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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寫文不易,小可愛們體諒一下=3333=

康敏最開始的時候不信邪,走出密室去臥室拿了根小皮鞭,朝著螢草抽了幾下,果然非但沒在她身上留下分毫的傷痕,反而使她看上去越來越精神。

康敏立刻又抽了幾鞭。

可是雖然沒有受傷,可是痛覺是實實在在存在,螢草幾乎要哭破嗓子。

但是因為體質特殊,她的嗓子又是哭不壞的。再加上她的哭叫聲跟她的模樣十分相稱,又軟又嬌,再混上濃重的鼻音……更讓人生出幾分施虐心。

康敏下手更重了——雖然沒法讓小丫頭見血,听她哭得這麼慘也不錯。

「嗚嗚嗚……別打了……」

螢草疼得意識有些恍惚……這樣持續不斷的綿密疼痛,似乎只在她化形之前和剛化形那時經歷過——

化形之前被人類肆意地踐踏碾壓,雖然那個時候她並沒有完整的意識,但這並不妨礙她覺得疼,疼得她忍不住哭泣,可是不管她是低聲啜泣還是嚎啕大哭,人類卻從頭至尾都一無所覺,反而隱隱約約地听到有人類在跟同伴抱怨她的眼淚染髒了他的鞋子。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不想再被人類踐踏,她慢慢地變成了妖怪,擁有了清醒的意識,甚至能夠幻化成人類的模樣。但是她化形之初很不習慣掌控自己的妖力,原形人形交替著忽隱忽現,有時候甚至還會莫名地被人類看到……那些看到她的人類,又是畏懼又是厭惡,紛紛拿著各式各樣的工具攻擊她……

直到——

「身為妖怪竟然在人類面前哭泣求饒?嗤,還真是沒出息的妖怪啊——算了,看在你算是我們同族的份上,還是幫幫你好了……」

久違的疼痛翻出已經被藏在記憶深處的回憶,螢草不由扁了扁,努力咬住下唇,不讓自己再哭出聲。

是的,人類……不能向傷害自己的人類示弱,更不能向他們求饒,因為——

因為根本沒用。

那些會傷害自己的人類,甚至妖怪也是,是不會對自己的眼淚心軟的。

只不過是有點疼而已,反正她也傷不到自己,只要忍過去就好,只要咬牙忍過去就好……看看身上這個鏈子……螢草努力分散著精神︰要是能掙開就好了,只要能掙開,她就能還手了……可是人類有些工具真的很神奇,她的手都磨疼了,還是掙不開。

注意力一從鐵鏈上移開,身體上的疼痛再次清晰起來,螢草只能再想辦法分散注意力……然後就看到滾動得非常快的彈幕。

螢草都有些不敢看了。

她方才那麼狼狽那麼沒用,這些人該不會厭煩得離開了吧?

反正……她是不喜歡看其他的人類或者妖怪哭泣的。

小心翼翼地看過去,卻是一片表示心疼的——

「揉揉抱抱親親,痛痛都不見了∼」

「嗚嗚嗚嗚小螢草哭得我心都碎了,好想穿越過去親自懟賤人啊啊啊啊啊啊!」

「心疼我草爸爸!」

「明明草爸爸是能手撕八岐大蛇的大佬啊!憑什麼到了這里要被一個賤人欺負。」

「草爸爸不然咱不直播了吧好心疼啊啊啊」

「嗚嗚嗚看得我都哭了康敏真的好賤!好想懟她!!!」

「好想揉揉小草∼」

「不肯叫出聲的小螢草更讓人心疼了QAQ」

……

當然也有些類似于「主播叫得真好听,再叫大聲點兒」「主播這也太弱了吧,連個康敏都懟不了還來混武俠,逗我呢吧?」的猥瑣的彈幕,不過數量很少,很快就被擠掉,並且被人追著懟了一通。

人類還是有好人的。螢草果斷無視了那些不和諧的聲音,有些感動,努力扛著疼痛,對著直播間里的觀眾露出一個安撫的笑容︰「我、我沒事,不疼的……嗯……只有……只有一點點疼……不要擔心,我不會受傷的……」

