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防盜章,訂閱滿50%可看到章節,不滿50的24小時後才能看到之前的保羅•尼克是俊朗的白人小伙子,雖然稍稍有一些從小養成的小動作難以改掉,不過因為他長得好看,就足夠掩飾他舉止上有瑕疵的缺點。在半月港的每月一次的考評中,像保羅這樣其實有些不達標的員工在身體檢查這個崗位上已經是高素質的了,足以說明半月港是多麼地缺人。

楊曉天雖然只學習了四個月,但是他的舉止非常得體,他站在自己的位置上,身體筆直得像一桿標槍。臨時人員白色貼身的制服將他長腿細腰的完美身材勾勒出來,加上一張認真又好看的臉,讓他只是簡單地站在那里,就是一道非常亮麗的風景線。

拒絕接受機器人檢查的旅客正鬧著要投訴半月港,引領人員在接到新員工已經上崗的消息後,立刻將這位旅客領到檢查的位置,這名雌雄同體的克沙人一邊走一邊大聲嚷嚷,他表示就算自己是雌雄同體,也能夠接受正常的身體檢查,完全不需要機器人來動手,這是對他性別和種族的歧視!

引領人員被他訓的滿頭大汗,心里暗暗擔憂那個剛從學校走出來的學員能不能應付這名難纏的旅客。他听說那個學員只培訓了四個月就被趕鴨子上架,萬一要是有哪里做得不妥……

引領人員心中十分忐忑。

「如果你們這一次的檢查人員不能夠讓我滿意的話,我一定會向星際外交委員會投訴銀河系的對外服務質量的!」克沙人氣呼呼地走到檢查室,狠狠地瞪了一眼站在檢查台附近的楊曉天。

這名克沙人長得十分高大,容貌也十分粗獷,偏偏穿著一身貼身的裙子,將高聳的胸部和下面雄偉的輪廓全部展現出來。克沙人因為雌雄同體,繁殖力非常強大,任何兩個克沙人都可以結合,並且雙方都可以生下下一代,為此克沙人以自己的雌雄同體而自豪,在穿著打扮上都會選擇能夠展示自身特點的服裝。這在克沙星系看來十分正常的裝束,放在銀河系就十分辣眼楮了,而這些敏感的克沙人對其他人異樣的視線特別敏感,稍有不妥就會惹來他們的敵視。

負責引領他的範華陽在半月港工作了很多年,早就能夠一視同仁地看待所有奇異的外星來客。可剛剛就職的人不同,就算是再怎麼提醒,也會有一部分職工表現出異樣。希望這個站得很直的新員工千萬要掩飾住自己的驚訝,不然眼前這個克沙人真的會去投訴的。範華陽一臉擔憂地想著。

見到自己第一位服務對象走進檢查室,楊曉天沒有露出任何詫異的神色,他面色平靜,像在培訓學校練習過無數次那樣,上前一步,伸出一只手,有禮地說道︰「請上檢查台。」

他的視線筆直地落在克沙人身上,沒有回避,也沒有過度打量,只是很普通地在對待一位平常的旅客而已。

這樣的目光成功地安撫了克沙人的情緒,他抬腿邁上檢查台,站穩時習慣性地托了托胸部。

波濤在楊曉天眼前一浪一浪地翻滾,而他卻沒有任何反應,伸出帶著白手套的手,一手拿著基因檢查儀,一手拿著探測器,在克沙人身邊開始掃描。

探測器是用來探測旅客身上有沒有攜帶違禁品,而基因檢查儀則是要對比該名旅客入境和出境時的基因有沒有差別。曾經有過走私犯為了帶走母星上的基因,在銀河系的黑市進行非法手術,將基因鏈移植到自己的細胞中帶出銀河系。

這件事成為了第二次宇宙大戰和第二次基因戰爭的導火索,人類在這一次戰爭後加強了對海關的檢查,帝國每年都會在海關上投入大量的資金和技術,就是為了封鎖銀河系的邊境,絕對不能讓這些外星人再一次對進行物種侵略。

