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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3.聲名狼藉的傻妻(3)

∼\(≧▽≦)/∼啦啦啦∼\(≧▽≦)/∼啦啦啦「自然是跟著母親他們去過一兩回的,」陸拾遺抿嘴笑了下,「不過您也知道我的脾性,曉得我愛熱鬧不喜清淨,因此倒是不怎麼常去。」

「像我們這樣的人家還是要多多去佛前拜拜才好,這樣對心里也算是一個寄托。」馮老太君用過來人的語氣勸陸拾遺信佛,畢竟對她們這樣的將門婦而言幾乎可以說是隨時都處于一種憂懼驚忐忑的狀態,信佛能夠很好的穩定情緒,不至于因為戰場上的一點小波冬就驚恐萬分。

「母親,拾娘年紀還小呢,這話您還是等再過個幾年再和她說道吧。現在的年輕人都跳月兌得緊兒,哪里定得下心來專研佛法?」安排好一干瑣碎事宜的蘇氏笑吟吟地走進來通知兩人可以出發了。

——因為陸拾遺懷孕的緣故,蘇氏又重新接過了才撂開手沒多久的管家權,畢竟現在再沒有什麼比兒媳婦肚子里的孩子更為重要。

由于現在氣溫驟降的緣故,馬車里特意備了炭盆和手爐,陸拾遺把手捂上去,沒過多久就覺得凍得都有些伸抻困難的十指重新恢復了靈活。

馮老太君被陸拾遺臉上那‘終于活過來’的夸贊表情逗笑,忍俊不禁地拿手指虛點了她——因為手上還有些冰涼的緣故,馮老太君怕凍著陸拾遺,所以才沒有像在家里一樣的拿手指直接戳她的額頭——好一會兒,這才在蘇氏的提議下,熱熱鬧鬧的玩起了牌。

陸拾遺她們乘坐的這輛馬車很寬敞,在她們打牌的時候,陸拾遺就半偎在又厚又軟的毛毯里,裹著暖烘烘的手爐,時不時掀開車簾子的一角去看外面的街景。

——這時候太陽也才剛懶洋洋的爬上半空沒多久,筆直通往京城西城門口的大道兩側到處都是或走動或提著貨物叫賣的行人。

天上那沒什麼熱度的陽光照射在陸拾遺掀簾子的那幾根手指上,越發顯得她指尖縴縴猶如青蔥一樣動人。

定遠侯府的人去京郊還願禮佛,自然不會有不長眼楮的人偷看內眷,因此,即便陸拾遺的眼楮只差沒長在外面的熱鬧街景上面了,馮老太君婆媳也沒想著要把她拉回來或者說她這樣失禮什麼的。即便是在不經意間掃到她歪趔在車窗前的側影也不過是寵溺一笑,親昵地嗔上一句︰「還是個孩子呢。」

出了西城門就上了官道,馬車大概行駛了將近一兩個時辰才在一條看著就讓人有些望而生畏的石梯前停了下來。在石梯兩側則蹲著十數個等著客人上門的轎夫。由于能夠到明通寺來上香的人都非富即貴,若非客人們主動招呼,否則他們是不敢擅自上前攬客的——免得惹到不能惹的人,平白惹出不必要的風波。

早已經做了充分準備的馮老太君等人自然不需要乘坐那些轎夫們準備的轎子,哪怕他們把轎子打理的干淨整潔甚至還用香薰過也一樣。

她們直接換乘了自己從侯府里帶出來的轎子,晃晃悠悠的就上了山。

到了山頂,她們受到了明通寺主持的熱烈歡迎,陸拾遺跟著太婆婆、婆婆拜了菩薩還了願又添了香油錢後,就去了特意給女眷闢出來的廂房歇腳——馮老太君婆媳則留下來繼續與明通寺主持討論佛法——不想在去往後廂的路上,她居然見到了一位故人。

胡子拉雜,神色間憔悴不堪的遠房表哥齊元河正用一種堪稱控訴的眼神一眨不眨的緊盯著她不放。

陸拾遺掃了眼身側,發現除了不遠處有兩三個四五歲的小沙彌在玩耍外,都是自己從娘家帶來的陪嫁丫鬟和在侯府新收攏到門下的心月復,因此也就不再想著用躲閃的方式避過這注定的一會。

