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機關獸剛介紹完就退場。這大概是近幾年里,符劍峰最為尷尬的一件事。

慕容星文盯著場里的罪魁禍首,號稱莫于言的那個人可怕劍修,銀牙一咬。他說欣賞弟子風采,可沒說欣賞這只機械巨獸要被劍修一秒打死的風采啊。他知道這只機械巨獸總歸要死,可能不能給符劍峰一點面子,讓它出場久一點。

好生氣哦,但是還要保持微笑做解說。

深呼吸兩口,將那像火山一樣想迸發的怒氣壓住,慕容星文終于找回了自己的聲音。他尷尬地笑了笑,裝作什麼都沒發生地說︰「哈哈哈哈。剛才只是和大家開了個小玩笑。真正的精彩還在後頭,還請大家拭目以待。哈哈哈哈。」

其他峰的人完全明白,沒有說話,紛紛對符劍峰的人報以最正直且嚴肅的表情(☉v☉)。假裝這真的是符劍峰給大家開的一個小玩笑。

好想笑啊。可是笑出來一定會被符劍峰的人整死吧。

相較于其他四峰的想笑不敢笑,看到這一幕,精心策劃本次活動的符劍峰劍修們,紛紛緊張起來。他們怎麼都沒想到,這只花了符劍峰長老萬千山好幾年精力準備,專門安排在這里引起評委興趣的小高|潮,就這樣瞬間被那個可怕的劍修分尸了。

想到他們原計劃中的精彩設計,跌宕起伏的刺激環節,符劍峰的長老們就一陣心驚膽顫。

害怕自己的機關獸會同樣被那個劍修變成煙花綻放,符劍峰的長老們趕緊找上風枝那四個損友。讓他們四個隨便找一個人看著風枝,再讓風枝拉著那個可怕的劍魂期劍修,不要再讓那個劍魂期劍修破壞他們的精心準備。