兩個儀器都沒有響起警報,各種數據全部正常,克沙人的態度也漸漸恢復平靜,不再叫囂著要投訴。範華陽暗暗松了口氣,對這個新來的長得好看的有些沉默的職工升起一絲好感,做海關人員的,就是要有這種認真和寡言的品質。

然而就在克沙人要走下檢查台時,楊曉天的鼻子微微動了動,他突然道︰「等一下。」

「怎麼了?」範華陽心里的石頭又吊了上來。

「通知化驗部檢查體/液。」楊曉天一邊說一邊用終端聯絡了化驗部,60秒內化驗部就會來人為這個克沙人做體檢。

「儀器並沒有響,身體指標也沒有問題,為什麼要做體/液檢查?」範華陽問道,「沒有足夠的證據,是不允許抽取體/液檢查的,這是侵犯人權的。」

「沒錯!」克沙人走下檢查台,拎起自己的隨身行李,怒道,「我各項檢查全部通過,並沒有攜帶任何物品,你有什麼權利做體/液檢查,我的飛船快要起飛了。克沙星系離銀河系有上萬光年,錯過這艘飛船,我就要等到三天後才有航班,我的時間你們耽誤不起!」

「他說的沒錯,」範華陽問道,「沒有確鑿的證據,我們不能耽誤旅客哪怕是一秒鐘的時間,你有證據嗎?」

楊曉天緩緩搖頭,但是他堅定地擋在克沙人前面不讓他離開。克沙人氣得臉色發白,直接按下了投訴按鈕,大聲喊道︰「我要投訴你!」

即使如此,楊曉天還是沒有離開,一直等到化驗部到來。

可是就算是化驗部來了,沒有確鑿的證據,是不允許強行抽取旅客的體/液的。克沙人堅持要離開,而楊曉天不讓他走,後面的旅客還等待著檢查,場面一度僵持不下。

這個時候排查過整個半月港沒有發現一根狗毛的蘭德爾•夏普趕到了現場,在詢問過情況後,他對楊曉天說道︰「我是半月港的海關關務督查,有權命令化驗部強制進行體/液檢查。你沒有證據可以,但是我需要一個理由。」

楊曉天抬起頭看向自己的上司,蘭德爾一身筆挺的制服讓他熟悉得心里有些發酸。盡管說話還不是很利索,楊曉天還是努力開口道︰「他身上味道不對。」

「氣味?」蘭德爾抬手模了模下巴,視線掃過克沙人高聳得有些過于大的胸部,眼中閃過一抹了然。

「不用抽取體/液,」蘭德爾果斷道,「檢查他胸部的填充氣體。」

所有人︰「……」

在大家都沉默的時候,楊曉天隔著透明牆對祁丁茂比劃了一個鼓勵的手勢。

「說出你心中的話」!祁丁茂「听」到楊曉天的眼楮和動作對自己這樣說著。

他內心受到了極大的鼓舞,站起身來走到透明牆旁邊,雙手抵住牆壁,對外面海關稽查隊的人說道︰「你們不用懷疑我在說假話,我祁丁茂,是帝國皇子祁成的親衛,我的一言一行都代表著祁成殿下的形象。要麼一言不發,只要我肯說了,我是不會說謊的。」

帝國皇子……也就是說根本不承認現在身為帝王的祁桓,對于帝國皇室的理解還在二十年前,而他們心中唯一的皇位繼承者,就是祁成。

有這樣的話在先,沒有人會懷疑祁丁茂所說的話,因為他這樣有著崇高信仰的人,在以自己的信仰發誓時,他就不會說謊話,因為他不會侮辱祁成這個對他而言最重要的人。

審訊高手威利立刻道︰「好,我們相信你,以祁成殿下的名譽為誓。」

這一句話,堵死了祁丁茂所有的後路,稽查隊的人就可以確認,他們得到的情報是百分之百的真實。

祁丁茂伸出右手握成拳,在心口輕輕敲了兩下。

這是古老的禮節,也是最忠誠的表現。

接下來的審問沒有任何技巧,祁丁茂的心門已經打開,他願意與稽查隊交流,不管對方問什麼,他都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而稽查隊得到的信息也非常有限,只有兩點。

