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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身後陸小鳳和花滿樓的對話,螢草沒什麼反應,直播間卻是直接炸了——
「臥槽!陸小雞說了什麼!我沒听錯吧!」
「啊啊啊啊啊西葉決戰!」
「草總草總直播西葉決戰啊啊啊啊我一定拉我姬友來看」
「我也要拉我發小來看,他是西門劍神腦殘粉」
「哈哈哈此處應該艾特某大大,城主第一迷妹233333」
「雖然很想看,但是……我不想城主死啊QAQ」
「hhhhh前面的我知道你說的誰,我也在追那個大大!新文也炒雞甜」
「[委屈]不想城主死,又想看決戰的,我是一個人嗎?」
「前面的你不是一個人!」
「不是我葉吹,但是決戰那個時候,西門大大真的比不過城主」
「你們真的沒看到前面那個‘啊啊啊啊啊’刷屏的人的ID嗎[doge]」
「沒錯沒錯,要不是城主背上了造反的罪名,他根本不用輸」
「……等等,那不是說,只要城主不跟著南王世子謀反,他就可以跟劍神決戰還不用死了?」
「QAQ城主粉們能給劍神粉一條活路嗎?我們也不想劍神死啊」
「啊啊啊對對對!草總去南海吧!阻止葉孤城和西門的這次決戰,然後可以先把南王世子弄死,這樣再決戰城主就沒有什麼負擔了!」
「前面的醒醒,別嚎了!有草總在,哪個也死不了好不啦?」
……
螢草一邊看著陽台上的花草,一邊看著彈幕,最後明白觀眾們的意思了︰「所以你們希望我去南海是嗎?」
彈幕一片附和。從花滿樓剛從陸小鳳口中得知這件事可以看出來,這應該是西葉的第一次約戰,那麼此時葉孤城應該在南海,螢草只需要別讓葉孤城離開飛仙島,如果南王世子找過來就把南王世子干掉,之後再決戰,就妥妥的了。
怕螢草記不住,干脆有觀眾直接發布了任務——前往南海,在南王世子死亡或者毀容之前,阻止葉孤城離島。
這個任務也算是淺顯易懂,螢草也顧不得看花了,直接跑回小樓,找花滿樓︰「花花,我要去南海——那個南海……要怎麼走?」
陸小鳳不由驚訝地看了花滿樓一眼,仿佛在問這丫頭怎麼看了會兒花就要去南海。
花滿樓也很驚訝︰「你怎麼突然要去南海?」
之前問的時候,這小姑娘明顯根本不知道自己能去哪里,倒是自己玩了一會兒後有了去處……不可能從莫名其妙的人口中得知這麼個地方,猜測,大概是突然想起來家中長輩們的吩咐?
螢草也沒辦法解釋自己為什麼突然想去南海,只能揪著蒲公英的梗,低著頭小聲道︰「我要去飛仙島找葉城主……」
陸小鳳不由問道︰「你要找葉城主做什麼?他同我朋友約戰,大概不日便會來中原,你不如在這里等著他,也免得去南海撲了個空。」
花滿樓也在心底確定了方才的猜測——估計是听到陸小鳳同自己說葉孤城約戰西門吹雪之類的事情才想起來的,不由附和陸小鳳的話道︰「陸兄說的不錯。既然你要找葉城主,不如在這里等他,也省得你跑一趟……」
螢草繼續揪著蒲公英的梗,小聲重復道︰「我得去南海飛仙島……」
看不出來倒是個性子執拗的小丫頭,花滿樓有些無奈。陸小鳳卻是有些好奇, 里啪啦地問了她一連串的問題︰「你一定要去飛仙島,莫非你認識葉城主?他是個怎樣的人?劍法真的很快嗎?有多快?」
螢草仰頭看著陸小鳳,搖頭。
「那你為什麼一定要去南海見他?葉孤城身為一城之主,也是日理萬機,未必會肯見你一個小丫頭。」
螢草猶豫了一下,還是道︰「是有人拜托我的,所以我一定要去。」
「那確實該去——看來陸兄得自己一個人去京城了。」花滿樓側首笑著同陸小鳳,又轉過臉來看著螢草︰「你不知道怎麼去南海吧?那我送你。」
說著似乎就要起身去吩咐人做下準備。
「不用不用。」螢草連忙攔住他,雖然花滿樓一點也不像一個盲人,不過螢草還是不舍得勞煩他,按著花滿樓,十分認真道︰「我一個人去就好。你們別看我這樣,我還是很厲害的。」
這一點,花滿樓和陸小鳳發現自己完全沒辦法反駁。
這個江湖上最不能招惹的,往往就是像螢草這樣孤身一人、看起來十分好欺負的人。看她衣著打扮,明顯是來自比較遙遠的地方,而她一個人千里奔波,卻能頭發不亂衣裳干淨得縴塵不染,若說不厲害確實是不可能的。
而且看她這麼強烈地拒絕,沒準她的家族有獨立完成任務之類的要求呢。
花滿樓從來不會強人所難,只能退一步,含笑點頭︰「那我便不去了。不過你不認得路,我給你雇個認路的馬夫,到時候他會帶你去碼頭乘船,等下了船,應該就是飛仙島了。」
在彈幕里一片「花花好溫柔」「花神賽高」「舌忝舌忝花神」之類的彈幕里,螢草不由地再次笑開︰「好,謝謝花花。」
*
