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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倒回去一點點,在蔣嬪去拜訪佟容華的時候。樂文小說|

司軒正好在面見黎崇順便調笑一下自家兄長。

「老師,你說,皇兄是不是應該去法華寺或者龍覺寺之類的地方住幾天?白雲觀,金仙觀?重點不在修身養性,而是去去霉運。」

手里拿著案件的報告。

沒錯,後宮鬧得沸沸揚揚的事情,司軒才知道。這就歸功于皇後娘娘的治宮嚴謹了。

後妃娘家犯事這種流言,沒必要讓皇上知道。

若是涉及到前朝,自然有前面的奏章上奏。

「躲在妓院消停幾天都能遇到殺人事件。」寧王這什麼運氣。

「寧王已經準備去了,正好王妃也在娘家呆煩了,夫妻倆準備去寺廟偶遇順便‘重歸于好’。」說到這里黎崇也不太確定了。「這些道觀寺廟人多,難免又有是非,不如皇上下旨寧王替聖上拜訪幾位隱世大儒,彰顯皇家尊能敬賢之意?」

沒準還能挖幾個大儒們培養的關門弟子什麼的,最重要的是,這些老先生住得夠偏遠,人少是非少。

「算了,皇兄腿腳還是有病根的。」

經過這麼多年的調養,病是早就好的,可病根這種東西就那麼的磨人。

當年大雪封山十多天,寧王一伙人因為意外缺醫少藥,炭火還不足,也就是當年他還年輕,屬下的人在那個時候全部拼命護著他,再加上這麼些年數不清的好藥名醫一直養著,如今才看起來沒問題。

當初跟著寧王的那一批人,現在幾乎都是只能日常行走一小會兒的。

名山大川活動量太大,還是不冒這個險了。

「還是作法去晦氣的好。對了,藏香樓,愛卿還是不準備關了嗎?」

順便調笑一下黎崇。

「…………這次原嫌疑人是蔣承業。」黎崇突然帶著點詭異的表情看著司軒。

「哦。」低頭翻看卷宗,發現已經洗清嫌疑了,不過並不是無罪釋放,具體量刑還在審判中,不過這都和司軒沒什麼關系。若不是藏香樓涉及到寧王和黎崇。

一個普通的鬧事命案,都送不到御前。

「那是蔣嬪娘娘的弟弟。」黎崇看司軒完全沒領悟到要點,再提醒一下。

司軒迷茫了一下,然後想起了蔣嬪是誰。

弟弟出事,蔣嬪沒鬧到他這里來求情?算她懂規矩。

等等,黎崇為什麼突然提起蔣嬪?

「老師可是有什麼話要說?」

寵那封宮里來的含糊不清的信,黎崇查出了兩件事,一個自然是蔣承業的清白,第二個是就是國賓館的那幾個在京城閑逛游玩的使臣「湊巧」也在現場。

第一件事已經證實了,第二件事證實了一半。

當天的確有人看到了柔然人在藏香樓,但是下黑腳的是不是柔然人還不知道。

這到底是柔然別有圖謀呢,還是一場純粹的宮斗波及?(完全不相信是巧合。)