第一,祁丁茂的任務只是負責吸引半月港海關以及邊防的視線,至于祁成究竟是乘坐哪個飛船逃走,又是易容成什麼模樣,他都一無所知。他的任務只有這一點,已經完成了,其余的並不清楚。

第二點才是重中之重,就是祁丁茂是在七歲時就自願成為基因實驗體,並且這麼多年在墮星一直承受著人體實驗。祁成手下的科研人員下手並不溫和,祁丁茂是一邊接受人體實驗,一邊又受到親衛的專門訓練的。他這些年過得很辛苦,但是甘之如飴,因為他們發自內心地覺得,祁成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人類好,他們現在所承受的痛苦和作出的犧牲,也都是為了艾德拉帝國的人。

第三,祁丁茂深愛著與自己同名,並且在二十三年前就戰死的父親,並且以能夠繼承他的姓名,繼續保護祁成為榮。

第四,他十分喜歡楊曉天,也十分感謝他。楊曉天讓他能夠在帝國海關稽查隊面前,擁有說出自己內心想法的勇氣,讓他能夠開口為自己最尊敬的人全銀河系最偉大的人——祁成正名,讓人類知道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人們好。

第五,包括祁丁茂在內所有的實驗體都是自願的。唯獨現在的皇太子祁嵐他們並不清楚,這個人是單獨進行實驗的,他們當初都很嫉妒他。

整理了所有信息後,半月港海關人員自覺無法對這些供詞作出評論,便將它們原封不動地上報給國會,這種麻煩的事情讓國會去頭疼吧。至于海關稽查隊本身……別說楊曉天這種單純的孩子了,就連蘭德爾都覺得不管祁成的目的和方法是否正確,至少祁丁茂這個人,是發自內心地認為自己在為帝國為人類做奉獻。他們可以去指責祁成給自己的部下洗腦,但是不能指責祁丁茂對人類的一片無私之心。而能夠讓他產生這種想法的祁成本人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人,沒抓到他之前,蘭德爾不會下定論。

審訊結束後,半月港海關便將祁丁茂交給了軍隊。不管他有多愛國愛人類,不管他的初衷是不是為了人類著想,祁丁茂都是犯人,需要移交軍事法庭審判。

他被送走之前,又見了楊曉天一面。兩個人直接接觸,卻什麼都沒說。祁丁茂只是提出了一個要求,希望楊曉天能夠握住他的手到最後,他眷戀這種溫暖。

被移交到軍事法庭前,祁丁茂又擁抱了楊曉天,他輕聲道︰「我一直在自己的道路前行,從未迷茫,你呢?」

他說完這句話便被帶走了,他面臨的將是軍事法庭,以及終生都不可能服刑完畢的刑期。然而即使如此,祁丁茂的路都走得筆直,因為他堅定自己的道路從未走錯。

在認識祁丁茂之前,楊曉天的生活非黑即白,不是對的就是錯的。然而在認識了祁丁茂之後,他才發現,這個世界並沒有那麼絕對。你所認為的黑,極有可能是別人追求的白。雙方都沒有錯,只是立場不同,觀念不同而已。

祁丁茂這番話給楊曉天簡單的思維以極大的沖擊,讓這個一直頭腦簡單的狗狗,終于開始正視人類,用人類的想法去思考問題,解決問題。在此之前,他的人生……或者說是狗生只有簡單的生存本能與服從,從未用自己的大腦去思考過,直至此刻,他才有了屬于自己的想法。

蘭德爾擔心他被恐怖分子的扭曲想法所迷惑,盯著他好幾天,覺得楊曉天並沒有什麼思想上的動搖,才慢慢放松了警惕。只是他沒有想到,當他前腳放楊曉天休息後,這孩子後腳就單獨去見了蓋伊博士。

