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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天的覺得自己在這個時候笑很傻,在低頭看到尹歸延已經開始渙散的瞳孔之後,突然十分的心慌。

「樂鋒,樂鋒!」藍天立刻看向不遠處的樂鋒,「快來救救他!」

樂鋒看向藍天,意外的卻並沒有反抗藍天的命令,走上前來蹲下來醫治。

藍天眼前滿目蒼夷,偏過頭去詢問祁耀︰「為什麼要這麼做?」

「少教主。」祁耀卻並沒有過來安慰藍天,反而是露出了一絲淡淡的微笑,手中將一個用絲帕緊緊包裹的陌生的盒子呈給藍天,言語中透出絲絲詭秘,「屬下不辱使命,為您獻上武林至寶——密盒。」

密盒。

藍天腦袋中一片恍惚。

看著祁耀手中遞上來的東西。

「就僅僅是為了這個?」藍天震驚著表情難以置信的看向周圍,「就讓這麼多人喪命?」

「少教主,這本來就是應該屬于您的東西,沒有人能夠隨意從神皇教手中搶奪物品,這是給予他們的懲罰。」

祁耀的聲線一如既往的平靜,帶著顯而易見的慵懶,低啞的嗓音勾勒著低調的華麗,在夕陽之下,配上了一層神秘的音色。

藍天伸手接過那密盒,手中沉甸甸的重量不僅僅是來自于密盒本身,還有得到密盒所付出的慘痛的教訓。

密盒就如同其名一般,只是一個普通的鏤空雕花的盒子,上面並沒有鎖上,而是一個精巧的鎖扣扣在上面,只要他稍微用力就可以掰開。

「如果有活著的人,就立刻救治。」藍天捏緊了手中的密盒,轉身踉蹌著離開,背脊雖然挺得筆直卻依稀有冷淡和迷惘的感覺,「誰也不要跟過來,我現在誰都不想見。」

祁耀看著藍天離開的背影,一反常態的沒有任何的擔憂,反而是勾起了嘴角。

藍天跑離了這個血腥味濃重的地方,手上的鮮血氣味也讓他很不舒服。

這是尹歸延的山莊,藍天來到了這里之後卻從來都不曾踏足這些地方,眼前只有一片片陌生。

整個山莊內寂靜如夜,不……已經是夜晚了,最後一抹霞光也已經消失在了天邊,只剩下了微微深藍色,最終歸為了寂靜。

山莊的位置很高,能夠看到在遠處的寂靜的城鎮正在點亮點點煙火,站在風口之下,總算是將身上的血腥氣吹散了一些。

藍天發現在院中有一口井,走進了看,井中依稀有淡淡的水光,將水桶放下去打上來的水異常清涼,藍天伸手將自己的手清洗,手指上纏繞的血液清洗的時候留下來的滑膩的感覺,十分的難以適應。

將桶里的水倒在了地面上,藍天又將水桶放進去,提上來了一桶水,照著自己的腦袋就潑了下去。

「嵐天,嵐天!」藍天咬牙切齒,但是在最終卻依舊嘆了口氣,「我們……終究不是一個人啊。」

輕輕的抿了一口從臉頰上流落下來的水珠,井水冰涼的味道在口中蔓延,藍天靠在井邊,將密盒放在手心靜靜的看著。

「不過區區一個盒子,又怎麼能和人命相比?」藍天看著盒子的眼神越發的陰霾,手指不自覺的扣上了盒子的鎖扣,輕輕的觸踫盒子就被輕而易舉的打開了。

藍天看著其中靜靜的躺著一顆白玉珠,越看越覺得荒唐萬分。

沒有任何修飾的白玉珠,只是在月光之下漸漸變得透明如水,仿佛其中流淌著整片天空的浮雲。

「我以為是什麼呢?」藍天自嘲的說道,「不過就是一個珠寶而已,就這東西還能夠統一武林,起死回生?」

開什麼玩笑。

藍天感覺自己被密盒打了一個巴掌,如果說在盒子里面的是什麼古代□□什麼的東西他也就罷了,卻看到的是一個毫無用途只有好看的……

該死的!

珠子!

不知道為何藍天怒火中燒,伸手就捏住了珠子直接就往井口扔去。

讓密盒這個東西,從這個世界上消失吧!

然而藍天出手的並沒有扔出去東西的感覺,相反像是抓住了什麼柔軟而又濕滑的東西,他似乎捏碎了那被稱為武林秘寶的……白玉珠?

藍天驚訝萬分,低頭看向自己的手心,那白玉珠已然消失不見。

去哪里了?

藍天驚悚不已。

難道說被自己的身體吸收掉了不成?這可是嵐天的身體啊!

藍天驚訝的當口,從身後傳來了異動,藍天疑惑的回過頭,眼前鋒利的刀口已經到了眼前,藍天只能立刻伸手去抵擋。

手腕瞬間被劃開了一個巨大的口子,藍天倒退了好幾步,還沒有停下腳步的瞬間那個黑色的影子卻又突然襲擊了過來,藍天立刻躲到了身後的叢林之中,被當做擋箭牌的樹木居然被砍掉了一半。

藍天倒吸一口冷氣,立刻往叢林中遮擋物更多的地方跑去。

這是……

暗殺!