黎崇剛想張口詢問,想了想還是沒繼續說。

原因無他,他沒這個立場。

身為戶部尚書,他沒這個立場問柔然的情報。若是有確切的證據的話,那麼身為大墨臣子,身為帝師,並且以他的處事能力,他有這個臉面僭越一下。

可一個沒影兒的事,他開口就不妥了。

好不容易和皇上的之間的關系有了緩和,可別弄僵了,還是自己慢慢查吧……咦,等等,也不是沒有迂回的。

黎崇想起了一個人,一個給他遞紙條的人。

對方能委婉的跑來讓自己注意點名下產業,自己自然也能讓她幫忙問點小事。

話說那丫頭還真是厲害,短短一年寵冠後宮讓皇上真心相待不說,還充分展示了自己的智慧眼光和大局觀,讓司軒連朝廷的事情也和她分享詢問。

有些事,自己這個位極人臣不好問,她倒是輕松能問到。

嗯,讓席家兩個傳個話吧。

這種外國的情報,自己慢慢查遠不如陛下那里的天璣司快。

就在黎崇保持微笑打算把這個問題含糊過去的時候,後宮突然來爆,蔣嬪在佟容華那里中毒了。

司軒尷尬的看向黎崇,貌似恩師前陣子還抽過自己,後宮要平穩,這都又出事情了。

「又是中毒。」司軒帶著點羞惱情緒,忍不住吐槽了。

「後宮婦人的爭斗,我想陛下不會願意看到她們比拼武力的。」

文妃娘娘一抬手︰「看我的化骨綿掌。」

敬妃娘娘甩出幾個梅花鏢︰「就你?」

趙淑儀拿出瓖嵌無數寶石的精巧雙刀︰「呵呵,想贏,先問問我的雙刀答不答應。」

樂充容帶著惹人憐惜的病容彈奏起了魔音……

最後一個看不清身影的人,以讓人膽寒的一劍劈翻了所有人,然後把戰力品——皇帝,拎走了。

其他妃嬪紛紛扼腕,發誓回去繼續苦練,以後絕對不會輸。

等等,不能在想下去了。

司軒嘴角抽搐著趕往後宮,接下來就是走了慣例了。

蔣嬪和佟容華都不是什麼寵妃,更沒什麼大背景,比起之前的兩次中毒,這次的處理慎重度明顯不高。

也不需要太細致。

所以在得出了找到證據又有嫌疑的情況下,司軒和皇後商量了一下。

最後決定隨便處理,嚴密監視。

佟容華對這個處置還算滿意,雖然不知道是誰坑了她,但是人在她這里出事,只降兩級算是好的。還順便暴出自己身邊一個大釘子。

這要不是蔣嬪跑過來哭訴,無意中……

自己這將來載在哪兒都不知道,要是哪個寵妃或者高位妃嬪出了問題。自己可就不是兩級能解決的了。比起冷宮里那兩位,她這個結果真的算是好的。

蔣嬪也很滿意,她必須贖罪給沈靜姝看,目前最快最自然的就是佟心悅那里放著一半的坑了。既能把那半個坑給填了,又能讓自己夠慘。佟心悅和曾玉蟬的不和,利用這點來討好倒是其次了。

現在弟弟沒事了,她就放心了,至于整件事情到底有沒有什麼真相,有沒有什麼後續,她是沒心思管了。

蔣嬪這邊沒心思管。司軒那里人都快飛起來了。

看著眼前一疊小小的紅豆糕,簡直美得不能更美了。

紅豆生南國,春來發幾枝。

願君多采擷,此物最相思。

此物最相思啊~

司軒覺得自己眼前都浮現出了愛妃清冷的眼眸中閃過的一絲羞意。

別得妃嬪若是接著送東西表達什麼,那都是親手炖得人參雞湯,親手做的精致復雜的昂貴的小點心之類的。

說得也是,請皇上嘗嘗,皇上請注意身體。

哪里像愛妃,這樸素簡單的紅豆糕……一看就是晴兒的手藝。

沒有太復雜的花樣和珍貴的食材,直白的表達著︰紅豆,相思!

司軒很是高興的直接拿起一塊紅豆糕塞在嘴里,矜持的問下一句︰「楚德殿的人有說什麼嗎?」

德順公公這才慢悠悠的把話說了︰「說是,明淑儀想您了。」

「你這老貨,怎麼才說。」司軒瞪了德順一眼,剛準備起身,就看到堆積如山的奏折。

「…………」內心在煎熬。

最後一個皇帝合格的職業素養戰勝了想要回應心上人難得撒嬌的急切心情。

「皇上不起駕?」

「國事重要。德順啊,這女人是不能太寵的,不過也不是不能理解,畢竟碧姬入宮,朕冷落了她好幾天。她著急了點也是人之常情。能忍那麼多天才想辦法見朕,也是為難她了。估計朕去見了她,她開口還會是別的事情,比如宮中的這些事。並不會直接表達思念,這份紅豆糕,已經是極限了。唉,愛妃就是羞澀了點。不過她外冷內熱,朕是一向知道的。等會兒你先走一趟,帶點她喜歡的東西去。解釋一下,朕真的在忙。」

