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花帶雨的少女站在侍衛面前,少女抹了一把淚走了,一去不回頭。
目光陌生到可怕,就像是從來沒有見過他一樣。
不過他依舊發現了,少女的臉上那一抹掩藏不住的羞紅——花自惜也控制不住自己啊,都是系統的特效。
侍衛晃了晃神。
那夜之後,他就放不下那個突然出現在他面前的少女,只是多方打听,都沒有人知道宮里有這樣一個宮女。
今天終于見到了她,他按捺不住的欣喜︰她確實在皇宮里。
但是不知道為什麼,今天的她和那日似乎有些不一樣了。
剛剛正在哭泣,她又是為了什麼而哭?
「泰初,你發什麼愣。「
「我走開一下,你幫我和侍衛長說一聲。」話音剛落,于泰初尾隨著那個身影,跟了上去。
【「男主好感度+5,現在已經有10點好感度了。」】
「為什麼要設定侍衛可以在後宮中單獨行走,不怕撞到妃子小姐姐給皇帝戴綠帽嗎?」花自惜憤憤不平地加快腳步。
【「主人,不能吐槽任務世界的設定喲。」】
她可一點不想和一個男人上演一場流淚心疼的鬧劇。
從理智上接受了她現在是女兒身是一回事,但是當面見到曾經的同性(現在的異性)用看獵物一般的目光盯著她又是另外一回事——這讓狂狷總裁感覺到非常蛋疼,雖然她現在並沒有蛋。
【「主人,還是認命吧,不要掙扎了。」】
很快,花自惜便走得氣喘吁吁,臉上泛起一層薄汗,心髒不正常地加速起來,她捂著胸口,扶著牆壁,蹲在了地上,「這是怎麼……怎麼回事?」
【「在第一個任務世界贈送的‘體弱多病buff’,在運動時效果加劇喲∼」】
系統的聲音很開心,很驕傲。但是花自惜心里頭卻是霧草霧草的,有一個槽她早就想要吐了。
天知道為什麼「體弱多病buff」這種鬼東西都能夠當成獎勵!她有一種預感,以後在小苗身上開出來的金手指、神器之類的,一定也非常之不靠譜。
于泰初便如閑庭漫步一般,走到了花自惜的身邊,俯身靠近。一張好看的臉上是邪邪的笑容,「怎麼了,你倒是跑啊,怎麼不跑了。跑這麼慢,故意讓我抓到,是為了引起我的注意嗎?」
花自惜眼前一片暈眩,耳邊只有「嗡嗡嗡嗡」的響聲。
「一個月不見,你的傷怎麼了?」于泰初道,「也不見你出來找我……唔,沒有和九公主說我們的事情嗎?要是她真如你所說是一個很好的主子,一定會把你賜給我的。你都被我看光了,我自然要對你負責。我嘛,就勉為其難地娶你好了。」
「放肆!」花自惜毫無威脅里地吼了一聲。
「你說什麼?」
「我說,你放肆!」花自惜抬起頭來瞪他,臉上蒼白,兩頰上泛著病態的潮紅。
「你怎麼了?」于泰初擔心地抬起手,去模花自惜的臉,手上一層冷汗。
花自惜被抵在假山石上,避無可避,惱怒地擰著眉頭,「你別踫我。」
「生什麼氣,你都已經是我的人了。」于泰初俊臉微紅,作勢便要去看她的肩頭上的傷,「讓我看看你的傷怎麼樣了!」
「誰是你的人——我說了,你別踫我!」
一個24k直男被基佬強壓的屈辱,便是花自惜現在的感覺了。更何況,華子兮當年還是一個頗有龍傲天風範的狂狷總裁,從蘿莉、御姐、熟女通吃的妖艷賤貨。反差太大了,她實在無法接受。
「你這個卑賤的侍衛!」一時沖動,原主的口頭禪又上來了。
「你說你這人是怎麼回事啊?」于泰初避開了一點,捏著下巴,「是家教不好嗎?還是沒有上過學堂。不知道‘卑賤’是一個罵人的詞嗎?可不能當作好玩隨隨便便說出來的。就算你是我媳婦,也不能。」
「誰是你媳婦?」
雖然以後可能是,但是現在還不是。
花自惜靈光一閃。
對,他現在還不是駙馬。只要把他弄廢,她以後豈不是就不用被虐了?
