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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掰彎那些支柱們 1.6

因為清還丹的功勞,方清逸的身體已是‘慢慢恢復’過來,連之前來請診覺得已是回天乏術的陳大夫都嘖嘖稱奇。

平安現下知曉陳大夫當初的又言欲止後嚇的一陣腿軟,幸得旁邊的方清逸手快的將他一把扶住,讓他以至于沒有直接摔倒在地上,只是從醫館出來後,平安卻執拗的要拉著他去寺廟感謝菩薩保佑,方清逸見他難得的堅持模樣,也只得順著他的意思同去。

冬日已悄然遠離,□□慢慢鋪滿整個大地,裊裊青煙從莊嚴寺廟中逸散而出,清晨陽光透過稀薄的雲層,為古色古香的寺廟渡上琉璃的色澤。

終于是踏上寺廟的台階,方清逸抹了抹額上因運動量過大而沁出的細汗,抬眼就見寺廟正殿之上懸掛著的紅色匾額上用莊重的字筆寫著三個大字——法濟寺。

法濟寺是大靖朝比較出名的寺廟,相傳很久之前里面出過一位得道高僧,曾經還有幸面見過當朝聖上,而後龍心大悅,大筆一揮御筆提下法濟寺三字,之後被人口口相傳。

為了表明自己的誠意,平安不辭辛苦也要趕到這法濟寺祈福,更是在寺廟台階前就準備行跪拜之禮,很顯然他是打算一路跪拜至正殿之上。

側頭的方清逸一驚,將還沒來的及跪下的人一把攔住道︰「平安,不用如此,我們進正殿添上香油錢即可。」

「守之的命是大慈大悲的菩薩救回來的,與平安簡單的跪拜之禮相比,實在是不值一提,平安怎還能投機取巧。」

方清逸心下一囧,忍不住在心中嘀咕,他的命明明是用清還丹救回來的,跟這世界所謂的菩薩沒有半毛錢的關系。

這話他卻不能說,只得換個借口道︰「這台階少說也有近百,我擔心你身體受不住,既然是要還願,這跪拜之禮自然也應該由我這個當事人來行,豈可讓他人代勞。」

說著他拂開衣擺直直的跪了下來,額頭先一步扣于青石台階之上,身邊一直沒有動作的小壹見此立刻就有樣學樣,跟著跪了下來重復同樣的動作。

平安見此臉色一下子就白了,忐忑的有些不知所措的道︰「守之,你身體剛好不久,哪能禁受如此大的勞累,我我不拜了,不拜了還不行嗎。」說著立刻想將人從地上扶起。

方清逸心中暗松了一口氣,他可不會傻到真是一步一扣首走完所有的台階,這番動作也只是為了讓平安不犯傻而已,見目的已達到,他也不過多矯情,徑直起身。

這才發現旁邊的小壹還跪在地上鞠著身子不見動彈,還不待他有所動作,就見那人半響終是抬起了頭。

他癟著嘴,眼眶中溢滿了委屈的淚珠,額上紅通通的印記分外惹眼,很顯然是剛剛力道一個沒有控制好砸的。

「爹爹,痛。」

見他一副委屈的抽泣要哭不哭的模樣,方清逸哭笑不得,心中的念頭散了個遍,抬手給他擦了擦額上的印記,又如之前哄小孩子般的吹了吹道︰「小壹不哭,吹吹就不痛了。」

「還痛,小壹要親親,爹爹親親。」說著嘟著嘴,眨著尤泛著淚珠的眼眶可憐巴巴的望著對面之人。

听聞此話,方清逸面上的神情沒有任何變化,眸中充斥著的溫柔笑容幾乎能溺斃死人。

還不待方清逸有所動作,旁邊的平安坐不住了,腳下一個踉蹌往身邊的人身上栽去,微側過身的方清逸將人一把險險的接住,見平安面色蒼白雙眼緊閉的模樣,嚇的一個激靈,焦急的喚道︰「平安,平安你怎麼了?」

「疼,守之,我我肚子疼。」說著平安將整張臉都埋進了他的胸膛之中。

方清逸也顧不得別的,將已長的與他一般高的少年抱起,叮囑身後的小壹跟上後就往寺廟正殿匆匆而去。

站在原地的小壹沒有動作,察覺到那人離他越來越遠,低垂的面龐上緩緩爬上抹與平時單純完全不相符的嗜血笑容。

平安,你找死!