陸拾遺擺了擺手,讓圍在身邊的人都盡數退到一旁去。

對她忠心耿耿的丫鬟們有些不情願,但到底拗不過她,只能一步三回頭的磨蹭著把說話的空間讓給了兩人。

陸拾遺的舉動讓齊元河眼底閃過意外,還以為對方根本就不可能與他單獨相處的他沉默片刻,才吶吶把自己心里的控訴和不甘低喊出來︰「表妹為什麼要食言而肥?我們不是早已經說好了要一起離開嗎?」

「這事確實是我對你不住,出爾反爾。」陸拾遺臉上露出一個無奈的笑,「不過你也別怪我,畢竟人活在這個世上,除了男女之情以外,還有家族責任和父母親情需要顧及。」

「可你以前不是那麼說的!」齊元河失魂落魄的看著陸拾遺,臉上滿滿的都是難過和傷心之色。

那是因為以前的我腦子被門擠了。

陸拾遺在心中冷笑一聲,面上卻自然而然的流露出一抹哀婉的苦笑出來,「表哥,對此我真的很抱歉,但是……眼下事已成定局,你我注定有緣無分……你就把我忘了吧。」

「忘了?我怎麼可能忘得了?!」齊元河的眼淚是說來就來!他用力撕扯著自己破破爛爛的衣襟,「表妹,我知道你心里還是有我的!只要你願意,我現在就可以帶你走!」

「帶我走?表哥你瘋了嗎?」陸拾遺一臉難以置信地看著他,「我現在已經嫁人了,還懷了別人的孩子!你忘了嗎?」

「我沒忘!我當然沒忘!可是表妹,你是我的心肝肉啊!」齊元河滿眼深情地注視著陸拾遺嬌美的容顏,痛不欲生道︰「比起失去你,其他的任何……任何折辱我都能夠忍受,也甘願忍受!」

「表哥……」陸拾遺仿佛被他打動了似的向前走了一步。

以為陸拾遺真的改變主意決定跟他一起走的齊元河眼前一亮,趕忙趁熱打鐵地又補充了句,「拾娘妹妹,你無需為肚子里的孽種感到羞愧,等到我們逃月兌了定遠侯府的追捕,我就會第一時間替你找一個好大夫把這個孽胎打了,到時候……你想要多少孩子,表哥都可以給——哎呦!」

毫無防備讓陸拾遺狠踹了一記鼠蹊部的齊元河慘叫一聲,如同一只煮熟了的蝦子一樣在地上彎成了一團。

「表妹,你……你為什麼要這樣做……」痛得不住夾腿倒吸涼氣的齊元河將眼底的恨色深深隱藏,掙扎著從地上爬起來,繼續舌忝著臉強裝出一副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過的樣子扒拉著陸拾遺不放。要知道已經被驅逐出陸府的他如今能夠依靠的也只有這個喜怒不定的時常把他折磨得團團轉的賤女人了。「你……難道……我說錯什麼惹你生氣了嗎?」

沒想到對方能厚顏無恥到這地步的陸拾遺懶得在與他虛與委蛇,直接目視著他道︰「表哥,看在我們一起長大的份上,你和我說一句真心話!如果我真的不管不顧的跟著你私奔了,你會瞧得起我嗎?你會敢冒天下之大不韙的娶我為妻嗎?」

「我當然敢!」神色間又重新有希望之色浮現的齊元河不假思索地答︰「我對表妹的一片誠摯之心天地可表,倘若表妹不信,我現在就可以當著滿天神佛的面起誓!」

「都到了這個時候,表哥你居然還想要糊弄我?」陸拾遺嘴角勾起一個嘲弄的弧度,「還是說在表哥的心里,我還真是一個連‘聘則為妻奔為妾’都不懂的傻子不成?」

「表妹,什麼聘則為妻奔為妾?那都是假道學故意胡謅出來嚇唬人的!只要我們是兩情相悅,我又怎麼會舍得讓表妹你做我的妾室呢?」齊元河苦口婆心地勸陸拾遺,「你能夠出來一趟不容易,表妹,我好不容易才等到你,你就別在跟我賭氣了,趕緊跟我走吧!我知道這山後面有一條羊腸小道直通順南府,只要出了順南,我們就真的是天高任鳥飛,海闊憑魚躍——什麼都不需要怕了!」齊元河嘴巴上把話說得格外好听,心里卻在不停的賭咒發誓等到陸拾遺真正落入他手里後,一定要她真切體會一把什麼叫生不如死!