藍天自己沒有讓任何人跟過來,但是卻沒想過在尹歸延的山莊之內武林人士大有人在,必定是躲過了祁耀他們的能力的人,目前想要擒賊先擒王了!

「祁耀!」藍天想要吼出聲,然而口中卻怎麼也發不出多大的聲音來,伸手捂住了自己的脖子,難道從剛才開始自己就中招了嗎?

手臂上的血液一直在流,藍天好不容易尋到了一處隱蔽的地方小心的將自己隱藏起來。

在沒有察覺到有人之後立刻伸手扯掉了衣服的一角將手臂包扎緊,接著安靜的躲在了樹叢之中,仔細的勘察著外面的情況。

紅色的小燈籠一閃而過,藍天的眼前陡然一亮,不會認錯的,那是玉亭的燈籠。

藍天仔細的觀察了周圍的一切,在確定那人沒有追過來的時候,藍天照著小燈籠的亮光跑過去。

果不其然看到了玉亭嬌小的身影正在樹林之中,好像是注意到他了一樣,轉頭看向藍天。

「玉亭!」藍天說道,「有人暗殺!快去找祁耀!」

因為自己的聲音很小,因此只能到到達了玉亭的旁邊之時,低頭在對方的耳邊悄悄的開口。

「少教主。」玉亭握著小燈籠的手,猛然從燈籠中間抽出了閃爍著的冰冷寒光的刀鋒,捅進了藍天的月復部,「玉亭來為您護駕。」

月復部的涼伴隨著疼痛傳來,藍天低下頭去,看到了已經貫穿自己月復部的熟悉的刀。

「玉……亭……」氣息已經不穩,藍天直接跪在了地面上,因為玉亭的刀還在月復部才沒有倒下。

「感謝您給我這一次機會。」玉亭說道,「沒想到您居然會蠢到自己去喝樂鋒下在井里的藥。」

藍天腦袋混沌不清,卻被玉亭封了穴道,血液不再流動的很快,玉亭將藍天扛在了瘦小的肩膀上。

藍天的耳邊傳來簌簌的風聲,玉亭帶著藍天去往了另外一個隱秘的地方。

藍天被放在洞穴里的時候並不粗魯,但是玉亭卻也沒有為藍天治傷的意思。

勉強維持著神智,藍天很痛,這種直接貫穿了月復部的疼痛,不僅僅是給了他巨大的刺激,還剝奪了他的呼吸。

「為什麼要這麼做?」藍天躺在地面上,看向一旁隱藏在黑暗中的玉亭。

難道是……為了報復他甩了她嗎?藍天佩服自己居然在這種時候還有閑情逸致去想一些有的沒的。

「還有多久?」玉亭低頭看著藍天,「他還有多久才會過來。」

他?藍天苦思冥想,總算是反應過來玉亭所說的人是嵐天。

藍天笑了,沒想到在這個時候居然還會笑出來。

「你……喜歡……我嗎?」藍天眼前只有一片漆黑,卻努力的看向玉亭的方位,希望能夠看到玉亭現在的表情。

「不。」玉亭說道。

「但是你舍不得殺我。」藍天伸手捂住了月復部的傷口,僅僅是這樣一個動作都好像耗盡了他所有的心力。

「藍天。」玉亭說道,「你的確深得人心,樂鋒和祁耀甚至想方設法的要將你留下。」

「啊……我知道……」藍天喘著粗氣說道。

「你不知道。」玉亭在等待嵐天的回來,一直都不是很喜歡說話的玉亭,意外的說了很多,語氣……也相較于平常的溫柔,「你愚蠢、淺顯、不辨是非,肆意的就對身旁的人好,又可知他人是否受的這一份好意。」

「你不喜歡嗎?」藍天的聲音很輕,在冰冷空曠的洞穴里卻也能夠穿出淡淡的回音。

「獲得過的人,不會願意輕易放棄得到的東西。」玉亭突然抓住了藍天的臉,強迫與她對視,「樂鋒在燻香中添加了定魂的成分,祁耀改變所居住房間的風水,甚至兩人都任由赤狐對嵐天催眠,嵐天甚至願意斬殺上百武林人士只是為了奪得密盒為你謀得一線生機,藍天,這是你要的嗎?」

藍天的呼吸陡然粗重,瞪大了眼楮,瞳孔微縮,眼白之中皆是血絲。

玉亭看著藍天的表情,腦海中不由自主的回憶起曾經,這個人會給她一朵綻放的野花,會和她溫柔的說話,會在她狠下心來的時候用稱之為信任的包容,打散她的決意。

「回你的世界去,藍天。」玉亭低頭吻了藍天的唇,冰涼的唇上帶著血腥的氣息,「你不屬于這里,誰也不能把你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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