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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0.巴木銳爾番外

∼\(≧▽≦)/∼啦啦啦∼\(≧▽≦)/∼啦啦啦

「妹妹,就算到了侯府也不要害怕,大哥會經常讓你嫂子去侯府看你的。到時候在侯府你甭管是受了什麼委屈,都要和你嫂子說,等你嫂子回來告訴大哥,大哥再幫你出氣。」

陸廷玉說話的聲音帶著幾分從喉嚨里摳出來的澀啞意味。

陸拾遺知道他這是在自責,自責自己的無能為力,自責自己明知道前面是一個巨大的火坑還要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妹妹跨進去。

「大哥你就把心放回肚子里去吧,我是個什麼性格你還不清楚嗎?」陸拾遺故作俏皮地伸出手像小時候一樣拽了拽陸廷玉的耳朵——由于陸拾遺比幾位兄長都小了一大截的緣故,小時候的她沒少坐在自己幾個哥哥的肩上拽著他們的耳朵逼迫著他們扛著自己到處撒野。「再說了,我可是定遠侯府的老太君親自求娶回去的未來冢婦,又是在這樣一種情形下嫁過去的,他們要是不好好的對我,外面的唾沫星子都能把他們給淹死!」

「就算是這樣,妹妹你也不能放松警惕,」陸廷玉被陸拾遺輕松的口吻感染,凝重的面上也帶出了點點笑意,「不管怎麼說,定遠侯府于你而言,都是一個從未接觸過的陌生環境,誰也不知道你會在那里遇上些什麼。」

只要想到全家人捧在手掌中的乖乖兒就要這樣嫁出去了,陸廷玉這心里就怎麼都不是滋味兒。

「放心吧,大哥,我知道怎麼做的。」陸拾遺不耐煩地又模索著揪了下哥哥主動往後仰了仰臉,讓她更好拽一點的大耳朵,嘟嘴道︰「怎麼我都要嫁出去了,你還這麼嘮叨呀,就不知道說兩句好听的話哄哄我嗎。」

「我也想哄啊,可是我怕我這一哄,某人的小淚缸子就徹底繃不住了,到時候哭花了臉可怎生是好?」這回陸廷玉是徹底的被自己的妹妹給逗笑了。

「哼!我才沒你說的那麼沒用呢!」陸拾遺從鼻腔里哼出一聲,把臉扭到陸廷玉的另一邊肩膀上,擺出一副‘你小看我,我懶得再和你說話’的姿態出來。

哪怕腳步放得再慢,也一點點接近垂花門的陸廷玉用力抱緊了趴在自己背上——輕盈得仿佛感覺不到重量——的妹妹,刻意壓著音調對她道︰「齊元河那小子現在被我們關在柴房里,對他,你心里可有沒有什麼章程?」

陸廷玉的話讓陸拾遺眼底閃過一抹了然之色。

果然,在接收原主記憶的時候,她就覺得奇怪,陸家九子在京城向來以機敏睿智著稱,以他們的能耐怎麼可能會連自己的妹妹跟著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私奔都沒有絲毫察覺——可見那晚分明就是他們大開方便之門,寧願冒著違抗聖旨株連全家的風險,也要把妹妹給放走的。

只可惜,原主選錯了托付終身的人,他們也看走了眼,如此,才造成了原主的終身憾恨和激發了拾遺補闕系統的感應。

「那天我被皇上突如其來的旨意弄昏了頭,急病亂投醫才會被他蠱惑,現在我已經全想明白了,也做出了自己的選擇,那麼他就必須要承擔意圖拐騙名門閨秀與他私奔的後果了。」在自己的親兄長面前陸拾遺沒有故意做出一副羞愧的恨不能自殺的難堪姿態以作懺悔,而是語氣格外鎮定的甚至帶著點頤指氣使的嬌橫模樣把她的心里話說給對方听。「不過為了陸府和我的名譽著想,大哥你就算是想要做點什麼,也暗地里行動罷,免得將來有什麼不好的流言傳到你家未來姑爺的耳朵里,惹出不必要的風波。」

