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盜︰訂閱不足百分之五十的,要晚幾天才能正常看==「心機不淺。」蘇氏只說了四個字,卻又問孔媽媽,「昨兒一早你來,她當真是不顧著你和下人的面,就直接把大伯拉去內室了?」
孔媽媽直點頭,「那還能有假,奴婢親眼看見的!」
蘇氏安撫的看了孔媽媽一眼,「我還能不信你,你別急。只是……」說著,她忽地抿嘴一笑,「她那般哭喊著嫁來了周家,又那麼放下面子拉扯大伯,可結果大伯照樣是沒踫她。」
話落心里卻又是一提,這已經算是十分丟人的事兒了,可今兒她見了自己,卻是半分不自在的模樣都沒有。這人……這人還真是個奇葩!
孔媽媽想到昨兒自己還一早就去送雞湯,也不知有沒有得罪這位大太太。只大太太生得那般嬌美,大老爺為何偏偏就不踫呢?
她看向蘇氏,「太太,您說大老爺他,不會真的是……」
「噓——」蘇氏伸手做了個噓的動作,「可不許胡說,婆婆知道了要生氣的。」頓了頓,心里卻是在想,大伯若真的是不行,其實並不是什麼好事兒。就算是不行,也只這幾年不行吧,等她生出了孩子,大伯再行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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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夕陽掛在西山了,周承宇才回了後院。
胡玉柔想著古代女子都得賢惠,于是主動迎上去,接了他月兌下的外衫。這天兒熱得很,可周承宇在外卻是穿得嚴嚴實實的,就算是他比常人要冷一些,這一整日下來身上也流了汗了。
見胡玉柔接了外衫掛到一側架子上,他斂了眉,道︰「我洗漱一下,然後你跟我去見娘,你身份的事兒,得和娘說清楚。」
胡玉柔應了。
這既然要和周老太太說清楚,那就是周家所有人都會知道了。
那外面呢?
外面是不是也傳出去了?
想問又不敢問,胡玉柔就這麼尾隨著周承宇,一路走到淨房門口。
周承宇卻忽然停下轉了身。
胡玉柔收勢不急,眼見著就要撞到他身上了,他忙伸手扶住了她的雙臂,看著胡玉柔片刻,才有些不自然的道︰「我自己便好……」見胡玉柔似乎不理解,又硬著頭皮加了句,「我沐浴時,一向不需要人伺候。」
胡玉柔「轟」地紅了臉。
洗漱……不是只洗個臉嗎?原來是洗澡加洗臉嗎?
她再喜歡他,也還沒豪放到要伺候他洗澡呢,那多不好意思。
胡玉柔心里怦怦亂跳,也不敢看周承宇,抽回手轉身就走,沒走兩步就控制不住的小跑了起來。
周承宇倒是看了她的背影片刻,然後才轉身進了淨房。
沐浴好,穿了淨房備著的家常長衫,周承宇進了內室。
雖然周承宇速度很快,但胡玉柔速度更快,她叫阿瓊打了涼水洗了臉,然後還快速又抹了點兒面脂,所以此刻臉兒雪白,半點沒有方才羞窘通紅的模樣。只是看著周承宇,心里卻還是有點兒不自然罷了。
她這模樣,周承宇也覺得有點怪怪的了。
「可以走了嗎?」他問道。
胡玉柔點頭,「可以了。」
周承宇轉身就往外走,「那走吧!」
沒叫丫頭跟著,就他們兩人一路出了小院,往周老太太處去了。
路上,胡玉柔忍不住問道︰「您是要跟娘說實話了嗎?」
