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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枝被這一陣笑聲震得腦袋一陣空白。

他干咳兩聲,輕描淡寫地轉移話題︰【其實姜君離說那麼多話,提供的信息已經足夠多了。不難猜姜君離的所圖。只要善加利用,反而會是一個不錯的把柄,又或者是一波好感度。】

【真的?為了什麼?】白梓昕瞬間就被帶偏了。風枝到底知道了什麼?為什麼他什麼都沒有猜出來。

【如果是正常養魂,修真界也還沒到這般見不得人的地步。可姜君離的態度,反倒讓人懷疑。】風枝回想起姜君離拒絕時的神情,就像一只被踩到尾巴炸毛的貓。

【根據小說內容,姜家是仙魔大戰的屠魔大族之一。由于這一戰,才導致了姜家衰落,人丁稀少。若不是陰錯陽差,娶到了星衍宮宮主之女,姜家也沒有今天的繁榮。】風枝看似很能說會道,其實他也記不得姜家多少事情。只是修真界各大世家都以除魔衛道為榮,哪怕當時沒出多少力,也強行攀點關系。

風枝之所以確定姜家曾經參與仙魔大戰,是因為姜君離想要完全隔絕魔氣的辦法。

【莫于言修真本質上就是一本爽文,小說作者來來去去也就那幾樣事情。仙魔大戰除了為家族贏得了榮譽,自然也有被魔修折磨後的遺留。姜君離需要養魂之物,又提及那隔絕魔氣的事情。從姜君離的態度看出,姜家的管理層也是知情者。綜合起來,那就是說,姜有一個地位極高的修真者,在和魔族大戰後,感染了魔氣。】

【就像張水流那樣。只是張水流運氣不錯,有父母在他魔化不嚴重的時候做了不知道什麼的處理。他才能只在生氣時出現魔紋,沒有進一步異化。】魔修在對抗外族時有先天的優勢。無論什麼法術,只要帶有魔氣,就能將其他種族感染。

【當然,我覺得姜家這位連一點風聲都不敢放出,情況必定要比張水流更為嚴重。】

至于如何防治不被魔氣感染,風枝認為這是為了探病用的。又或者,這名被感染者已經嚴重到生活不能自理的地步,需要讓人貼身伺候。姜家能夠隱瞞這麼多年,相信也有與莫于言相類似的法寶,可以將魔氣掩藏。

【總覺得哪里有些不對。如果是魔修,真的能在這麼多人知道的情況下,活下來嗎?畢竟,仙魔大戰發生了……八百六十多年了吧?】白梓昕算了算,發現自己沒法算出一個準確的數字。

仙魔大戰又不是現代的世界大戰,還帶簽訂敗國條約。幾乎都是大部隊先被打跑後,再逐漸清理殘余魔修。這種清掃工作往往會持續幾年,甚至十幾年之久。

其最大原因是,許多被感染魔氣的修真者,都會惜命地躲起來,加大了清理難度。在魔化加深後,無法控制,成為魔化失敗的怪物。這時候才被修真者逮住剿殺。

【我就這麼一說。猜測一下罷了。】風枝不負責任地說道。

其實八百多年在修真界里算得了什麼呢。而且修真界地廣人稀,地大物博。大多人都往十大門派附近聚集。並且還有各種妖獸。只要不是自己地盤,發現魔氣都不會有太迅速的措施。

修真者雖然要依靠除魔獲得地位,可還是有很多事情要忙活。像主角,每天都得練幾次劍法。各門派掌門更是忙得轉圈,今年新龍榜開賽要想想派回去,明年某大能壽辰得想想要送什麼合理。更不說那些亂七八糟的家族交流,時不時開一次的秘境,突然引起天地異動的絕世珍寶……

【我覺得你真是五行欠打。】白梓昕當真信了風枝的話,結果風枝給他來這麼一句。

【不過我在意的是方天鳴的尸體。你說到底是誰挖出來的呢?】風枝很在意這個隱藏的角色。

這個覺得很關鍵,也很重要。一個能夠不破壞陣法偷走尸體,並且不怕魔氣的角色。風枝在腦袋里想了半天都沒有一個合適的人選。

【會不會是張水流?】白梓昕也想不到其他人了。

【修為太低了。水月宗各處都有分神期長老看守。】風枝也懷疑過張水流。畢竟他確實不害怕魔氣,從他貼身攜帶玉佩多年就能瞧出。可張水流的修為和劍術,他是瞧過的。他不認為張水流那自卑的模樣,能夠躲開諸多長老,潛入陣法搞出這麼大的事情。

【難說,萬一張水流其實有雙重人格。平時是軟萌嬌羞小可愛,等月黑風高的時候就化身成為魔修,四處作惡。】白梓昕這個說法有些夸張,但並非無的放矢。主角三次魔化,前後差距都十分大,如同換了一個人似的。至于主角的修為變化,白梓昕也堅信主角在修真界毫無敵手,根本測試不出。