蓋伊博士自從上次得到楊曉天的頭發後,就一頭扎進實驗室中,足足有十多天沒出來了,誰來找他他都不見。直到听到會見者是楊曉天時,他才披著白大褂從實驗室中狂奔了出來。

現在人穿的衣服都有自潔功能,哪怕蓋伊博士十幾天沒洗衣服,他的白大褂還是干干淨淨的。可是就算衣服有自潔功能,人類還是在進行著新陳代謝的。十幾天沒洗澡也就算了,畢竟實驗室氣溫很低,也不會出太多汗,蓋伊博士身上並沒有什麼異味。可是頭發就不行了,十幾天沒洗頭蓋伊博士,腦袋散發著汗臭的酸腐味,他還沒進入房間,楊曉天就打了好幾個噴嚏,而當他進來後,楊曉天根本就無法說話了,只捂著鼻子一臉驚悚地望著蓋伊博士。

沒辦法,蓋伊博士只能轉身走出會見室跑去洗澡,將自己的頭發洗得飄逸無比足以去做洗發水廣告後,才敢接近楊曉天。

當年在帝國研究院時,就算是見到皇帝祁桓本人,蓋伊博士都是不修邊幅的。現在能夠為了見某人而特意去洗澡,這待遇絕對是頭一份兒。

不過會見者本人並沒有什麼自覺,當他不再因為打噴嚏而無法說話後,便對蓋伊博士表達了自己的意圖——楊曉天願意參加返祖實驗,但是身為人子,他必須考慮趙鈺的想法,絕對不能做一個讓媽媽傷心的孩子。

「當然沒問題!」蓋伊博士坐在楊曉天身邊,珍惜地撫模著他的皮膚,肯定道,「你大概是整個帝國返祖最成功的人。我之前研究你的毛發基因顯示,你的基因與歷史記載中一種被稱為德牧,又名德國黑背,華國俗稱狼狗的犬類十分相似,只是你的顯性基因十分明顯,所以你的感知能力要優于當年的德牧的。你是第一唯一一個返祖成功的人,我絕對會好好研究你、幫助你。怎麼舍得不顧你的生命安全去做實驗。我的目的是成功返祖出地球原有的物種,又不是改造人類毀滅人類,我才不是那些科學瘋子!」

他的話極大地安撫了楊曉天,天真的狗狗既想為人類做些什麼,又想好好保管這具身體,等待原主回來能夠繼續正常地生活。既然做實驗不會影響原主人接管身體,那麼他當然是一定配合實驗的。

得到他的許可後,蓋伊博士露出一個得逞的笑容。他拿出一種顏色古怪的試劑,僅僅是從表面看來,這種試劑就覺得很危險。但是蓋伊博士是這麼說的——

「這是我根據你的毛發基因研制出來的,專門強化德牧基因的藥劑。不過這種藥劑效果緩慢,而且持續時間短,它是一點點改變人體的基因結構的,你可能要服用一段時間才能有效。你需要每天都服用這種藥劑,堅持一段時間後才能有效果。我希望你能夠按照我的處方去服用藥物,一旦發生什麼變化,請立刻告訴我。」

蓋伊博士說完,還與楊曉天互換了個人終端賬號,並且交了好友,這樣一來,楊曉天隨時都可以給蓋伊博士發信息,而將楊曉天備注被特殊關注對象的蓋伊博士,哪怕是深夜都能收到楊曉天的信息。

于是在蘭德爾完全不知道的情況下,楊曉天與蓋伊博士成為了身處同一戰壕志同道合的戰友。

「什麼人!」所有人都警惕起來,已經拿到武器的戰士們紛紛舉起槍對準楊曉天的手抓住的「東西」。

「不用緊張,是我。」一個低沉帶著磁性的聲音響起。

而帝國集團軍尤其是皇家護衛隊的戰士听到這個聲音後,都慢慢地放下了手中的槍。

只見楊曉天的手掌前方突然出現了一團模糊的顏色,這團顏色越來越清晰,一個人形的輪廓出現在眾人眼前。最終這個人慢慢地越來越清晰,看到這個人的臉,舉著槍的半月港安防戰士也慢慢放下了能量槍。

