邁克口中的傅之冬歡生雖然沒有親眼見到過,但她還是覺得好熟悉,就感覺那一幅幅畫面就在自己眼前擺著,很有真實感。
原來他大學的時候這麼冷漠,和現在無差別,只是現在在這個圈子里,或多或少要收斂點當初的小個性,去迎合這個所謂的世界。
可那個時候的他無疑是最真實,最屬于他本身的,歡生覺得,那個時候的傅之冬,一定和她差距很大,她不是個太主動的人,要不是旁人推他們倆一把,到現在為止他們肯定還只是陌生人。
只是陌生人,除此之外,別再想沾上什麼關系。
「你會唱歌嗎?」邁克瞧著她出神的不能自拔,好心的問了她一句。
歡生啊了一聲,有些不好意思的說︰「沒專業的學過,只能說一般吧。」
邁克換了個坐姿,半倚在沙發上,左手撐著右手的手肘,右手捧著臉,帶著意味深長的眼神打量歡生,嘴角的笑容有些耐人尋味。
歡生對這種目光心生發毛,下意識的調整姿勢,雙手放在膝蓋上,正襟危坐︰「怎,怎麼了?」
邁克因為她的舉止輕笑一聲,擺擺手讓她放松,「你不用這麼緊張,我只是有些詫異,或者說是想不通。」
「想不通什麼?」
邁克解釋︰「就是現在拍攝的這個節目我也有在看,但是我不理解,為什麼你一遇到阿冬就會很緊張,甚至很笨,我說話有點直,用一個我覺得很符合你的詞語,你不要介意。」
「嗯,你說。」
「磨磨唧唧。」邁克攤手,「感覺太蠢你知道嗎?可就打個比方,剛才你和我見面的時候,表現的很大方隨性,讓人非常舒服,至少不會讓人認為你很……」他點了點頭,後面的詞語不言而喻,貶義詞,歡生自己明白。
確實,邁克說的她也知道,每期節目播出後,雖然她除了只是在微博上官方的轉發之外,並沒有過多的進行宣傳,但她也會認認真真的去看微博下的每一條評論,如果是好的,歡生自然是高興,如果是不好的,心里會難受,可作為藝人這點打擊自然還是有的。
可那些吐槽之言還是會在歡生腦子里留下一個記憶,比如有人說她就像個聖母小白蓮,太會裝,啥事都干不了,配不上傅之冬,舉止太蠢,等一系列的評論。
心里拔涼拔涼的,她記得這些批評,也在每期拍攝節目的時候提醒自己,努力一點,勇敢一點,在這場感情里,你再也不是主動方,你們是平等的,相互的,沒有差多少。
可是,她根本控制不住。
歡生淺笑,把鬢前的碎發伸手別至耳後,語氣溫和︰「邁克,你知道嗎?每個女人遇到自己喜歡的人時,想表現的一定不是我這樣,她們會把自己最完美,最自我滿意的一面或者說是特長、優點展現給對方。我就是個普通的女孩子,所以我也不例外,可是每當這個時候,我們已經準備好了,已經下好決心了,可到真正演出的時候,都是出糗、慌張、無措,每次不知道是什麼原因,都會一團糟,所以面對愛人的時候,女生常常很笨拙,可我們不想那樣,誰不想讓自己在對方眼里是閃閃發光的,我也想,可是因為太喜歡,太愛了,你在看見他的眼楮時,連手要放哪兒,你都會不知道。」
「因為太喜歡,我看到他,我會大腦死機,我所準備的會變成泡沫,我在他眼中就會永遠是個笨小孩,可我也想在他眼中的我,就是我眼中的他,會令他著迷,會令他心動,可每次都辦不到。」
這是兩個人交談以來歡生說的最多的一次,她說這話的時候眼楮發亮,熠熠生輝,像是砸了一地的碎鑽,這無疑引人心動。
邁克似乎明白了,傅之冬為什麼會答應玩這個游戲,一是他的搭檔很好玩,二是這個女人會無時無刻給她驚喜,刺激感,神秘感,男人需要這個東西。
或許這個女人會笨,會蠢,甚至啥啥都干不了,可她就會在平常的生活里在你不知情的狀態下,給你心動,怦然心動,那比什麼都行,什麼都會,就像個機器人一樣的女朋友好很多。
他好像,也在不知不覺中慢慢的改變了自己擇偶的標準,似乎,這類型的女孩,也不錯.
傅之冬去的時間很長,約莫半個小時,好在兩個人至從那個話題過後彼此都像是打開了話匣子,閑話聊完,開始了正事。
差不多聊到曲子要什麼基調時,傅之冬推門而入。
他手上提了一大袋東西,瞧著屋內聊得熱火朝天的兩人,他勾了勾唇角,然後走過去,把東西放在茶幾上,坐在歡生旁邊。
很自然的模了模她的頭,笑著問︰「在聊什麼呢?沒我在的日子,居然和其他男人聊的這麼火熱?」
他難得開玩笑,歡生捂嘴笑了笑,岔開話題,連忙把那包東西打開,看著一包的零食,有些吃驚︰「你買這麼多干嘛?」
「剛剛在車上不是覺得有些饞嘛,正好剛才出去就順便逛了一趟超市,全是你愛吃的。」
歡生有些不好意思,她一個二十幾歲的大人了,還吃這麼些小零食,關鍵是現在有外人在,一定會被人笑話的!