被單方面塞了狗糧的德順公公其實很不想搭理一不小心就自我解釋起來的皇帝。

可沒辦法,不得不搭理。

還不能說出心里話——他覺得明淑儀壓根一點都不著急。

「皇上寵著明淑儀,何不經常去呢。前天奴婢可有提醒皇上,您還是去了和嬪娘娘那里。」

德順公公好歹也是跟著司軒很久的老人了。

自然明白什麼氣氛下,什麼話能說,什麼話不能說。

比如現在,皇上明顯想表達一下自己沒辦法去見淑儀娘娘的愧疚感,那自己這個心月復就得搭台階讓皇上說說,免得到了淑儀娘娘那里,被淑儀娘娘多瞅兩眼就忘記台詞了。

「皇上寵淑儀娘娘,大可放心大膽的寵。在奴婢看來,柔然乃邊緣小國,這柔然公主自然遠遠比不上淑儀娘娘,要知道淑儀娘娘可是我們大墨侯爵的嫡孫女。」

「哈哈哈哈。」德順這種隱晦得夸著大墨強大的話,簡直把司軒拍得太舒服了。「不是柔然的事,是沈家。」

司軒原來對後宮的設定是寵妃輪流做,後來寵了沈靜姝,卻不想再換了。可他卻不能如同父親一樣,再度來個寵冠後宮的沈貴妃。

原因無他,因為沈家幾個人爭氣。

輿論就是那麼該死的東西。

當年沈貴妃入宮的時候,兩個弟弟還在為科考奮斗,沈貴妃寵冠後宮的時候,他們才剛剛跨入朝堂沒多久。沈貴妃香消玉殞後,他們才算是混出點人樣來。

而現在,沈靜姝入宮的時候。

她的父親已經是中書令,伯父即將成為兵部尚書。沈家下一代,沈俞琮已經注定要被重用了,還有兩個小的現在被瞿老先生教導。

沈家的中興時代已經到來,在這種時刻,若是沈靜姝再度和她姑姑一樣。

那麼沈家的輝煌注定會蒙上一層裙帶色彩。

所以,他能寵沈靜姝,卻不能寵得獨一無二。

尤其是現在沈靜姝已經被他破格又破格的升到了淑儀,這怎麼都得平衡平衡後宮局勢。這不,柔然公主入宮,正好。

給了柔然面子,也平衡了輿論。

司軒以前的風格是眾所周知的,柔然公主的美又在朝堂上露過臉的,這樣一個極品大美人皇帝你不多偏寵一點。那沈靜姝禍國殃民的程度,就在那些事多的朝臣心里拉警報了。尤其是沈靜姝這個女人,都能直接硬抗御史了。

那些閑的蛋疼的不給沈家抹黑才怪。首先直接受影響的就是下一代的小輩。

「連續寵了那麼幾日,也差不多了。」司軒再度干掉一塊紅豆糕,整個人顯得柔和又愜意。「下次我會提前和愛妃說的。不過……」

手輕輕的模過空碟子。

不用些小小的手段,怎麼會證明你那麼在乎我呢。

你啊,太驕傲了些。

輕輕的敲擊著盤子中央,仿佛敲在那倔強的小腦門上一樣。

「還不快收拾掉。」拉過如山的奏折,開始批閱,早點干完活早點去見愛妃。

「是,奴婢失責,皇上息怒。」德順立刻背鍋,剛剛司軒看著空碟子發呆又撫模的場景,在他眼里是完全不存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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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事情的確夠多,等韓少軍見到皇上後,已經是晚餐時間都過了。

司軒一進門,那滿目的柔情直接讓韓少軍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韓少軍只提了柔然兩個字,還沒說完,司軒就把之前考慮了n久的台詞給說了。

說得那個叫深情款款,語氣誠懇,生怕愛妃誤會。

韓少軍等了好久才等司軒表白完畢,又把話題繞了幾個圈子,才把話題拉倒關鍵的地方。

「公主可有提到柔然?」

「自然有,說得都是柔然的風土人情……」司軒楞了一下,回想起柔然公主提起家鄉的種種美和好,也順帶回憶起了,自己听故事的時候那種被感染的幸福感覺。

這種幸福感面對公主的時候那就是純粹的好感。

但是再面對韓少軍的時候,一種詭異的反差讓他清醒了一些。

司軒立刻聞軒而知雅意,明白了韓少軍的意思了。

「愛妃總是能看得很遠,朕會謹慎的。」

和親公主和其他妃嬪畢竟還是有區別的。

其他妃嬪無論寵了還是不寵,受影響的也就是點外戚問題。

他若是被和親公主影響了,那直接波動的就是國策了。

比如現在,他只是多听了听故事,就對柔然的好感度增加了,這個和親公主還真是敬業。

「她若是只是增加陛下對柔然的善念,那是理所應當,這是增進兩國情誼的。」難不成你讓人家來說自己國家壞話?

不過看司軒的表情,這位碧姬公主還真不是只有美貌的,口才也是相當的好啊。

「哦?那愛妃的意思是……」

韓少軍遇到了和黎崇一樣的問題,沒證據,這個程度上的大事還真不能亂說。

那位柔然公主的與眾不同的野心,目前為止,還只是猜測。

「柔然最近可有隱憂?就怕公主一個著急,不懂規矩,直接跪建章宮或者未央宮。」

「老樣子,最大的麻煩也就是夾在回鶻和契丹之間不太痛快,若不是這三國嫌隙頗深,大墨邊境恐怕麻煩就多了。不過問題不是很大,若是那邊動蕩,大墨一直是直接拒絕和親的。」

順便想象了一下韓少軍描述的畫面,司軒嘴角一抽。

「你說得對,這點得防備著,她那個宮殿多派人盯著點,再讓皇後安排人教導禮儀,務必把大墨禮教刻在骨子里。回鶻的大祭司走之前,不要讓她有機會出她的宮殿。」

「回鶻大祭司?」

「回鶻因為風俗,從不送人和親,但是他們每隔十年會送一個由大祭司祝福過的入京。表達臣服和歸順。」

回鶻大祭司?

「人已經來了?」

「快入京了。這回還真巧,趕在一起了。」

很好,他就說,一個有野心的和親公主,怎麼會把所有的賭注都放在自己的美貌上。

有點別的手段才是硬干貨。

作者有話要說︰愚人節說得話都不當真,我今天就不說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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