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江防盜系統提醒︰訂閱比滿30%,否則需延遲三日,補足可立看季凌霄挑了一下眉,手指宛若小銀鉤,將床帳勾了起來。
鴉羽一般的長發披散在她的玉枕上,卷在頭發里堪堪要落下的玉簪「叮叮」的敲著下方的玉枕,千般風情,萬般風流盡訴其中。
床上那人手腳無力,動彈不得,眼楮也是半睜不睜的狀態,似被什麼迷暈了,只是那張臉卻是雲淡風輕帶著一股讓人不忍怠慢的仙氣,即便他無力被束,也仿佛是伸長脖頸哀鳴淒美的仙鶴。
季凌霄牙齒咬著下唇,邪笑一下,坐在了床沿邊。
那人似乎感受到了什麼,睫毛顫抖的越發頻了,玉簪「叮叮叮」的聲音更加急促,宛若**之時的激烈。
她探出手掌,他極力躲避,手掌在堪堪要踫上他的時候突然一拐,朝他耳邊拂去,正好接住了順著發絲落下的玉簪。
季凌霄捏著那根玉簪仔細端量了一會兒,低聲道︰「他們兩個竟然把你給抓來了,還真是不怕死。」
她半闔著眼眸,輕笑一聲。
她這次可算是知道為什麼叛軍總是追著太女李神愛不放,恨不得將她給千刀萬剮了,原來是因為這位軍師的緣故嗎?
她的手掌壓在他側臉邊,慢慢俯,呼吸拂在他的臉上,帶來一陣令人戰栗的香甜氣息。
季凌霄「嗤嗤」的笑著,用手里的玉簪有一下沒一下地劃著他的側臉,從他的臉頰劃到他的脖頸,從他的喉結劃到他的鎖骨。
他打著擺子,顏色宛酒醉微醺,分外香~艷綺麗。
「咦?你莫非還醒著?」
她的唇幾乎吻上了他的,他的鼻尖還縈繞著她口脂香氣。
他拼命掙扎著,然而,整個身體卻像是被束縛在蠶繭中,無論怎麼樣都動彈不得。
他感覺到一只微涼的手指拂過她的眉宇,耳邊傳來令人骨頭全都酥麻掉的聲音——
「你真是好過分,都不睜開眼看看我……」
無恥!
他簡直氣的全身發顫。
到底誰過分了!
他好端端地在路上走著,卻突然被人一悶棍敲暈了,迷迷糊糊地被人灌了藥,接著被人又洗又搓地送來這里,這還有天理嗎?還有王法嗎?
「你好像憤憤不平呢。」
如果能看到來人,即便她是女的他也要狠狠揍上一拳才能解恨,難道他們這些寒門學子就是供這些達官顯貴取樂用的?
他才不怕他們!
只听耳邊傳來幾不可聞的一聲嘆息,一個輕薄如晨霧的吻落在了他的耳垂上。
「如果不是……我還真想就這麼吃掉你呢。」
如果不是……?
什麼意思?如果不是什麼?
然而,下一刻那個擁有著馥郁香氣的女人便起身離開。
唐說提醒自己一定要記住這個香氣,狠狠地記住這個仇家。
不過片刻,那陣香氣便又撲了過來。
「我實在是舍不得這個機會,」季凌霄笑嘻嘻道︰「以後可能就再難抓住你了。」
她說著便捏住了他的下巴,在他的下唇上狠狠咬了一口。
這個……這個禽獸!
唐說又氣又急,只覺得自己像是煮著熱水的大水壺,壺蓋都快被上涌的熱氣頂翻了。
「你這頭倔驢……」她又親熱又抱怨地說了一句,忍不住笑出聲來。
唐說簡直要氣的倒仰,他是準備來考殿試的學子!她竟敢……竟敢這麼侮辱他!
