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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為防盜章曾經將帝國攪得天翻地覆、差一點引起帝國內亂的祁成就這樣在半月港海關的層層防護下逃跑了,並且迄今為止,蘭德爾都查不出當天祁成是如何悄無聲息地離開半月港的。而在特殊監獄那邊也不知道祁成究竟是何時越獄的,只是在收到祁成有可能逃走的消息後,立刻提審監獄中那個「祁成」時發現,監獄中祁成早就被人調了包,調包後的人是通過整形技術將自己整得同祁成一模一樣的,而他體內有屏蔽器,只要小心一些,就可以躲過基因掃描,是以祁成到底是什麼時候離開監獄的,沒有人知道。

帝**隊、警察、海關三個部門傾巢出動,卻連祁成的行蹤都查不到。

唯一可以確定的是,那個假克沙人鬧事的那一天,一定是祁成離開艾德拉帝國那天。

帝國S級要犯竟然在自己眼皮底下逃走,而事發之後兩個月自己都一無所知,這個認知讓蘭德爾不僅僅是失職的自責,還有一種深深的羞恥感。帝國皇帝祁桓並沒有重罰半月港海關,畢竟大家都很認真在工作,沒有玩忽職守,只是祁成的手段太過高明,讓帝國防不勝防。不過半月港所有海關人員都被扣了一個月的工資,並且記了一個大過,關務督察蘭德爾•夏普被撤職,督察的帽子被摘下來,不過由于海關缺人手,蘭德爾還暫代半月港海關總負責人一職,估計等他日後將功補過後,還會再重新任職。

就算被撤職,蘭德爾也沒有閑賦在家的時間,他依舊得回到半月港坐鎮。只是他的氣壓很低,半月港每個人都不敢惹他,除了每日乖乖跟在他身邊的楊曉天外,他的氣場讓所有人都不敢靠近他身邊三米內。

所有人都很佩服楊曉天,居然能夠無視蘭德爾殺人一般的目光跟在他身邊。範華陽曾趁著蘭德爾午睡的時候將楊曉天拽出來問道︰「你每天跟著夏普督察……夏普代督察,不害怕嗎?他現在每天都擺著一張要殺人的臉,沒看現在半月港辭職的人都少了嗎?」

能夠讓臨時員工們忍著辭職的沖動繼續干活,蘭德爾的威懾力真是相當大了。

楊曉天被範華陽從蘭德爾的辦公室叫出來,心里還惦記著蘭德爾,還一步三回頭地看著緊閉的辦公室門。听到他這麼問,便回答道︰「他心情不好,有個人陪著,就算不說話也好。」

「我沒看出來,」範華陽看著楊曉天天真的大眼楮一臉絕望,「他明明是巴不得別人都不要接近他,恨不得所有人都離他遠遠的。」

「不是的。」楊曉天搖搖頭,很肯定地說,「雖然我做不了什麼,只能陪陪他,但是應該會比他一個人好一些。」

他現在說話已經很利索了,完全不會再結巴,也能流暢地表達出自己的意思。不過他的單純和懂事還沒有變,依舊那麼乖。

範華陽嘆口氣,無奈道︰「既然你願意……哎呀反正你一看我,我就什麼否定的話都說不出口了。總之,你小心點吧,我看你最近都瘦了。」

「沒有瘦,」楊曉天捏了捏自己的臉,「最近一直在吃你送給我的食物,都胖了不少。我在有意識地鍛煉,以免自己太胖,動作會變得不靈敏。」

身為警犬,嘯天的體重也是受到嚴格控制的。實際上它們狗狗不能隨便吃東西,每天的飲食都有嚴格的規定,只有在作為獎勵的時候才能吃一些好吃的。一般人在突然有飲食自主權之後大都會變得貪嘴,但是楊曉天沒有。他還是按照過去的標準嚴格要求自己。不過範華陽送給他的食物他也會吃,因為這是別人的心意,他不能辜負。不過每次吃多他都會去鍛煉,省得變胖。

「你知道是我送的?!」範華陽一臉喜色,莫名其妙送一個年輕人食物,還並不是戀愛感情,他自己也有些搞不懂,為了不讓楊曉天誤會,他一直沒有說出是自己送的。于是就變成了每次看到楊曉天休息時吃自己送的東西他都很開心,可是每次一想到楊曉天並不知道是自己偷偷送的,他又很失落。他十分想要和楊曉天親近,但並沒有什麼特殊目的,就是看見他開心,範華陽自己就開心了,這種感情好奇妙!

