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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3.聲名狼藉的傻妻(13)

∼\(≧▽≦)/∼啦啦啦∼\(≧▽≦)/∼啦啦啦

「原來是救命之恩,難怪,難怪。」陸拾遺眼底半點笑意也無的做了一個恍然大悟的表情。「怎麼,侯爺的那位恩人想要用你們將軍大人來抵償他的這份恩情嗎?」

莫名覺得陸拾遺這笑容有些讓人脊背發寒的福伯趕忙說道︰「寧統領是一位品德端方的正人君子,斷沒有挾恩圖報的念頭,而且早在侯爺回京那年,他就因為一場戰事,誤中流矢失去了性命。而且,」福伯語氣一頓,躊躇了片刻,頗帶著幾分窘迫含蓄的為自家少主人解釋道︰「請恕老奴逾越,將軍自打來到邊關以來,時常都鎮守在關隘上觀察敵情或出關與韃子戰斗,因此一年到頭都難得回將軍府歇一下腳——」

「哦……福伯這話的意思是今天我們見到的這位寧姑娘對我相公的思慕之情不過是她自己的一廂情願?而我這個做正房原配的根本就沒必要和她計較?更遑論掛懷于心?」陸拾遺似笑非笑地彎了彎嘴角。

「是的,夫人,老奴就是這個意思。」福伯神情很是鄭重肅穆地點頭。

對于福伯的話,陸拾遺沒說信也沒說不信。

她神色淡淡的不再糾纏著這個話題不放,而是又徑直開口詢問道︰「既然這位寧統領已經過世,那麼,現在的寧府由誰當家?」

「自然是由寧統領的長子寧副將當家。」福伯下意識的回答道︰「夫人,這寧姑娘行事雖然很不著調,但不論是寧統領還是寧副將和他的幾個弟弟對我們定遠侯府都可以說得上是忠心耿耿,侯爺和將軍也很看重他們一家,一直都大力提拔。」

若非如此,寧副將也不可能在寧統領去世後得到嚴承銳身邊的副將一職。

「放心吧,等我能夠抽出手來打老鼠的時候,我會盡量不會傷到玉瓶的。」陸拾遺語氣帶著點敷衍的說道,她听懂了福伯話里未盡的弦外之音。

福伯深深作揖,不再開口,用這樣的方式表明了一切任由夫人做主的直白立場。

陸拾遺對福伯現在的態度勉強表示了下滿意,不再為他剛才的遮遮掩掩而刻意給他臉色看。

她輕笑一聲,一邊站起身一邊朝著已經會診完畢的太醫們走去,一邊頭也不回的對亦步亦趨跟在她身後的福伯吩咐道︰「再過幾天,等將軍的身體稍微穩定些了,你就去給寧府下帖子,替我把寧副將的太太請到我們府里來做客。」

——大楚等級森嚴,沒有一紙誥命的當家主母不論多麼聰明能干,也只能被稱作太太而不是夫人。

眼中閃過一絲了然之色的福伯聞言自然是不打半點折扣的躬身應是。

能夠在太醫院擁有一席之地還被當今聖上急急派來治療他的心月復愛將的太醫自然有著別人所沒有的能耐。在定遠關所有大夫都對嚴承銳所中之毒束手無策的時候,他們卻在一番診斷商討後很快就得出了治療方案。

