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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有[紅骷髏]之稱的約翰•施密特正站在在幾米外的距離居高臨下的俯瞰著她。他綠眸幽深、唇角下撇,看起來陰沉又難以相處。
富江的睫毛微微顫抖,看起來脆弱又倉皇,散落在身下的黑發襯得她的臉色更為蒼白,瞧,站立在紅骷髏身邊的博士已經露出了心疼憐惜的痴迷神色了。
雖然紅骷髏仍舊無動于衷。
富江垂下目光,她再一次確認紅骷髏的好感度,70的高分肯定的告訴她男人對她狂熱與迷戀,但是這種難以琢磨的冷酷態度,卻是富江警惕猶疑的根本。
而接下來的發展,讓富江意識到自己的不安並非錯覺。
約翰•施密特提出來針對富江的人體實驗。顯然,他對于富江有著很高好感度,但這一切幾乎都建立在富江「不死之身」的基礎上,這讓約翰•施密特首次感到[永生]距離他是如此之近!
如果他擁有富江一般不死的能力,那麼這個世界上還有誰能夠打敗他?阻止他?他將是世界之王!一個沒有弱點的神!
而得到他命令的阿尼姆博士,顯然還沒有為了富江反抗他的決心與勇氣。
阿尼姆首先觀察的,是富江的血液。
他在顯微鏡下所得出的結果是富江血液的活性與是常人的幾百倍之高,它們在離開人體後依然不會冷卻凝固,始終保持液狀,而將他們注入動物體內後則顯示出可怕的結果……
那就是不論是什麼動物,一旦被血液寄居體內,這滴看起來普通的血都會最大程度的去汲取自己所寄居的活物的生命力來灌溉自己,然後他們會形成一個大小不一的肉瘤,在養分(尤其是大型動物)充足的情況下,在幾周甚至幾天內長出頭部,當然,目前的研究還沒有順利成長成人類的案例。
這是其一。
其二,在研究中阿尼姆發現富江的血越多,則長出新富江的速度就越快,她們的個人意志就越強,但有一點都毋庸置疑,形成意志的肉瘤都無一例外的對富江有著高度的攻擊性,它們均不曾掩飾過對富江的仇視。但遺憾的是「新富江們」的血液並沒有富江的魔力,任何物理攻擊都會對她們造成傷害,並且她們的死亡也不會復活。
阿尼姆博士看向營養槽內的富江,她被浸泡在水中,一次次的死于窒息,但是卻也一次次的復活,即使頻率過于頻繁,但是少女的臉上卻並沒有露出太多痛苦的神情,甚至她的神情看起來從容又悠閑。
她站在水箱里,縴細的雙腳被鎖著鐵鏈讓她無法逃離。烏黑的發在水中流淌,當注意到阿尼姆的注視,少女微微側轉過身體。
她伸出了手,掌心向上,修長干淨的指節仿佛等待著阿尼姆的撫模與緊握。順著那縴細的手腕向上看去,阿尼姆就再不能移開目光。
少女漆黑的雙眸幽深的卷席著潮涌,那左眼下的淚痣仿若帶著某種魔性,推動著男人一步步的向她走進。
富江微笑起來,她動了動嘴唇,水中冒出一系列的氣泡,但是沒有聲音發出來。
她的口型在說︰[幫我]。
當紅骷髏再一次來到實驗室時,他發現富江已經不在水中了。這位納粹軍官皺起了眉毛,他對于自己所有未被執行的命令都感到權威被質疑的不快,這會讓他升起可怕的殺戮欲。
阿尼姆博士顯然深知這一點。但這個懦弱的男人卻難得的沒有逃走,他兩股戰戰的顫抖著身體,聲音就像是被人卡住了脖子硬擠出喉嚨。
他在說︰「我,我對于富江在水中死亡與復活的時間得出了結論,現在,現在已經展開了新的……實驗方向,我是說,我現在……開始研究普通藥物,對她身體會起到的怎樣的破壞程度……」
這個解釋被紅骷髏接受了。
男人挑起了眉頭,但總算放下了內心的戾氣。
然而阿尼姆博士卻並沒有停止。
他的眼楮掃過閉著雙眼躺在實驗床上的富江,仿佛被鼓舞了某種勇氣︰「尊敬的……長官閣下」,阿尼姆的稱呼簡直不倫不類~
「我希望對于富江的研究擁有一定的自由,這是,您曾經許下的承諾。」
「您,您親口說過︰[只要不弄壞,她就,歸我了。]」
約翰•施密特長官沉默了下來。
他野獸一般冰冷的眸光鎖定在這位博士的臉上,也因此更為清晰的看到這個樣貌猥瑣的矮小男人的眼中,盛滿了幾乎快要溢出來的渴求與希冀,及時是對約翰•施密特的本能恐懼,也未能折損他對于富江的渴望。
在漫長的注視下,他終于開口︰「是的,我是這麼說過。」
約翰•施密特冷下了臉,他不清楚為什麼在再次提及歸屬權的時候自己內心會充滿難言的怒火,然而他顯然還是容忍了博士的放肆。
「是的,她歸你了。」
在說完這句話後約翰•施密特長官摔門而去,他需要整理自己內心簡直莫名其妙的怒火與憤怒,這簡直不可思議!他居然會對這個年輕的,只見過幾面的女孩有佔有欲?這簡直莫名其妙!