「知道,上面有你的氣味,很好聞。」楊曉天笑了笑,善意的氣味對他而言都是非常美味的,這是關心的味道。

「我體味有這麼重嗎?」範華陽伸出袖子還是聞,怎麼也聞不到味道。

楊曉天剛要對範華陽解釋你身上沒有特殊味道只是我嗅覺靈敏時,辦公室里有了聲音,是蘭德爾醒了。楊曉天听力極佳,半月港的隔音設施非常好,可他還是能夠听到房間里的聲音。他隱隱有種感覺,自己的听覺嗅覺,好像比上輩子作為緝毒犬的時候還要靈敏。

「夏普代督察醒了,我要去看看他。」楊曉天迅速與範華陽道別,走回辦公室。

留下範華陽一個人不停地聞自己身上的味道,總覺得自己有異味,打算回去後立刻上星網買一些能夠遮掩體味的香皂。

走進辦公室,見蘭德爾已經坐在沙發上,楊曉天就像以往一樣乖乖地站在沙發後面,安靜得仿佛不存在一樣,卻讓人十分舒心。

關務督察的辦公室很大,蘭德爾有時候會覺得這里很空,自從有了楊曉天,他突然覺得空間小了很多,也溫馨了很多。

借著短暫的休息時候,蘭德爾靠著沙發坐了一會兒,對楊曉天道︰「這些天你一直寸步不離地跟著我,難道是怕我心情不好之下做什麼沖動的事情嗎?」

楊曉天搖搖頭,他的眼楮分明在說「你心情不好,一個人我會擔心你」。這種關心太真誠也太純粹,而且毫無保留,讓蘭德爾微微一愣。

的確,他是心情不好的,但並不像半月港的人認為的那樣,因為被撤職而遷怒手下。他一直在自責,如果那一天他再警惕一點,不僅僅是搜查去往克沙星系那艘飛船,而是搜查整個半月港所有往來的宇宙飛船,不管是載人還是載物的,都查一遍的話,一定不能讓祁成逃走。這是他的失職,而這個失職,不知道會帶來多麼可怕的後果。

蘭德爾今年五十二歲,他對知道二十年前發生的那件事,也明白祁成對帝國而言有多麼危險。

而這樣一個人,他竟然放走了他!

一想到這里,蘭德爾臉色驟然變得鐵青。可就在這時,楊曉天從沙發後面走到他身邊,在沙發旁邊蹲下了。

不是坐在沙發上,而是蹲在旁邊,仰頭看著蘭德爾,一臉「我什麼都懂我很擔心你但是放心我什麼都不說我就靜靜地陪著你」的樣子。

蘭德爾不知道一個人乖巧的臉上還能讀出這麼多感情來,原本因為自責而引起的感情稍稍有了緩解。他看著楊曉天那有些柔軟的發旋,終于忍不住,在這孩子的頭上揉了揉,低聲道︰「蹲著多難受,坐下吧。」

于是他就看到楊曉天一臉喜色屁顛屁顛地坐在了沙發上。

蘭德爾︰「……」

這孩子平時很穩重啊,坐個沙發而已,怎麼一下子這麼竊喜?