「哇——我要哭了qaq」

「草總你不要這麼溫柔啊我也要哭了」

「好氣康敏啊啊啊果然還是好想懟她!」

「疼就哭出來吧我的草」

「超心疼草總的!」

「QAQ草總乖得讓我心顫,可是疼的話不要硬扛啊哭出來會好很多吧」

………

而就在這個時候,康敏打人的動作也緩了緩——本來就見不到分毫的「勞動成果」,現下就連听她慘兮兮地哭泣求饒都听不到了,再加上螢草還把頭往另一面偏去,長長的馬尾散落下來,遮住了她的臉。

施虐者感受不到被虐者的痛苦,便失去了施虐的意義。

康敏再次重重地抽在螢草身上……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次看得比較仔細,隱隱約約地她似乎看到有一道細細紅痕驀地出現在對方雪一樣白皙嬌女敕的胳膊上,但很快就消散得無影無蹤,沒有半分痕跡,那截手臂反而變得愈發得瑩潤雪白。

該不是見鬼了吧?

康敏不期然地想到一些事,比如這小丫頭似乎是突然出現在喬幫主的書房的,比如……她知道自己跟白長老的事情……

康敏是不信鬼神的,要不然她也不敢和白世鏡合謀害死了馬大元還有膽子嫁禍喬峰。

但她不信的前提是沒見過。

而螢草除了鬼神之說,實在也沒別的解釋了。

想到螢草可能是妖鬼,那她家那慫鬼是不是也在?

這個念頭一起,康敏頓時心虛得不行,仿佛有股涼氣從腳底板直升到心頭,胳膊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扔掉鞭子落荒而逃。

倒是沒忘把密室門鎖緊。

「走了走了,螢草你還疼嗎?」

「嗚嗚嗚還是好心疼我草爹」

「QAQ草爸爸什麼時候能懟康敏那賤人一頓啊看得寶寶好生氣的」

……

因為身上的傷都直接自愈了,康敏一停下動作螢草就不怎麼疼了,再次安撫了一下直播間里的觀眾們,螢草開始打量這間密室,尋思著怎麼才能逃出去。

這是間挺普通的密室,陰暗潮濕,沒有太多的東西,瞧著也不是特別結實,只是她現在被束縛住了手腳,動彈不得,實在施展不開,要不然大概多敲兩下,這牆也就該塌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之前哭得太累,螢草想著想著,不知不覺就睡著了。

等再次醒來,迷迷糊糊中听到的是密室開合的聲音,有人走了進來,一邊走著,一邊交談著︰「那丫頭怎麼樣?」

「這丫頭……有點邪門……」

是白世鏡和康敏的聲音。

螢草瞬間清醒了過來,之前疼痛的記憶回籠,她不由地緊張了起來。

那邊康敏還在抱怨︰「你這死相跑到那里去了,怎麼這都天黑了才過來?」

「還不是喬峰那小子……說是因為最近幫內不少兄弟都傳言馬大元是南慕容害死的,他相信慕容復不是這樣的人,要親下江南尋慕容復對證。馬副幫主沒了,我可不得和其他幾位長老一起多留了一會兒,商量了一下之後的幫務安排……」白世鏡說著,突然轉了話題︰「你對那丫頭動手了?」

讓喬峰南下本就在他們的計劃範圍內,康敏听了心里不免喜不自勝,冷不丁听到白世鏡最後一句話,頓時想起之前鞭打螢草時的情況,臉色一白︰「那丫頭……那丫頭……」

而此時螢草的直播間,所有人都在催促螢草快點說——

「你不說的話,那兩個人沒準還會傷害你!」

「康敏不懂武,打你一下傷害低,你的被動生花回的血完全足夠了,可是白世鏡不一樣啊!」

「真的螢草。前面的法子我覺得游戲,你可以試試」

「可是我……」螢草還是很猶豫,最後到底經受不住彈幕的催促,努力張開嘴,對白世鏡道︰「你知道馬夫人為什麼要你把我抓來?又是為什麼要對我動手嗎?」

然後不等白世鏡和康敏說什麼,又繼續道︰「因為她嫉妒我和喬幫主有得近!」

彈幕一片鼓掌聲︰

「草爸爸很棒,繼續加油!」

「hhhhhh沒錯就是這樣!看兩個賤人都已經懵了」

「草爸爸再接再厲」

……

螢草喘了口氣,看著彈幕繼續念道︰「你以為康敏謀劃這麼多是因為愛你或者只是愛慕虛榮嗎?簡直愚蠢!她謀劃了這麼多,只不過是因為她愛喬幫主,愛到瘋狂,如果得不到,寧可毀掉!」