「表哥的如意算盤打得很不錯,只可惜,我已經不再是從前那個任由你隨意糊弄的傻姑娘了。」陸拾遺對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偷偷模到齊元河身後的丫鬟阿阮微微一抬下巴,阿阮手里高高舉起的——不知道從哪里抱來的杌子——就重重砸在了齊元河的後腦勺上。

齊元河做夢都沒想到陸拾遺會如此不顧念舊情的對他痛下殺手,一時間憑借著一股子心氣頑強的在原地怒視了陸拾遺一陣後,才百般不甘的一頭栽在地上。

用杌子狠敲了齊元河一下卻沒能把他敲倒的阿阮以為自己力道不夠,又壯著膽子想要再來一下的時候就瞧見齊元河‘砰咚’一聲倒在她面前,頓時松了一大口長氣。

「總算是倒了。」

她一面自言自語著提起裙擺一腳跨過地上那髒兮兮的一坨,一面急忙忙地過來扶自家從小服侍到大的小姐,生怕前者因為齊元河這個不要臉的登徒子受到什麼驚嚇,傷到了肚子里金尊玉貴的小世子。

陸拾遺拍了拍她挽住自己胳膊的手背以作嘉許,然後壓低聲音道︰「你爹這回也跟著我們過來一起上香了吧?」見阿阮點頭,她又開口囑咐說,「趕緊讓他帶幾個信得過的人來一趟,把齊元河從他剛才嘴里說的那條羊腸小道給搬下去找機會交給我大哥,順便讓你爹代我問一句他怎麼就差勁的連個人都處理不了。」

阿阮小雞啄米一般地點點頭,急忙忙的為自家小姐去辦事了。

而其他被驅散一旁的丫鬟們則是又羨又妒的看了眼在世子夫人面前出了個老大風頭的阿阮背影半晌,這才如夢初醒一般的湊將過來服侍一副仿佛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般的陸拾遺。

這一踹一砸仿佛把原主殘留在心里的那點憋悶郁氣一掃而光的陸拾遺懶得去搭理丫鬟們之間的眉眼官司,心情大好的她娉娉婷婷地抬腳從齊元河身上重重踩過,從從容容的往後廂所在的方向行去。

「你這是想要我老婆子的命嗎?」馮老太君怒瞪著眼楮,「就你這個樣子還以最快的速度趕到邊疆去?你也不怕行到中途就連自己的命都保不住!」她又不是個老糊涂,怎麼可能拿兒子的命來換孫子的命?

「母親,承銳身邊必須有一個家里人撐著他,他現在的情況很危急,我們不能待在京城干看著。」心急如焚的嚴峪鋒耐著性子說服自己頑固的老母親,「而且我會坐馬車去,現在的馬車速度很快,只要我們沿路不停,那麼——」

「沿路不停?相公,你確定你不是在開玩笑嗎?」蘇氏也不同意讓沒了一只胳膊又沒了一條腿的丈夫重新返回邊關去,哪怕她心里也十分的擔心自己瀕臨垂危的兒子也一樣。「你忘了半個多月以前,宮里太醫對你例行復查的結果還是需要好好靜養。」

「峪鋒,我的兒!你就打消了這個主意吧,不論是為娘還是你媳婦都不會同意你現在去冒險的。」馮老太君一臉贊同的說。

「母親,我自己的身體我自己清楚,我——」

「你一點都不清楚!」在最初的震驚難過後,馮老太君重新恢復了理智。「如今銳哥兒出了事,家里就靠你這根頂梁柱撐著,你要是再有個什麼三長兩短,要我們孤兒寡婦的怎麼活?」