「祁嵐殿下。」蘭德爾一語道出這人的真實身份。

帝國皇太子祁嵐,祁桓的親生子。帝國第一集團軍上校,史上最年輕的校級軍官。

「是我。」祁嵐英俊的面容上沒有一絲一毫被抓包的尷尬,他視線掃過依舊不放過自己的楊曉天,對蘭德爾道,「不讓你的人先放開我嗎?」

「曉天。」蘭德爾立刻對楊曉天道,「他不是敵人。」

楊曉天這個時候是絕對服從命令的,他松開手,對蘭德爾說道︰「他動過軍備物資,我給那幾個被動過的箱子做了標記,里面的物品和清單上一致。」

蘭德爾看向祁嵐,問道︰「即使是祁嵐殿下也是要做檢查的,請您到這邊接安檢,同時希望您能告訴我們,您是否像我的實習生說的一樣,動過軍備物資?」

祁嵐似乎不是多話的人,他的沉默寡言與蘭德爾不同。蘭德爾是身為半月港關務督察需要一種上位者的威嚴,而身為領導者說話一定要謹慎,久而久之蘭德爾養成了少言的習慣。而祁嵐則是從小不愛說話,很少主動與人交流,開口的時候非常少,有一種難以接近的感覺。

听到蘭德爾這麼說後,祁嵐便自覺地排在了正在接受檢查的戰士後面,同時簡單地回答道︰「抽查。」

帝國集團軍在出戰前夕,集團軍將軍會吩咐手下的校級軍官去抽查軍備物資,看看有沒有人偷工減料中飽私囊。這個抽查往往都是秘密進行的,以免有人有準備,故意將好的物資給他們抽查。

祁嵐是天生的戰士,他的天賦能力比祁成還要強大。他從十歲開始就一直跟著帝國集團軍征戰,雖然今年只有二十五歲,卻已經是十五年的老戰士了。他十五歲時成為少校軍官,一直負責抽查軍用物資,這一次祁桓並沒有命令他出戰,但只要他來了,就一定要檢查物資的。

也正是因為這個習慣,讓楊曉天提前發現了他,在今天特別警惕。否則以祁嵐的能力,楊曉天真的未必發現得了他。

「祁上校,」第一集團軍的將軍收到消息後立刻從飛船上下來,對祁嵐道,「這一次出戰你並不在名單上,不能跟著隊伍出征。請你離開隊伍,立刻返航,我保留追究你擅自跟著部隊出征還企圖偷渡半月港等罪行的權利。」

言下之意就是你要是老老實實回去,這些事我就不上報。

祁嵐看了他一會兒,默默地推出檢查隊伍,似乎是放棄了。第一集團軍的將軍長出了一口氣,心里一直提著的大石頭被放了下來。這一次出征墮星,是打著剿滅星際海盜的名義的,真正的目的只有幾個集團軍的將軍清楚,國會將這個秘密藏得很嚴,除了參與審訊的人員外,沒有其他人知道此次出征的真正目的。

祁成當年所做的事情曝光後,頓時臭名昭著,所有民眾都在罵他。一旦被人知道祁成早就越獄逃跑了,那麼民眾就會對國會、帝王都產生懷疑。盡管艾德拉名為帝國,但其實十分民主。超過八成的民眾投票的話,是有權罷免整個國會和帝王的。一旦祁成逃跑的消息泄露,再加上有心人煽動,民眾可能會對帝國徹底失去信心。此時一旦有人煽動,那麼國會也好皇室也罷,都會面臨著被質疑的風險。

將軍很擔心祁嵐會說出這件事,這個皇太子到底在想什麼,很少有人清楚。就算是同他接觸時間很長的人,也只是知道他是一個非常有領導力並且能夠與戰士們共進退的人,並且對祁成有著復雜感情。每一次有人提起祁成,祁嵐向來沒什麼波瀾的臉都會露出很難看的表情。剛剛進入第一集團軍時,有那些對貴族有敵意的人拿祁成羞辱祁嵐,最後被年僅十歲的祁嵐揍得滿地找牙。

祁嵐對祁成是執著的,但是這種執著究竟是正面的還是負面的,連祁桓都不清楚。皇帝陛下特意對祁嵐隱瞞了祁成的事情,不過現在看來,他還是通過某種途徑知道了。

而且……將軍一臉復雜地望著祁嵐,這種全身變得透明又能夠躲過檢測儀器的能力,他可從未在祁嵐身上見到過,他到底是因何有這種能力,有了多長時間,他都一無所知!