不過這治療方案顯然有著不小的風險,要不是這樣,為首的李太醫也不會滿臉都是為難之色。

「經過我們的一番仔細會診,發現嚴將軍所中之毒是已經很多年沒有出現過的朱砂艷。」

「朱砂艷?」陸拾遺神情有些茫然的重復了一遍。

「什麼?朱砂艷?!李太醫,您確定我家將軍中的真的是朱砂艷嗎?」陸拾遺這個做妻子的沒什麼反應,緊跟在後面過來的忠僕福伯卻差點沒情緒激動的從地面上一蹦三尺高。

陸家兄弟臉上的表情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帶上了幾分凝重的味道。

顯然,他們也听說過朱砂艷的名頭,知道它有多麼的難纏。

「確實是朱砂艷。」李太醫用毋庸置疑的語氣斬釘截鐵地說道︰「我們仔細研究了一下嚴將軍的傷口,和傷口邊沿那艷紅無比的腐肉顏色,那完全就是朱砂艷最顯著的特征。」

「不知這朱砂艷要怎樣治療才能讓我相公恢復健康?」陸拾遺心里最關注的明顯就只有這一個。「您也知道現在因為韃子汗王被我國俘虜的緣故,邊關正亂,不能沒有他。」

「朱砂艷的治療說難也難,說容易也容易,」李太醫也沒賣什麼關子,直接把他們歸總的方案說了出來。「現在難就難在嚴將軍中毒的時間已經拖得太久了,我們很擔心在我們動手刮除腐肉里的毒素時……幾個重要的出血點一起崩裂!真要是那樣,只怕神仙也難救。而且,就算是熬過這一關後,接下來的高熱也很容易燒壞人的腦子……」李太醫的眉頭皺得能打出好幾個結,「在《醫林漫話》里,我就看過好幾個成功熬過了刮骨剔毒卻因為反復高熱而痴傻了的例子。」

這大夫說實話的時候,總是惹人討厭。

至少對現在的福伯和陸拾遺而言這實在是不是個好消息。

「就沒有什麼其他的辦法可以避免這一點嗎?」陸拾遺扭頭看了眼不知道什麼時候昏睡過去的嚴承銳。也不知道是不是對她擁有著充分信任的緣故,自從他過來後,嚴承銳就仿佛整個人都變得松懈下來似的,連原本一直攢得緊緊的眉頭都松開了。

「絕大部分中了朱砂艷的人都是靠著自己的意志力,一點一點熬出生天的。」李太醫嘆了口氣,「就嚴將軍現在這身體,我們根本就沒辦法確定他能不能熬過這一劫。」

「如果不進行李太醫你所說的這種治療,就在這麼一直放任下去,我相公的命根本就保不住對吧?」陸拾遺聲音有些沙啞的問。

李太醫毫不猶豫的點頭,「這是毫無疑問的。」

「既然這樣,那我們又還有什麼別的好說呢?直接動手吧!不論最後的結果是什麼,我們都願意承受。」

「拾娘,你這個決定是不是做的有點輕率了?」陸家三哥皺著眉頭出言阻止道︰「最起碼的,你也應該和你相公商量一下,看他又是個什麼想法。」陸家老七也把陸拾遺拽到外間的一個角落里對她說她能夠來定遠關看一回嚴承銳已經足夠了。如果嚴承銳因為她的決定死在這里,不但馮老太君和她的公婆會對她滿心仇恨,就是她的一對龍鳳胎兒女長大後也會對她心生怨懟,讓她別做這吃力不討好的傻事。

陸拾遺能夠理解兩位哥哥為她著想的心情,但她卻依然沒打算改變主意。

「如果相公沒救了,那麼我自然不會再一意孤行的讓他受苦,但是哥哥你剛才也听李太醫說了,只要相公意志力頑強,未必沒有痊愈的可能。」陸拾遺語氣里滿滿的都是希望。「不過三哥、七哥你們顧慮的也很對,等到相公醒來,我會好好的和他討論一下李太醫所說的治療方案的。」

嚴承銳和陸拾遺不愧是夫妻。從昏睡中醒過來後,他幾乎都沒怎麼考慮,就同意了用太醫所說的方案來驅逐箭瘡里的朱砂艷毒素。

不過在此之前,為了以防萬一,他還是勉強支撐著自己半坐起身,背靠四合如意紋架子床用不住顫抖的手給遠在京城里的幾位親人寫下了一封……不是遺書甚似遺書的家書。

「——不管我最後是沒能活下來還是變成了傻子,我都舍不得讓娘子你因為我而吃掛落。」嚴承銳在抖著手費勁寫字的時候還在和陸拾遺開玩笑,「等我把這篇鬼畫符寫完後,我再給你寫上一篇放妻書,娘子你嫁給我已經相當于守了近四年的活寡,我不能再讓你跟著我受委——」

「相公,子非魚焉知魚之樂,」陸拾遺伸出手捂住了嚴承銳的嘴唇,「你又怎麼知道我嫁給你的這幾年就受了委屈呢?」她眼楮定定地凝睇著不願與她對視,神色閃躲而狼狽的憔悴丈夫。「身體有恙的人最忌的就是多思,不論此番治療後的最終結果如何,我都不會離開你身邊的。如果你真的……有個什麼三長兩短,那麼我會替你服侍老太君和公婆百年,再把我們的子女好好的教養長大;如果你真的……變成了一個傻子,那麼我就把你當成我的另一個孩子好好的照顧,只要你還能夠喘氣說話,只要你還在我身邊,那麼……不論讓我做什麼,我都心甘情願。」

