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王曄眼神終于有些變化，知道這個賈棟財和劉元是真的不一樣。
賈棟財也看出了王曄的松動，在心里笑了一嗓子，他可和劉元那個傻逼確實不一樣，他從不看眼前利益，他看的更遠！
他很清楚一個好歌手的價值遠超一首歌，尤其在王曄上傳了《小情歌》之後，讓他確認王曄確實是個人才，是值得拉攏培養的人才！
至于總公司的50萬？能簽下當然好，簽不下來也沒什麼，反正他上面有人，也不怕出事。
賈棟財表達了自己的立場，王曄也確實收到，胖子何苦胖子，兩個人的氣氛瞬間緩和，雖然沒到如膠似漆的地步，但是正常的交談已經可以做到了。
一番來往寒暄，「感情」培養夠了，賈棟財才說道︰「《小情歌》的版權你賣嗎？」
「多少錢？誰唱？」
「十萬，他們安排歌手唱……」
「呵呵。」
「呵呵呵呵！」賈棟財的表情從容，眨著眼楮，「你知道是誰嗎？蒙氏兄弟公司，你知道吧？」
王曄當然知道，一個比較有名的影視公司，排名大約在華夏古國……四十多名吧，是大熊星座土生土長的公司，也就是熊剛星所在的星系，在這個地頭還是很有名望的。
但是。
「不賣。不是我唱，再多錢也不會賣。」王曄再次標出自己的底線。
賈棟財面色不變，繼續呵呵的笑著，「我就知道，我替你拒絕了。不過你真要好好想想，我們公司可是給了五十萬，你現在看到市場了吧？」
「然後？」王曄看著賈棟財。
賈棟財一拍膝蓋︰「得 ！我也不廢話，你我一見如故，這討人厭的話我也不說了。你放心，有我賈棟財一日，你在我們店上架新歌，絕不會虧待了你！」
「那就謝謝賈店長了。」
王曄的態度一直很保守，又敷衍了兩句，就掛了。
無論軟磨硬泡，在版權這件事上，他絕不會退讓！
在這次對話之後，日子再次平靜下來，大學生才藝大賽的日子正在慢慢來臨。
王曄還在猶豫去不去。他知道自己出線的可能性太低了，甚至可以說，他要是報名參加才藝大賽，說不定全校的人都會看他的笑話。王曄骨子里不是個低調的人，但是不代表他就真張狂不知道分寸。
有些事，明知不可為還堅持，這不是勇敢，而是傻逼。
報名參加的想法很淡，也就沒什麼太大的壓力，王曄除了上課、跑步和閱讀外，偶爾也會抽空上天網溜達溜達。路過游戲城不進，時間長了不玩游戲也沒了想法，反倒腦子里更多的念頭是應該怎麼充實自己。
花費大筆的錢買歌听，也會在天網租借一些樂器練習。王曄在熊影讀了九年的書，就算一個月學一樣樂器，他現在也會了一百樣樂器，這是現在音樂系學生畢業的標準。
這天，王曄在熊影的商業區溜達溜達，拐進了一條從未逛過的小路，比起熱鬧的主街，這里就過于偏僻，游人也少了很多。
大樓深巷，也別有一番意境。
王曄沿著街邊溜達，偶爾發現感興趣的店鋪就會進去看看，走著走著，他就發現了一家樂器店。
作為音樂系的學生，逛樂器店就是一種充電。
這家樂器店的樂器不多，一共也就十多樣，在如今這個宇宙大爆炸的年代，各個星球、民族、國家的樂器匯聚在一起，足有十多萬種，這也少的有點過分了。
但是很快，王曄就發現不對勁，這些樂器里，有五種他都沒有見過。
掛在牆上的，有點像葫蘆一樣的東西。
擺在牆角像盒子一樣蓋著的樂器。
放在桌子上，是一個很長，上面有很多琴弦的樂器。
還有兩樣，光是形容起來就很復雜，這些樂器，作為一個音樂系的學生竟然不認識，可想而知有多麼生僻了。
老板是個年輕的男性，長相俊美，尤其他穿著極有韻味的白色長褂，王曄在古源資料里見過，這叫做唐裝。半長的黑發系在腦後，發尾垂在一側肩膀，黑與白，對比明顯。坐在搖椅上閉目養神，屋里有著淡淡的檀香味，煙霧繚繞間，更顯氣質出塵。
看見王曄進來，他睜開雙眼，視線落在王曄的大肚腩上一秒，繼而懶洋洋的說道︰「隨便看吧。」
「好。」
王曄點頭，走到了那個長條形很多琴弦的樂器邊上，低頭看了很久，眼底漸漸露出驚訝，問道︰「這個……難道是古箏？」
年輕的老板睜開了眼楮，眸底多了幾分神采︰「哦，你竟然認識？」
王曄睜大眼楮︰「真的是古箏！可以彈奏出水調歌頭的樂器！？」
「是的。」
「那麼這個，就是古琴了？」王曄看著擺放在不遠處的另外一個樂器，呼吸都頓了一下，「這些樂器，你都有？」