那麼這時候問題來了。

四個人里,沒有一個想再去看那個可怕的劍魂期劍修。尤其還是做這麼找打的工作。

四個人圍成一圈。

景樂和左手捏著右手,緊張地看著面前三個人,一副怯弱的模樣。

慕容星文捏著自己的下巴,雙目不停掃來掃去,顯然是在找著倒霉鬼。

上官柳用折扇輕輕敲擊自己掌心,眉頭微皺,也是慣用的思考動作。

唯有只對劍感興趣的林一無,他是雙手環抱在胸前,閉上雙眼,完全事不關己的模樣。

一時間,誰也沒有動作。

「要不,我們抓鬮?」景樂和看了看眼前三個人,建議道。

慕容星文第一個否決︰「不行,我需要給其他峰講解,走不開。」他的理由比較正當,可也並非沒有可替代之人。不想去的成分比較多。

林一無沒有說話。可當景樂和雙眼期盼地看向他時,閉著雙眼的林一無很自然地就轉過頭,用後腦勺回答景樂和的期盼。

「那我也不行。我是評委。」上官柳看到他們這樣,也一甩扇子,隨口拋出個理由。

景樂和皺巴著臉,委屈道︰「我也是評委啊。」

這次篩選賽,是個長老都能當評委。

「那可怎麼辦。」景樂和都快哭了。這幾百年的友誼讓他深刻地明白到。要是有大家都不想做的事情,最後一定落到他身上。

「是啊。我有什麼辦法呢,我也很絕望啊。」慕容星文無奈地嘆了口氣。沒有人願意再去看那個劍修啊。誰不想活久一點。

「別學風枝說話。」上官柳瞟了慕容星文一眼。他們正為風枝的事情愁著呢。

「哎,什麼東西都好,誰能替我們進去啊。」景樂和跟著他們嘆氣,順便說了句廢話。

一言驚醒夢中人。三個人齊刷刷看向景樂和。

慕容星文露出一臉蕩漾的笑容,他道︰「確實又一個很適合的東西。只要你肯犧牲一下。」

「……」景樂和看到慕容星文這個表情,心中大呼救命,連忙就否決道︰「不。我拒絕。」

「那你想不想進去?」上官柳笑著做心理工作。

景樂和搖搖頭。

「那你覺得我們四個之中,誰進去的幾率比較大呢?」慕容星文也笑了笑,像個哄騙蘿莉的怪叔叔。

景樂和委屈地沒說話。還用問嘛,自然就是他自己咯。這三個人,一個月復黑,一個滑頭,還有一個執法堂的以權謀私。最後還不是他進去。

「那你覺得,只要犧牲一點點,就能夠不進去面對那個可怕的劍修。這樣的犧牲值得嗎?」林一無也加入了傳|銷洗腦活動。

景樂和想了想,好像還真比較值得。腦子沒轉過彎來的景樂和點點頭。隨後他又好奇地問︰「還真有人能夠不害怕那個劍修嗎?」那得是什麼樣的可怕存在啊?

「當然有。」上官柳意味深長地笑了笑。

「只是他不是人。」慕容星文對景樂和挑挑眉。

听到此處,景樂和頓時明白了。他的臉瞬間刷白,又再下一刻紅得像顆鮮女敕多汁的水蜜桃。

*

重見光明的風枝只來得及看見那緩緩落下的殘肢。他無聲地眨了眨眼,似乎已經能預想到玄光鏡殿的人有什麼反應了。

風枝沒有說話,只是打開了一個防護罩,罩住兩人。用防護罩擋住了那機械掉落地上後仰起的粉塵。

隨後他默默離開,不帶走一片雲彩。

「我覺得你要被符劍峰的人恨死了。」風枝吐槽道。不過風枝也明白,有主角光環在,莫于言並不會發生什麼。

但是主角光環不是瑪麗蘇光環,不會讓全世界都愛莫于言。更類似于一種,敢怒而不敢言的狀態。

「為何?」莫于言沒理解風枝的話。他覺得剛才做了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因為你弄壞了人家的機關。」風枝知道對主角這種直男,就該有話直說。否則他半天都轉不過彎來。

「把機關放這種地方,難道不是為了被弄壞。」莫于言不能理解風枝的思維。

「那也是為了鍛煉弟子。不是鍛煉你這種劍魂期頂峰。」風枝沒好氣地道。

風枝已經可以想到,符劍峰一定會派人過來,讓莫于言消停點。

沒想到的是,他看到了一個意想不到的……妖人。那個妖人顯然在等風枝。

「喲,yin蛇,你也是進來玩的?景樂和呢?」風枝走上前,打招呼道。

「不是。我被派來看著你。慕容星文讓我告訴你們。再弄壞東西,照價賠償。」時天易已經懶得糾正yin蛇這個稱呼。蛇性本yin。有時候也沒說錯。

一听到yin蛇的話,風枝露出了然的表情,挑挑眉,道︰「你又欺負景樂和了?」

妖修和靈植修真異曲同工,都只有化形時才有雷劫。yin蛇除了捕食和繁殖,其他時間都是能不動就不動。能叫得動yin蛇來做這種麻煩事,想來景樂和交易了些什麼。

「怎麼能算欺負呢。他也很高興啊。只是他臉皮薄。不這樣就不肯多試幾種姿勢。」時天易和風枝也算很熟了,尤其是在那次兔妖事件中。可以說景樂和與時天易能有如今的關系,多虧風枝。所以兩人之間說話沒有太過顧忌。

可今時不同往日。

「咳咳。這牌子不傳聲音吧?」風枝指了指腰上的金色牌子,問道。雖然一般情況都會傳聲,可上百面鏡子同時出聲,場面一定會很混亂。

「傳。」時天易看到金色牌子,愣了一下。

「本仙掐指一算,我覺得你將有一場暴打。」風枝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

時天易沒有反駁︰「……」他也能算到自己將會被暴打一頓。

修真者耳目靈敏,能听常人所不能听的聲音。自然也可以在上百面玄光鏡里,篩出自己想听的聲音。

身為事件另一個主人公,不管到底有幾個人留意到風枝那面玄光鏡的情況,景樂和已經沒臉再在玄光鏡殿里面呆下去。他氣呼呼地跑出去,從儲物袋里掏出一條蛇形玩具,扔在地上使勁踩。