「無論是馬副幫主還是你,甚至是同樣成了她的入幕之賓的全長老徐長老,全都是達成她這一目的踏腳石!」

話音未落,白世鏡的臉色瞬間變得鐵青,康敏臉色一白,正要解釋什麼,白世鏡已經甩手一巴掌扇到了她的臉上,厲聲咒罵︰「賤人!」

白世鏡這一巴掌用力極大,直把康敏扇得頭都要打飛了,嘴角都裂了,出了血。

康敏連忙哭叫求饒。可白世鏡本就是個殘暴的醋壇子,听說她不但心里有人,還勾搭了那麼多人……他給馬兄弟戴綠帽子無所謂,可康敏要是給她戴綠帽子就是不成。扇了一巴掌還不夠,干脆手腳並用,把康敏好一頓暴揍。

康敏這哭得……絕對比螢草好听多了。

別人被打,螢草也有些害怕,撇開頭,又忍不住在心里向直播間的觀眾問道︰「入幕之賓是什麼意思呀?」

彈幕早就笑成了一片,口徑卻是一致︰

「草爸爸不需要知道這個」

「螢草醬真可愛∼」

正在這時,螢草發現右上角的陰陽師系統多了個紅色的小點,意念一動點開……卻是已經完成了今天的直播任務,有三個達摩禮盒獎勵等待領取。

螢草選擇領取,然後直接打開——運氣也不知是好還是壞,是一張灰符。

意念再次動了動,灰符已經到了她被縛在身後的指間。

手指輕輕一晃——

這一次……誰會來呢?

那領頭人是個禿頭的小和尚,生得算不得好看,濃眉大眼、鼻孔上翻,雙耳招風、嘴唇甚厚,不過面容老實敦厚,透著股寶相莊嚴的慈悲,倒也並不令人反感。

只是他雖明顯是個和尚——光禿禿的腦門上點了數個香疤,顯然是受過正經齋戒的,一舉一動也總是不經意地稽首念句佛號,身邊跟著的卻全是女子,其中不乏容貌俏麗的妙齡女郎,待他更是溫柔親切,實在是令人十分詫異難解的場面。

虛竹——也就是這小和尚頭領听到婢女詢問,先是猶豫了一下,而後又很快堅定起來,雙手合十沖那婢女打了個稽首,客氣道︰「還麻煩梅劍替我去看看山林里究竟是何人在哭泣。」

梅劍︰「……」

雖然已經相處了不短的時間,可每次尊主客客氣氣地吩咐她們辦事的時候,她心底還是有幾分不自在。略緩了緩,梅劍還是領命而去。

其他人便和虛竹一起在原地等著,同行數十人,無一人露出哪怕半分的不耐。

梅劍很快就回來了,手里提了個神色呆呆的小女孩︰「主人,屬下在山林里只發現了她,不清楚發生了什麼,問她也不答。」

虛竹看了一眼梅劍手里的小女孩,木訥的表情變得靈活了幾分︰「螢、螢草姑娘?」

「主人認得她?」梅劍連忙恭敬地把手里輕得仿佛沒什麼重量的小姑娘放下。

「曾有過一面之緣,她……」虛竹說著,也發現了螢草的不對勁,不由止住話頭,湊近了螢草︰「螢草姑娘、螢草姑娘你還認得小僧麼?」

「嗯?」螢草瞪著虛空有些無神的眼楮慢慢聚焦到虛竹臉上,點了點頭︰「哦傻和尚是你啊……」

說完,又看著虛空出了神。

虛竹頓時便有些急,往四周看了看︰「你舅舅呢?」

前陣子聰辯先生蘇星河發帖約武林人士弈棋,他隨師伯前去赴約,機緣巧合之下破解了珍瓏棋局,得天山派掌門無崖子傳授七十年內功,後來又誤闖了萬仙大會,救下天山童姥,又接掌了她手下靈鷲宮等相關勢力。

但不管是繼承無人能敵的百年功力還是接掌威震江湖的龐大勢力,虛竹都並無多大的歡喜,畢竟他一直覺得自己是少林弟子,接受了這些武功傳承與背叛師門無異,故而反覺忐忑。相比較而言,他更高興的是結識了喬峰——哦如今該稱作蕭峰了、段譽、酒吞童子這些人,並且和蕭峰段譽義結金蘭……其實若非酒吞童子實在沒什麼興趣結拜,大概他還會多個義弟呢。