從來沒有養過國家一級保護動物中華田園犬的蘭德爾•夏普,永遠不會明白沙發和床,尤其有人在的沙發和床,對狗狗有多大的誘惑力。

「祁成是帝國皇帝祁桓的親生兄長,也是當年皇位繼承者呼聲最大的人。他優秀強大,年僅三十多歲就立下了無數戰功,是當時所有年輕人的偶像。」蘭德爾突然開口,講述起了當年的故事。

對楊曉天說心里話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因為他十分安靜,會讓你覺得自己只是在自言自語,不用擔心泄露心事。而他又是那麼貼心,不管他能不能听懂你在說什麼,他都會安靜認真地听著,努力地理解你話語中每一個字的含義。

「我那時也是崇拜著祁成,才加入軍隊的。沒錯,一開始我並不是海關部門的人,而是考了軍校,投身部隊。那個時候我的夢想是成為第一軍團,也就是皇家護衛隊的成員,能夠跟隨祁成殿下披荊斬棘。那個時候不管是國會也好,還是民主投票也好,大家都希望祁成能夠繼承皇位。可是誰知道,就在他呼聲最高的時候,他做了一件事……」

蘭德爾說到這里停下了,他的視線飄向遠方,似乎在回憶著很遙遠的事情。

楊曉天沒有開口詢問,而是靜靜地看著他,無論蘭德爾是否繼續說下去,他都會這樣等待著,聆听著。

他是最好的心靈治愈者。

在這樣安靜的氛圍下,蘭德爾終于繼續說下去︰「突然有一天,祁成被曝光在進行殘忍的人體實驗,而其中一個實驗體,竟然是他的親佷子,現在的帝國皇太子——祁嵐。」

這都是後話,當天在楊曉天去作證後,就被蘭德爾叫到了關務督察辦公室。

「坐。」蘭德爾依舊是一臉嚴肅的模樣,他生得十分英俊,只可惜一張冷臉讓所有追求他的人望而卻步。好友曾經說過他,如果能學會多笑一下,估計早就月兌單了。

不過蘭德爾本身似乎並不在意自己是不是單身,身為一個海關人員,他幾乎每時每刻都堅守在崗位上,甘于為國家奉獻的人大都會忽略小家。蘭德爾不想讓家人永遠等待著自己的歸來,他選擇不成家。

楊曉天听話地坐在椅子上,他背脊筆直,抬頭挺胸,一雙長腿規規矩矩地垂直落在地上,他的每一個動作都無比嚴謹,只是身姿就讓人賞心悅目。

蘭德爾眼中閃過一抹贊賞,從那天克沙人的事件後,他已經觀察新來的職工一個月了。他每一天都按部就班地工作著,從來不會擅離職守,而且相當的有耐心有定力,做事也足夠細心。他從來不遲到早退,接班後永遠會檢查一下儀器,以免出現問題。在交班前也永遠會將所有設備全部檢查一遍,讓接班的人能夠直接工作,不會因為剛剛接班而手忙腳亂。

半月港最近嚴重缺人,蘭德爾特意拉長了楊曉天上班的時候,他是整個半月港工作時間最長休息時間最短的人,可是他絲毫沒有抱怨。範華陽因為楊曉天的工作時間問題已經向上級抗議過好幾次了,可是楊曉天本人絲毫沒有這方面的感覺,他一直兢兢業業地工作著,不管多麼疲勞都不會松懈。

能夠做到這一點,需要他對自己的工作有著高度的責任感和自豪感。蘭德爾除了在一些早年參加過戰役的退伍老兵身上能夠看到這種高度的責任感,再沒有見過當代年輕人哪個會有這樣的使命感。如果楊曉天是一名正式的海關人員的話好說得過去,可他從事的是一個隨時都有替補,誰都可以代替的工作,他依舊這麼認真努力不在乎不公平的對待,只能說,這個年輕人非常淳樸,讓人無法不心生好感。

蘭德爾本打算考驗楊曉天一兩年再說,至少要等到他堅持到合約期滿。可是經過這一個月的觀察,蘭德爾覺得這種考驗就是在浪費時間,根本沒有必要。每次看到楊曉天筆直地站在檢查室的樣子,蘭德爾就會升起一種感覺,如果自己不讓他離崗,他會一直站在那里。一年兩年、五年十年,直到生命的盡頭,直到精疲力盡,他都會堅守在那里,沒有上級的命令,一步都不離開。