想到對方總是能用最簡單的動作吸引走方清逸的全部心神,頃刻間,他眸底迸發出的殺機濃烈的幾乎實質化。

只是這種嗜血的念頭卻在頭腦中浮現近三個月來那人縱容的溫柔的那刻,所有的負面情緒被一抹依戀代替。

爹爹,我的爹爹,只屬于我的爹爹。

迅速收斂下眸中的思緒,抬頭間他又恢復成剛剛那一副紅著眼可憐模樣,邁著腳快步跟上已快消失在視線中人的背影。

平安將頭埋在方清逸的胸膛中,一呼一吸間全是他身上傳來的清淺的墨香,這是近些日子來對方閑來無事時作畫留下的味道,明明只是粗淺的墨香,不知為何此時混合上這人的味道,卻讓他的心髒跳動的頻率越發快起來。

緊緊的抓住這人的衣衫,感受到衣料下傳來的溫熱的軀殼及對方的心跳聲,平安原本蒼白的小臉上慢慢爬上一抹紅霞,而後染紅整個耳廓。

好想好想讓守之染上他的味道,這樣別人就不會再覬覦于他,想永遠跟守之在一起,永遠永遠都不分開。

將人放于禪房的床榻之上,謝過幫忙帶路的小僧彌後,方清逸這才重新回到床塌邊,撫了撫他的額頭面色擔憂的道︰「平安,怎麼樣了,還難不難受?」

察覺到對方眼中毫不掩飾的焦急之色,平安心中的愧疚就止不住的翻滾,擔心自己一開口就先露餡,只得摟著對方的腰肢,將整張臉都埋進了對方的懷中,模糊不清的道︰「有守之在哪里都不難受了。」

听到他如孩童般的稚言,方清逸面上露出抹無奈的淺笑,模了模他的腦袋道︰「我又不是良藥,哪還能醫病。」

「那守之還打算親他。」想到之前如果不是自己阻止及時對方就親上了那人,平安話語中的酸氣就止不住往外冒。

噗呲——

听到他毫不掩飾的醋味兒,方清逸忍不住笑出了聲,夾雜著笑意的嗓音道︰「所以平安這是打翻醋壇子了。」

平安之前剛消退的嫣紅再次布滿面頰,雖沒有回應,但愈攥愈緊的手指無不在昭示此時內心的緊張。

見他如此,方清逸覺得自己還是得先跟這孩子通通氣,免得到時候他被那人給記恨上,畢竟他從一開始就知道小壹真實的身份以及對方的手段。

「小壹現下得了失魂癥,心智也只停留在稚童時期,行為動作難免會有些孩子氣,現在他又一口一個爹爹的叫我,我總是不能棄他于不顧的,近幾月他不諳世事,我難免會對他上心些,平安可不能連這點小醋都吃,平安永遠是我最重要的存在。」

在方清逸最後話語響起的剎那,平安只覺心髒處霎時被注入了一股暖流,舒服的讓他幾乎是忍不住呻/吟出聲,果然自己才是守之最重要的存在麼。

至此,心中那因前陣子小壹不時的挑釁與炫耀的難受感頃刻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主人,你兒子剛剛在外面偷听,現在傷心的離開了呢。」】

【方清逸安撫懷中人動作不停,嘴角含笑道︰「我知道。」】

【「那你還這麼說,你就不怕刷了三個多月的好感毀于一旦?」麒麟顯然理解不能。】

【「他不會,」】

有些東西沾上了,是不容易戒掉的。

三個月,面對小壹各種各樣的要求,各種各樣的行為,他都任著他,由著他,寵著他,不露聲色間,他只種下了一顆名為依賴的種子,但從始至終,他需要的就不是那人的依賴。

嫉妒是個好東西,它可以催發種子生根發芽的速度,也能將這種極致的依賴轉化為最直白的感情。

【「」麒麟,感覺主人好像又在不知不覺中做了什麼不得了的事。】

在門外听到那番話後,小壹完全不似平時會哭著扮可憐的模樣抱著那人宣誓所有權,反而是靜靜的離開了,其實在半月前他的記憶就開始時段時續的恢復,在剛剛用力一磕下終于是恢復了所有的記憶,他記起了自己所有的一切。

他佘樞皓是血煞堂從小培養的金牌殺手,因為一張稚女敕的臉及精湛的演技,從接任務至此從來沒有失過手,卻不料在幾個月前一次刺殺任務完成後撤離的途中遇到了敵手,在對方的圍剿下拼著重傷逃了出來,陰差陽錯下失了憶,遇到了那如暖陽般的人,還將對方錯認為還沒被賣前的爹,並在那個小山村里度過了這輩子最為溫馨的三個月。

回憶起那人眸底滿溢的縱容,腦海中浮現出他俊郎的五官上流露出的一顰一笑,想到對方唇邊淺笑的溫柔,佘樞皓的心髒就不受控制的加快著。

尤記得以前一次任務刺殺目標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豪杰,他喬裝打扮一番與對方接觸時發現對方對他殷勤備至,後來在有了一定的交情後甚至對他下藥。

當時他以為是自己□□無縫的演技被對方看破,直到最後他才知道原來對方一開始就瞧上自己了,而對方的秘密據點中竟然還暗藏著不少唇紅齒白的少年,供他平時床上襲/玩,也是那次之後,佘樞皓知道原來男子間也是可以行那床梯之事。

現在他似乎對他那心心念念的爹爹起了別樣的心思,想到自己以前總喜歡摟著對方那堪稱盈盈一握的腰肢撒嬌時衣料下傳來的緊/致及柔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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