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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2.第一百零二章

晉江防盜系統提醒︰訂閱比滿30%,否則需延遲三日,補足可立看「我怕?」唐說冷笑,眼中卻冒出兩團烈火,「激將法對我可沒有什麼用處。」

郭淮看了季凌霄一眼,淡淡道︰「這種東西何必給他呢?」

唐說的眼楮猝然一利,他盯著郭淮,一把奪過了季凌霄手中的桃枝,皮笑肉不笑道︰「回去照照鏡子,不給我難道給你?」

郭淮一手抱胸,一手模了模臉上鮮艷的印記,「以色侍人,唐兄還真說得出口。」

唐說的臉色又青又黑,越發難看了。

季凌霄見他將手指攥起,手腕抖動,一副要錘上郭淮的模樣,立刻笑道︰「今日春光正好,我請兩位……」

「不必了。」唐說十分失禮地打斷了她的話,轉身就走。

季凌霄盯著他的背影看了一會兒,回過頭來卻發現郭淮正表情莫名地望著自己。

她歪頭笑道︰「怎麼了?為什麼一副煩惱的模樣?」

郭淮仔細盯著她的雙眼,那雙動人的眼眸里倒映著他丑陋的臉。

她現在對他並非如第一次相見時的厭惡嘲諷,反倒給予他一般無二的溫柔以及微小的曖昧感,這種感覺越發讓他欲罷不能,他不知道她為什麼會轉變態度,也不知道她會不會再變回去,他就像懸在井中央的水桶,只能听任轆轤在手的太女的發落。

「你知道的,唐說處處不如我。」

季凌霄若春水一般的目光流淌在他的身上,郭淮只覺得全身每個毛孔都張開,拼命呼吸著她帶來的氣息。

她握住了他的手,目光清澈而坦蕩,「我喜歡美人。」

他的心一下子沉進了深淵。

「可是,唯獨你是不一樣的。」

郭淮的心卻猛地跳到了嗓子眼兒。

她垂眸嘆息,語氣微弱,「你要是不信,我也沒有辦法。」

郭淮雖然天生無鹽,卻因為天賦和努力獲得天下的認可,他自有驕傲的資本,即便無法出入朝堂,可朝堂上多的是大員為了求他的詩畫文甘心為他驅使,也只有在太女李神愛的面前,他才會如此卑微、痛苦。

「我還什麼都沒有說……」他聲音輕的仿佛一陣微風便能吹散,「我什麼都听你的。」

郭淮嘴里苦的很,正是因為看出來她對唐說有意,他才會放過唐說,並出言激唐說接下那枝桃花。

「我想求你一件事,不知道可不可以?」季凌霄翹著嘴角,讓他的心都軟成了一片。

他點頭。

季凌霄拉了拉他的手,臉頰微紅,一臉信任地凝望著他,「我想要你做我的門客。」

太女的名聲太差,即便他努力為她扭轉,也不是一夕一朝就能夠辦好的。

如果是珍惜羽毛的人,絕不會輕易應下她的請求,然而,他只是看著她那雙嫵媚勾人的眼楮,沉聲應道︰「好。」

什麼名聲、什麼前途,他都不要了!

她的臉上瞬間綻開更美的笑容。

即便是為了此刻她的笑容,郭淮也絕對不會後悔此時的決定。

「真好啊,」季凌霄抿唇,想要忍住,卻又忍不住露出更加欣喜的笑容,「有你在我身邊真好。」

他的心在她的唇邊化掉了。

「殿下。」羅巢低著頭提醒她。

季凌霄眨眨眼,「那我先回宮了。」

郭淮下意識地捏住了她的手掌。

季凌霄另一只手在他的手背上拂過,「郭先生請放心。」

她抽回了手,對他笑了笑,趁著他沉迷美色的時候離開,等到郭淮回過神來眼前已無佳人蹤跡。

他悵惋地嘆了口氣,搓了搓自己的手指,那上面似乎還殘留著她肌膚的觸感和溫度。

季凌霄回到東宮,換了衣服就去找ど兒,臨出門前,她頓了一下,回頭對一言不發的羅巢道︰「你不想說些什麼嗎?」

羅巢盯著自己的腳前尖兒,低聲道︰「奴婢知道殿下定然以為我要為ど兒求情,可是奴婢並不會這麼做。」

「奴婢是殿下的人,ど兒也是殿下的人,他背叛了殿下,他該死。」

羅巢抬起頭,目光宛若一潭死水,「奴婢是殿下的狗,即便殿下讓奴婢去撕咬奴婢自己的兄弟奴婢,奴婢也只會听主人的話。」

季凌霄淺淺一笑,「你總是會說令我喜歡的話呢。」

羅巢低下頭。

季凌霄剛邁過門檻,羅巢便在身後道︰「殿下,不如將ど兒綁來,您這樣實在不安全。」

「我又不是要捅破這層窗戶紙,只是要與他聊聊罷了。」

季凌霄現在就是這東宮的主人,整個東宮她是橫著走,不用避諱很多。

問明了ど兒的住處後,她就穿過游廊,直奔而去。

ど兒雖然是個小太監,之前,卻備受真正的太女李神愛的寵愛,住的地方也是東宮中為太子妃嬪準備的地方。李神愛如此這般錦衣玉食供養著他,他居然一直吃里扒外,也不知道在外面有多少個主子。