像楊曉天這樣的人才,晚上崗一天,都是海關部門的損失。

盡管心中對楊曉天有著高度的贊賞,但蘭德爾還是一句話沒說,而是用一種審視、威嚴的視線打量著楊曉天。在這樣的眼神下,很少有人能夠堅持太長時間的,但是楊曉天一點沒有退縮,而是用那雙清澈見底的黑眼楮與蘭德爾直面對視著,絲毫沒有轉移。他視線筆直,一點都沒有在蘭德爾的眼神低頭。只有問心無愧並且對自己有著十足自信的人,才能做到這一點。

大約看了半個多小時,蘭德爾覺得自己有點挺不住了。從事海關工作這麼多年,在與人對視方面,蘭德爾初嘗敗績。不是楊曉天的視線有多犀利,而是在那樣清澈的目光之下,蘭德爾總覺得再看下去,自己一向冷硬的心都快融化了,會控制不住地去安撫地揉揉楊曉天軟軟的頭發,那感覺一定會很舒服。

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手,蘭德爾不爭氣地率先移開視線,沉聲道︰「這些天半月港比較缺人,你的在崗時間是最長的,有沒有對這種安排感到不滿?」

「沒有。」楊曉天搖搖頭。

「真的?你是怎麼想的?」蘭德爾試探道。

「我是半月港的職工,安排我就听。」楊曉天簡單地說道。

「很好,」蘭德爾站起身道,「比起其他人,你已經初步具備了一名優秀職工的特質之一——服從。但是要成為一名正式的海關人員,只會服從是不夠的,現實工作中有無數的變數,很多情況下,你需要學會自己做決定。不過這些能夠慢慢練出來,你還年輕,需要很長一段時間的學習。」

正式的海關人員?楊曉天微微一愣,抬起頭看向正俯視自己的蘭德爾。

他仰頭對上蘭德爾的瞬間,夏普督察的手指不受控制地跳動了一下,還是靠著可怕的自制力才控制住想要伸出的手,緊緊地握住了拳頭。

「沒錯,」蘭德爾的聲音中不帶一絲感情,「我認為你具備成為海關人員的基本素質,不過這並不代表你真的能夠進入海關這個大團隊。你需要經歷刻苦的學習通過無數的考驗才行,你有接受考驗的決心和信心嗎?」

那一瞬間,楊曉天想起自己成為警犬預備役的那一天,雖然那個時候主人沒有說這麼多的話,但是他模著自己的頭和耳朵,溫柔地說︰「嘯天,咱爺倆兒都加把勁兒,早日加入戰場,干他那群毒販□□的!」

「汪!」那是年輕的嘯天自信的回答。

而現在年輕的楊曉天抬起自己的手,像過去的主人一樣敬了一個無比莊嚴的軍禮︰「是,保證完成任務!」

他聲音洪亮,眼神充滿了自信,似乎一切艱難險阻都無法打倒他。在這樣年輕的自信感染下,蘭德爾終于摘下自己的白手頭,對楊曉天伸出手道︰「我期待著你成為我最優秀的下屬,期待你有朝一日超越我。」

楊曉天伸出爪子……不,是自己的手,用力地與蘭德爾的手握在一起。看著自己修長的手指,楊曉天覺得變成人真好。以前多少次他都希望能夠牢牢抓住主人的手,而不是只能將爪子搭在他的身體上再無力地滑下。現在,他擁有了能夠握緊雙拳的手掌。哪怕這會讓他跑步的速度減慢,他也喜歡。

「很好,」蘭德爾滿意地點點頭,「海關需要你這樣的斗志,現在開始你就不需要去檢查室了,新一批學員畢業,馬上就有接替你的人。接下來你要參加克沙人案件的調查中,這是你最先發現的案子,你有權參與其中。不過不用太緊張,你的任務就是學習和觀察,了解與星際接軌的海關工作室怎樣的,也要清楚我們的日常工作中要面對的是怎樣的敵人。」

「是!」楊曉天的聲音堅定而洪亮。

「不過在此之前……」蘭德爾猶豫了一下後道,「你需要去醫療室做個檢查。放心不是什麼危險的檢查,主要是你的嗅覺問題,我們發現你的嗅覺比起其他人要靈敏無數倍,能夠察覺到很多甚至是現代儀器都感應不到的事情。我們要好好做個檢查,然後做針對性的訓練,將你這項天賦發揮到極致。」

