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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魔帝在場外看得津津有味。他最煩膩魔界那種鮮血淋灕的戰斗, 好像非要把場地弄髒才叫激烈的比賽。相反, 東魔帝更喜歡這種斗智斗勇,永遠不知道下一秒會發生什麼的精彩對戰。

當然, 以東魔帝的修為, 東魔帝還不至于看不到他們的各種小動作。只是這些小動作有千百種可能, 萬一剛好是他沒猜到的可能, 豈不不變成一種驚喜?

倒是東魔帝有些瞧不清莫于言的底細。對戰雙方明顯是風枝稍遜一籌,但莫于言卻老神在在,一臉的勝券在握。

這讓東魔帝不由得多了幾分疑惑。

他百般試探明顯得很, 兩魔卻並未有半分破綻。是擅長偽裝, 還是本就不怕試探?難不成,異寶其實在莫于言身上?

東魔帝思索之時,魔斗場內雙方又交戰了數回, 均沒能在對方身上討到好處。

魔族耐性都不會太好, 冰裂也同樣。被耍了幾會, 冰裂十分氣惱,這木魔狡詐多端, 讓他防不勝防。可又礙于東魔帝的命令, 冰裂不敢強行使用更強的魔力。

相比起冰裂, 風枝其實也並不太好。他撒的種子被冰層覆蓋, 使得他不敢再用剩下的種子。他的種子數量並不是無窮無盡的。若是用完了種子,那等同于戰士失去了武器。可能夠抵抗冰雪寒冷, 又不懼怕冰刃鋒利的植物極其稀少, 風枝實在沒本事在冰裂這瘋狂進攻下催生出來。

閃躲之間, 風枝瞧見冰裂頻頻看向東魔帝。每一回,風枝都會順勢看個一眼,好作提防。

幾番以後詢問以後,東魔帝終于點了點頭。可在點頭的時候,風枝眼角瞄到了莫于言做了一個眼楮微側向下的動作,然後在回正坐姿,看向風枝。

地上?風枝順著姿勢向下看去。在視線看到地面前,首先映入眼簾的是腰上那冒著團團黑煙的魔器。這魔器形狀如同小劍,被黑繩捆綁,像個別致的腰飾。

風枝當即了然。他連忙拉開距離,放下三條藤蔓作為防御。

說實在的,風枝也不曉得這魔器有何作用。上陣用並不熟悉的新魔器,有時候反而是一種拖累。但這是莫于言給他的,主角光環說啥都是對的。

由于風枝只有靈氣,莫于言考慮風枝的情況,給風枝的魔器只需要用白魔晶驅動便可。

風枝原以為會是一把玄光寶劍之類的武器,畢竟替換了他那把重重的長劍的腰飾。哪能想到這魔器激活後便能自發行動,小小的劍身圍繞在風枝四周。

恰好冰裂逼近,那魔劍絲毫不害怕,直沖對手。冰裂也正好想來一場酣暢淋灕的戰斗,沖著魔劍迎面而上。

只听見砰砰兩聲,交戰雙方便拉開了距離。魔劍光芒弱了一些,而冰裂的手多了一道深深的血痕。

瞧著正往魔劍補充白魔晶的風枝,冰裂難以置信地道︰「劍魂之氣?!」

劍修是公認的最強修者。但魔界之中,有耐性修習劍道的魔少,能夠在劍道有所成的魔更少。就連修真界中,能夠到達劍魂期的劍修都不夠一巴掌,在魔界更是不存在。

這突如其來的劍魂期劍氣,讓冰裂措手不及。

觀眾席上傳來兩聲敲擊木頭的聲音,冰裂和風枝頓時看向場外。是東魔帝再次下達命令。

風枝不知暗號是何意思,但他光看冰裂的行動,便已知了個七七八八。

冰裂也不再藏拙,雙手朝天一頂,地上瞬間長出千萬根半人高的冰刺,一瞬間先佔據場地優勢。

腳踩飛蓮,風枝並未受傷。可如今他已失地面,植物無土便難以生長。而他飛在空中,像個暴露在外的靶子。

很顯然,冰裂也將風枝當成了靶子。他再一施法,地上的千萬冰錐便往天上的風枝沖去。冰原再生,冰錐不斷。

那宛如暴雨般的冰錐襲面而來,風枝先驚忙想躲,卻發現魔劍已為他撐起了防護罩,將他保護起來。可終究是用白魔晶驅動之物,不過半柱香時間劍身便有些許暗淡。

冰裂本也就想著消耗那魔劍一番,沒認為這點本事就能傷到風枝。那魔劍不是凡物,無論是能耐還是劍氣都極其可怕,可見制造之魔修為各方面都在他之上。好在魔劍需白魔晶驅動,在對手補充白魔晶的那一刻出手將對手打倒便好。