「唔……唔唔……唔嗯唔……」
「嗯?你想要說什麼?」她的指尖從他的唇上掃過,「無論你說什麼可都要小心著些,畢竟你身上的麻勁兒可還沒過呢。」
「你想不想恢復自由啊?」季凌霄坐在他的身邊,幾乎將半個身子壓在了他的身上。
「如果想要恢復自由的話,只要‘嗯’一聲就好了。」
季凌霄眨了眨眼楮,望著這位未來叛軍軍師、談笑間消滅大周數萬軍隊的唐說。
此時的他還僅僅是個等待應考的學子,身上也沒有充滿洗不去的硝煙味,脾氣卻還是一樣的倔。
只見他艱難地抻著脖子,氣喘吁吁地哼了一聲,真是既可憐又可愛。
她本不想惹怒他,給自己招惹上大麻煩,不過,他實在讓她有些忍不住了……
季凌霄趴在他的身邊,輕輕啜了他的臉頰,他那張臉卻由紅轉黑了。
她又忍不住嘆息,低聲道︰「我曾經捉住一只鳥,將它握在在手里,想要錦衣玉食好好供養它,這不必它在寒風料峭的季節到處找吃的好多了嗎?」
他身體的震顫減輕了些,似乎正專注于她說的故事。
「可是,它卻在我的手中瑟瑟發抖,明明我也沒有用力,也沒有傷害它,它卻在我手中死掉了,我都還沒來得及將它放進籠子里……你說這是為什麼?」
她枕著自己的胳膊,側頭看他,「有人跟我說是因為這只鳥的氣性太大了,它不願被我束縛,一下子……氣死自己了。」
她的頭埋進胳膊里低聲笑了起來。
「你這頭倔驢可千萬不要因為氣性太大而氣死自己了。」
唐說悶不吭聲,要不是他的胸膛還在上下起伏,季凌霄定然以為他已經睡著了。
她抬起頭,單手支著臉頰,手指在他的胸膛上畫圈圈。
直到他忍不住抖了一下,她才露出心滿意得的笑容。
唐說忍不住在心里啐了一口。
這世上怎麼會有這樣惡劣的女人?真是要人命了。
「我決定放了你……」季凌霄兩眼眯起,意味深長道:「因為我是那樣的傾慕你。」
唐說的心里一空,就像是墜入了無邊無際的深淵。
正在這時他的鼻端傳來一陣燻人欲嘔的氣味,他一陣反胃,睜開了眼。
綺麗的嫣紅,炫目的金黃,晃眼的白銀……所有色彩殘留在他眼眸中,交織成一片夢一樣的場景。
唐說呆呆地望著頭頂的床架,直到脖頸處穿來一陣陣的瘙癢,他才條件反射地想要跳起,卻因為被迷暈的時間太久,他的手腳都不听使喚,還沒有等他做起來,便又倒了下去。
「你別著急。」
是那個女人!
唐說猛地扭頭,卻望見一個風流嫵媚的女人,她的雙眼是黑色綢緞上的珍珠,她正用自己的發尾搔著他的脖子。
「你……」他張了張嘴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只是因為好久沒有開口聲音還有些沙啞,「究竟是什麼人。」
季凌霄莞爾一笑,伸出手遮擋在他的眼楮上,她貼著他的耳朵道︰「我們還會再見面的。」
他艱難地伸出手拽住她的手腕,「你……你給我……」
季凌霄用另外一只手扯下艷色的床帳,而後,她一翻身跨在了他的身上,唐說驚呆了,甚至忘記了反應。
她趁機將床帳圍在了他的眼楮上,遮住了他的視線。
「等等……」
季凌霄才不顧他的阻攔,飛快地跳下了床,吩咐正等在門外的小太監找人將唐說放回去。
「這……宮門都落鎖了……」
「那你們就打暈他,隨便將他放在哪里,第二天再送出宮去。」
小太監眼楮閃了閃,低聲應下了。
季凌霄又吩咐宮女給她重新換了一套被褥、床帳,而那小太監則亦步亦趨地跟在她的身後。
「還有什麼事情嗎?」
「殿下,今晚還是召ど兒侍寢?」
