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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6.第一百四十五章

第一百四十五章

「照你的意思,那個所謂的「深淵」組織的存在眼下還是個機密,不能向普通民眾和無關的官僚透露,所以我之前做出的貢獻,現在全都被否認,變成子虛烏有的了?」

顧長離雙臂環胸,面無表情地听完萊因哈特磕磕絆絆的解釋,語調里充滿譏諷和嘲弄。

雖然那些所謂的「壯舉」全都是自己無心為之,也沒有多少炫耀顯擺的意思,可要是因為這樣滑稽可笑的理由耽誤進入聖城的時機,乃至延誤計劃——這可不是什麼叫人愉快的好事。

「不,也不是說全部都被否認。」無可奈何地擺了擺手,萊因哈特也是一臉郁卒,「本來負責管理這類機密事項的就是我們守衛隊的隊長,在回聖城的路上,我也向他報備了這件事。沒成想事情偏偏這麼巧,在這個節骨眼上他居然帶著副隊長和小部分隊伍成員出外執行任務去了,把職權轉交給城防部的另一個部門。」

「那為什麼不能去找這個部門的干事?按理來說守衛隊的成員和城防部的關系不是很密切麼?」

顧長離的問題成功地讓萊因哈特變了臉色。咬牙切齒,擺出一副恨不得手撕某些人猙獰模樣的後者沙啞著嗓子,「隊長剛剛離開聖城不久,那個部門的掌事便換了另一個人,一個和那些上層「貴族」關系很好的馬屁蟲。山中無老虎,猴子稱大王,那群不要臉的蛀蟲居然連城防部的權柄都想染指,且看看隊長回來的時候他們會是什麼下場。」

俗話說得好,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聖城的殼子看似光鮮亮麗,明里暗里的糾紛斗爭卻是已經到了一觸即發的地步。即使在如此危機重重,舉步維艱的末世,也沒有忘記「內耗」的天性,不得不說是件荒謬而可悲的事情。

不過這種涉及人類心理學,社會學,邏輯學等多門復雜學說的深奧問題,顯然不是眼下的顧長離會關心的,他直勾勾地盯著萊因哈特的眼楮,不讓對方有絲毫掩飾逃避的機會,不疾不徐地問道,「廢話說了那麼多,結果呢?那個新來的「釘子」掌事究竟對我的入城申請做了什麼手腳?」

「那家伙」先是躲閃般地避開顧長離的眼神,接著又是好一陣支支吾吾轉移話題的萊因哈特成功地消磨掉顧長離最後一絲耐心。他猛地轉過身,雙手插兜,懶洋洋地對顧黑還有鼻青臉腫的李想說道,「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這世界之大,又不是非來這勞什子聖城不可,它要是不歡迎的話,咱們自行離開便是。」

「長離——」還不待心急火燎的萊因哈特多做挽留,又有一道不知從何處傳來的響亮聲音,相當不識趣地打斷了他的話頭。

「顧先生又何必同這種除了武力之外,別無所長的肌肉疙瘩置氣?」前些時間剛剛在樹林里遇見的鄭長淵居然又陰魂不散的冒了出來,狀似親昵地想要搭上顧長離的肩膀。

眉頭微蹙,顧長離冷著臉後退幾步,恰恰好躲過對方那不規矩的手掌,「此事與你無關。」

「怎麼會和我無關呢?」因為顧長離的舉動而踫了個軟釘子的鄭長淵神色微沉,卻又很快地恢復深情款款的情聖姿態,捧著自己的胸口「真誠」地開口,「天底下所有美人的事,就是我的事;他們的煩惱,也是我的煩惱。」

「」此人八成腦袋有坑。

自覺槽多無口的顧長離大搖大擺地揚長而去,鄭長淵正待去追,卻猛地被一只來自身後的大手鉗制了動作。

「放開我,你這個怪物!」盛怒之下的萊因哈特險些將鄭長淵的手臂扯得斷裂月兌臼,後者的臉色煞白,額頭上頓時出了一層冷汗,顫抖著嘴唇叫罵著,「你,難道你想在聖城門口對我動用武力嗎?!父親大人不會放過你的不,他不會放過你們整個守衛隊的,你絕對承擔不了這個可怕的後果!」

鄭長淵身邊不是沒有侍衛,只是萊因哈特動手得太快,誰都沒有料到他會這麼突然地爆發。猝不及防之下,就算他們想要施救也不免投鼠忌器。只能干巴巴地先把人圍在中間,再做打算。

從鼻子里發出一聲冷哼,萊因哈特重重地把手上攥著的那截彎曲成怪異角度的手臂「扔」到鄭長淵身上,不期然地听到狼狽的嚎叫聲,「像你這樣的廢物,渾身上下唯一算得上優點的也就只有投了個好胎。所以你最好日日夜夜祈禱著自己那罪行累累,惡貫滿盈的家族沒有倒台覆滅的那一天。老天開眼的那一日,我一定會在你的墳頭多吐幾口口水來紀念。」