周承宇自然知道她擔心什麼,其實能忍到現在才問,他已經很意外了。盡管心里想到趙寂嚴就不舒服,但他還是如實告知了胡玉柔,「娘那邊你不用說話,我跟她私下說。至于外面的事兒你也別管了,一切都有我在,不會讓你表哥被影響到鄉試的。」
他聲音清清淡淡,但胡玉柔還是感覺到他似乎不高興了。
她小心往邊上縮了縮,不知怎地,居然覺得莫名的有些對不起周承宇了。明明她一點兒也不喜歡趙寂嚴,但叫周承宇這話一說,她都感覺她像是紅杏出牆的妻子了。更可恨的,是還讓周承宇這個做丈夫的來幫著描補。
真是罪過。
周承宇察覺到身側人兒的反應,心里的濁氣總算是稍微松了點兒。知道過意不去就好,知道愧疚就好,他不想說什麼既然嫁給了他,就再不能想著之前的事兒之前的人了,這些都得靠自覺,旁人的逼迫有時候反而會適得其反。如今她既然已經知道愧疚了,那想來早晚會忘了的,他耐心等著就是。
他已經一個人過了這麼些年,不差再等上一等的時間。
蘇氏也在周老太太這,身為好兒媳,大房夫妻兩口子的事兒蘇氏已經跟周老太太說了。相比于兒媳婦,周老太太自然更疼兒子,如今听說兒子去岳家居然連午飯都沒吃上,這會看胡玉柔也不那麼喜歡了。
只她還未出口相問,周承宇和胡玉柔行禮之後,就走過來低聲道︰「娘,兒子有些話想單獨和您說,咱們到里邊去說吧。」
周老太太看了胡玉柔一眼,才領著周承宇去了內室。
只看她的眼神,胡玉柔就看出了她待自己和昨兒早上那副慈祥的婆婆已經不同了。不過這也正常,人家當然更心疼自己的兒子,尤其是她兒子還是父母官,去了岳家居然沒吃飯就回來了,這岳家的膽子的確是過大了。
也不知道周承宇說了真相後,老太太會不會對自己和緩幾分。
蘇氏看著胡玉柔的神色,主動過來跟她解釋,「大嫂別著急,娘也是擔心你和大伯,問了清楚就好,方才我和她老人家正在說話,她沒生你的氣。」
胡玉柔沖她感激的笑笑,「好,多謝二弟妹。」
二弟妹……這麼一個十幾歲的小姑娘喊自己二弟妹,饒是已經听了幾遍了,但蘇氏還是覺得別扭。她本是八面玲瓏長袖善舞的人,此番都禁不住面上的表情稍稍皸裂,只敷衍的又擠了點兒笑。
倒是沒叫兩人等太久,不過一刻鐘的功夫,周老太太就出來了。
她走在前頭,遠遠瞧見胡玉柔,便連連招起了手。
胡玉柔看了眼她身後的周承宇,見周承宇頷首了,才忙快步走上前。
周老太太緊緊攥住了她的手,眼楮紅紅的上上下下盯著她瞧,好半晌才長長嘆了口氣,「可憐的……好孩子,不要怕,以後你就是我周家的長媳,在這家里再不敢有人欺負你了。便是承宇,他若是敢對你不好,也有我給你出頭呢!」
這老太太,真是心善。
見她忍不住落了淚,胡玉柔忙拿了帕子去給她擦,自己也有些鼻酸了,「謝謝娘。娘放心,大人她對我很好的,沒有欺負我。就是今日在家里,也是大人向著我,給我出了氣的。」
「叫什麼大人呢?」周老太太點了點胡玉柔的額頭,道︰「那是他應該的,既然娶了你,就該護著你!」
胡玉柔忍不住笑,這老太太,兒子還在一邊站著呢,就這麼向著兒媳婦,真的好嗎?
「那我以後也護著他!」她笑眯眯說道,見周老太太還盯著她不放,只得不好意思又加了句,「相公,我以後也護著相公。」
周老太太被逗笑,想著方才兒子親口承認的確是喜歡這姑娘的,又見這姑娘不僅長得漂亮還十分的嘴甜會說話,這心里就更是滿意了。
「好好好,你們互相護著!」她說道。
蘇氏看著眼前這一幕是徹底懵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怎麼說的那些話,她一句也听不懂呢?