陸廷玉默默的听妹妹把話說完,良久,才在定遠侯府世子翻身下馬大步朝這邊迎過來的關頭,聲音沙啞而帶著些許哽腔地對陸拾遺道︰「妹妹,直到這一刻,大哥才真切的認識到你確實就像爹和我們所說的那樣一夜長大了。」

早已經守在垂花門口的陸家其他八子見大哥背著妹妹過來,一個兩個的趕忙圍簇過來,鐵青著一張臉警告英姿勃發的新郎官要他以後一定要對他們妹妹好,否則可別怪他們做大舅子的拳頭硬,揍他個鼻青臉腫、滿地找牙。

盡管明知陸家所有兄弟合起伙來都未必能傷到他一根毫毛的定遠侯世子嚴承銳誠意十足的羅圈拱手作揖,擲地有聲的表態說一定會對陸拾遺好。

陸家兄弟即便心中還是滿心的不舍和擔憂,但到底吉時已到,耽誤不得,只能緊咬牙關的看著妹妹被喜娘攙扶進被裝扮的珠光寶氣的大紅花轎里,晃晃悠悠的跟隨著她翻身上馬的新婚夫婿,駛向另一段嶄新的人生。

定遠侯世子的婚禮在京城人的眼楮里是帶著些許悲愴和慘烈意味的。因此,眾人幾乎可以說是自動自發的過來為新人祝福。他們把早已經準備好的福字香囊往新郎和新娘身上拋——香囊里面是他們從京城郊外各大佛寺道觀求祈來的百合花——希望借由這樣的方式,讓新娘能夠藍田種玉,讓新郎能夠平安凱旋。

京城百姓們的表現讓定遠侯府上下滿心感動,同時也為自己能夠守護這樣一群擁有感恩之心的人而倍感自豪。

在戰場上丟了一只胳膊一條腿的定遠侯拄著拐杖背脊挺拔的向每一個過來參加婚禮的人表示感謝。哪怕身已殘疾,哪怕唯一的兒子即將代替他走向戰場,他的臉上也瞧不出半點傷心難過的跡象,相反,眉宇間滿是堅定毅然之色的他對前來道賀賓客們說得最多的一句話就是︰定遠侯府深受皇恩,能為陛下征戰沙場,自當死不旋踵,無怨無悔!

在熱鬧的跨火盆和拜堂儀式結束後,當今皇帝的聖旨和陸拾遺的四品誥命服就如同他私下里向陸尚書所承諾的那樣來到了定遠侯府,雖然比起原本承諾的要慢一點,不過總比沒來的要好。

畢竟有誥命還是沒誥命對陸拾遺這種還沒有升格成侯夫人的——很可能要守寡的未亡人——新嫁娘來說完全就是本質上的區別。

一心盼望著新郎官今夜能夠‘大展雄風’的賓客們當然不可能在這個時候不識趣的灌嚴承銳的酒,他們幾乎是推搡著把新郎官推到新房所在的院落里去。

而過來賀喜的女眷們也和他們的想法一樣,哪個都沒有提出鬧洞房見見新娘子的意思,一個兩個的對老太君馮氏和侯夫人蘇氏說著「以後有的是時間」之類的各種祝福話,就接二連三的告辭去和自家的父兄或夫君匯合去了。

不過即便如此,嚴承銳到達新房的時間也已是二更初刻。

只是陪著賓客們淺酌了幾口的嚴承銳此時的大腦依然保持著絕對的清醒,他步履迫切中帶著幾許克制地緩步走到正容端坐在婚床上的婀娜女子面前,隨後從喜娘奉上來的托盤中間拿過綁了紅綢的喜秤,一點一點地將遮住新娘子臉容的龍鳳呈祥蓋頭挑開了。

只覺得眼前瞬間一亮的陸拾遺下意識抬頭,就和一雙漆黑深邃的烏眸對了個正著。

兩人默默互望了彼此半晌,嚴承銳揮退了喜娘和眾丫鬟,轉身走到桌前端上早已經準備好的合巹酒遞了一杯給陸拾遺,隨後一撩袍擺在她身邊坐下道︰「娘子,結發為夫妻,恩愛兩不疑。雖然你是被迫嫁進我們家的,但是只要我嚴承銳還活著一天,就會讓你過得舒坦體面,不受任何委屈。」