「母親……」嚴峪鋒還不死心的還要再勸,被馮老太君板著一張臉狠狠喝止了。

就在眼下的場面陷入一種膠凝的狀態時,陸拾遺知道她主動請纓的機會來了。

「老太君、母親,我覺得父親說得很對,現在的相公身邊確實應該要一個親人在身邊。」

「可是,拾娘——」蘇氏大急,「不是我狠心不顧自己兒子,而是你父親他真的——」

「母親,您誤會我的意思了,」陸拾遺安撫地握了握蘇氏的手,語氣溫和的打斷了她即將說出口的話。「我的意思是父親不能去,不代表我也不能去啊。」

「你?!」大家異口同聲的說道。

「是啊,我,我才是咱們家目前最合適的人選不是嗎?」陸拾遺一臉認真地毛遂自薦。

「拾娘,因為承銳帶著一個小隊奇襲韃子王帳,又把韃子首領強行俘虜了過來的緣故,現在的邊關可謂風聲鶴唳,你一個女兒家就這麼跑過去要是遇到了危險怎麼辦?」嚴峪鋒皺緊眉頭,面上的神情很是不贊同。

馮老太君和蘇氏也不贊成陸拾遺去冒險,在她們眼里,陸拾遺從小到大就被陸家保護地好好的,根本就沒有見識過外面的風浪坎坷更遑論戰場上的刀光劍影。她們可不想好不容易攔住了兒子,孫媳婦又折在了那個該死的鬼地方。

「老太君、父親、母親,現在的邊關雖然很不平穩,但是因為相公的努力比起從前來說已經好太多了——前不久我和母親去外面應酬,不還听到人說有許多大膽的商人特意往邊關跑嗎?而且我是女眷,就算到了那里也只是待在府里照顧相公,哪里都不去。等到相公傷好了我就會和他一起回來。」陸拾遺的語氣很認真。

「那鈞哥兒和珠姐兒……」馮老太君面上的神情多出了幾分猶疑。

「今早您和父親不還說要把兩個小搗蛋接到您的院子里去住一段時間嗎?」陸拾遺微微一笑,「只不過,等我離開後,母親可能要辛苦一些了。」

「不過是一些尋常的繁雜瑣事,哪里稱得上辛苦,倒是你……拾娘,你真的要去嗎?」蘇氏的臉上滿滿的都是掙扎之色。她雖然從不曾跟著丈夫去過一回邊關,但是從丈夫偶爾的只字片語,還是知道那不是一個好地方,尤其是對她們這種需要男人保護的女人來說。

「母親,我這次是非去不可!」陸拾遺臉上的表情格外的堅定,眼神里也帶著幾分毅然決然的味道。

面對陸拾遺的堅持,馮老太君三人哪怕心里再不放心,也不得不無奈妥協。畢竟一切就如陸拾遺所說的那樣︰她是整個侯府里最適合也是唯一的人選。

當陸拾遺想要去邊關照料丈夫的消息傳出去後,立時引起了軒然大波。

京城里的人們沒想到定遠侯世子夫人在膝下已然有靠的情況下,竟然還會為相處了那麼短時間的丈夫跑到邊關去冒險,一時間都大為感動。不少人在夸獎陸拾遺有情有義的同時也在感嘆陸尚書府上的家教不是一般的好——難怪馮老太君豁出老臉也要把陸尚書家的千金小姐給娶回家去!這樣的好姑娘,別說是定遠侯府了,就是他們也眼饞的慌啊!不但一進門就生了對龍鳳胎,對丈夫也這麼的情深義厚,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而被外面人夸贊‘教女有方’的陸尚書夫婦卻在收到消息後,卻是氣得整張臉都青了!

他們幾乎是二話不說的就殺到了定遠侯府,半點都不客氣的對那怎麼看都怎麼不順眼的親家們表示他們要馬上見自己的蠢女兒一面!