她就是一個實驗體!一個純粹的工具!一個祝他登頂的墊腳石!
而讓阿尼姆博士全權負責關于富江的實驗毫無疑問對他有利無害,畢竟阿尼姆擁有更為系統的,更為專業的知識。
約翰•施密特深呼吸,他沉澱著內心起伏的情緒,將所有思緒強行扭轉向最近戰敗的幾場戰役,而其中注射了美方血清後的,號稱[美國隊長]的新秀顯然是主要原因。
約翰•施密特深呼吸︰是的,這才是他要關注的重點。他與注射了不完全血清的自己不同,毫無副作用的血清很可能會讓那個美國人變得比他更完美、更強壯。
對約翰•施密特而言,現在最需要注意的,毫無疑問是那個該死的美國人。
富江?她對他而言,什麼都不是。
但不論約翰•施密特究竟怎麼想,很快,他就真的沒有精力再去思考富江的問題了。原因也很簡單,當名為史蒂夫•羅杰斯的美國人一次次率領軍隊打破他的侵略計劃後,納粹元首希特勒對約翰•施密特也顯露出了不滿。
約翰•施密特不得不命令阿尼姆博士暫停對富江的研究,轉而致力于武器的開發,在得到「魔石」的協助後,這一切顯然順利極了。
當黨衛軍軍士再次攜元首的命令出現在實驗室時,約翰•施密特用他們做了實驗。只需要一槍,這屬于人類的血肉之軀就會完全泯滅與天地,甚至連一片血液也不會流出。
這已經屬于神的力量了,不是嗎?!
但奇異的是,他卻完全沒有考慮過任何用富江來做這武器實驗品的念頭,他甚至理所當然的將少女拋在腦後,甚至不為其套上鎖鏈,反而讓她自由的穿梭在研究所任何一個區域之內。
在某種意義上,他給了富江巨大的特權,然後刻意的去遺忘這件事,以及富江本人。
至于富江?她只是對隨時間推移後默默轉變為74的好感度微挑眉宇,就同樣將對紅骷髏的攻略一同甩在腦後。畢竟對于此時的富江而言還有比約翰•施密特更重要的事——
她在尋找[川上富江]。
這只是一種直覺,那就在這片區域內,除去那些已經死去的、成不了氣候的、以及已經被銷毀的實驗品肉瘤們,有一個川上富江逃過了眾人的耳目,正努力的汲取著能源拼命的成熟著。
一旦她成熟,天知道[川上富江]會給自己帶來什麼見鬼的麻煩!畢竟以她們芝麻大小的腦仁,恐怕根本不可能意識到,這個世界存在著許許多多不會被富江魔性的外表所迷惑的人。
[ 擦——]當感應門在富江的瞳膜下再次被打開後,她來到了一個新的房間。
在走廊盡頭擺放的是放大後的,屬于阿尼姆博士的照片,昭示著這間房間屬于博士。
然而……
「瞧瞧我看到了什麼?」富江微微歪頭,臉色露出甜蜜的笑容。
而目光所及之處,是半個身體浸泡在福爾馬林中的,[川上富江]。
——即使對方是如此努力的去掩飾,也依然泄露了自己的驚慌。
川上第一時間扭頭大量四周,然而遺憾的是在這個空間里並沒有阿尼姆博士的身影,不,這里甚至沒有第三人的出現。
「離我遠一點!」川上富江發出虛張聲勢的怒吼,然而富江只是不以為然的聳肩,就快速的走到了她的身邊。
「瞧我看到了什麼?」富江再次重復了一遍,她打量著川上富江︰「讓我猜猜,是誰救了你?」
「哦。瞧我,除了阿尼姆•索拉還會有誰?」富江冷笑︰「他可真是善良,對嗎?」
「但是讓我驚奇的是,你竟然沒有去蠱惑他來殺掉我,這可不像是你的風格。」
「當然,更可能是你失敗了。」
少女感慨著,繞著將川上富江承載進去的柱形水槽走了兩圈,在這個過程中她更為清晰的認識到,川上富江在她一無所覺的此地,已經長出了大半個完整的身體。
川上富江的頭顯然是最先發育好的,與自己如出一轍的臉龐冶艷又迷人,烏黑的眸子與盈盈的淚痣組合在一起有種神秘的魔性。烏黑的發散落在光潔的肩膀上,另一半卻浸泡在身下的福爾馬林中,蕩漾在她不著寸縷的胸前。
渾濁的福爾馬林讓她浸泡在其中的身體若隱若現,然而依然能看出還略顯畸形的。顯然,能夠發育出能夠行走的雙腿還有很長一段時間的距離,哦,瞧,她甚至還只有一只手,並且手指長度宛如嬰兒。
對川上富江而言,也許只需要有美貌,就能夠橫行世界了吧?
