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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院的門房已經在催促,說裴子安出來的時間太久了,沒辦法,兩人只好依依不舍地分了開來,一個倒著走進書院,一個一步三回頭地離開了書院。

「子安,走了,進去了。」在門後等著的木鴻宇和魏啟才見裴子安還不停往外張望,兩人一擁而上,一個左邊一個右邊抱住他,把他帶了進去。

「子安,你媳婦果然不錯,她還邀請我們去你家玩呢。」木鴻宇邊走邊興奮地說道。

「我們家在村里,就怕你不習慣。」裴子安笑著說道。

「怎麼會不習慣,我還沒去過鄉下玩呢,等有機會我一定要去。」木鴻宇說道。

「好,那我和小寶就在家恭候木公子和魏公子大駕光臨!」裴子安抱拳躬身說道。

三人有說有笑地走了進去,飯是吃不成了,下午要月考,還不如趁中午還有點時間去復習一下。

月考裴子安倒是從來不擔心,可下月的書院祭祀他還是比較重視的,雖然前世在京都書院每年他都會被選中,參與祭祀的籌備工作,一般來說每個書院的祭祀流程都差不多,但他知道書院祭祀是整個書院最重要的活動之一,他不想在這活動中有任何差錯。

書院每年兩次舉行祭祀,春祭是在學生進學的時候進行,而下月的秋祭則是為了祭祀仁文書院的開創者以及歷代先賢,以表示書院學生對先賢敬重之情。

每次祭祀,學院都會抽調各院的學生來進行祭祀的籌備工作,有的是由夫子推薦,有的是由各院學生推薦,而裴子安就是被常夫子的舉薦,才有了這個機會去參與這項對于學生來說,非常神聖的事情。

張管事起先覺得裴子安功課太過一般,沒有參與祭祀工作的資格,但常夫子卻以裴子安的人品來舉例,成功把張管事說服。

跟裴子安同一個學院的郭建安得知這個消息,頓時氣得直罵常夫子是過分偏袒,罵裴子安獻殷勤終于有效了。伍善水自從上次被裴子安救了後,便站到了裴子安這一邊,對他各種維護,又跟郭建安對罵了一通。

裴子安這段日子正忙著幫張管事籌備祭祀,這件事是過後听旁人說起的,心中倒是對伍善水有了一份好感,看來這個伍善水倒是知恩圖報之人。

張管事沒想到裴子安雖然功課不怎麼樣,但是做事情卻是有模有樣,穩重細致,心中暗暗感謝常夫子的推薦,讓他有了這麼個得力助手。

「子安,這幾件物品是秋祭時候最重要的,特別是這份祭文,院長在祭祀典禮上要念的,你可要收好了。」張管事把幾件重要物品反復交待給了裴子安。

「是,張管事。」裴子安拱手恭敬地答道。

祭文是整個秋祭中最重要的環節,書院早有負責撰寫的人把祭文準備好,經過院長的過目審核,幾番修改才最後定稿。

張管事走後,裴子安仔細檢查了幾件重要物品,他把祭文打開,仔細讀了一遍,頓時覺得非常地振奮,一篇好的祭文確實能起到激勵學生的作用。

裴子安回道宿舍的時候已經很晚了,木鴻宇還等著他,拿出阿興從外頭買回來的點心,對裴子安說道︰「這麼晚了,餓了吧,來吃點點心再睡,否則要餓的睡不著了。」

「太好了,你真是我的好兄弟,想的這麼周到,謝啦!」裴子安肚子正咕咕叫呢,看到點心便一把抓起來吃。

「祭祀禮準備的差不多了吧,看你這段時間都熬瘦了,你媳婦看見該心疼了。」木鴻宇打趣道。

「下次見到她你可別多嘴,我沒事,忙完這段就好了。」裴子安道,他可不想小寶心疼。

「嗯,你好好做!你這次能把祭祀的事情做好了,在張管事和院長面前露了臉,以後看那些人還敢不敢小瞧你。」木鴻宇說道,他最討厭那些人老在背地里說裴子安的壞話了。

「放心吧,我做事你還不放心嗎?祭祀對書院來說是非常重要的,我可不敢出半點差錯。」裴子安笑著回應道,他知道木鴻宇是為了他好。

終于,到了秋祭禮的這一天,天還未亮,裴子安就到了舉行秋祭禮的書院祠廟,所有重要的物品已經在前一天晚上安放到了這里,檢查完畢之後,張管事鎖了祠廟把鑰匙交給了裴子安,讓他第二天早些過去開門。