季凌霄露出溫柔至極的笑容,直接推門而入,卻沒有找到人。

她朝內室走去,聞到了沐浴用的香料氣味,隱隱有水聲從屏風後傳來。

她放輕了腳步,慢慢走了過去,水汽越來越重。

她拐過春睡海棠圖的屏風,正映入眼簾的是一對漂亮的蝴蝶翅膀。

他白皙清瘦的背脊上,蝴蝶骨格外明顯,那精致的弧度被水打濕,還粘著一片花瓣,真正的穿花蝴蝶,振翅欲飛。

實在想不到他的身上居然有這麼美的地方。

季凌霄的嗓子一下子火燒火燎地發干。

她腳步輕悄,悄無聲息地趴在他的浴桶邊緣,緊緊盯著他的後背。

ど兒嘆了口氣,身體朝後仰去,季凌霄趁機吻上了他的蝴蝶骨,將那片黏在他鎖骨上的花瓣卷進嘴中。

ど兒猛地一抖,立刻回頭伸手,那只手堪堪要捏住季凌霄喉嚨的時候恰好停住,他指尖兒的水珠掉到她的脖頸上。

「啊!」ど兒猛地靠在遠離她的浴桶邊緣,用雙手捂著臉,矯揉造作道︰「別、別看我。」

季凌霄看著浴桶中的水,暗中可惜花瓣將水面全都鋪滿了。

「怎麼了?ど兒難道是不想看到我?」

ど兒別過頭,卻伸手揪住了她的衣袖。

季凌霄低下頭看著他微顫的手掌,笑道︰「把手拿下來,讓我好好看看你。」

ど兒抖了一下,不情不願地扭過身子,仍舊單手捂住臉。

「快點,本宮要走了。」

ど兒磨磨蹭蹭地放下手,慢慢抬起了頭。

季凌霄咬了一下唇,忍不住伸出手抹了一把他水潤的臉蛋,忍不住道︰「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

他卸了妝後竟然隱藏著這樣一張清俊的臉。

「殿下說什麼。ど兒可听不懂。」他露出諂媚的笑容,破壞了那張臉的美感。

他是故意這樣做的吧?

「不要笑。」

ど兒臉上的笑容僵了一下,隨即收斂起笑容。

「明明有這樣美的一張臉,ど兒你又何苦涂著厚厚的粉呢?」

她捧起他的臉,在他含露的眼角印下一吻。

他的睫毛飛快地眨動起來。

ど兒的口吻里帶了明顯的哭腔,「因為我想讓殿下多看看我,我想要討殿下的喜歡。」

季凌霄笑了笑,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信了他這一番話,她伸出手在刮了一下他的鼻尖,笑嘻嘻地調戲道︰「你現在就已經夠討人喜歡了,難道還要要了我的命不成?」