「我信你的話。」陸拾遺看著面上強作鎮定卻依然能夠從眼底看到些許緊張和歉疚之色的嚴承銳微微一笑道︰「不過比起讓我過得舒坦體面,我還是希望你在戰場上能夠努力活得更久一點,畢竟……」她主動而大膽的率先與他的手臂交纏在一起。「夫妻一體,只有你這個做丈夫的還活在這個世界上,我這個做妻子的才會真的如你所保證的這樣——不受任何委屈。」

原以為陸拾遺即便是面上不表露出什麼仇恨情狀,但內心深處也會對他滿懷怨憎心理的嚴承銳在看到陸拾那滿溢柔情的明亮眼眸時,頓然整個人都怔愣住了。

「怎麼?相公你連這樣的承諾——」眼見著他發呆的陸拾遺眼底閃過一抹促狹的笑意,故意揚了揚眉毛用自己捏在手里的酒杯撞了一下對方的。「都不願意許為妻一個嗎?」

「娘子說得極是,比起我所做的那些保證,確實再沒有什麼比我自己好好的從戰場上活著回來對娘子、對我們這個家更為重要了。」嚴承銳如夢初醒一般的從怔愣中醒過神來,他望著在燭火下越發顯得明媚可人的新婚妻子,一股無法形容的火熱自他內心深處一點點的蔓延到了整個四肢百骸,讓他渾身上下都不受控制的戰栗起來。「還請娘子放心,」將杯中酒與妻子一飲而盡的年少將軍緩慢湊近他的新娘,試探性地在她小小的櫻桃口上啄吻了一下。「等到邊關後,我一定會小心保重自己,爭取早一日回來與你團圓。」

「那我也會在家里好好的孝順老太君和公公婆婆,等著你、等著你回來與我重逢的那一日。」明亮的眼眸中有淚水瞬間奪眶而出的新娘子也忍住羞赧,鼓起自己的全部勇氣在他的嘴唇上不怎麼知道輕重的也咬了一口,仿若宣誓一樣鄭重虔誠。

也是在這個時候,嚴承銳才後知後覺的意識到他的小妻子心里是多麼的害怕、無助又是多麼的渴盼、希冀著他此行一去能夠平安順遂的歸來,能夠安安穩穩的回到她身邊。

默默把面前哭得像小花貓兒一樣狼狽的嬌俏少女烙刻進自己的心里、眼里、靈魂里的新郎官一把撲倒了他還在不住落淚的新嫁娘,微微輕顫的手也在同時生疏而緩慢地扯開了她腰間精美繁復的珠翠玉帶……

接下來的時間,自然是被翻紅浪,一晌貪歡。

不過基于公媳之間的避嫌問題,在例行的問了下陸拾遺目前的身體狀況後,他就重新把注意力放到了馮老太君和蘇氏的身上。

蘇氏眼尖,在扶著丈夫在自己身邊坐下時,一眼就瞧見了他腋窩下夾著的那個大信封,她幾乎是下意識取下來,然後臉上帶著幾分激動之色的問丈夫是不是兒子來的信。

馮老太君也「哎呀」一聲,趕忙直起身子去看兒子臉上的表情,希望借由這樣的方式得出一個可喜的結論。

而坐在馮老太君婆媳倆中間的陸拾遺雖然也挺激動的,但卻基于兒媳婦的身份,並沒有表現的像馮老太君和蘇氏那樣迫不及待。

她只是端坐在原地,眼巴巴的看著對方,不知道什麼時候拿到手中的絹帕更是因為主人神經的過度緊繃而擰絞成了一塊皺巴巴的抹布。

多年來的軍人作風讓定遠侯養成了一板一眼的性格,面對家里娘子軍充滿期盼的眼神他含笑點頭道︰「確實是銳哥兒的來信,他在路上走了這麼久,總算是到目的地了。」

「到了就好,到了就好!」即使知道嚴承銳這一路過去有重兵保護,馮老太君依舊對其百般掛懷,就擔心自家這唯一的獨苗苗在行軍半途中出點什麼他們全家都沒辦法承受的可怕意外。