祁嵐問完話之後,發現這人就像啞巴一樣,比他話還少,不由得打量起楊曉天來。

這個據說是實習生的小職工長得很好看,在現代社會,每個人都可以對自己面容上的缺陷進行微微地調整,每個人都是極有特色的帥哥美女,丑的人幾乎沒有,真有也是他自己故意保持一副丑丑的樣子來吸引人的。

然而即使如此,還是有人能夠在茫茫人海中讓人一眼就能夠注意到,不管他在多美麗的人身邊,都能吸引住別人的目光。這種人靠得往往不是多麼傾國傾城的外表,而是讓人難以忽略的氣質或者氣勢,楊曉天正是屬于這類人。

從小在第一集團軍長大的祁嵐自然能夠看出,楊曉天身上有軍人的氣勢。這個氣勢不是因為他的軍姿有多麼標準,不是因為他的身手有多麼好,而是更深層次的東西。這個才十九歲的大男孩眼神中深藏著即使是一個身經百戰的老兵都比不上的堅定和服從,他的視線筆直又簡單,卻能夠抵擋住一切陰謀詭計。

祁嵐是欣賞素質高的軍人的,可是這不代表楊曉天不理會他的行為會讓他開心。帝國皇太子難得對某個人產生興趣,卻連這人一句話都沒有換來,實在是讓人不舒服。

于是祁嵐抬起手,整理了一下衣服扣子。

第一集團軍的軍裝整體是黑色的,袖子和領口繡著暗金色的花紋,看起來極致的優雅與高貴。祁嵐又是貴族,從小接受禮儀教導,這個動作讓他做得紳士無比、優雅無比、性感無比,幾個負責保護或或者看守祁嵐的海關正是關務員都被他的動作吸引住了視線。

只有楊曉天,他的視線絲毫沒有被祁嵐的動作所影響,依舊認真地看著他,一刻都不讓他從自己的視野中月兌離。

祁嵐微微扯起一個笑容,其實他只要想上戰艦,誰都沒有辦法攔住他。剛才不過是給自己集團軍的將軍一個面子,總不能被他發現了還堅持要跟著走,那樣會讓將軍在皇家護衛隊面前沒有顏面。身為軍人就是要服從上級,在眾目睽睽之下,他是一定會听將軍的話的。

可是現在嘛,帝國集團軍的戰艦已經起航,這里只有幾個海關關務員,此時他要離開,可不會有什麼顧慮了。至于這個臨時職員,就看他能不能抓住自己了。

笑容落下,祁嵐的身影突然開始變得模糊,幾個關務員揉揉自己的眼楮,發現祁嵐正以極快的速度變得透明。他們連忙舉起□□向祁嵐射擊,可能因為他變得越來越模糊,沒人看清祁嵐的手是怎麼動的,只見他微微攤開手掌,□□里的麻醉針就從他掌心掉落在地面上。

而麻醉針落地的瞬間,祁嵐的身影也徹底消失了。

關務員們面面相覷,只能將希望寄托在之前發現祁嵐存在的楊曉天身上。而在祁嵐身體開始變得模糊時,楊曉天便立刻對指揮室道︰「祁嵐想逃跑,立刻封閉B22軍用通道的所有出口,直到來接祁嵐的人到達之前,都不能打開。」

而祁嵐徹底變成透明的同時,通道所有的出口恰好已經關閉。就算大家都看不見祁嵐,他也不可能從這個密室中逃月兌,除非他不僅會隱身,還能穿牆。

完全沒有慌亂的楊曉天出乎了祁嵐的意料,太子殿下曾用這個異能出逃了無數次。每一次祁桓命人看守住祁嵐時,看守他的人發現屋子里的祁嵐突然消失後,就會一臉慌亂地打開門,到處尋找祁嵐。找不到他後,就開始懷疑祁嵐用某種方法已經逃離了星球,這時他們再派人去追,根本就是為大搖大擺走出房間的祁嵐提供交通工具。