ど兒低垂著頭,羞紅了臉,竟像是一朵垂絲海棠。

然而,他這番姿態卻與他那張臉格格不入。

真是一個演技高手啊。

季凌霄感慨著,手掌卻不老實地順著他的臉頰、脖頸滑下……

「殿、殿下……」

「ど兒,我可是好久沒有跟你親熱了,不如就現在?」

季凌霄作出急色的模樣,ど兒卻紅了眼眶,泫然欲泣道︰「殿下不是答應過ど兒的嗎?ど兒雖是個閹人,可也受不住殿下的一再戲弄。」

她低聲道︰「這倒是本宮的不是了?」

ど兒捂住臉,怯怯道︰「請殿下稍等,ど兒整裝後便……」

她的手掌探到他的腦後,撩了撩他的頭發。

ど兒的喉結急促地動了一下。

季凌霄低著頭望著水面,似乎要透過層層疊疊的花瓣看到他的私密處一樣。

「不用上妝了,本宮喜歡的就是你本來的樣子。」

她朝他伸出手,「來,我拉你上來。」

ど兒捧著她的手掌,卻像是一只撒嬌的女乃貓一般,用自己的臉頰輕輕蹭了蹭她的掌心,仰著頭,望著她的模樣楚楚可憐。

「殿下讓我自己穿衣吧?我……我實在……以前都是這樣做的。」

季凌霄伸手撩了一下頭發,「今晚,我等著你了,可別讓我等太久。」

ど兒羞澀地笑了一下。

入夜,紅綃帳半敞,不知等著他的究竟是春風一度,還是請君入甕了。

季凌霄拍了大白馬一巴掌,笑罵道︰「就你沒臉沒皮,沒看到人家是正人君子,根本就不屑搭理你嗎?」

這話不知道究竟說的是大黑馬,還是那匹大黑馬上的長腿主人了。

李明玨腰背筆直,扯了扯韁繩,慢悠悠說道︰「果然物似主人。」

季凌霄眼尾上挑蕩開驚艷的弧度,笑道︰「這可是你說的……」

她這副神態實在太過熟悉,以至于李明玨又忍不住愣了一下。

她胯~下的大白馬自扇了一巴掌後,便十分委屈,悶悶不樂地低垂著頭,幾乎在用蹄子刨著地面。

李明玨胯~下的那匹黑馬則時不時偷偷望望大白馬。

他暗覺不好,正準備用力扯韁繩,季凌霄悠悠的聲音自身邊響了起來,「真是物似主人啊……」

他低頭一看,只見那匹受了冷遇的黑馬居然用腦門頂了一下大白馬,大白馬眨了眨睫毛縴長的眼楮,沒有說話,看上去倒是委屈極了。

黑馬噴出一口熱氣,看上去像是為它打抱不平。

它這副沉迷美~色的模樣簡直給了李明玨一個響亮的巴掌。

說好的純種呢?

你對得起你高高在上的血統嗎?

人家一對你冷臉你就巴巴貼上去,要臉不?

那黑馬哪里懂主人的心思,只是怎麼看怎麼覺得騎在白馬身上的人礙眼,他再次憤憤不平噴出鼻息的時候,腦袋上便同樣挨了一巴掌。

「要你來打抱不平!」

李明玨簡直恨鐵不成鋼。

季凌霄笑的越發燦爛了,「哦,物似主人。」

她手指微屈抵在下巴處,那副囂張的模樣活像季凌霄。

李明玨覺得自己大概是瘋了,怎麼看誰都像是那個女人呢?

他的手掌覆上額頭,輕輕嘆了口氣。

然而,他的手背上卻突然增加一個溫暖的溫度,他猛地甩開了那溫度,擰著眉道︰「殿下在做什麼?」

季凌霄一臉無害道︰「我只是想看看你的傷口而已。」

李神愛的話他是一點都不會信的,這位太女殿下早就已經聲名遠播了,但凡看重自己名聲的郎君都不會與她走在一處。

李明玨低著頭盯著大馬黑色的鬃毛,眸色深深。

「畢竟是陛下讓我來看望你的,誰料你竟然偷偷溜到山上來玩。」

李明玨直接朝皇宮的方向一拜,朗聲道︰「皇恩浩蕩。」

等抬起頭來,他卻不再往季凌霄的方向看了。

這是他又築起了心防。

她真是愛死他這副縮頭烏龜的模樣,她戳他一下,他會動一動,一旦覺得自己控制不住自己就會迅速縮回頭。

不過,所有的隱藏都不過是薄冰下的漩渦,終有一日薄冰會破碎,真實的情感會展露出來,那定然很是美味,

「我已經無礙了,只是被瓜果砸一下而已,煩勞陛下費心了。」

季凌霄巧笑倩兮,「我倒是對你怎麼被砸中的很感興趣,畢竟信安郡王也算得上是文武雙全了。」

「突發狀況而已,誰也沒有預料到。」李明玨眼神有些放空,不知道又想到了什麼。

季凌霄突然一揮馬鞭,猛地敲在了大黑馬的身上,那匹大黑馬嘶鳴一聲,便因為疼痛快速跑起來。

李明玨「哎」的一聲,被馱的不見了蹤影。

只有出其不意,下次見面才會又充滿了驚喜。

季凌霄拍了拍雙手,露出勢在必得的笑容。

朕有兩只手,一手掌握權力,一手握住美色,這種「醉臥美人膝,醒掌天下權」的逍遙滋味只要體會過一日,就絕不會再放手的。

無論面前攔路的是神秘的杜景蘭,曾經的枕邊人李瓊,亦或是美色傾城的李明玨,她都不會姑息。

上輩子,她年紀還小的時候,父親便病故了,她的母親雖然身份高貴,但早已是明日黃花,後來再嫁給元妻病故的父親,元妻留下的兩個兒子在父親死後將他們母女二人趕出了門。

他們母女二人勉強將這個家支撐起來的時候,又有噩耗傳來,說父親生前與廢太子謀反有關,即便父親已經亡故,這樣的大罪還是連累了九族,男的流放,女的充作宮奴。

母親驚聞噩耗,一股火氣上涌,沒有挨過去,也仙逝了。

在季家哭哭啼啼的一大幫女眷中,唯有季凌霄踩著如血的夕陽,噙著一抹淡然的笑容,走進了那座吃人不見血不留骨的紅牆碧瓦的宮闈里。

驅趕他們的士兵倒是詫異都多看了她幾眼,「你這小娘子倒是不怕。」

季凌霄嫣然一笑,「焉知這不是福?」

那士兵或許是覺得她說話有意思,便也不那麼催促她,而是順著她的步伐慢悠悠地走。

「你這小娘子還真是不怕死,你知道你進這宮里是要做什麼的嗎?」

他的笑容帶著謝殘忍,「你可不是去享福做娘娘的。」

季凌霄淺淺淡淡一笑,「我自然知道,可我還是忍不住高興我的仇敵即將要死在蠻荒之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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