嚴承銳默默的看著語氣平淡眼神卻格外堅定的妻子,毫無預兆的丟了自己手里的毛筆一把將陸拾遺拉到了自己懷中,然後近乎粗魯地低頭去攫吻住她因為說話而微微張開的唇瓣。

陸拾遺被他突如其來的舉動弄得先是一怔,隨後很快反應過來的激烈回吻。

兩人唇齒交纏了好一陣後,他才氣喘吁吁的帶著一種男人在某種時期所特有的壓抑,語聲溫柔無比地說道︰「孩子是不能對你做這種事情的,娘子,我的好娘子,比起做你的孩子,我還是更想要做你的丈夫,做你一輩子的丈夫。」

「既然這樣,就別再說那些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的話!」雙手環在嚴承銳後頸上的陸拾遺用力地咬嚴承銳的嘴唇,邊咬邊氣得猛掉眼淚。「放妻書?嚴承銳!虧你也說得出口!連韃子王庭都敢闖,連韃子大汗都敢俘虜的你真的能夠做到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結發妻子嫁給別的男人,為別的男人生兒育女嗎?」

「不,我做不到!所以我這回無論如何都要活下來,活著陪你到白頭!」只要一想象那樣的場面就恨得兩眼發紅的嚴承銳放任著妻子像小狗一樣把他的嘴唇咬得鮮血淋灕。

既然夫妻倆已經有了默契,自然就沒有必要在拖延下去了。

經過一段時間的調養後,幾位太醫就開始了對嚴承銳的治療。

由于需要當事人清晰的口述箭瘡處的感知,所以從一開始太醫們就沒打算給嚴承銳服麻沸散,對于這一點陸拾遺很擔心,怕嚴承銳疼得受不住,嚴承銳自己卻覺得沒什麼,甚至還給陸拾遺講了一個他在戰場上與人血拼時,肩頭的肉被削了一大塊都沒有感覺到半點疼痛的事情。「當了這麼多年的軍人,這樣的疼痛對我們來說已經和家常便飯沒什麼不同了。娘子你什麼都不需要擔心,只要在外面乖乖的等我出來,在和你一起回京就好了。」

朱砂艷這種毒素十分的霸道,就算成功拔除也要休養上大半年才能夠徹底康復,因此在經過一番斟酌後,嚴承銳已經寫了密函給皇帝,申調回京。至于定遠關的一系列事宜完全可以由死忠嚴家一系的死忠將領暫代。

嚴承銳遠比太醫們預估的還要意志堅韌,不論太醫們怎麼對他‘上下其手’,他也沒有為此叫喊過一聲,若非嚴承銳額頭一直都有汗水在不停的往下流淌,太醫們幾乎懷疑他們是在替一個木頭人刮骨療毒了。

等待的滋味讓人難捱,特別是這樣一種完全可以決定今後命運的等待。

太醫們在里面忙碌了多久,陸拾遺就在外面站了多久。

陸家兄弟和福伯幾次勸她去休息,都沒能讓陸拾遺離開廂房門口一步。

「既然他說我進去會讓他分心,那我就在外面守著他,」陸拾遺的語氣很是堅決。「反正我就算回去休息也五內俱焚的根本沒辦法合眼。」

「三哥,」看著滿臉堅定之色的陸家兄弟大感頭疼,陸七更是難得口不擇言了一回︰「以前我們怎麼就沒發現我們的好妹妹還是一個情種啊!」

「現在知道也不遲啊,我的好哥哥。」陸拾遺聞言,眼楮眨都不眨一下的反唇相譏,「既然你們已經深刻的領會到了自己妹妹的優秀,那麼就更要努力的向自己妹妹學習,爭取有朝一日也做一個讓兩位嫂嫂夸了又夸的情種呀。」陸拾遺故意用抬杠的方式減輕此刻漫長等待所帶來的心理壓力。

消息靈通又曾經打過陸拾遺主意(甚至都和女方的父母有了些許接觸)的人家卻對定遠侯府恨得牙癢癢,在私下里,他們不止一次的用羨慕忌妒恨的口吻對兒孫抱怨道︰「如果陸家姑娘是嫁到我們家,這回別說是一對龍鳳胎了,就是三星報喜、四子花開,五福臨門都有可能!誰不知道那定遠侯府就是個受了詛咒的大坑!」