一心想要知道嚴承銳到底在信里面寫了點什麼的她趕忙催促蘇氏把信封拆開,給她們讀讀里面到底都寫了些什麼。

作為母親的蘇氏此刻也頗有些迫不及待了。

她響亮的應和了一聲,迫不及待地把信件給拆開了。

不想,這一拆卻拆出古怪來了。

原來看著厚厚的一封信里居然是由四個小信封組成的,每一個小信封上還對應著嚴承銳對在座每一個人的稱呼。

「這孩子怎麼突然來了這麼一套?」蘇氏滿臉不解地一邊將四個小信封對號入座的分了,一邊把屬于自己的那個拆開。

知子莫若父,一看這四個小信封就猜到嚴承銳為什麼這麼做的定遠侯嘴角忍不住的就是一翹。

而親手養大嚴承銳的馮老太君在最初的怔愣後,也很快就恍然大悟的反應過來。

只見她先是干咳一聲,在把大家的注意力都吸引過來後,才滿眼笑意地開口提議道︰「既然銳哥兒要用這樣的方式給我們寄信,必定有他自己的道理——我們作為他的親人,當然要義不容辭的支持他。因此,大家只看自己手里的信就好,別東張西望的想著去看其他人的。」

「……老太君!」從看到婆母蘇氏從那個大信封里取出四個小信封出來,陸拾遺的臉面就開始像涂了最上等額胭脂一樣泛著淺淺的桃粉色——

要知道,打從翁老太醫給她把出喜脈以後,她就自動自發的把所有胭脂水粉都束之高閣了。

「您怎麼能這樣!」她此地無銀三百兩的嚷嚷,手里的小信封險些沒被她像剛才的那條絹帕一樣攥作一團。

「怎麼了?」馮老太君像做了壞事的老小孩兒似的,無辜的眨巴了兩下眼楮,「我說錯什麼了嗎?」

「不!您什麼都沒說錯!」憤然一鼓腮幫子的陸拾遺猛地從座位上起身,「錯的是我,我現在就為自己對您的冒犯,回院子里閉門思過去!」

說完,不待馮老太君等人做出什麼反應,就像只被踩了尾巴的兔子一樣以最快的速度躥到門外去了。

——那落荒而逃的架勢,看得馮老太君又是一陣忍俊不禁的大笑。

當然在笑得直打跌的時候,她也沒忘記讓兩個貼身服侍她的婆子趕緊跑出去照顧好陸拾遺,免得她一個慌不擇路的摔倒。

「哎!拾娘!小心你的肚子!」與此同時,眼見著陸拾遺突然跑出去的蘇氏,也條件反射地站起身想要追出去,被她的丈夫定遠侯一臉笑意的拽住了。

「難道你就一點都沒看出來嗎?兒媳婦這是害羞了。你這樣跟上去,不是存心要讓她更不好意思嗎?」

「害羞?她沒事為什麼會害——啊!」滿眼不解之色的蘇氏抬頭與婆婆和丈夫掃向大信封時那意有所指的目光對了個正著。

在最初的迷茫後,她很快就靈光一閃的反應過來。

「嚴承銳那個臭小子,還真是有了媳婦忘了娘!我說他怎麼要多此一舉的弄四個信封出來,原來是想要用這樣的方式和兒媳婦說點私房話啊!」

牙根直癢癢的蘇氏沒好氣地用力把原本奉若至寶的小信封扔桌子上,「他這是不相信我們嗎?覺得我們會偷看拾娘的信,所以才用這樣的方式來以防萬一?」

「哎喲喲,我的個乖乖,還真是不容易呀,」馮老太君一臉促狹地看著兒媳婦笑道︰「你總算是想明白過來是怎麼一回事了!」

定遠侯不忍心瞧蘇氏這氣不打一處來的憋悶樣,安慰她道︰「銳哥兒他們兩個到底才新婚不久,黏糊一點也正常,沒什麼大不了的。」

「我又不是個惡婆婆,管他們小兩口是黏糊還是不黏糊!我生氣的是我們養了那壞小子這麼多年,他居然還用這樣的方式防著我們,我們就這麼不值得他信任嗎?」蘇氏的語氣里充滿著咬牙切齒的味道。