風枝仔細想了想,覺得好像真有那麼點道理。當時大家都要參加新龍榜比賽,需要到會場作準備。沒有比賽的也去給同門加油打氣。也就張水流既不合群,也不用參加比賽,沒有出席。

回想起那段時間,風枝忙著新龍榜的事情,後來又被莫于言的魔化弄得手忙腳亂,根本沒有在意過那個小透明張水流。

突然想起莫于言魔化的原因,還有那塊突然到了莫于言身上的玉佩,風枝頓時看向正當著他人肉座椅的莫于言。

莫于言一直留意著風枝。兩人視線突然對上。

「玉佩,是怎麼來的?」風枝抓著莫于言的手,認真詢問。他覺得他找到了這一切的源頭,只要再輕輕一扯,這個困擾了十大門派的謎底將會被揭開。

「偷的。」莫于言沒有任何偷竊他人財物的愧疚之情。可他也沒有隱瞞風枝,回答得十分老實。

得到一個意想不到的答案,風枝有些錯愣。他原以為,主角應該是撿到,又或者是張水流雙手奉上。

本來這天下的東西都是主角所有,加上風枝對于NPC的腦殘行為,和莫于言的主角光環有了絕對的失望。所以當時風枝對提早被送到莫于言手里的玉佩沒有任何疑惑,反倒是一種理所當然的態度。

可如今,主角說這玉佩是他偷的。

偷的?

風枝皺了皺眉,覺得有些說不出的不適。

【怎麼了?這玉佩有什麼問題嗎?】白梓昕瞧見兩人沒有再說話,趕緊開口詢問。

【當然有。怎麼會是偷的呢。怎麼會偷玉佩呢。怎麼可能會這樣。】風枝語句中帶著混亂,就像他現在混亂的思維一樣。

【為什麼不可能是偷?這其中有什麼問題嗎?】白梓昕再次發問。

可是風枝沒有回答白梓昕的話,他突然站起身,雙手按在莫于言的肩上,彎身,雙眼緊盯著莫于言的瞳孔。他問︰「那你知道是不是也知道誰把方天鳴的尸體翻出來?」

風枝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這樣問,可就是沒忍住內心的惶恐問了出口。這個問題可能得不到答案,但風枝就是下意識地想主角說出\-不知道\-三個字。

沒有預想中的答案。

莫于言很鎮定也很直接地說︰「我挖的。」

三個字,恍若九天轟雷。

風枝被恍然後退一步,扶在桌子上。他腦袋被這個答案震得暈乎的,覺得一切都超出了他的預期。

「你那天說好無聊,要是有人搞事得多好。」莫于言表情有些受傷,好似一只被人嫌棄的狼犬。他覺得自己做的一切都是為了風枝。可風枝如今的態度,似乎不太高興。

風枝和白梓昕都被這個答案驚得說不出話來。

他的一句話,就讓水月宗大亂,十大門派擔驚受怕。風枝從來都不知道自己可以這般禍國殃民,比那烽火戲諸侯里的褒姒還要有能耐。

風枝深呼吸了好一會,才找回了自己的聲音。他繼續發問︰「那你是怎麼找到方天鳴的尸體?」

莫于言眼楮突然移開看了一會,想了想,又對上風枝的眼楮,「合歡宗的東西,就是那個魔修給的。我听到水月宗的弟子叫他方天鳴。」

風枝沒有懷疑莫于言為何知道對方是魔修的事情。除非掩藏得很好,否則同族之間存在一定的感應。就像風枝能夠知曉樹木的情緒一樣。

三界各族,敏感度最差的是人族。這是無可爭辯的事實。哪怕是一只剛出生的小獸都能通過氣味來辨識。唯獨人類可以在幾句花言巧語後,就被迷得昏頭轉向。

可莫于言剛才的表情,明顯隱瞞了一部分。風枝沒有急著揭發莫于言,而是決定先等莫于言說完這超月兌他想象的事情經過。以免因為他的逼問,而鬧得兩人不愉快,將那好不容易順理成章得到的一部分真相也鬧沒了。

莫于言察覺到風枝表情的變化,以為是他說出的答案讓對方太過震驚。他沒有在意,只希望風枝能在他說完後不要生氣。

「那個魔修到水月宗大抵是為了玩。他接近了我幾次。後來听你說無聊,我想起了有這麼一個不無聊的事情。」莫于言組織著措辭,想通過說話的方式讓風枝好接受一些,「我便利用方天鳴的貼身物品,尋到了他的尸體。將魔氣灌輸進尸身內,並讓水月宗的長老發現。」

謎底突然被揭開,一切的真相,居然就在他的身邊。

而引起一切的源頭,就是他的一句無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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