——由于定遠侯一脈世代鎮守邊關的緣故,手中染血無數,一些和他們在政治立場上頗為不睦的對頭們抓不住他們的痛腳,就用這樣的方式來編排他們。

說定遠侯府之所以這麼多年來都一脈單傳,完全就是因為他們殺了太多的人,遭了天怒,所以老天爺才要用這樣的方式懲罰他們。

在這個世界上,因果報應一類的說法十分的深入人心。因此這樣的編排在京城的上流社會還是很有立場的——而定遠侯府的每一代繼承人在姻緣上也確實波折不斷,若非逼不得已,沒有哪對狠心的父母會把自己的女兒推進定遠侯府這個注定要做寡婦也隨時可能沒了兒子的火坑。

正是因為知道自己府上的名聲在外面有多差,馮老太君才會豁出面皮,拄著先帝御賜的壽星拐跑到宮里去撒潑耍賴的求娶陸拾遺。

面對口不擇言的長輩作為晚輩的兒孫們很是頭疼——雖然他們也對定遠侯府不地道的截胡還如此幸運的得到一對龍鳳胎感到憤慨,但是也能夠理解定遠侯府急于延續自家血脈的心情。

歸根究底,定遠侯府為大楚立下汗馬功勞,可謂犧牲巨大,如果就因為這樣斷了傳承,豈不惹人唏噓嗟嘆。

不過,理解歸理解,對定遠侯世子的羨慕嫉妒恨也沒有一星半點的減少。

畢竟,定遠侯府的世子夫人生的不是尋常的單胎,而是一對听了就讓人心里癢癢的龍鳳胎。

眼楮都沒辦法從兒女們身上離開的陸拾遺可不知道因為她的緣故,京城絕大部分的青年才俊都對嚴承銳有了惡感。

她開開心心的呆在侯府做她的月子,馮老太君她們也像長在了她房里一樣,除了晚上休息,一日三餐都擺在了這里和陸拾遺一起用。

「對剛出生的孩子來說在沒有什麼地方比母親的懷抱更安全,我們不能因為一己之私就罔顧孩子們的需求,而且你這院子距離我們那兒也不算遠,即使是多走上一走,也可以看作是鍛煉身體。」

馮老太君對自家的這對龍鳳胎是怎麼也愛不夠。

若非她搖搖欲墜的理智還在警告她不要因為一時的沖動害了自己千辛萬苦求來的寶貝,恐怕她已經難耐滿腔的渴望把兩個孩子抱到自己的院子里去養了。

對于教出了一個好兒子和好孫子的馮老太君而言,她自認為自己在養孩子這方面還是很有一套的。

陸拾遺是個喜歡熱鬧的人,嫁入定遠侯府後與馮老太君婆媳也相處得極為愉快,因此她並不排斥每天都與馮老太君婆媳呆在一起。

而且,馮老太君和蘇氏都不是話本里那種喜歡磋磨媳婦的惡婆婆,行事也頗為寬和富有情趣,陸拾遺很喜歡和她們一起親眼見證兩個孩子出生後的每一個變化。

蘇氏擅畫,幾乎無時不刻都在思念自己兒子的她在陸拾遺的變相提醒下,開始用畫筆記錄兩個孩子的成長,「沒有哪個出遠門的父親不會好奇自己剛出生的孩子究竟長什麼樣兒,我多畫些畫寄過去,也能夠減輕一點他對兩個孩子的思念之情。」

馮老太君對兒媳蘇氏這一列的行為很是鼓勵,「從銳哥兒替父出征的那一刻起,她的心就一直懸掛在半空中久久不曾放下。如今能夠有這樣的方式給她一種依托也是一大幸事。不過這里距離邊關足有有萬里之遙,等到銳哥兒收到他母親寄給他的畫像,恐怕我們的兩個小寶貝滿月都已經過了。」