丟臉死了。早知道就不和yin蛇做那些奇怪的交易了。一想到那yin蛇還到處亂說。景樂和已經捏好小拳頭,準備對那條真蛇也暴打一次。

人類臉皮薄。可作為蛇妖的時天易,就覺得繁殖是一件和吃飯一樣正常的事情。他就鬧不懂。為什麼吃飯可以說,上茅房可以說,唯獨房事非要關上門,只有兩個人的時候才能說。

作為一個雄性,向全世界宣布這個男人只屬于他,是他的唯一伴侶。這是一件很驕傲的事情啊。

另外,人族的婚禮不就是宣告所有人,他的伴侶只能和他一個人能做那些事嗎?

時天易對景樂和說過無數次,在其他人面前**,和舉行婚禮,是表達同一個意思。可換來的只有景樂和的暴打。

都說女人三十如狼似虎。時天易覺得這話說得十分對。他們兩個成親後,景樂和這只小綿羊,就經常對他拳打腳踢,真是如同猛虎。

「保佑你。」風枝在胸前畫了個十字架。雖然他們小夫妻這樣吵吵鬧鬧,在其他人眼里完全就是秀恩愛。

「你倒是一點都沒變。」時天易看了兩眼風枝,道。除了修為和易容,似乎還是原來那個渡劫期修為的風枝。性子也沒變多少。也沒有因為修為跌落而有什麼負情緒。

「那是。」在其他人面前偽裝得很好的風枝笑道。風枝抽風的時候,也只有莫于言在場。

時天易不是靈植,不能像玉青那般感應到風枝的異樣。看到能跑能跳的風枝,自然而然就和所有人那般,覺得風枝什麼事都沒。

想起站在隔壁的莫于言,風枝指了指莫于言,對時天易道︰「眼熟吧。不用我介紹了吧。莫于言。」

莫于言點頭示意。算打了個招呼。

听到風枝的話,時天易這才認真打量起莫于言。他早有耳聞劍魂期劍修的事情。他也因為這個人才被塞進秘境里。可听到風枝說他叫莫于言時,時天易第一反應和所有玄劍門的人都一樣,不信。

他先從頭到尾看一遍。蛇類眼楮不太好。肉眼分辨不出後,他探出一條細又長的信子,又縮回嘴里。循環往復,時天易這是在嗅莫于言的味道。

雖然明白是明白,可風枝看到一張人臉露出一條蛇類的信子時,他還是覺得異常惡心。難為莫于言還鎮定自若,只瞄了時天易一眼就沒然後了。

「你這壞毛病怎麼還沒改。」風枝倒退了兩步。

時天易倒沒有回風枝的話,確認了幾次以後,搖搖頭,說道︰「不像。」

其實時天易自己也鬧不懂。明明各個方面都對得上,可內地里,就是覺得這個人不是莫于言。這是一種很詭異的直覺。直覺到他都覺得這是一種錯覺。

「不像就不像吧。反正我說他是就是了。你以後叫他莫于言。」風枝一錘定音。他已經對主角光環絕望到掉色。

反正有主角光環在,主角指著一片葉子說這是紅色,那個人也絕對恰好就是紅綠色盲,說這是紅色。

有了時天易不準他們破壞公物,那這里真沒什麼可以玩的地方了。

參與者被迫變成參觀者。風枝只能把找出路當成主要任務。他的目的只是想要通關,取得參加新龍榜的資格。

雖然這邊風枝是很無聊。可玄光鏡殿里的評委們卻是看得笑破肚皮。那禮物鮮花,如水一樣打賞。

森林里放滿了符劍峰新作的機關。參賽的弟子們隨時會遇到任何事情。比較正常的是遇到機關獸的追擊。但也有弟子走著走著,會掉到泥坑里,水坑里之類的幼稚事情。更不說,還有打開會噴出癢癢粉的寶箱,繞過坑洞卻誤進陣法,吃了就會不由自主唱歌的果子。