這個辦法屢試不爽,卻在楊曉天這里踫了個釘子。通道大門已經緊閉,這種軍用通道,能夠抵擋住反物質炮的攻擊三到四次,這麼可怕的防御力,祁嵐就算個人力量再強大,也不可能逃出去。

他開始在通道內移動,而不管他移動到哪里,楊曉天的視線就會跟到哪里,仿佛他真的可以「看」到他一樣,一刻都不放松。

帝都星來的人大概會在一天後抵達,時間很充沛,這個時間中,他完全可以跟小職員打消耗戰。祁嵐不相信楊曉天真的能夠看到他,也不相信這個人能夠連續24個小時一直高度集中精力,絲毫都不放松。只要楊曉天有一絲松懈,祁嵐就有信心騙這人他已經憑空消失了。

當然,以祁嵐的能力,他還可以選擇將楊曉天打暈。剩下的幾個關務員根本沒有找到他的能力,而看到楊曉天突然倒地後,應該會立刻請求增援。增援就一定會打開門,只要開門,他就有出去的找飛船的機會。

但是祁嵐並沒有選擇這個方案,不知道為什麼,看到楊曉天那雙認真的眼楮,他就舍不得打暈這人了。只要看到那雙認真的眼楮,就會覺得心里一軟,真是一種非常奇怪的感覺。

祁嵐同楊曉天僵持了將近十幾個小時,高度的集中精力讓人非常疲勞,幾個關務員听從楊曉天的指揮守在每一個門邊,現在已經累得直點頭了,而楊曉天卻還像十幾個小時前那麼精力充沛。不過祁嵐從他的臉色上看出,其實楊曉天也很疲勞,只是他有那股韌勁兒,能夠一直堅持下去。

這樣的韌勁兒,看來消耗戰是不可能贏了。

難道真的要打暈這個小職工?其實打暈一個人而已,最多就是讓他疼一下,不會有什麼後遺癥,完全沒必要這麼猶豫。但是祁嵐不管幾次抬手,在看到楊曉天的瞬間便會將手放下,根本就沒有辦法下手。

算了。祁嵐看著這個眼楮漂亮的小職工,無奈地放下手。等他上了接人的飛船後,再想辦法折返回來就是,沒必要在這里跟幾個盡忠職守的海關人員較勁兒。

就在祁嵐已經放棄的時候,一扇門突然打開了。只見一個穿白大褂的人走進來,一邊走還一邊對楊曉天道︰「我之前不是告訴你今天去我那里檢查你頭部曾經受到的損傷嘛,怎麼一直不來,還讓我來找你。知不知道你現在服用的藥很重要,需要時刻觀察體征調整藥的劑量的,一次檢查都不能拉下,不然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不可預測的變化。來來來,我給你做檢……」

蓋伊博士的話還沒有說完,楊曉天便一個健步沖出去,一把抓住了空中的某個看不見的東西,對幾個關務員大喊道︰「關門!」

正在打瞌睡的關務員被這突變弄得一愣,听到楊曉天的喊聲才立刻聯絡指揮室,而從聯絡指揮室到關門,起碼要有20秒的反應時間,這個時候足夠祁嵐掙月兌楊曉天離開了。

從抓住自己手臂的力道來看,祁嵐知道楊曉天的力量是不及自己的。他能夠輕輕松松將這個人撂倒,然後從門中從容離開。

誰知道就在自己要制服楊曉天時,這個大男孩突然整個人撲了過來,用力將祁嵐撲倒在地,雙爪……雙手按在祁嵐肩膀上,嘴唇貼在他的脖頸上,牙齒踫觸到皮膚,幾乎馬上就要咬下去,卻並沒有用力。