「也許他並不是不信任我們,而是感到不好意思了。」定遠侯模著下巴上的胡子,「別看銳哥兒表面上瞧著男子漢氣息十足,實際上這臉皮可當真薄得緊呢。」

在夫家人面前把一個新嫁少•婦的窘迫歡喜氣惱羞怒表露的淋灕盡致的陸拾遺此刻可不知道她的公公定遠侯對她的丈夫居然做出了一個這樣有趣的評價。

此刻的她正坐在自己平日里休憩的小榻上,把手里已經拆開的小信封翻了個底朝天。

「既然大費周章的用這樣的方式把信寄過來,那麼就證明這封信定然有著什麼我還沒有發現的奧秘——」陸拾遺耐著性子又將信重新看了一遍——依然沒看出什麼不對勁來。

這封信就和她平常看過的家書一樣沒什麼區別,都是例行公事一樣的問好、祝健康和對自己一路行軍以來的種種感悟和沿途風景。

「我還就和這封信杠上了!」眉頭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緊蹙成一團的陸拾遺自言自語的又把這封信看了一遍——這一回,就和前面的無數回一樣,好無所獲。不過在突發奇想把信紙捏起來胡亂晃動的時候,陸拾遺卻出乎意料地發現這信紙厚得有些超乎尋常。

「咦,難道……」

思及自己曾經偶然見過的一種專門用贗畫來保護真畫的貼裱手段的陸拾遺眼楮在一瞬間變得格外明亮起來。

她幾乎是迫不及待的從自己的針線筐里翻出了一把小金剪對準信紙的左上角就是輕輕一剪,隨後在用手指甲沿著邊線小心一摳,那粘合的頗緊的信紙左上角就悄無聲息的分成了兩頁。

唇角上揚的陸拾遺一手捏住一點慢慢地順著裱糊好的紋路往下撕,沒多久,一張比外層信紙要薄上幾分的桃花箋就出現在眼前了。

在桃花箋上,有人用行雲流水般的字跡寫到︰

秋風清,秋月明。

落葉聚還散,寒鴉棲復驚。

相思相見知何日,此時此夜難為情。

入我相思門,知我相思苦。

長相思兮長相憶,短相思兮無窮極。

早知如此絆人心,何如當初莫相識。

「……早知如此絆人心,何如當初莫相識。」陸拾遺默默將詩詞末尾的那句重復了一遍,素來冷靜涼薄的眼里罕見的染上了點點真切笑意。

既然有了第一封信,第二封、第三封自然也就不會遠了。

不知不覺的,陸拾遺從邊關收到的信件和各種小禮物已經積攢了好幾個大箱子。她與嚴承銳還有些生疏的感情,也隨著這來來往往的鴻雁傳書而越發的顯得深厚起來。

那個在邊關听說妻子有喜自己馬上就要做父親而激動的險些一頭栽下城牆的年輕人也以飛一般的速度變得成熟了。

戰場,是最磨礪的人地方。

原本還時不時藏上幾首小詩在小信封里訴說情衷的嚴承銳逐漸忙碌得沒有空閑再弄這博妻一笑的花樣了。他寄到京城的家書變得越來越少,家書里自然也沒了讓馮老太君等長輩會心一笑的小信封。偶爾寄回來的家數中更是只有寥寥數語的「安好」、「勿念」。

哪怕嚴承銳明知肚月復越來越大、產期越來越近的妻子是多麼的希望他這個做丈夫的能夠趕回她身邊,能夠好好的陪伴她、守護她,他也只能將滿心的焦慮和擔憂之情盡數強壓在心底,繼續投身于如火如荼的戰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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