各種各樣,層出不窮。

修真界娛樂業稀少,平日里只有話本可以看。听別人說書要去凡人居住的地方。唱戲幾乎節日才有,平日里很少有人唱戲。如今玄劍門超前地發展到直播行業,自然激發起玄劍門的長老們無限的熱情。禮物像不要錢一般,說賞就賞。听得那些在場執行任務的弟子,恨不得自己也拿一枚金色腰牌,加入篩選比賽。

而那些參賽弟子,雖然丟了臉,可听到腰牌上提示自己又收到幾朵鮮花,拿到了哪個長老的打賞。簡直是心花怒放。哪怕是不小心掉下水坑,都能多一朵鮮花。有幾個機靈的弟子甚至開始表演起來,故意裝瘋賣傻,以得到更多的打賞。

都說餓死膽小的,撐死膽大的。

那些臉皮厚的弟子紛紛使出十八般武藝,大賺特賺。可像張水流,劉芊顏這些臉皮薄的卻閃閃縮縮,生怕自己丟臉。可听到其他人得到的獎勵,又羨慕打緊。

萬鴻彬倒沒有太多包袱,全程都在相互耍寶。可其他三個人沒有太配合。慕容溫柔覺得自己應該淑女。仲舒文自認是個讀書人,不做這般戲子之事。唯獨花小魚是真的不太在意這些打賞。這和妖修修真不需要太多外物有關。

人各有志。雖然搞笑會有長老捧場。可認真比賽的弟子,也有長老賞識。倒也不會影響新龍榜篩選賽。

走了一整天,風枝、莫于言、時天易三人竟然都沒有找到出口。

風枝一個人找不到這沒什麼問題。時天易找不到當蛇都是瞎。可主角莫于言都找不到,這就不正常至極了。

晚上,風枝一行九人,坐在篝火旁邊烤火。風枝很想思考一樣當前嚴肅的找不出口這一問題。可該死的雞翅烤得實在太香了,讓他無法認真思考。

今天瞎忙活一天,出口沒找到不說,隊伍卻是壯大了很多。

因為主角光環,劉芊顏和張水流自然而然加入了隊伍。而萬鴻彬那四個歪瓜裂棗,在看到風枝後,也想尋求那個可怕劍修的庇護。

風枝在看到萬鴻彬那件破得差不多的道袍,也沒人忍心拒絕他們。

一行人邊吃燒烤,邊聊著今天發生的事情。

風枝掃了一圈,在心里無奈地搖搖頭。

很好。這個鏡頭,除了叫不上名字的路人外,進了森林且能叫得上名字的人都在這里。

不愧主角光環,還真物以類聚,人以有名字的分。如果系統還在就好了。

風枝在那胡思亂想,其他人則在討論著如何走出森林。

「理論上說,這個森林是陣法,我們戴著腰牌傳送進來。」仲舒文用樹枝在地上涂涂畫畫,說道︰「這個森林必然是一個範圍,走不完。我覺得我們應該在森林里,尋找傳送點。」

「可慕容長老說,這個測試叫做穿過森林。那麼會不會和這個名字有關系。」劉芊顏是靈劍峰的弟子。因為飼養各種靈獸,平日里需要和其他四峰來往。哪怕慕容星文沒有講自己名字,劉芊顏還是認得慕容星文。

「我也覺得有可能要先走出森林。穿過森林後,就是出口。然後就傳送我們回去。」張水流比較認同劉芊顏的觀點。尤其是在基礎測試後,張水流對玄劍門的考試就產生了深深的懷疑。還好他當時也寫了點未來計劃,否則也被抓去用劍刻字,受那風刀吹刮。