然而將軍疑問沒有人能給他解答,一直到檢查結束戰艦起航,祁嵐都一直安靜地站在安檢線的另一邊,默默地注視著戰艦離開,十分安分守己。

楊曉天害怕他再一次隱身讓大家都看不見,始終很警惕,直到艦隊離開,半月港的空間基站關閉,不可能有人再離開後,他才松了一口氣。

「那麼,」終于忙完後,蘭德爾扭頭對祁嵐道,「請殿下在休息室稍作休息,我已經上報了皇室,很快就會有人來接你。」

蘭德爾很忙,他沒有時間一直盯著一個離家出走的皇太子,便派了幾個人名為保護實為看守地跟著祁嵐。為了防止祁嵐偷跑,他還留下了唯一能夠察覺到祁嵐位置的楊曉天,省得一轉身皇太子又透明了,可沒人能找到他的下落。

本打算在被接走前偷個小型運輸飛船從空間基站逃走的祁嵐︰「……」

太子殿下望著一臉認真的楊曉天,終于忍不住走到他身邊問道︰「你是怎麼發現我的?」

靠嗅覺?他才不信自己身上有什麼異味呢。

楊曉天並沒有說話,在他眼里祁嵐是個試圖偷渡即將被遣送回國的人,根據半月港的規定,職工是不允許與被遣送的人有任何交流的,以免犯人逃跑。

祁嵐問完話之後,發現這人就像啞巴一樣,比他話還少,不由得打量起楊曉天來。

這個據說是實習生的小職工長得很好看,在現代社會,每個人都可以對自己面容上的缺陷進行微微地調整,每個人都是極有特色的帥哥美女,丑的人幾乎沒有,真有也是他自己故意保持一副丑丑的樣子來吸引人的。

然而即使如此,還是有人能夠在茫茫人海中讓人一眼就能夠注意到,不管他在多美麗的人身邊,都能吸引住別人的目光。這種人靠得往往不是多麼傾國傾城的外表,而是讓人難以忽略的氣質或者氣勢,楊曉天正是屬于這類人。

從小在第一集團軍長大的祁嵐自然能夠看出,楊曉天身上有軍人的氣勢。這個氣勢不是因為他的軍姿有多麼標準,不是因為他的身手有多麼好,而是更深層次的東西。這個才十九歲的大男孩眼神中深藏著即使是一個身經百戰的老兵都比不上的堅定和服從,他的視線筆直又簡單,卻能夠抵擋住一切陰謀詭計。

祁嵐是欣賞素質高的軍人的,可是這不代表楊曉天不理會他的行為會讓他開心。帝國皇太子難得對某個人產生興趣,卻連這人一句話都沒有換來,實在是讓人不舒服。

于是祁嵐抬起手,整理了一下衣服扣子。

第一集團軍的軍裝整體是黑色的,袖子和領口繡著暗金色的花紋,看起來極致的優雅與高貴。祁嵐又是貴族,從小接受禮儀教導,這個動作讓他做得紳士無比、優雅無比、性感無比,幾個負責保護或或者看守祁嵐的海關正是關務員都被他的動作吸引住了視線。

只有楊曉天,他的視線絲毫沒有被祁嵐的動作所影響,依舊認真地看著他,一刻都不讓他從自己的視野中月兌離。

祁嵐微微扯起一個笑容,其實他只要想上戰艦,誰都沒有辦法攔住他。剛才不過是給自己集團軍的將軍一個面子,總不能被他發現了還堅持要跟著走,那樣會讓將軍在皇家護衛隊面前沒有顏面。身為軍人就是要服從上級,在眾目睽睽之下,他是一定會听將軍的話的。