尖尖的齒尖踫到皮膚有些癢,祁嵐被這觸感弄得一陣失神,忘記要立刻推開楊曉天跑向大門。只是這一個失神,大門就再度關閉,他錯過了這次機會。

見大門關上,楊曉天立刻爬起來站直,不再繼續攻擊祁嵐。

祁嵐也慢慢站起身,他輕輕模了下脖子,那種有些癢麻的觸感還殘留在皮膚上,這種異樣的感覺讓他並不後悔自己錯過了離開的機會。

危機解除後,楊曉天才回頭看向蓋伊博士,他皺眉道︰「你不應該進來的。」

蓋伊博士毫不在意道︰「我知道你在做什麼,帝國皇太子愛去哪里去哪里,他又不是什麼危險分子,用不著這麼嚴陣以待。還是你比較重要,來,讓我給測一□□征。」

蓋伊博士是帶著醫療箱來的,他為楊曉天檢查過身體後,還取了他指尖上的一點血。在取血的時候,祁嵐清楚地看到楊曉天的耳朵可憐巴巴地貼在了耳廓上,這個一直堅強又認真的大男孩,現在居然露出了一絲可憐又害怕的表情,同方才那無所不懼的樣子形成了極大的反差。

有點可愛……

化驗過血後,不知道結果是怎樣的,不過蓋伊博士眼中露出了狂喜的神色。他從醫療箱里拿出一瓶同之前不一樣的藥劑遞給楊曉天說道︰「按照瓶子上的說明服用,一個星期後再到我這里檢查,這次一定要準時過來,七天後的中午十二點以前,晚一分鐘都不行。」

「好。」楊曉天點頭道。

而一旁看熱鬧的祁嵐視線落在那瓶被楊曉天揣在懷里的試劑上,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如果他沒有認錯,他面前這個人,應該是蓋伊博士,因為擅自做人體實驗被逐出帝國研究院的天才博士,他研究的主攻方向是用人類的返祖基因還原當年地球的生態圈。

見楊曉天傻乎乎地打開瓶子要喝那瓶試劑,祁嵐忍不住露出身形,一把抓住楊曉天手中的瓶子,低聲呵斥道︰「你怎麼什麼都喝?」

就算被撤職,蘭德爾也沒有閑賦在家的時間,他依舊得回到半月港坐鎮。只是他的氣壓很低,半月港每個人都不敢惹他,除了每日乖乖跟在他身邊的楊曉天外,他的氣場讓所有人都不敢靠近他身邊三米內。

所有人都很佩服楊曉天,居然能夠無視蘭德爾殺人一般的目光跟在他身邊。範華陽曾趁著蘭德爾午睡的時候將楊曉天拽出來問道︰「你每天跟著夏普督察……夏普代督察,不害怕嗎?他現在每天都擺著一張要殺人的臉,沒看現在半月港辭職的人都少了嗎?」

能夠讓臨時員工們忍著辭職的沖動繼續干活,蘭德爾的威懾力真是相當大了。

楊曉天被範華陽從蘭德爾的辦公室叫出來,心里還惦記著蘭德爾,還一步三回頭地看著緊閉的辦公室門。听到他這麼問,便回答道︰「他心情不好,有個人陪著,就算不說話也好。」

「我沒看出來,」範華陽看著楊曉天天真的大眼楮一臉絕望,「他明明是巴不得別人都不要接近他,恨不得所有人都離他遠遠的。」

「不是的。」楊曉天搖搖頭,很肯定地說,「雖然我做不了什麼,只能陪陪他,但是應該會比他一個人好一些。」

他現在說話已經很利索了,完全不會再結巴,也能流暢地表達出自己的意思。不過他的單純和懂事還沒有變,依舊那麼乖。

範華陽嘆口氣,無奈道︰「既然你願意……哎呀反正你一看我,我就什麼否定的話都說不出口了。總之,你小心點吧,我看你最近都瘦了。」

「沒有瘦,」楊曉天捏了捏自己的臉,「最近一直在吃你送給我的食物,都胖了不少。我在有意識地鍛煉,以免自己太胖,動作會變得不靈敏。」

身為警犬,嘯天的體重也是受到嚴格控制的。實際上它們狗狗不能隨便吃東西,每天的飲食都有嚴格的規定,只有在作為獎勵的時候才能吃一些好吃的。一般人在突然有飲食自主權之後大都會變得貪嘴,但是楊曉天沒有。他還是按照過去的標準嚴格要求自己。不過範華陽送給他的食物他也會吃,因為這是別人的心意,他不能辜負。不過每次吃多他都會去鍛煉,省得變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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