網店是現實的投影，只有現實真的有了，才會在網上出現。無論古琴還是古箏，這些都是傳說中的樂器，他們大學三年紀的時候學過，但是卻從來沒有見過實體。
誰能想到，竟然在熊鋼星一個偏僻的樂器店里親眼看見！
雖然只是現實投影，可也是能夠彈出聲音的啊！
「我，我可以彈一下嗎？」王曄的眼楮發光，就像是**看見了•體的美女，呼吸都粗重了。
年輕的老板嘴角染笑，點了一下頭。
王曄也不怕彈壞，大方的抬手踫了下琴弦，「嗡」的一聲顫音就在耳邊響起，尾音綿長，在耳膜處落下的痕跡，經久不息。
琴弦是樂器很常見的發音方式，根據載體的不同可以發出不同的聲音，古箏的聲音和一些弦樂器的發音有點像，但是感覺更加清脆透亮，王曄知道，這是因為琴弦下那中空的盒子為這個樂器帶來了這樣與眾不同的聲音。
王曄試完了古箏又去試古琴，頓時覺得眼界大開，眼角眉梢都是笑。
年輕的老板已經從凳子上站起來了，長發從肩膀滑落，一步走得龍章鳳姿，天質自然，他站定在王曄面前，問︰「學生？」
「嗯。」
「音樂系的？」
「是。」
「喜歡可以買一台，絕對讓你出風頭，只要五百萬，讓你校園生活從此風采多姿。」
「……」王曄看著風輕雲淡的店老板眼角里閃爍出市儈的光芒，頓時一種形象崩塌了的感覺莫名出現，嘴角抽搐了一下。
張口就五百萬，也不看看顧客的承受能力！那麼沒有眼力勁兒，也難怪店鋪的生意做不好！
我隨手就能掏出五百萬！還要上你這兒來逛？
王曄是沒有那麼多錢，就算有也不會買。
沒有曲譜，沒有系統的學習，除非他別的事情不干了，否則很難將一個陌生的樂器玩到登峰造極。
看著年輕老板期待的目光，王曄避開視線，看向了牆上掛著的樂器，問︰「老板，那是什麼樂器？」
「吉他。」
「吉他？」
「這個便宜，只要五十萬，隨時背著身上，隨時可以裝……呃，出風頭。」
「……」王曄無語的笑，「我能試試嗎？」
「當然。」
王曄接過老板遞來的吉他，打算像古箏一樣放在桌子上，又找不到地方，看著吉他上有帶子，心中一動，就背在了身上。
吉他的重量並不重，而且看看手和琴弦的位置，他瞬間明白，這應該是一個可以邊走動邊彈奏的樂器。
年輕的老板看見王曄瞬間就找到了吉他的正確彈奏方式，眼中閃出了贊賞的光芒。
「嗡……」
琴弦撥動，經過那木質的樂器傳遞之後，音色發生了特殊的變化，熟悉的聲音瞬間在耳畔響起，王曄整個人都震動了一下。
他低下頭，神情變得凝重，肉呼呼的手指在六個琴弦上撥動了兩遍，然後他的手指用一種緩慢遲疑明顯生澀的方式，勾動了四個弦。
頓時，一組動听的和弦都響了起來。
王曄的眼楮更亮了，再抬手，這次是七個琴弦，于是比之前還要豐滿的和弦響起。
他開口，下意識的跟著哼唱出生︰「這是一首簡單的小情歌~」
竟然，完美無缺的合上了！
原來，那些他喜歡，深刻在記憶里的很多歌曲，都是用這個樂器演奏出來的！
這這這……
「你會彈？」年輕店老板的目光都變了，尤其是王曄迅速的彈出和弦，並且配上一首歌的時候，店老板有種自己的心髒也跟著緊了一下的感覺。
他對自己的樂器有信心，這些都是家傳下來的手藝，雖然如今認識的人已經不多，但是偶爾也會有那麼一兩個識貨的人出現。尤其是隨著「水調歌頭」和「十面埋伏」這兩首古源曲被挖掘出來，古箏和古琴、以及琵琶的存在都被世人知曉，因而會制作這些樂器的他已經被尊稱為——古源匠師！
但是，只有這個吉他，一直以來都沒有找到其價值的存在！他甚至懷疑吉他根本不能作為單獨的樂器存在，僅僅是配樂樂器。
可是現在！
「你叫什麼名字？什麼學校的？你會彈吉他？」
王曄也很興奮，他抬手在個人終端上敲打著什麼，然後按下了確定鍵。
于是，《小情歌》以一種分享播放的方式在店里響起。
~這是一首簡單的小情歌，唱著人們心腸的曲折~
~我想我很快樂，當有你的溫熱~
~腳邊的空氣轉了~
年輕的店老板的眼楮睜大，驚訝的看著王曄。
王曄指著自己的鼻子點頭，想說，是的，是我唱的，我知道這個樂器怎麼彈！
「這是誰唱的？歌名叫什麼？你在那里下載的？」年輕的店老板激動的問。
王曄險些摔個跟頭！耳瘸啊！听不出來這是小爺磁性性感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