「還有,再說一句——我不管你之前對長離起了多少鬼祟心思,從現在開始,你最好老老實實地和他保持距離。但凡我知道你的一點小動作,下次我拗斷的就是你的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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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人,我們真的不去聖城了嗎?」走出一段距離,確定萊因哈特不會听到後的顧黑這才小心翼翼地發問。

「去,當然去。」狀似詫異地瞟了如今還是一顆小豆丁的孩子眼,顧長離伸出手把他揉得東倒西歪,「都到了這大門口,不進去瞧瞧的話,豈不是白瞎了大半年的長途跋涉?」

「可是」

「不用擔心,一夜,只要一夜的時間。或者是萊因哈特,或者是那個紈褲少爺,總會有一方給我個答復。在此之前,先等著便是。」

「唔——您說的是那個叫鄭長淵的公子?」听到顧長離的答復後,顧黑不由得鼓起小臉,絲毫沒有掩飾自己的嫌棄排斥,「那種不自量力卻又莫名趾高氣昂的貨色,在黑街活不過半天。」

「嘖,正因為那是個蠢貨,所以才更好掌控,逗弄起來也相當「有趣」。」

顧長離一副「畢竟你還是孩子」的過來人模樣,語重心長地嘆息道。

顧黑︰「」總覺得主人口中的【有趣】和我本身認識的那個詞語,是截然不同的兩種意思。

「為什麼一定要通過特殊手段進入聖城呢?」從方才開始一直默默跟在顧長離身後的柳承希終于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心,隨口說道,「除了這些手段,不是還有最正規的,完成聖城設下的考核便能得到的居住許可麼?按照長離你的實力,征服那些挑剔的考官豈不是舉手之勞?」

「你不懂。」

沉默半晌後,顧長離抬起右手貼近自己的心髒,莊嚴肅穆地回復。

「作弊,是男人的浪漫。」

柳承希\顧黑\李想︰他說得好有道理,我竟無言以對。

這理由當然只是顧長離一時興起想出的玩笑話,至于真正的原因卻是無論如何都不能說出口的。

相比于類似于走後門般的特殊引薦,真正的考核入城自然更加嚴格苛刻。其中當場抽血入庫保存這一項,更是鎖死了顧長離參與正規考核的所有道路。

當著那十幾個考核官的面,大搖大擺地被抽出一管雪白澄淨的血液,還指望著借此進入聖城?這得是多麼清奇的腦回路才能做出這樣的選擇?

「听說了嗎?最近荒城那里出大事了!」

兀自交談的顧長離幾人忽然在人群之中听見了熟悉的詞匯,這讓他們下意識地朝著那個方向望去。

說話的卻是兩個胡子拉碴的大塊頭,他們兩個正排在申請入城考核隊伍的最後頭,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最近听來的只言片語。

「荒城?那個被廢棄的原上城遺址?這種鬼地方還會出什麼事,你不是在講笑話吧?」

「呸,這世道里像我這麼誠懇老實的人可是提著燈籠也難找不和你說笑,就在幾個星期前,我剛遇見一個從那里逃出來的人,他和我說——一夜之間,整座城市的人都死絕啦!」

「 ——整座城市?!那不得有近萬人了麼?這麼多人,就一晚上時間死光了,又是哪來的異獸造的孽啊。」

「我也不知道那個從荒城逃出來的人也是奇怪,大熱的夏天,偏偏把自己裹得跟個毛團似的,一邊說話還一邊發抖,像是冷極了的樣子。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嚇得精神失常,他居然還在那里信誓旦旦地說,殺人的同樣是個人類。」

「噫那家伙八成是被嚇傻了,怎麼可能會有人類做得出這樣的事情。」

「就是就是。」

「一夜屠城人類?」

听完這兩個路人一路絮叨的話語後,李想和顧黑渾身俱是一顫,面面相覷半晌後又不約而同地將目光投向不遠處的顧長離。而此時此刻,顧長離的心中也是一片迷茫。

不是說「武器」這個種族,數量少的可憐,每隔十幾年能出現一個就已經是極為難得的麼?

難不成就因為自己這個來自其他時空的「異數」出現,從而導致一連串的蝴蝶效應,提前讓另一位武器也隨之覺醒了?

得知這條不知是真是假的,目前還更多地在人們閑聊調侃時提及的民間傳聞後,第二日的清晨,一條讓顧長離等人更加措手不及的消息如同插上翅膀般傳遍整座聖城。一時間就連還暫時駐扎在城外的他們都很快得到了所謂的「□□」。

聖城守衛隊成員之一,萊因哈特•馮于昨夜刺殺上層貴族鄭玄因之子鄭長淵未遂,目前已被逮\捕到\案,留待審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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