森林場地是晚上弟子們都自發地走到一起,抱團相互守夜。雖然森林都是機關為主,觸發類較多。可大家還是害怕符劍峰還有什麼奇葩的設計。

*

由于弟子們都扎營休息,少了很多趣事糗事。

玄光鏡殿上,評委們也不如白日那樣活躍。可也津津有味地听著那些弟子們的分析。甚至有惡趣味的長老,在听到弟子分析錯時,故意投一朵鮮花。讓那弟子以為自己猜對了。

慕容星文依舊兢兢業業地烘托著場面氣氛。他道︰「看來大家都很努力地在猜啊。可是很可惜哦。都是錯的。」

「這又是符劍峰一次靜心設計。絕對超乎想象。估計這場比賽結束,也沒有人能猜得出來。」

慕容星文當即給自己立了一個flag。

*

另一邊,森林里的莫于言很適時地開口道︰「會不會這里沒有出口?」

「沒有出口?!」听到莫于言的話,眾人驚疑。

「嗯。」莫于言點點頭。可也沒有再解釋什麼。

「確實有這個可能。」時天易認同道。

「你們都說可能。那就只能這樣可能咯。」風枝自知自己在陣法的天賦不如莫于言和時天易高。再者,主角的話,都是對的。哪怕錯了,天道也會把它改成對的。

*

玄光鏡殿。

「厲害了!」一秒被主角狠狠打了臉的慕容星文笑著繼續說道︰「沒錯!這就是本次比賽最大特色。沒有出口!」

「這個秘境只能等時間結束,自動傳送出來。這是為了考驗弟子們的應變能力,絕望求生能力,以及是否具有堅強不屈的重要品格!是符劍峰獨具匠心之作。」慕容星文介紹道。

不明覺厲的評委們不由自主拍起手掌。他們確實也很期待看到弟子們在找不到出口時,如何應對。

只有真正明白真相的符劍峰的長老們含著熱淚贊嘆︰星文真是越來越能瞎掰了。明明是他們做秘境的時候,做完才想起沒做出口。

*

森林秘境里。

听到莫于言的話,幾個弟子紛紛想哭。

「怎麼辦。我們要是走不出去,會不會就失去參加天龍榜的比賽資格了?」萬鴻彬皺著眉頭道。煉氣期頂峰的萬鴻彬,很有機會在一年里突破,去參加新龍榜比賽。

「可既然沒有出口,那就沒有過關一說。那怎麼評判輸贏呢?」劉芊顏冷靜地說。

「鮮花數量。」張水流立刻就回答。

「禮物打賞。」慕容溫柔也接話道。

「……」對他們都很不利呢。

除了萬鴻彬外,其他人的鮮花都在個位數徘徊。

就連風枝也沒有人投鮮花。大概和一出場,莫于言就干掉了一只機關巨獸有關。作為莫于言的朋友,風枝自然首當其沖。接受大家一致白眼。

想到最後,風枝一拍大腿,干脆地道︰「沒辦法了。若明天再找不到出口。我們就強行爆破吧。」

身在玄光鏡殿的慕容星文︰「!!!!!!!!!」

身在玄光鏡殿的其他符劍峰長老們︰「!!!!!!!!!!!!!!」

「好像也只能這樣了。爆的時候記得叫我。」時天易認同道。

身在玄光鏡殿的符劍峰全體劍修真想掐著這條蛇咆哮道︰我們是讓你去阻止這兩個禍害,不是讓你幫著把秘境給爆了!

百年來從未如此團結的符劍峰全體劍修,萬眾一心將景樂和扔進森林秘境里。讓景樂和讓那三個禍害別再亂動。

森林秘境雖然大。可景樂和與時天易已結為夫妻,能給感應對方的存在。

不過兩息,景樂和就到了風枝所在之處。

「樂和,你怎麼來了。」風枝笑著打招呼道。大有一種,遲點所有人都要進來秘境陪主角玩耍的錯覺。

「還不是你們。瞎說什麼要把秘境爆了。」景樂和也是生氣。他花了那麼大功夫,才讓yin蛇替他進來看著這個可怕的劍修。結果還沒過一天,就把他自己也坑進來了。早知道這樣,他還不如一早自己進來算了。

