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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要擱在以前他真沒這麼無私的想法,可能是他來這里以後,總感到有愧吧,想為這里做些什麼,來沖淡這種愧疚感,不知道他原本這個身體的靈魂跑哪里去了,是不是也像他一樣在另一個世界安好……
林亦來到這里,最慶幸的是魂穿到了一個男孩身上,成為男孩可以打獵習武,可以做想做的事,可以有機會完成夢想。
古代封建社會對于女子的束縛真的是太多了,不是誰都能成為程慧娘那樣的人的,這里大多數女人還是要遵從三從四德。
除了程慧娘這樣自身實力過硬的,敢于挑戰世俗,那是因為她可以不依靠任何人也能活下去,還有一些特權階級的權貴女子也可以不用被三從四德所束縛,但是又有幾個能當皇家子女的。
要想這件事實施,還是要讓里正配合並且了解,下晌林亦到里正家簡單說了下,里正听了兩眼放光激動道︰「亦哥兒你說的可當真,願意教村民怎麼種植枸杞樹。」見林亦點頭應承,連忙讓林亦帶著他去看。里正心里非常不平靜,他知道亦哥兒提議的這件事,要是做成了,對新安村是多麼大的改變,帶來的好處更大。
他今年已經50歲了,從他30歲當選里正,已經20年了,20年的時間他沒有辦法,沒有辦法讓村里人富裕起來。可是今天亦哥兒竟然告訴他,可以讓村里人富裕起來的辦法,他如何能不激動,如何能不激動。
林亦看著里正蒼老的臉上,流露出似悲試喜,平時冷靜、穩重,遇事謹慎的人,現在眼里竟然蓄滿淚水,林亦搖了搖頭,不由想起林秀才對里正的評價,(里正為人公正、冷靜、遇事穩重、謹慎,也有責任心,為村里人著想,是個好人,可惜千般好就是無才能啊……村里人想靠他過上好日子難。)林亦只覺精闢,簡直一語中的。
林亦帶著里正來到他家後院他種植枸杞樹的地方,不疾不徐的對著里正道︰「里正你看這里就是我種植的枸杞樹,這兩株大顆的是8年左右的成年樹了,每次采摘能得3斤左右枸杞子干果,一年能采摘兩次,分別是六月和八月時采摘,藥鋪收枸杞干果,都在300文每斤左右,具體的價格還要看枸杞子藥效成分保留多少。」
又向里正介紹旁邊那些都是他2年前種植的樹苗,明年能掛果。
里正听完模模胡須滿臉喜悅︰「亦哥兒你說你可以提供樹苗,弄好了可以在月底播種,那我們通知村民吧,讓他們在家里空余的地方都種幾顆。」
這樣雖然慢些,但是哪家也不會拿出好地來種,說完看林亦以一種詭異的眼神看著他,不由納悶道「怎麼了,你不是說枸杞樹非常好成活嗎,貧瘠一些的土地也行嗎,你要知道村里人不可能拿好地來種的,畢竟要三年時間才能看到效益。」
林亦再次感嘆他爹林秀才真乃神人也,看人真準呀,他提議教給村里人種植枸杞樹的方法,竟然讓里正說每家種幾顆,哦麥嘎,他服了。
種幾顆能發家啊!種幾顆能改變啥呀!他費這力氣就是為了讓別人種幾顆?現在他的腦海里回蕩的聲音都是種幾顆……
林亦非常認真嚴肅的看著里正,開始說出他的想法,燁朝雖然沒有開墾荒地的免稅鼓勵政策,但是在燁朝開國之初,永燁大帝為了鼓勵開墾荒地,也是出過一條政策,就是購買荒地的銀兩可以延遲5年給衙門,但是每年一成稅不可免,還是要交的。
推出這條政策當時是開國初,百姓剛經歷戰亂沒多久都沒余錢,但是朝廷也挺窮的,所以就出了這條政策,以鼓勵農民開墾荒地,朝廷也會多些稅收,但是隨著年代推移,現在知道這條政策的估計也就是衙門主管戶籍田地的主事,能知道些,縣令都不一定知道了,因為主管戶籍田地的主事或其他官員比如戶部官,必須是要看本朝田律的。他是在燁朝【律法全書里田律篇】上看到的,也只是一語帶過,很容易被人忽略。
林亦的辦法是,讓里正征得村民的同意,然後去衙門辦理開墾荒地的事,當然他的意思是村里剩下的兩百多畝荒地全部開墾了。
