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江川貴一已經跟衛鐘纏斗起來。
跟以往慌張又倉促的比試不同,這是真正的角斗。雙方為了自己的目標,賭上生命跟信仰的決斗!
任誰都能看出,在這場比試之中衛鐘處于劣勢。並非她不夠強,或者武藝跟體格跟對方有差異;真正最大的差距之處,是雙方的對戰經驗。
跟頻繁參加正式比賽的衛鐘不同,江川貴一的武藝,是在實戰之中磨練出來的——更純粹,更凶狠,更適合于他自己。
大概是衛鐘一開始太過囂張的關系吧,本來希望看到江川貴一被公開處刑的觀眾們,對于衛鐘被打得很慘也相當快樂,頻頻發出歡呼!
但是場上的兩人並沒有受到外界影響,他們此時的眼中只有對手。
「認輸吧。」
江川貴一突然開口。
「你很強,但是還需要時間跟經驗積累。只要你開口認輸,我會保證你活著離開這里。」
渾身已經鮮血淋灕,卻不肯倒下的衛鐘抬起頭,露出一個狼狽的笑容。
「啊,只有這件事,絕對不要。」
也許有人會說,輸了就輸了,下次贏回來就好。
這麼說的人一定沒有經歷過真正的戰斗。
不是體育精神十足的格斗,而是戰斗,你生我死的拼搏——只要經歷過一次,你就知道了。
你可以昏倒,你可以被揍的很慘,但是你絕對不能認輸。只要你的靈魂屈服于對手的強大一次,你就難以擺月兌這個陰影。下次再遇到的時候,死亡跟失敗的恐懼會讓你再度失敗,你將無法翻越前方的障礙。
所以只有認輸這件事,絕對不可以。
「抱歉,我收回剛才的話,你是一位值得尊敬的戰士。就讓我以最大的尊重來應對你。」
江川貴一再度抬起拳,這樣對她說。
對戰士來說,最大的榮耀就是被對手尊重,死在戰場上。
「哈,那還真是……多謝了。但是我也不想死呢!」
衛鐘再度出擊!
此時,移動通訊車上的蘇昆狠狠捶了一下台子。
他忍不住了!再不阻止就要出人命了!
就在此時,他們接到了雷毅的聯絡。
「報告,我已經找到疑似我們要找的儀器的設計圖,就在公司的內部網路之中。」
有了這個,就能落實他們竊取機密情報,涉嫌殺人的罪名!
「好!各小隊立即行動,三隊,協助雷毅;剩下的小隊,阻止非法集會,聚眾斗毆!」
汪強知道時機其實並沒有完全成熟,但是他最終還是默許了蘇昆的做法。
警方跟軍隊一出動肯定會變成混亂,甚至引發流血沖突,深知這一點的陳子芹立即聯絡畢珍,告訴她跟藍賀立即撤離。
「畢珍?畢珍??奇怪,剛才還好好的,聯絡不通?」
陳子芹有不好的預感,汪強見此情況,立即聯絡陳軍,讓他帶人去藍賀那邊保護兩人安全撤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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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的弗蘭修士,正面對一個大.麻煩。
他本來都已經找到了安德森,眼看只有一步之遙!他只要斬斷這個作為惡之存在,就可以摒除一切即將發生的悲劇!
然而,一個不知從哪里來的男人卻以用槍管擋住他的劍——尋常來講,槍管應該被他切斷才對。竟以凡人之軀阻止他的劍,簡直可算匪夷所思!
難道說是神降體?當神靈從其他的時空送來精神力的時候,一定會對空間造成某種程度的扭曲,不可能毫無預兆;自己竟然完全沒有感覺到,是因為這具身體的極限已經相當接近了嗎?
安德森朝男人方向優雅的行禮,之後立即離開現場。
弗蘭修士無法追上去,眼前的這一個要更為棘手。
「你的名字?」
修士抬手用劍指著對方,嚴厲問道。
「【已經忘記了嗎,還真是無情呢,。】」
「——!!」
弗蘭修士相當驚訝!
這並不是裝的,他的確沒有想到。因為在此之前,他並沒有遇到過‘那個’附身于其他人的情況。
多少次的跟自己交流,多少次附身于自己,多少次希望跟他交換‘約定’,但,那都是直接與‘那個’對手的情況。
即便見到藍賀的時候,還有听聞聖女的傳聞,的確意識到了‘那個’會選擇其他的附體。但與‘它’在這種情況下實際的面對面還是第一次!
神降體並不容易尋找,突然出現三個之多,仿佛是某種不詳的預兆。
「我並不知道你的名字。」修士謹慎的回答。
「【你只是忘記了,我的朋友。你本來知道我是誰,從哪里來,到哪里去,正因為如此,你才與我交換了約定。但是一個人獨自生存下去太過寂寞,你感到害怕,所以才忘記一切,單方面的終止了約定。】」
周圍的人全都死去,只有自己一直活著;大概對人類來說,這種漫長的生有時候比死更加瘋狂吧。
「【人類的記憶很有趣,想忘記就可以忘記,覺得需要的時候,又將空白的地方以自己的想象補全。】」
就像用盡一切手段,給自己一個活下去的理由跟方法。
「假的!!」
說謊!!
修士單方面這麼認定,但是他持劍的手已經微微顫抖,無法壓抑內心的翻騰動搖。
「【一定很累吧,我的朋友?說來也是我的過錯,讓你錯過了你本該迎來的漫長休息。】」
一生總有的一次漫長的休息,忘記入睡就糟糕了啊,因為對‘你’來說這樣的機會只有一次。
「休……息……」
「【沒關系,很快下一次的時機就會來臨,到時候……】」
聲音越來越小,就像聲源不斷上升、漂到遙遠的什麼地方。男人的搖晃一體,手中的槍月兌落,整個人的軀體也跟著倒在地上。
修士手中的劍也隨之月兌落,他用雙手捂住自己的頭,跪在地上。
「我的記憶……是錯的?」
它真的是神靈嗎?不,與其說是神靈,不如說是別的……某種難以形容的什麼東西。
說起來,當初是誰教給自己對抗神靈的方法?難道是它?
可是如果它不是神靈的話,又是什麼!
主啊,我到底跟什麼東西,交換了怎樣的約定?我將自己的靈魂,賣給了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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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陳軍來說,這是一個相當不可思議的經歷。
自己好像睡在溫暖的溶液之中,如同身處母體的羊水里,安心又放松,仿佛連呼吸也一並的停滯。
啊,真實懷念的感覺,很久之前,早在自己的記憶之前,早就來過這個地方吧?
不過,除了自己是還有別的什麼在。
誰呢?在什麼位置?
就算想看,也無法動彈,甚至睜不開眼。
太過舒適,簡直要融入液體之中的感覺實在難以擺月兌。
液體?
不是,應該是別的什麼,溫暖的,有流動性,所以自己才產生是‘液體’的錯覺。
啊!是它!
自己所感覺到的其他的東西,就是承載著自己的‘它’呢!
‘它’……是活得?
【這樣的程度都能保持獨立的意志,你相當的不錯呢。】
‘你是誰?我是在做夢?’
【錯了哦,這是我的夢。】
‘你的夢?’
【沒錯,一個有點漫長的夢呢。】
陳軍還想問什麼,卻被困頓所吞沒,很快再度失去了意識。
在他意識的空間之中,龐大的黑色陰影,猶如活物一樣動了一下,悄悄的扭動龐大的軀體游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