季凌霄按住了他的肩膀,故意問︰「為什麼不是你呢?」
他被嚇了一大跳,又有些認命地垂下了頭。
「騙你的,我今晚誰都不需要。」
那小太監果然呼出了一口氣。
「不過,」季凌霄突然湊近,讓那小太監猛地屏住了呼吸,憋紅了臉頰。
「你跟ど兒的關系特別好?」
小太監怯聲道︰「是,東宮之中,我和ど兒關系最好。」
「那你就對他爬上我床的事情沒什麼想法?」
小太監的臉色漸漸發白,「殿下需要他,這便是他該做的。」
「哦?」她捏起他的一束頭發在指尖搓弄著,「ど兒的事情你都知道嗎?」
「嗯。」
季凌霄慢悠悠一笑,「你跟ど兒這麼好,又跟本宮這麼好,若是本宮要求你將ど兒的舉動一一上報,你會不會有所隱瞞呢?」
小太監堅定地搖了搖頭,「奴婢生是殿下的人,死是殿下的鬼,只要是殿下的吩咐,奴婢一定照做。」
「真是一個乖孩子。」她搓揉著他的耳垂,低聲道︰「告訴我你的名字。」
小太監柔順道︰「奴婢羅巢。」
季凌霄微愣,隨即笑道︰「你果然是個乖孩子。」
羅巢……她對這個名字的唯一印象還是跟太女李神愛綁在一起的,當年,李神愛離世的時候,東宮有個小太監自縊而死,自願為太女殉葬。
季凌霄那時候還感概即便是聲名狼藉的李神愛也有人想著她,念著她,有天下第一才子郭淮痴情于她,有小太監羅巢忠誠于她……若是到了她季凌霄死後,又有多少人想著季凌霄,念著季凌霄呢?
「你該不會有毒吧?」
她呼吸沉沉。
雖然他做了措施,可是不知道她有沒有覺察到自己的秘密。
ど兒掀開被子,望著自己兩腿中間,神情自厭。
「就這麼毫無心機地睡著,難道就不怕我做些什麼嘛。」他不滿地嘀咕著,有些認命地低頭耷腦起床。
他從地上撿起那件已經被撕破的桃紅長袍,正要穿上,一抬頭卻望見了鏡子中的自己。
他咂了一下牙花,覺得自己的腦袋又疼了起來。
他袒露著上半身,原本白皙的肌膚上像是被人用朱砂青黛作畫,上面紅一片青一片。
他對著鏡子仔細瞧了瞧,發現上面有掐痕,有吻痕,還有牙齒印咬下的痕跡。
「真是要命啊。」他對著自己身體上的痕跡翹了翹嘴角,「太女殿下真是只野豹子。」
這還是沒做什麼的樣子,若是真做了什麼,他第二天還能見人了嗎?
「殿下。」熟悉的聲音突然自門外傳來。
ど兒側頭望了門口一眼,表情有些復雜難明。
察覺到屋里沒有聲音,門口的人頓了頓,過了一會兒,又放柔了聲音喚道︰「殿下?」
聲音更加輕柔了,不知道究竟是想要將太女殿下叫醒,還是不想將太女殿下叫醒。
ど兒扭頭看了一眼太女舒服的睡顏,心里憤懣極了,他走到屏風邊,對著門口低聲道︰「你別吵,殿下還睡著呢。」
門外的人發出不可置信的聲音,「ど兒?」
ど兒眯起眼楮,「我在殿下房中你很驚訝嗎?又不是一次兩次了。」
「我以為殿下厭棄了你。」
「莫非你以為殿下厭棄了我就有你上位的機會了嗎?」
「我從未這樣想過。」
ど兒輕笑一聲,「你是怎麼想的,誰有羅巢你自己清楚呢?」
門外的人似乎被他說中了心事,久久都未言語。
ど兒雙手抱胸,低聲道︰「說吧,有什麼事情,等殿下醒了,我自會告訴殿下。」
不辨喜怒的聲音從門縫中擠了進來——
「宮里來人了。」
「那我可要將殿下喚醒了,用什麼方式呢?」ど兒發出妖艷賤貨般的笑聲,「要不,直接將殿下吻起來」
「ど兒!」
ど兒即便沒有打開門也能夠想象到羅巢那張臉上會露出焦躁難捱的神情,他扁了扁嘴,嘴上道︰「如果羅巢你真這麼想的話,不如我將你引薦給殿下?你放心,殿下可是很溫柔的。」