得到東魔帝同意,放開手腳來打的冰裂可不同方才。冰裂加緊攻勢,在使用冰錐消耗的同時,地面長出一道道百尺冰牆,誓死要將風枝團團圍住。

風枝也並未松閑下來。他利用魔劍為他抵擋之時,喚出了數只器靈。

器靈乃半虛之體,不受實物攻擊。它們可以輕易在冰錐之中穿行,不怕被冰錐洞穿身體。

冰裂只瞧了那麼一兩眼便罷。器靈作用不大,能力也平平,冰裂並不擔心它們會在暗處放暗箭。相反擒賊先擒王,冰裂更該攻擊風枝,逼風枝使用異寶。

然而那魔劍厲害,將風枝保護得滴水不漏。冰裂覺得現在就像面對一只蜷縮的刺蝟,無從下手。

說時遲那時快,不過頃刻之間,器靈便齊齊飛向空中,圍成了一個陣法。它們相互用法術連接,構成一個美麗的圖形。風枝使用的並不是普通的器靈,它們均是草木花妖,因各種原因最後變成的器靈。

有的是身份低賤自主甘願月兌舍植身,有的是被硬生生剝離植身煉制成器。無論何種原因,這些器靈均遇人不淑,沒踫上好的修真者主人,心灰意冷想回到少主子的懷抱之中。

這些曾經的植靈雖然並不都是木靈根,但它們還存有草木之氣,與草木相關。當它們以一定規律連接在一起時,則能形成一個大陣。

陣成之時,風枝也顧不得可能被東魔帝發現,往大陣里注入精純的草木靈力。陣法瞬間被激活,滔天的草木氣息從天兒降。各式各樣的藤蔓從天空自上而下生長,並開出充滿清香的花朵。

大能間的斗法,均是翻山倒海之勢。

風枝與冰裂這一場戰斗也不例外。冰裂站在地面,站在萬頃冰原之上。而風枝凌駕在空中,身處藤蔓之間。

天空與地面,植物對寒冰。白色和綠色的鮮明對比,叫每一個觀看者內心都極為激動。

冰裂是最先沉不住氣,發起了進攻。但這一回,冰錐沒那麼好運,還未靠近魔劍,便已被藤蔓一一擋下。

藤蔓雖不如魔劍厲害,但有大陣加持,被冰錐刺斷後迅速便又再生回來。

風枝也沒有一味地防御。他使出了幾個冰系法訣,混在那冰塊之中,讓冰裂防不勝防。

哪怕是同樣的冰錐,但自己的,和他人的亦有差別。瞧不清不代表冰裂感知不到。幾輪交戰下來,冰裂並沒有再受傷。

冰裂實在有些後悔,他為何要把風枝逼到空中。他更擅長近戰,地對空的手段並不多。如今又苦于天空被風枝的植物所佔領,更是連飛身上去的勇氣都沒有。

他知道風枝的植物層出不窮,最為要命的是那專克魔修的天蠶仙蘭。若不是忌諱著天蠶仙蘭,冰裂也不至于打得這般窩囊。畢竟受傷事小,魔力被吸收事大。

很可惜,冰裂不知道風枝把天蠶仙蘭給了白梓昕,否則一定會捏起砂鍋大的拳頭直沖而上。

而事情有時候就是這般玄妙。冰裂雖然有修為優勢,但他听令于東魔帝,在不對風枝下死手的同時,逼迫風枝使用異寶。大能斗法,一招一式都可能置對方于死地,這就讓冰裂很多時候都束手束腳起來。但冰裂不能下死手,不代表風枝不能下。而後,他又想著佔據領地優勢,用冰刺將風枝逼到空中。結果風枝竟然能在空中長出植物,叫冰裂傻眼。

如今雙方各佔半場優勢,局勢極為不明朗。

或許,只是冰裂單純地覺得不明朗。風枝在抵御了冰錐一柱香時間後,雙手掐訣,隨後使出了一個火法術,將冰錐盡數融化成水。

「火靈根?!」這回不禁冰裂吃驚,就連觀眾席上的城主和東魔帝等都紛紛不敢相信。

這木靈根、冰靈根、火靈根,三種完全截然不同的靈根竟然在同一個魔身上。並且這個魔修煉速度一點都不慢,還在植物上頗有造詣。

這可不是電視劇,還有讓對手進行十幾分鐘的心理活動。好不容易逮到機會的風枝驅動靈力,喚起那落入冰上的植物。

植物生命力極強,只要小小的一段,加上合適的條件,便能夠茁壯成長。

雖然地面皆是寒冰,但有風枝的靈力驅使。不多時,地上便長出了與空中一模一樣的藤蔓,稀稀疏疏地生長在冰刺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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