「子安,子安。」裴子安听到伍善水在門外叫他。

「善水,你怎麼來這里了?秋祭還早呢。」裴子安走出祠廟,果然是伍善水焦急地在門外。

書院秋祭禮非常講究,祭祀當日,除了準備祭祀的人員,其他人必須到祭祀開始,主祭人宣布祭祀的時候,才能進祠廟。

「子安,我同宿舍的陸文波說,昨天晚上他從藏書館回來的時候,看到有人在祠廟附近走動,我想了一晚上,他回來的時候已經很晚了,應該不是你們在那附近,所以我覺得還是來跟你說一聲。我剛剛去你宿舍,木鴻宇說你來這里了,所以我就趕了過來,你趕緊去檢查一下祠廟里面有沒有問題,如果沒有問題最好,有問題現在還來得及。」伍善水一口氣說完。

「好,謝謝你善水,我進去了。」裴子安眉頭皺了起來,說道。

裴子安大步走了進去,現在時間還早,其他人都還沒來,趁著這個時間趕緊檢查,否則這祠廟的鑰匙可是自己在保管的,如果有任何問題自己肯定逃不過懲罰。

裴子安平復著心情,口中說著冷靜冷靜,手中卻不敢停下,還好自己知道整個流程,知道每個環節所要使用的物品,所以一個一個檢查著,直到打開了祭文,發現這份祭文居然是空白的。

裴子安心中定了下來,找到問題就好辦了,想讓他出丑的人太狡猾了,祭文被卷起來,不打開是不會發現問題的,只有等院長念祭文的時候才能發現這是份空白的。

裴子安心中暗想,可惜你們不了解我的記憶力,這區區百字的祭文,我早就記下來了,他又暗自慶幸幸虧自己看了一遍祭文。

「子安,子安,怎麼樣?有沒有問題?需不需要我幫忙?」伍善水仍舊在外頭等著,他怕裴子安需要幫忙,所以不敢離開。

「善水,我都檢查過了,我可以解決,你快回去吧。」裴子安不想讓伍善水擔心,反正等他寫完祭文,就確實是沒有問題了。

「好,沒事就好,那我先回去了。」伍善水說道。

裴子安看看時間還早,足夠他重新寫一份祭文了,他找出筆墨,在空白祭文上寫了起來。

裴子安很快就寫完了祭文,他把祭文晾著,自己再仔仔細細地檢查了一遍其他物品,直到確認沒有任何問題,他才松了一口氣。

一切準備妥當,天色也亮了起來,張管事和其他人都來了,到了祭祀的時辰,院長主持祭祀儀式開始。

裴子安很仔細地觀察著自己認識的人的神色,果然,在院長打開祭文的時候,裴子安看到郭建安顯露出期待的神色,但當院長打開祭文很自然地念起來的時候,他明顯露出失望的神色,而後目光狠狠地看向了裴子安。

裴子安不甘示弱地瞪了回去,眼神中含著警告,郭建安到底是做賊心虛,把頭低了下去。果然是他干的,看來不給他點顏色看看,還真當自己好欺負了。

祭祀一結束,裴子安就讓木鴻宇和魏啟才盯著郭建安,暗中跟著他,如果他去取了什麼東西就把他攔下抓住。

隨後,裴子安就找到張管事把今天早上的事情一五一十說了出來,只不過說道祭文的時候,只說自己為了謹慎起見,另抄了一份備用,沒想到竟用上了。

等張管事正怒火中燒要去找郭建安算賬的時候,魏啟才跑了過來說抓到郭建安取東西了,木鴻宇正抓著他呢。

張管事帶了裴子安和魏啟才匆匆到了書院花園的一角,只見木鴻宇正抓著郭建安不放,郭建安見張管事來了,嚇得撲通一聲就跪在了地上。

張管事一把搶過郭建安手中的祭文,仔細一看,果真就是原先準備的那份,再看了看裴子安手中這份,也就是院長剛才念的那份,果然是裴子安的筆跡。

「郭建安,你居然做出這種事情,真的是無可救藥。」張管事怒喝道。

「郭建安,我就猜到你會來取這份真祭文,因為你覺得奇怪,自己明明藏了起來,為何院長還能依舊念出來這份祭文。」裴子安鄙視地對郭建安說道。

「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郭建安吼道,沒想到自己被裴子安給耍了。

「因為我抄了一份祭文備用啊,笨蛋。」裴子安嗤笑了一聲,輕蔑地說道,看著郭建安像泄了氣的皮球一樣癱坐在地上。

「郭建安,你意圖破壞書院祭祀禮,先將你關禁閉,等我稟明院長,再做處理。」張管事指著郭建安說道。

郭建安被關了禁閉,幾日後,被仁文書院勸退回家。

而裴子安因為祭祀活動的圓滿完成,得到了仁文書院的嘉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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