「我沒有瞎說啊。我是真的想爆掉。」風枝一臉認真,「符劍峰不做出口,還不讓我幫他做一個啊?」

「……」這比瞎說更可怕好嗎。景樂和對風枝無語了。

萬鴻彬幾人沒有說話。這個景樂和身穿長老服,又是來找風枝,他們幾個人乖乖地坐在一旁。景樂和身邊坐著時天易。兩人身貼著身,時天易對景樂和不停動手動腳,然後被景樂和掐得面目猙獰。而風枝旁邊坐的是莫于言,兩人相隔一指距離。

「這秘境真的沒有出口?」風枝問。雖然主角找不到出口,景樂和也進來警告他們幾個。可風枝還是想听最後的宣判。

「沒有。但你們幾個都不能說出去。這是符劍峰對你們的考驗。」景樂和雖然不敢正眼瞧莫于言,可對幾個新入門弟子,還是能端起長老的架子。

萬鴻彬等人紛紛點頭,乖巧得不行。

「這麼蹩腳的借口。誰信啊。」風枝嘆了口氣。

「反正我是信了。你信不信?」景樂和瞄了一眼風枝腰上的牌子。不信出去就要被符劍峰全體劍修整。誰敢不信。

這可是關乎符劍峰上下全體劍修的面子問題,就連朋友都沒得商量。

「信。我信!符劍峰做得好!這個設計實在是太妙了!」風枝這才想起他現在的一舉一動都被玄光鏡殿的人看著。頓時冒了一身冷汗。

沉默了一會。

風枝忍不住問︰「那我們能做什麼?「」什麼都不能做。老老實實呆到結束。」包括他在內。景樂和想起就覺得來氣。他不能開心看弟子們的表現,反而還要進來被人看。虧得不要不要的。」那和坐牢有什麼區別啊。」風枝整個人像泄氣的氣球,癱軟到莫于言肩膀上。

莫于言沒有說話。他覺得在哪里都一樣。

「有親愛的在,哪里都是我的家。」時天易忍著疼,笑著討好景樂和。

「……」風枝覺得雞皮疙瘩都起來了,撇了一眼時天易,「肉麻。」

時天易不停討好,景樂和卻沒有一點緩和。把該說的話說完,景樂和掐著時天易,道︰「我有點事,去旁邊和他聊聊。」

景樂和忍了一天的火氣,終于找到發泄的出口。不等風枝回答,他就掐著時天易往森林深處走去。風枝腰上有金色牌子,隨時直播給其他人看。景樂和給時天易面子,自然不會在其他人面前做什麼。

遠遠地,風枝還能听到時天易在說,「媳婦我錯了……別打臉。」

懶得理這對整天秀恩愛的人,想到那群在外面看得樂呵呵的劍修們,風枝就忍不住對著天比了個中指。

夜色深沉,森林依然吵吵鬧鬧。

動物聲,機關聲,還有遠處傳來的尖叫聲。可見熱鬧非凡。

失眠的風枝躺不住,便爬起來,四處轉轉。

莫于言跟著走了一會,忍不住問道︰「怎麼了?」

「沒什麼。我只是覺得,被關在這種地方很不舒服。」風枝很不喜歡在封閉的地方。哪怕這個秘境很大,可是一想到秘境沒有出口。他就覺得渾身難受,覺得這里不過是一只很大的籠子。

莫于言沒听明白,疑惑地看向風枝。

「雖然這里還有很多人,可給我感覺就好像,整個世界剩下了我和你。」風枝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表達自己的心情。他形容詞有些缺乏。不知道莫于言能不能听得懂。

世界其他人在風枝心目中就像NPC。每個NPC都有自己的固定職責,維持著世界的可持續性。只有主角一個人,是可以游走在世界任何地方,像一個人民幣玩家。而風枝則是一個平民玩家。

所以在風枝感覺里,這個世界其實只有兩個人。

但風枝期待著,未來會有一個新的玩家進入修真|世界。一個像他一樣的穿越者。他可以飽含期待。同時天道不會破壞自己親手建立的世界,風枝會心安一些。可這種只進不出的封閉式秘境,給風枝只有將要被天道甕中捉鱉的感覺。