本來也不怎麼想讓陸拾遺去——擔心孫子孫女在沒了父親又沒了母親——的定遠侯等人可謂是求之不得,趕忙叫了個丫鬟把正在收拾行裝的陸拾遺交到會客的小花廳里來。

為了他們一家三口能夠好好說話,定遠侯等人更是在一陣例行的寒暄後,就以飛快的速度把整個小花廳都讓給了他們。

臨走前,馮老太君更是握住陸夫人朱氏的手鄭重其事的拍了拍,「親家母,請一定要好好的勸勸拾娘,鈞哥兒和珠姐兒還小,他們不能沒有母親呀!」

定遠侯府旗幟鮮明的態度讓陸尚書夫婦緊繃的面色有所緩和。

「放心吧,老太君,我們會很快讓那傻丫頭改變主意的!」朱氏順著馮老太君的口風趕忙表態道︰「這丫頭也真是,都是做兩個孩子的娘了,居然還這麼沖動!」不管這定遠侯府的人是真心不願她閨女去邊關冒險還是假意做出這樣一副姿態來給他們夫妻倆看,他們都要站在道德的制高點,先把這個立場擺正了再說。

馮老太君自己也是做母親的,當然能夠體會朱氏現在的心情,因此沒再說什麼的,讓兒媳婦攙著她和兒子一起離開了。

陸朱氏連生九個兒子才得了這麼一個閨女,對陸拾遺自然是捧在手心里怕摔,含在口里怕化,往日在家里,不論陸拾遺捅了什麼簍子,她都會問都不問的直接給自家小閨女撐腰掃尾巴。

陸拾遺還沒有附身之前的原主之所以會在不樂意皇帝賜下的婚事後,就二話不說的抱著個首飾匣子跟人私奔,未必就沒有母親朱氏和家里其他親人把她寵壞的因素在其中。

因此,當這個在女兒面前軟和妥協的完全沒了脾氣的慈母破天荒的惱怒著一張臉過來揪陸拾遺耳朵的時候,饒是陸尚書和朱氏做了大半輩子夫妻,也忍不住有點想要揉眼楮的沖動。

「你不是最喜歡揪你哥哥們的耳朵嗎?還總說手感不錯嗎?」朱氏皮笑肉不笑地看著自己女兒,「如今我這個做娘的瞧著也有些眼饞,你不介意把耳朵奉獻出來,也讓我這個做親娘的揪揪吧!」

早已經算到陸尚書夫婦會殺過來興師問罪的陸拾遺歪著腦袋癟著嘴,「我是娘生的,娘想怎麼揪就怎麼揪唄,不過還請娘手下留情,揪得輕一點,要不然我會覺得疼的。」

「你疼不疼跟我有什麼關系?」朱氏沒好氣地說,手上的動作卻下意識的松緩了幾分。

「世人不都說打在兒身痛在娘心嗎?」陸拾遺眨巴著討好的大眼楮,「這揪耳朵想必也可以算作是同理吧?」

「打在兒身痛在娘心?!」朱氏才放松緩了的手又狠狠一擰!

「哎喲!」這回陸拾遺是真感覺到痛了,哎喲喲的叫個不停,邊叫還邊不斷的使眼色找她親爹陸尚書求助。

「娘子,拾娘她……」陸尚書對這個唯一的女兒也是疼進了心坎里,見她叫痛成這樣哪里舍得,剛要開口為女兒說兩句討饒的話,就被難得悍婦了一把的妻子一個異常凌厲的眼風給驚住,最後也只能回給小閨女一個愛莫能助的眼神表示歉意。

「虧你還知道什麼叫打在兒身痛在娘心!」直接無視了這對父女的眉眼官司的朱氏語氣里充滿著惱恨的味道。「你明知道你是娘心坎上的一塊肉!怎麼還存心用這樣的方式折騰自己讓娘不好過呢?!去邊關救你相公?!他算你哪門子的相公?!你就是掰著手指頭數都未必能數滿你們待在一起的時間!」

「娘……」眼瞅著朱氏眼圈都紅了的陸拾遺也不叫疼了,她撒嬌似的用被揪住的那邊耳朵軟軟地蹭了蹭朱氏的手指,「您別生氣,我知道錯了,可是您也要听我解釋呀。」她一點都不畏懼朱氏那鐵青的想要殺人的惱恨表情,不停地蹭呀蹭,蹭呀蹭。「我既然做出了那樣的決定,自然有我自己的理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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