花滿樓找來的車夫十分靠譜,見小姑娘小小的一只,生得又是一副好欺負的模樣,直接跟著人上了船,一路送到飛仙島。
要不是螢草強烈拒絕,他還想將螢草送進城主府,在他看來親眼看到螢草被恭恭敬敬請進去這次的護送任務才算完成。
然而螢草根本不可能被恭恭敬敬請進去啊。
所以根本不能帶這個車夫。
不過有個大男人護送,這一路確實省心許多,這點螢草還是很感謝的,然後就在彈幕的提醒下,打賞了對方一枚金幣——足夠他一個普通家庭過好幾年的了。
等車夫走後,螢草一路打听著來到城主府,意念一動,就像之前去監獄找蕭峰那樣,直接擎著蒲公英飄進了城主府……動作輕巧得仿佛真的化作了一只蒲公英,府中森嚴的守衛愣是沒一個發現她的。
城主府佔地面積十分廣闊,她在半空飄了半天,直到天都快黑了才通過燈火最明亮之處找到葉孤城居住的內院,然後直接操縱著蒲公英蕩了進去。
剛進了院子,還沒落地,就听到屋里傳來冷冰冰的一聲厲喝︰「誰?」
話音未落,已有長劍如虹,破窗而出,朝她刺來。
劍鋒劃破皮肉,痛覺延遲了片刻,仍舊如約而至,鮮血涌出,不知道是不是被劍芒映襯得,螢草的臉色有些發白。
正當直播間的觀眾們有些揪心的時候,突然听螢草——「哇」地一聲哭了出來︰「嗚嗚嗚嗚嗚好疼好疼疼死了嗚嗚嗚……咿呀~」
——這一劍恰好觸發猙御魂的特效,明明有肩膀壓著鋒利的寶劍,她卻仿佛不知道疼一樣地用力一甩蒲公英,劍鋒愈發沒入骨肉,卻也打出一記「吸取」。
盡管妖力被壓制,螢草的這一擊仍舊給對方造成了極大的傷害。
*
白衣的劍客「唔」了一聲,唇邊溢出一絲鮮血——方才那一擊直擊胸口,許是傷到了肺腑。
然而這一次明明是自己受傷,他還沒叫呢,反倒是這個莫名其妙闖進來的小姑娘卻比他先哀嚎起來︰「啊——嗚嗚嗚嗚好疼好疼我、嗚嗚嗚我是不是要疼死了嗚嗚嗚嗚!」
剛剛就是被對方喊著疼打到的,葉孤城立刻謹慎地抽劍後退了兩步,持劍暗暗打量著小姑娘。
小姑娘哭喊得非常淒慘,仿佛在遭受什麼極為不人道的酷刑一般,讓人忍不住同情,簡直稱得上聞者傷心……然而見者如葉孤城,卻有些無言——這小姑娘肩膀上雖然被洇染了血跡,但此時已經止住血了,顯見傷口不深,更別說對方臉色紅潤,估計比現在的自己更像是一個健康的人。
所以她到底有什麼好哭的?
葉孤城有些頭疼地揉揉額頭。
就在這時,院子外面傳來一陣整齊的腳步聲,一隊城主府護衛齊步跑了進來︰「城主?……你什麼人?!」帶頭之人一聲厲喝,身後的護衛們齊齊拔了腰刀,戒備地指向螢草。
螢草見狀卻是嚇了一跳,也顧不得哭著喊疼,一個激靈蹦起來,就往葉孤城身後跑,然後拉著他的袖子擋住臉,小心翼翼地探頭看向城主府護衛。
葉孤城︰……
城主府護衛們︰……
不過螢草的這個舉動,到底還是取悅了葉孤城的——她能夠下意識地把葉孤城當成一個靠山、一個依靠,從另一方面來講,應該也不會對他抱有多大的惡意。
所以他擺了擺手,示意護衛們先退下,然後略微俯,問道︰「你是什麼人?怎會來我城主府?」
「我是好……好人!」螢草道︰「我來是為了保護你!」
「保護我?」葉孤城捻了捻指尖方才在唇邊沾染的血跡,「就這樣保護?」
「我、我也控制不住我自己啊。」螢草有些不好意思,干脆施展了一個兩人共享的治愈之光,抱怨道︰「本來就是你先動手的啊——我說是我的手自己動了打你,你信嗎?」
治愈之光的效果令葉孤城驚奇,卻也讓他不再懷疑螢草包藏了什麼禍心,轉而問道︰「你怎麼保護我?為什麼要保護我?」
「為什麼……因為有人拜托我保護你啊——至于怎麼保護,這就更簡單了,只要把你留在南海就可以。」
「誰拜托你來保護我?」葉孤城先是愣了一下,等听到後面更是有些哭笑不得︰「那你的打算恐怕要落空,我最近有事必須要離島去趟陸上。」
螢草歪頭︰「紫金之巔的決戰是嗎?」
葉孤城有些納罕地看著她︰「你也知道?」
「我知道呀。所以就更不能讓你走了,我怕你會死。」
葉孤城還當螢草是說西門吹雪的劍法比他的好,不由冷哼一聲︰「鹿死誰手,還未可知,葉某的劍法未必就比西門莊主的劍遜色。」
「我沒說你的劍法不好啊!你比西門吹雪厲害!」
雖然對自己劍法有信心,但被人——還是個陌生人——這麼耿直而又篤定地肯定了,葉孤城心里還是很愉快的。
只不過緊跟著又听到對方說了自己不愛听的話——「但就算你厲害,我也不會讓你出去的。」
「若我非出不可呢?」葉孤城淡淡道,心里已是憋著氣了。
沒想到螢草晃了晃蒲公英,理直氣壯道︰「那就把你打到爬不起來走不了好了——反正我能治好。」
還真是大言不慚!葉孤城想冷笑,卻又想起對方剛剛打自己的那一下——
……沒準這還真不是大言Or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