里正听了林亦的話傻眼了,這這這還有這樣的事,他怎麼不知道,听都沒听過,激動的看著林亦︰「你說的當真,當真可以五年以後在給開墾荒地的銀子。」林亦非常確定的點頭︰「不過五年內還是要每年都上繳一成的糧稅,這樣村里人會不會很猶豫啊。」
面對林亦的說的問題,里正根本不當回事,以種地為生的農村人,哪家最想的事,不是自家田地變多啊,那一成的稅算什麼,勒緊肚皮的事。
新安村每次有大事發生都會敲鑼,這時听到鑼聲大家都會到村子西邊山下的空地集合,都知道這是里正召集他們,有事要對他們說。
西邊山下這里就是村里去墳地的必經之路,村子建設好後就把這里整理出來作為村里廣場,有事時大家都聚在這里,古代人是很遵守孝道的,對先祖都非常敬畏,還特意在這里修建了祠堂。
古代的祠堂是一個家族供奉先祖牌位,和辦理家族事宜的地方,不過新安村不同,新安村的村民都是逃難過來的,家家人丁都不多,姓氏還雜,哪家也沒錢和實力自己修建一所祠堂,後來村里老人提議,大家一起出錢出力修建一所祠堂共用吧。
當時也是無奈之舉,但是現在卻很好的融入了新安村村民的骨血里,讓大家更親近更團結更有凝聚力了。因為他們的先祖牌位都是供奉在一起的。
當初要不是程公子出手相救,他們喻家就徹底斷在他的手里了。他喻家全家二十余條命,都是程公子救的,以後就會以程公子馬首是瞻,這就是他們喻家報恩的方式。
喻笙听到父親的話一臉委屈︰「我當然知道感恩啊,那林公子不是前幾天過了孝期了嗎,怎麼還沒有動靜啊,我這不是著急嗎。」
他們喻家世代祖傳泥瓦木工手藝,蓋房建塔修橋京城有多少大宅子是出自他們喻家建造的,現在整天在院子里做木工真是憋得慌,還有就是林公子遲遲不來讓他心慌。
喻閔理解二弟焦躁的心情,他又何嘗不是,搖搖頭繼續手上的伙計,一會院子里又重新想起嘎吱嘎吱鋸木頭的聲音……
林亦把家里收拾好,吃過午飯後,又練了一個時辰的字,看著自己寫的字,他也很無奈啊。
他這三年天天練習,竟然就只是進步一點點,都對不起他這三年寫字浪費的宣紙,把筆洗好放到筆架上,把桌子整理好後,在書架暗格中拿出幾張銀票,放到懷里整理下衣服走了出去。
他今天要去南邊的宅子一趟,就是他買的田家三進的宅院,他買了以後從新起名叫靜園,現在住著前兩年,程慧娘在京城帶回來的人。
听程慧娘述說他們一家的遭遇時,林亦第一次正面的感到,燁朝階級劃分意味著什麼,貴族特權和官僚可以輕易的踐踏底層人的生命。
原來縣衙跟那些世家勛貴比起來,就是股清流。
就像喻家祖傳泥瓦木工手藝,世代匠籍工民,京城里有很多權貴商賈的宅院,是出自他們喻家之手。
可是就因為一位世家權貴的愛妾,嫌棄他們蓋得涼亭不好看,說他們不盡心,竟然讓他們全家都獲罪。
要不是程慧娘听子君縣主提到這個事情,讓子君以公主的名義救了下來,他們全家二十幾口人都要被流放,就這樣對方還提出不想在京城看到這一家人。
所以程慧娘跟他們談好來當老師,把他們都帶回來了,這雖然是他們的初衷,但是還是讓林亦感到憤怒,這樣的人家在現代都是藝術家,對他們做出的成績和對國家貢獻是要受人尊敬的,可是在這里這樣的人家,竟然被這麼對待,被隨意按個罪名竟無處伸冤,只因為他們是工民!
唉想的在多都沒用,誰讓這里是燁朝呢,社會階級分等級,他只有努力做士民還有地方說理,每每這種時候他就特別懷念現代,原來他以前竟然生活在那麼好的時代,而他竟然沒有在意過。
林亦沒有從村子里走,而是從他家出來上官道,田地主家就在新安村南面,臨近官道,這麼走稍微比村子里遠些,但是人少。
現在新安村的人對他有點太熱情了,因為他教授大家種植枸杞樹,讓大家都賺到錢,蓋房都過上了好日子,對此村里人看到他都會拉著他讓去他家吃飯,每回都要拒絕幾次才能月兌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