邁克在一旁翻了個大大的白眼,攝像已經百毒不侵,表示習慣。
但邁克還是現場瞅見別人虐狗的,撇了一下嘴,只是一個節目CP而已,特麼用得著那麼用心嘛!俗話說,秀恩愛,死得快!
他僵硬著笑容,語氣森然︰「你們還要恩愛到什麼時候啊?」
傅之冬看著他,彎眼微笑︰「快了,你再等等。」
「……」(╯‵□′)╯ ┴–┴.
三個人放松的時候放松,辦起正事來時比任何人都認真,時間緊促,歡生便沒來得及問傅之冬為何會突然開嗓,因為距離他唱歌是N多年以前的事了。
歡生和傅之冬確定好這首歌的整體風格和基調,然後邁克簡單的在鍵盤上彈了幾個小曲,三個備用曲,最後還是選擇了一個較為歡快清新的曲調。
大意的走向便定為初戀那一塊,所以詞和調盡量往小清新方面走,三個人分工,邁克作曲,歡生和傅之冬兩個人做詞。
先作詞還是先寫曲這邁克說不是太那麼一定性,按照自己的習慣來,邁克是全能型的天才,所以他倒是無所謂,但為了趕進度,怕到時候時間不夠,所以決定先寫詞,詞弄好後再譜曲,他曲倒是容易,反正基調已經了解,就是填詞有點困難,但看著旁邊有傅之冬,他到也不是太擔心。
他記得這小子可是得過全國作文比賽一等獎的.
歡生坐在地板上,傅之冬怕她著涼,給她墊了一個座墊,她穿的是裙子,但被藏在茶幾下面,不會被走光,但傅之冬還是細心的給她蓋了一層薄薄的小毯。
光是看到這兒,邁克就完全挺不住了,他一個單身狗絕對!絕對!不能和他們待在一個屋子里!那會被虐的!不對,那是屠!屠狗!
他捂著自己的胸口,覺得有一口鮮血在自己喉嚨里快吐了出來,他覺得歡生那一塊就連背景也變成粉女敕女敕的了,然後空氣里閃亮亮的,中間還飄著粉紅色的小氣泡,相比較他和攝像這兒,簡直一個巨大的反差,落寞,孤寂,單身狗的現實寫照。
嗯……他要上廁所……
邁克訕笑著以借口離開了這個折磨人的地方,與攝像擦肩而過的時候,他大義凜然的拍了拍那個大哥的肩膀,投射出佩服的眼神,並豎起了大拇指,攝像大哥笑著表示收到,淚眼婆娑,大兄弟,習慣就好,哥哥我已是身經百戰qaq……
鏡頭繼續轉回沙發那兒,只見歡生坐在墊子上,雙手乖巧的放在茶幾上,握著筆,對著紙寫寫畫畫,模樣認真可愛。
傅之冬就坐在她身後的沙發上,他個子高,坐在地上有些委屈他的大長腿,而且不太合適,但兩人的距離不遠,他就在她身後,只要她一轉身,就能踫到他。
兩人的畫面異常的和諧優美,就像是溫暖的午後,帶給人溫馨。
兩人時不時的交流,尤其是傅之冬,他有時候寫著寫著就會把目光移到歡生身上,然後停駐好長一段時間,而在這段時間里,他會伸手模模她的發梢,理理她的衣服,細微的舉止無端讓人臉紅心跳,而後,他又依依不舍的把視線收回來繼續他的創作,不過這樣的創作並沒能維持多久,他又開始有了上面的那些小動作,反反復復,不厭其煩。
歡生似乎遇到了一個小難題,眉頭緊縮,筆桿戳著自己的臉蛋,認真思考好一會兒,還是沒能想出辦法,不得已,她轉過頭,很自然的把手臂放在他的大腿上,拿著紙問傅之冬。
傅之冬傾斜了一點身子,看了一會兒,然後一只手撐在茶幾上,順勢蹲了下來,把歡生籠罩在自己懷里,彼此的距離瞬間被拉近,他撲面而來的男性氣息引得歡生有些面紅耳赤。
兩人貼的很近,他的下頜放在歡生頭上,然後修長白皙的手指指著歡生拿著的那張紙,修剪圓滑的指尖在紙上劃出細微的摩挲聲,他把頭移了下來,臉快要貼近歡生的耳朵,平穩的呼吸聲就在耳膜面前一遍又一遍的反復,歡生覺得自己就像快石塊頭,僵硬的厲害。
「這一句,再改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