事實也確實如馮老太君所說的一樣,等嚴承銳收到他妻子平安生辰且成功誕下一對龍鳳胎後,兩個孩子不但已經過了滿月,連周歲抓周的邀請函都快要送到親朋好友的家里去了。

知道妻子給他生了一對龍鳳胎的時候,因為緊迫戰事已經三天三夜沒有合眼的嚴承銳正集合了一大堆的下屬討論戰術。

在他們討論的熱火朝天時,從京城而來的一騎快馬難掩面上興奮的出現在平戎將軍府門口。

將軍府的門房已經習慣沒過多久就會有這樣的一騎快馬出現,很清楚將軍有多期待京城家中來信的門房在例行的檢查後,很快就把這風塵僕僕的信使放了進去。

那信使臉上露出一個感激的笑容,就迫不及待地翻身下馬,把韁繩扔給特意迎過來的門房,提提自己肩上背著的包袱,問清楚了將軍目前的所在地,大步流星地朝著外書房所在的方向走去。

身上肩負重任的他想要以最快的速度把那個天大的好消息告訴給他效忠的少主人。

只是人算不如天算,在他就快要走到外書房的時候,迎面居然和一個穿著紅色騎裝的姑娘踫了個正著。

那姑娘手里拎著一條瞧著就讓人心底發寒的倒刺馬鞭,柳眉高飛地眯著一雙漂亮的丹鳳眼,上下來回的打量信使,「你是何人?來這里做什麼?」

信使被她那宛若女主人的口吻弄得神情一懵,半晌才反應過來的說︰「我是從京城侯府來的,來給我們家少主人送信。」

壓根就不知道眼前女人是哪根蔥哪根蒜的信使特地咬重了「我們家少主人」這六個字,以此來詰問對方︰姑娘,您是哪位?又哪來的資格,用這樣的語氣來審問我這個世代效忠侯府的家生子?

丹鳳眼姑娘听到,信使說他是侯府來的,臉上的表情就有些難看。只見她用力攥了攥手里的韁繩,咬著下唇,用一種極為抗拒的語氣,劈頭蓋臉地斥責道︰「你們侯府里的人怎麼這樣?三天兩頭的寄信過來,難道你在京城里的主子就不怕因此害得將軍大人分心,在戰場上出現點什麼不可挽回的差錯嗎?」

信使忍了又忍,才沒有把那一句「姑娘,你到底是哪位」的疑問問出口。

他是個謹慎人,要不是這樣也不會被馮老太君提拔進府里專門的信使隊伍里去。

——在定遠侯府服侍的僕婢們誰人不知信使們平日任務雖然非常繁重,又要飽受風餐露宿之苦,但他們的月例也極為可觀。

有些武藝出眾又有上進心的更是能憑借這一差事月兌穎而出,入了侯爺父子的法眼,月兌去奴籍,自此成為定遠侯府親衛隊中的一員。

因此,在沒有弄清楚這個紅衣姑娘的身份之前,信使是說什麼都不敢冒犯對方的,因此面對紅衣姑娘咄咄逼人的質問他也只是拱了拱手,沒有反嗆回去。

信使的沉默讓紅衣女子眼中劃過一抹得意之色,說話的語氣越發的顯的得理不饒人起來。

「在這里,我想奉勸一下你們那位金尊玉貴的好夫人,既然她懼怕這邊關的風沙和戰場的殘酷,不願與將軍大人來此地同甘共苦,那麼也請她放手得在徹底一點,不要沒事有事的就寫上一兩封悲春傷秋的信來彰顯自己的存在感!」

這時候信使才後知後覺的意識到這位紅衣姑娘針對的竟然是他們侯府剛成功產下一對龍鳳胎,引動當今聖上率領整個內閣班子駕臨的世子夫人。

信使幾乎當場就炸了!

作為世代效忠定遠侯府的家生子,沒有誰比他們這樣的老人更清楚一對龍鳳胎對一脈單傳的嚴家意味著什麼!

想到為了能夠生下珠小姐,寧願犧牲自己性命也在所不惜的少夫人,信使的心里更是說不出的不甘和難受——

由于紅衣姑娘堪稱理所當然的奇葩表現,讓信使徹底誤會了她的身份——誤以為她是他們家少主因為少夫人不在身邊而一個把持不住納的小妾,還是一個公然在平戎將軍府里穿正紅,作威作福的小妾!

也唯有這樣才能夠解釋她此時的超然口吻和那不屑一顧的輕蔑姿態。

就在信使琢磨著要不要豁出去的和這不要臉的紅衣女狠狠掰扯一回,好好替他們家世子夫人討一回公道的時候,眼角眉梢間猶存幾許凝重之色的嚴承銳在幾個下屬亦步亦趨的陪侍下,大步流星的朝這邊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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