「……」莫于言沒有風枝內心那麼多獨白。他只覺得,風枝這話讓他心髒加速。

他喜歡風枝說這些話時,那發自肺腑的模樣。

在這種沉默也是極好的時刻,風枝那枚金色腰牌突然響起︰「您收到了來自慕容星文的一朵鮮花。慕容長老轉達風道友︰繼續撩。看到你們兩個這情竇初開的模樣。真讓人心如小鹿,撲通撲通。」

「尼瑪!」一把將腰牌從腰上扯下,風枝用力想要捏碎這枚腰牌。可用力捏了幾秒,只覺得手心都麻了。

風枝整張臉都漲紅了起來。這臉可是丟在整個玄劍門劍修眼里啊。

金色腰牌繼續響起︰「您收到了來自林一無的一朵鮮花。林一無長老轉達風道友︰這腰牌由鑄劍峰打造,分神期修為才能捏碎。」

受到損友的嘲笑,風枝怒氣沖沖地把腰牌塞到莫于言手里,道︰「捏碎它。」

莫于言了然地點點頭。這腰牌就粉碎在了莫于言手里。

對應這枚腰牌的玄光鏡,也只剩下了一片黑暗。

可慕容星文已經笑得想要打滾,難得看到風枝惱羞成怒,真是樂死他了。

看到那份碎成末的腰牌,風枝總算舒坦了許多。

他重重地嘆了口氣,道︰「我們走走吧。」一個人走他怕。這森林機關太多了。

「對了。景樂和去哪里了。」風枝剛出來時,似乎沒看到他們兩個。

「……」莫于言不知道怎麼回答,想了想,指著某個方向道︰「在那邊。」

「哦。」風枝不明所以,往莫于言所指的方向走去。

還沒走近,遠遠地,風枝就听見了景樂和的聲音。

「不要這樣。我們該回去了。嗯,再……再不回去會被發現的。」景樂和的聲音有點小,風枝幾乎听不清楚。

修為降低就這一點特別不好。耳朵不靈敏了,視力下降了,連飯量都吃少了好幾碗。

「你舍得回去嗎?」時天易的聲音變得十分沙啞,比白天那慵懶傲慢的聲音誘人得多,像陳年的紅酒。讓風枝起了一陣陣的雞皮疙瘩。

听見他們兩個又在說情話,風枝不好意思打斷這對鴛鴦。正當風枝想走的時候,他又听見景樂和在說話。

景樂和的聲音也變得十分迷人,並帶著輕輕的喘息︰「別這樣。會,會被發現的。」

「嘴上說著不要,身體卻很誠實嘛。」時天易輕笑,「這里都起來了。想要嗎?求我。」

听到這里,風枝再不懂他們在做什麼就真是愚笨了。

「你為什麼不告訴我。」風枝漲紅了臉,低聲責問莫于言。

莫于言卻是一臉疑惑地看向風枝,沒理解風枝又在說什麼傻話。

看到主角這正直的表情,風枝回想起了當日遇見玉青的那一幕。難不成,他又誤會了什麼?其實時天易和景樂和在正常地聊天。只是他想歪了。

風枝對自己的思想產生了深深的懷疑。可當風枝看到莫于言那表情時,風枝就覺得一定是自己太污了。

「你!你不要變成蛇尾啊,快變回去。」遠處的景樂和突然喊道,但聲音並不像拒絕,反倒有一種欲拒還迎的感覺。

人蛇什麼的,要不要這麼刺激。風枝在內心吐槽道。

可當風枝有一點點小猥瑣的時候,看到莫于言那正直得仿佛是在听演講表情,就覺得自己又听錯了。

「你沒听到聲音嗎?」風枝小聲地問莫于言。

「听到。」莫于言回答和上次不一樣。讓風枝意外極了。

「啊?」听到為何臉不紅氣不喘,一點都不害羞呢?風枝眨眨眼楮,不能理解。

難不成,是他自己污了?