酒吞童子喝酒比蕭大哥厲害,武功也不弱,而看起來十分嬌弱可欺的螢草姑娘更是可以稱得上是神乎其技,妙手回春,也算是他的恩人——他的師伯玄難大師和聰辯先生他們好幾個人都中了丁春秋的毒,多虧了螢草姑娘努力治好了他們的內傷,保住了他們的命。

虛竹很敬佩酒吞童子,也很感激螢草,知道這甥舅倆基本一直不離彼此,此時偶然遇上了卻只見她一人,還一副剛哭過的呆呆的模樣,少不得要關心一番,她不回答,心里更急,連忙吩咐身邊的門人,讓他們幫忙尋找一個紅頭發的男人。

而螢草發呆,是因為她正以意念同管三溝通著十分重要的事情——這一次是事關酒吞童子,她問得仔細,花的時間也長。

因為酒吞童子消失了。

她和酒吞童子本來是要去遼國找蕭峰。結果半路酒吞童子卻突兀得消失了——或者用消散來形容更貼切一點。

雖然在陰陽寮的時候,他們這些式神偶爾也會突然消失去辦自己的私事,辦完再回來,可是這個世界卻沒有這樣的說法,在加上酒吞童子消失得突兀,實在嚇到了螢草——她還以為酒吞徹底消失了呢。

問過管三後才知道,這個世界是沒有鬼神的說法的,相應的也就不存在支撐鬼神的靈氣和妖氣,螢草身為晉江職工,晉江系統有義務從其他次元截取靈氣以供給螢草,但是酒吞……就算想給也給不了。

也也不能說一點辦法也沒有,螢草通過符咒和妖氣碎片召喚出來的妖氣混沌可以給酒吞童子補充,但是……螢草一直沒有發現這點。

實際上她當然不可能完全沒有察覺,但是……那位可是位于妖怪頂點的大妖怪啊,怎麼可能出現缺乏妖力的情況!以致于螢草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這個感覺。

再加上酒吞童子本性高傲,幾乎從未低過頭,就算妖力正在一點點衰竭減少,他也不肯表現出來——沒有妖力又如何,這個世界都是些沒有妖力的普通人類,不一樣生活得很好?

只是沒想到當他妖力低到一定程度的時候,便觸發了他和晴明簽訂的協議,啟動自保機制,從這個世界離開了。

盡管管三再三地保證了酒吞童子只是回去了原來世界而不是消失,但不能親眼看一看,螢草心里還是難掩擔憂,同時她模著身上那一沓符咒,心里有些郁卒……因為沒什麼必要,她一直再沒召喚妖怪,早知道應該都召喚來了給酒吞童子吃,還有她獲得的那些打賞,也都沒有動,也可以買符咒召喚妖怪。

見螢草還是很擔心,管三猶豫了一下,還是讓她看了一眼陰陽寮。

*

時光轉換帶來的眩暈消失,周圍充盈的妖力很快就將酒吞童子溢散的妖力補充了大半,他抬眼一掃眼前熟悉的風景,很快便意識到——原來回來了啊。

他還以為,待妖力散盡後,會以普通人類的身份在那個世界生活一段時間呢。

從去雲南大理開始,酒吞童子就察覺到自身妖力有些溢散……起初只是狂氣積攢得比較緩慢,所以他還以為只是自己突然變黑,沒想到妖力溢散,等到後來他發現自己一次鬼葫蘆連個普通人類都打不死,至少要兩次的時候,他才明白這不是錯覺……他向來不喜示弱,縱是如此也未曾向螢草說什麼,好在大理之後,他們頭上掛著鎮南王府貴客的頭餃,倒也沒有他出手的機會。

唔,他們會去大理,其實是陪著王語嫣去的。

王夫人嘴上說著恨段正淳,實際上心里對他的愛卻一直沒有消失。人死如燈滅,那些由愛而生出的恨意如輕煙般裊裊地散去,她是不想見「情敵」刀白鳳以及其他的女子,但是女兒,還是想要讓她認祖歸宗的。

所以王夫人便托酒吞童子護送王語嫣前往雲南大理。

姑蘇距離雲南並不十分遠,不過以酒吞童子的性子,還是不耐煩幫人類做事情,還是螢草在直播間接了兩個基本可以看作一個的任務,這才同去——一個任務是護送神仙姐姐去大理,一個是是要去大理看許多漂亮的小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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