可是現在嘛,帝國集團軍的戰艦已經起航,這里只有幾個海關關務員,此時他要離開,可不會有什麼顧慮了。至于這個臨時職員,就看他能不能抓住自己了。

笑容落下,祁嵐的身影突然開始變得模糊,幾個關務員揉揉自己的眼楮,發現祁嵐正以極快的速度變得透明。他們連忙舉起□□向祁嵐射擊,可能因為他變得越來越模糊,沒人看清祁嵐的手是怎麼動的,只見他微微攤開手掌,□□里的麻醉針就從他掌心掉落在地面上。

而麻醉針落地的瞬間,祁嵐的身影也徹底消失了。

關務員們面面相覷,只能將希望寄托在之前發現祁嵐存在的楊曉天身上。而在祁嵐身體開始變得模糊時,楊曉天便立刻對指揮室道︰「祁嵐想逃跑,立刻封閉B22軍用通道的所有出口,直到來接祁嵐的人到達之前,都不能打開。」

而祁嵐徹底變成透明的同時,通道所有的出口恰好已經關閉。就算大家都看不見祁嵐,他也不可能從這個密室中逃月兌,除非他不僅會隱身,還能穿牆。

完全沒有慌亂的楊曉天出乎了祁嵐的意料,太子殿下曾用這個異能出逃了無數次。每一次祁桓命人看守住祁嵐時,看守他的人發現屋子里的祁嵐突然消失後,就會一臉慌亂地打開門,到處尋找祁嵐。找不到他後,就開始懷疑祁嵐用某種方法已經逃離了星球,這時他們再派人去追,根本就是為大搖大擺走出房間的祁嵐提供交通工具。

這個辦法屢試不爽,卻在楊曉天這里踫了個釘子。通道大門已經緊閉,這種軍用通道,能夠抵擋住反物質炮的攻擊三到四次,這麼可怕的防御力,祁嵐就算個人力量再強大,也不可能逃出去。

他開始在通道內移動,而不管他移動到哪里,楊曉天的視線就會跟到哪里,仿佛他真的可以「看」到他一樣,一刻都不放松。

帝都星來的人大概會在一天後抵達,時間很充沛,這個時間中,他完全可以跟小職員打消耗戰。祁嵐不相信楊曉天真的能夠看到他,也不相信這個人能夠連續24個小時一直高度集中精力,絲毫都不放松。只要楊曉天有一絲松懈,祁嵐就有信心騙這人他已經憑空消失了。

當然,以祁嵐的能力,他還可以選擇將楊曉天打暈。剩下的幾個關務員根本沒有找到他的能力,而看到楊曉天突然倒地後,應該會立刻請求增援。增援就一定會打開門,只要開門,他就有出去的找飛船的機會。

但是祁嵐並沒有選擇這個方案,不知道為什麼,看到楊曉天那雙認真的眼楮,他就舍不得打暈這人了。只要看到那雙認真的眼楮,就會覺得心里一軟,真是一種非常奇怪的感覺。

祁嵐同楊曉天僵持了將近十幾個小時,高度的集中精力讓人非常疲勞,幾個關務員听從楊曉天的指揮守在每一個門邊,現在已經累得直點頭了,而楊曉天卻還像十幾個小時前那麼精力充沛。不過祁嵐從他的臉色上看出,其實楊曉天也很疲勞,只是他有那股韌勁兒,能夠一直堅持下去。

這樣的韌勁兒,看來消耗戰是不可能贏了。

難道真的要打暈這個小職工?其實打暈一個人而已,最多就是讓他疼一下,不會有什麼後遺癥,完全沒必要這麼猶豫。但是祁嵐不管幾次抬手,在看到楊曉天的瞬間便會將手放下,根本就沒有辦法下手。

算了。祁嵐看著這個眼楮漂亮的小職工,無奈地放下手。等他上了接人的飛船後,再想辦法折返回來就是,沒必要在這里跟幾個盡忠職守的海關人員較勁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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