,伸手戳了戳呆瓜手臂上蚊蟲叮咬留下的紅包,「癢不癢?擦了雄黃酒就能躲避蚊蟲,還能軀蛇。」

呆瓜似懂非懂,卻也知道這是個好東西,猶豫了片刻,還是點了頭。

姜戟在呆瓜暴露的四肢涂抹上雄黃酒後,便拿著雄黃酒倒在門口,卻見這時帳外竄出一條蛇,不等姜戟揮刀就見它直直地從雄黃酒上爬了過來。

呆瓜盤腿坐在床邊,默默搖頭,看向姜戟的眼神里寫著「你看吧,果然沒用」。

姜戟冷靜地砍殺了這條蛇,然後回頭看向呆瓜,「這條蛇,鼻子不靈而已。」

呆瓜愣愣地對上他的眼神,想了想,「確實,有可能哦。」

「嗯,就是它鼻子不靈。」姜戟重復一遍,然後走到呆瓜身邊坐下,「以後你還是跟在我身邊好了,我比雄黃酒管用。」

「好。」呆瓜爬到他身上,仰頭瞧著他,然後咬了一口他的下巴,自己樂得笑了。

還不等兩人溫存,門簾卻被拉開,虎子大喇喇地從外面進來還吆喝道,「呆瓜,我給你做了個回鍋蛇肉,快來嘗嘗。」

「蛇,還能吃?」呆瓜瞬間眼楮發光,小跑過去嘗了一口,然後點頭道,「好,好吃!」

姜戟黑著一張臉湊頭過去,還沒開口說話,就被呆瓜塞了一口肉。

香料味很濃,卻剛好將蛇肉的腥味蓋過,吃起來很是可口。

「不錯。」姜戟難得開口贊同虎子,「多出一些蛇肉的做法,大家伙很久沒吃上肉了,就當敵軍給我們的加餐。」

于是,一場蛇災卻因為軍隊里的人好吃而變成了加餐,氣得敵軍首領好幾天都說不出話。

這戰役打了兩年,寧淮安總算全面瓦解了西南軍隊,班師回朝。

秀才當年也一舉高中,又有姬子淵的幫忙,倒沒有進入官場,而是在國子監里混了個閑職,給小皇子或者皇族旁系的小孩教書,很是輕松。

姜戟在戰場上歷練了兩年,更是刀槍劍戟都能熟練掌握,不過因為名字的緣故,他比較偏愛長戟。而他的長戟也與普通的不同,反而多了許多機關,常能殺人于瞬息。

軍中上下都以為姜戟陰冷,所以不敢親近他,只有和呆瓜相熟的人才知道這個少將軍哪里是冷漠,只是對呆瓜以外的事情不關注罷了。

兩年過去,呆瓜竟還在軍隊中養胖了許多,好在身高也有所生長,所以並不顯出太多。姜戟卻早已是八尺有余,只用單手就能把呆瓜抱在懷里。

他們從西南邊境撤回,眼看天色要黑,便在蜀州住了下來。

之前他們在蜀州附近待了很長的時間,听說此戰大勝,蜀州人民也很是歡迎,更有和呆瓜十分熟稔的做糕點的老婆婆邀請他們到家里住。

姜戟看呆瓜饞得厲害,便答應下來,可私下卻又偷偷塞了些碎銀子給老婆婆。

寧淮安有些過意不去,就開口說自己出門給老婆婆買些食物,呆瓜听了後也嚷嚷著要跟去。

姜戟頓怔片刻,還是放了行,還讓他們早點回來,自己便跟著老婆婆到後廚砍柴生火。

一炷香後,呆瓜扛著豬頭肉跑回了老婆婆家,卻在門口時停了下來。

寧淮安有些意外,跟在他身後朝屋里看了看,瞬時了然。

這會兒的院落里不止坐有姜戟和老婆婆,還有打仗時總給他們送來新鮮蔬菜的小棠姑娘,小棠姑娘看上姜戟已經是眾人皆知的事情,不過看姜戟的態度冷漠,誰也沒敢說破。看來這次小棠姑娘也是豁出去了,想著他們即將回皇城,所以做著最後的挽留。

果然,屋里傳來的對話也證實了寧淮安的猜想。

「少將軍,這是小棠姑娘,您應該不陌生吧?」老婆婆先開了口。

姜戟微微頷首,也不回答。

「小棠姑娘心儀您許久,這回過來可是有些話想對你說。」老婆婆對著小棠姑娘挑了挑眉,示意她開口說話。

小棠姑娘立刻紅了臉,小聲道,「小棠自認出身低微,不能與大人相配,所以只求大人能夠帶上我,就算是沒有名分的小妾,小棠我也心甘情願。」

話音落下,呆瓜倉皇地回頭看向寧淮安,豬頭肉也扔在了地上就跑遠了。

寧淮安也是一愣,放下手里的菜連忙追趕過去。

呆瓜倒也沒有跑遠,只是找個小巷子蹲了下來,表情比平時更呆了幾分。

「心里難過?」寧淮安伸手模模他的頭,又輕笑道,「我還以為你會直接進去打斷他們的話。」

呆瓜搖搖頭,抿了好幾下嘴,然後才緩緩開口。

「女,女鬼只害了我,可是,沒害姜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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