周老太太吩咐她,「去,將家里的下人都給我叫來,我有事兒和她們說。」
蘇氏不敢違抗婆婆的令,只得轉身出去。
府上的下人都被召集在了院子里,由周老太太說明了實情,沒有一絲一毫的隱瞞,完全就是把胡家胡太太和胡玉婉如何設計的胡玉柔,胡玉柔最後又會如何嫁到周家的事兒,清清楚楚的說了。
蘇氏這才知道,原來這位大嫂不是胡三小姐,而是胡大小姐。
可憐的,被妹妹算計了的胡大小姐。
冷眼看著下人們疊聲的保證,低聲的覺得胡玉柔是因禍得福,周老太太和周承宇一左一右的站在胡玉柔身邊,而她卻像是被眾星拱月一般……蘇氏在心底冷冷笑開了。
這些話,也就拿來騙騙長洲縣這些單純愚蠢的人罷了。
想騙她?
她可沒那麼蠢。
哪有人會設計嫁一個舉人,而把能嫁給縣太爺的機會讓出去?
而這位胡大小姐,因禍得福……呵,只怕這本來就是她想算計的結果吧?
倒是大伯和婆婆,婆婆本就不精明便也算了,可是大伯卻在長洲縣做了九年的縣令了,怎地就一點沒看出來其中的問題呢?
難道真的是英雄難過美人關?
可他不是不行的嗎?
肩頭的手松開,即便沒有回頭,只听動靜胡玉柔也知道,這位周大人已經月兌了鞋子上了床,到床里側去了。
原來看過的那些小說倒是真的呢,古代男人晚上睡覺時都會睡在里面,妻子或者妾室在外頭,夜里好給他端茶遞水,一早也好早些起來伺候他。
真是悲慘吶!
「還不睡嗎?」看著胡玉柔的背影,周承宇疑惑開口。
里側突然傳來的聲音讓胡玉柔一驚,她這才無語的發現,此時此刻自己居然還能開小差,也是沒誰了。
「這就睡。」小聲快速應了,月兌鞋,掀開薄被的一角,胡玉柔緊挨著床沿躺下了。
外間的燈方才周承宇已經熄了,可床兩側黃花梨帶托泥四腿圓香幾上的大紅喜燭,此刻卻仍然亮堂,這是要亮一夜直到明兒天明的。
胡玉柔閉上眼楮,手卻緊緊的握著,手心里都是汗。她在心里設想,一會兒若是這位周大人撲過來,她該怎麼應對。是該先跳下床,還是先扯開衣襟讓他看脖子?
里側的人卻紋絲不動。
仰面躺著,雙手自然放在身側,已經閉上了眼楮,呼吸也很均勻。胡玉柔忍了許久才悄悄睜開一只眼楮,往里側瞟到這番情景,頓時松了口氣。
可一口氣還未松完,里側的人卻忽然睜眼,接著轉身,在她還愣神間已經被男人伸出的長臂一撈,滾入了男人溫暖的懷里。
她沒有來得及滾下床,也沒有來得及扯開衣襟,就這麼被男人箍在懷中,一雙手臂也被壓制得動彈不得。
「在想什麼?」周承宇的聲音低沉,似乎還略微帶了點兒暗啞。
胡玉柔一雙杏目圓睜,嘴唇也微微張著,顯然被嚇得不輕。待反應過來後才掙扎了兩下,周承宇順勢松了些力氣,胡玉柔輕而易舉的抽出雙手,抵在了男人的胸前。
「沒,沒想什麼。」胡玉柔否認。
即便如此,兩人其實離得還是太近了,不知道她沐浴洗發時候用的是什麼,這般挨著,鼻息間是淡淡的花香。周承宇不大關注花草,只覺得好聞,一時間卻是不知道這是什麼花的香味。
他沒話找話,「你用的是什麼香?」
啊?
胡玉柔懵了,什麼香?
看著新婚妻子這般呆愣愣的模樣,周承宇難得的勾了勾唇,正要再重復一遍問題,眸色卻一下子沉了下去。
他伸手,捏住胡玉柔的下巴,逼迫她抬起下巴露出脖頸。原本修長白皙的脖頸,此刻卻有一道刺目的紅痕,周承宇做了九年多縣令,自然見識過自縊的人脖頸是什麼模樣,此時哪里還有不明白的。
「怎麼回事?」他人還是保持原來的姿勢躺著,可出口的話卻已是冷得一點兒溫度都沒了,一個眼風掃過來,胡玉柔嚇得沒出息的抖了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