「來……」花自惜張了張口,本意是想要喊「來人吶,抓住這個企圖調戲公主的侍衛,就地正-法,或者宮刑都可以」,但是偏偏就是喊不出來,舌頭像是粘住了一樣。
【「宿主,主神不會允許你投機取巧的。」】
「你啊,我說了要對你負責的。」于泰初一臉理直氣壯,拍胸脯保證,仿佛把娶她這件事當成是施舍一般,「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
花自惜都快要氣笑了。
「我告訴你一個秘密,我的真實身份是——九公主。」花自惜淡然地表明了自己的真實身份,「而你只是一個侍衛,我們之間是根本不可能的。所以你就不要痴心妄想了。」
于泰初愣了一會兒,然後捂著肚子狂笑起來,「你說你是九公主,我還是皇子呢!哈哈哈哈哈……」
不遠處傳來宮女的呼喊聲。
花自惜在路上耽擱了太久,她們見她遲遲沒有回去,便急著來尋她。
「九公主,九公主,您在哪里?」
「九公主,您在哪里?」
「九公主,九公主!」
于泰初的臉色變了,退避了三尺。
花自惜高傲地睥睨了他一眼,冷哼了一聲,警告性地瞪了他一眼,然後整理了一下衣服和頭發,向那找尋她的人走去。
于泰初視角︰小丫頭嬌嗔地看了她一眼,並溫柔地哼了一聲,然後依依不舍地看了他一眼。
只能說,蘿莉系白蓮花,不管做什麼都很難讓人產生任何反感呢。要是她不一開口就是「你這個卑賤的XX」的話。
但是這又如何呢?
他真的沒有想到,那一夜他誤傷的人,居然會是宮里最尊貴的九公主。
的確如她所說的,比起公主來,他只是一個卑賤的侍衛而已。
她是君,他是臣。
一切,都只是他痴心妄想而已。
【「男主好感度+10,現有好感度20。」】
于泰初道︰「九公主,可是那晚……」
「別提那晚,那是一個錯誤。」花自惜羞惱地咬住了下唇,像是憶起了一些不堪的事情,拔下頭上的珠釵扔到了他手上,「這個夠了吧?」
于泰初覺得手心微微發燙,一絲剛剛才熄滅的希望又死灰復燃了。
【「男主好感度+40,現有好感度60。」】
這算是,定情信物嗎?
「這是我現在身上最貴重的東西了,珍寶軒出品,全世界僅此一支!」花自惜有些肉痛,她是真的舍不得,又強調了一遍自己的犧牲,「這真的是很貴的,很貴很貴的,比起一箱子的黃金還要貴!」
身為一個愛財如命的妖艷賤貨,讓她把自己的東西拿出去送人,簡直就是刀割一般的痛苦。
于泰初珍而重之地把那只珠釵放在胸口,「我會把它看得比我的命還要重要的。」
誒喲?
花自惜挑了挑眉。
真是人不可貌相,這位小兄弟居然是一個愛財不愛命的人。
有點意思了。
「我們就算是成交了。那晚的事情,你知我知。要是讓我發現有第三個人知道的話。」花自惜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
這是說,他和九公主有小秘密了嗎?
于泰初紅了臉。
【「男主好感度+5,目前好感度65。】
花自惜︰霧草,這人是不是有病?
能夠用錢打發的人,都是容易打發的人。
只是可惜了她的錢。
花自惜帶著尋她宮女,很快回到了皇後殿。
她從一出生開始就住在那里。
雖然先皇後故去,但是九公主還是一直住在那里。
皇帝多次明示暗示要改立貴妃為後,但是花自惜沒有要把母後的宮殿讓給任何一個別的女人的意思。
在她心里,這個地方是母後的,也只能是母後的。
「好奇怪啊,我只是用豪門貴族打發貧家女的常見手段,成功地把他打發了而已。他到底是為什麼一臉羞紅,好感度還蹭蹭蹭地漲了60分?」花自惜倚靠在軟塌上,一手托著下巴,另一只手里拎著一串大漠特產的紫葡萄,一顆一顆叼著吃。
【「主人,您送了他定情信物。好感度65分,說明他已經把你當成戀人。80分以上,則是深愛了。」】
「你說……那只釵子……定情信物?」花自惜咬下一顆葡萄,突然被嗆了一口,「咳咳咳……咳咳咳……」
【「當我沒說吧。」】
在猛灌了一口茶水之後,花自惜接著道︰「他以為我對他有意,所以反應就這麼大。」
【「男主雖然出身草根,但是有多次奇遇,將來的前途不可限量。主人不妨想想︰要是他知道被您欺騙了感情之後,會是什麼反應呢?」】
「管他是什麼反應!」花自惜憤懣道,「他自以為是地誤會我的動機,最關鍵的是還拿了我的錢。明明是他的錯,難道還要我去和他解釋不成?」
【「宿主,重點不是錢的問題。」】
「重點當然就是錢的問題!」
小幼苗蔫兒巴了,對愛財如命的妖艷賤貨,它無話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