風枝自我懷疑。

「嗯!你這是怎麼了。嗯……別把手指放進我嘴巴。」景樂和又在直播自己此時的狀態。

「這真的不是我想的那些場面?」風枝覺得自己世界觀都顛覆了。或許的確是他太猥瑣了。這個修□□是很純潔的才對。

「什麼場面?」莫于言不能理解風枝的神經兮兮。

「別這樣,太大了。」景樂和沒有听到風枝和莫于言的話,突然叫道,「你怎麼了。不要這樣。啊!你屬狗啊。」

「……」對自己人生產生極大懷疑的風枝默念了一遍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然後慢慢地走回了萬鴻彬歇息的營地。

雖然他很好奇。真的很好奇。可是他絕對不要再扯著莫于言丟一次臉。

有了上一次深刻的教訓,風枝這一次思想百分百純潔。

絕對是他自己想多了!

另一邊,景樂和躺在時天易身上,沒理解他的異樣︰「你怎麼了?怎麼又變回來了。」

「沒什麼。剛有人在那里而已。好了,現在可以把衣服月兌了。」時天易乃是妖獸,臉皮比景樂和厚多了。對于剛才莫于言和風枝的到來,並沒有太大的羞恥感。

只是時天易並不想讓別人看到景樂和的身體。而莫于言顯然也很會做人,停在極遠處沒走近。這一點,倒讓時天易對莫于言有了一絲好感。

「什!什麼?有人?誰?」听到有人,景樂和連忙緊張起來,大有收拾好衣服想跑的模樣。

四個人里,雖然風枝修為最弱,但景樂和哪有什麼精力思考其他事情。所以對于莫于言和風枝的到來,景樂和一無所知。

「風枝和莫于言。大概是跟我們一樣,出來偷|情的吧。看到位置被我們佔了,他們就回去了。」時天易說完,親了一口景樂和的臉蛋。

雖然蛇需要曬太陽取暖。可對于白天,時天易更熱愛晚上。只有在夜深人靜時,他才能對羞澀的景樂和,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你!說了你多少次,偷|情是貶義詞。」景樂和糾正道。為什麼妖獸傳承那麼多功法,就不能順便把詞語基礎用法也一並傳下來。擁有再強大的法術,沒有文化,就是一個臭流氓。

「嗯。我們是真愛。所以不怕被听到。」時天易和景樂和顯然不在一個頻道上。而且時天易更樂于把主權宣告,在景樂和身上打下自己的專屬印章。

這麼多人里,時天易唯獨對莫于言看不透。那個劍修太強了。強大到他不敢正面交鋒。在獸類的擇偶中,雌性都該歸強大的雄性所有。時天易害怕景樂和會被莫于言所征服,離開弱勢的他。

「去你的真愛。」景樂和被時天易的話逗笑了,笑著親了一口時天易。想起莫于言釋放的劍氣,景樂和說︰「不過那個于言很強呢。」不知道風枝怎麼找到這麼強的人。

「確實很強。」時天易咬了一口景樂和的嘴巴,生氣地半眯著眼楮說道︰「不準看別的雄性,你是我的。」

「誰會想他啊。他可是男人啊。」景樂和炸毛道。真是不懂,為什麼時天易老是揪著男人不放,卻偏偏對妹子十分放心。

真不知道是獸族對強者忌憚的天性,還是把他一個大老爺們當成雌性。

「不準想他。除了我,誰能滿足你。他可以變出蛇尾把你弄得這麼舒服嗎。」時天易用分叉的舌頭挑逗景樂和的耳朵。雙腿再一次變回蛇尾,臉上的刺青漸漸開始顯形。

「不要臉……你!不要這樣!變回去!蛇尾!好冰!」景樂和不理解時天易怎麼一言不合又開始發瘋了,可他掙不開這溫柔的束縛。

「想我了嗎?」

「想你妹!」

「你可以選擇想我弟。」

「滾!」

啪的反手又是一巴掌。

果然求偶都是容易受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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