羅巢沒有開口。
ど兒更加不依不饒,「你怎麼不開口了?莫非是怕我難過,我才不會呢,若是有了你,還分了我的壓力呢。」
「哎喲,」他扯著嗓子道︰「殿下每晚都龍精虎猛的,害的我疲憊不堪。」
「ど兒……」
他的嘴角抿平,「你終于開口了。」
「……你還是先將殿下叫醒吧。」
ど兒抿緊雙唇。
「還有一件事……」
他的身子往前探了探,只听門外無可奈何道︰「你原來不是這麼多話的啊?」
ど兒整個身子都莫名僵住了,背脊一陣陣發冷。
正在這時,熟悉的令人毫無防備的暖香包裹住了他,他猛地一顫,迅速回頭,唇峰擦過一處細膩柔軟的存在。
能鑽進人心的聲音在他耳邊慢悠悠地響起,「原來早上的時候你會如此主動啊。」
ど兒捏緊了手指,指節泛白。
季凌霄的頭枕著他的肩膀,半眯著眼楮瞧他,笑道︰「你怎麼不等我一起起床,把我一個人拋下,不行,我可一定要懲罰你。」
說著,她便笑嘻嘻地朝他袍子里模去,卻沒有覺察到自己也只是單穿著一件黑色長袍,一活動起來,絲質長袍便順著她的肩頭滑下,宛若黑湖中落下的新雪,白的晃人眼。
ど兒的喉結動了一下。
季凌霄不動聲色地掃了他那里一眼。
「殿下您醒了?杜公公可在前廳等久了。」
「什麼事情?」
「陛下急召您入宮。」
季凌霄眼楮一轉,擁住ど兒的肩頭低聲道︰「你說,陛下到底為了什麼召見我啊?」
ど兒蹙眉,「奴婢不知。」
「你猜猜呢?」她的唇貼著他的下巴,熱氣轉瞬便燻紅了他的肌膚,「你說的我都信。」
他張開嘴,下一刻又抿住了唇。
季凌霄輕笑一聲,「好了,不逗你,你一個小小太監又能知道什麼呢?」
她轉瞬間便翻臉無情,隨意地一揮手,「跪安吧。」
他望著她的後背,眼中迅速燎燒起一團怒火。
「是。」
他垂下眉眼,掩住神情,真的朝著她跪了下去,而後起身離開。
「吱喲」一聲門響,羅巢與ど兒正撞了個正面,兩人又都同時退了一步。
羅巢剛張開嘴,ど兒卻頭也不回地沖出了門。
「殿下,您……」
季凌霄笑眯眯地倒在榻上,兩條白膩修長的長腿在黑綢長袍下若隱若線。
「我沒事,至于ど兒,他大概是被本宮狠狠地傷害了自尊心吧。」
她頗為得意地翹了翹嘴角。
「請殿下允許奴婢為您更衣。」
「嗯。」
羅巢垂著頭,將掌心的汗在褲腿上擦了擦,輕手輕腳地為季凌霄取來衣物,手指拈著羅衫,慢條斯理地為她穿上,可是他根本就不敢看她一眼,整個人硬邦邦的,緊張的不行。
等到都穿完了,他才舒了一口氣,後背卻全都被汗水浸濕了。
季凌霄翹著腳,「還有呢……」
羅巢跪在她的腳邊,一腿曲起,將她的腳放在自己的膝蓋上,為她穿好鞋襪。
為她穿好鞋襪,他不知道是腿軟,還是因為過于緊張,竟站不起來了。
季凌霄笑著拍了拍他的頭,沒心沒肺地朝著前廳走去。
芳草瓊花,落英繽紛。
季凌霄自落花深處走來,行進間有著說不明的氣勢,有著媚軟,也有著霸氣。
「殿下可讓奴婢好等,」杜公公弓著身子,「陛下正等著您呢。」
出了東宮,季凌霄便上了陛下賜來的轎子,杜公公跟著轎子邊,低聲道︰「陛下正在大同宮。」
「可說了是為了何事?」
杜公公的嘴閉的卻比河蚌還要緊。
季凌霄討了個沒趣,也不再問他,而是盯著自己的指甲發呆。
這李神愛的指甲沒有自己的指甲好看……不知道我的身體會被杜景蘭怎麼用呢?難道杜景蘭以前也是演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