然而很遺憾,她不會再有橫行世界的機會。
富江遺憾的撇嘴著。她在川上富江有所察覺後的尖叫聲里從容的從地上撿起一把椅凳,在手中掂量兩下——
「你想要干什麼?!!!你這個該死的婊#¥@%@……%!」川上尖叫著詛咒著。而伴隨著她的叫聲,富江突然舉起手中的凳子,猝不及防的砸碎了柱形水槽!
一瞬間水流涌出,川上富江沒有了水的浮力,無法支撐身體重量的雙腿迅速倒下,狠狠的砸在了布滿玻璃碎片的地面上。
不過片刻,血液就融合在水中,她狼狽的抬起頭注視著面前的富江,目光里畏懼又惶恐。
這個女人……這個賤人!她仰望著居高臨下注視著她的富江,那與她有著同樣姿容的少女看起來優雅又無害,天真又無辜,然而雙眼里卻毫不掩飾自己的惡趣味!
她是個魔鬼!
川上富江尖叫起來。
然而她卻又不得不開口求饒︰「別殺我,我什麼也不會做,求求你了!我會安靜的離開這里,求你,你知道我沒有能力去報復你的不是嗎?」
回應她的是富江略顯無奈的搖頭︰「你在說什麼啊……」
她發出一聲憂郁的嘆息︰「我啊,一點也不喜歡殺人。」那總是籠著濃霧的黑眸此刻閃亮極了︰「我只是,在抹消掉討厭的玩具啊。」
話音落下,那用來砸碎水槽的椅凳凳腿,就被她微笑的插進在川上富江的心髒。
而這個曾雄心勃勃要取代她的女孩,就只能毫無反抗之力的被定在原地,雙目圓睜,死不瞑目。
富江注視著身下的川上富江許久,那種輕易殺死對方的感覺卻依然讓她感到無比的不可思議。在上一個世界中,她就陷入了一次次的死亡里,然而與其他的川上富江不同的是,每一次死亡的原因都是來自有著同樣面容的分裂體。
她一次次的被殺死,然後又一次次的分裂出來。
顯然,所有的[富江]都渴望成為唯一的那一個,並且每個人都認定唯有自己獨一無二。
然而[富江]真的是太難殺死了。
就算被割掉頭顱,分裂四肢……但是哪怕只有一滴血沒有被火焰舌忝舐干淨,就有著復活的可能性。
可是看看現在?
富江注視著尸體開始變涼的川上富江,她意識到對方確實失去了復活的能力。
阿尼姆•索拉打開房間門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幕。兩個有著相同面容卻又在氣質上截然不同的女孩顯然已經經歷了一場(單方面的)廝殺。而他來的太晚了。
他驚心呵護的川上富江已經變成了一具尸體,僵硬、冰冷。
這個中年男人甚至沒有意識到自己流淚了,他看起來狼狽又虛弱,腳步踉蹌行走到川上富江的身邊,身體甚至都是顫抖的。
他的眼中盛滿了痛苦與絕望。然而當他將目光看向這一切的罪魁禍首,那個居高臨下俯瞰他的年輕女孩甚至連神情都不曾有過分毫動搖。
她目光冰冷極了。
在這樣的注視下,阿尼姆產生了自己被對方厭惡的恐慌。他甚至滿腔的仇恨都沒有辦法投注在富江的身上——他怎麼可以去仇恨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