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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答話,項尋攬著她往前走,路過許家陽身邊又停下,放在她腰上的手刻意收緊些,看向許家陽問道︰「也來這里吃飯?」
許家陽目光從童敏年腰間一掠而過,沒去看她,只盯著項尋,不輕不重地回了個「恩」字。
不理他的冷淡,項尋又問︰「一個人?」
許家陽壓著情緒︰「跟朋友一起。」
項尋挑眉︰「男朋友還是女朋友?」
許家陽吐出四個字︰「女性朋友。」
項尋笑笑︰「女性朋友真不少。」低頭瞧看童敏年,「我就沒那麼好的福氣。」
童敏年誰也沒看,視線落在他處,許家陽冷笑一聲︰「自謙。」
項尋看向他︰「過獎。」
許家陽磨磨後槽牙,沒再多說︰「朋友還在等我,先走了。」
項尋帶著童敏年往旁邊讓了讓︰「自便。」
許家陽身影消失在廊道拐角後,童敏年沒好氣地掙月兌開項尋放在她腰間的手,抬腳要走時卻又被他拉住胳膊,她皺眉看他︰「不吃飯麼?」
項尋沒答反問︰「剛才跟許家陽說什麼了?」
「沒說什麼。」她敷衍道。
「沒說什麼,單純對視?」他挑唇,「這性質就惡劣了。」
童敏年眉間有絲惱怒,感受到他握住她胳膊的力道,那絲惱怒又逐漸變成無奈煩悶,說︰「跟他說恭喜。」
「恭喜他什麼?」項尋追問。
童敏年沒必要隱瞞︰「郭雅瓊懷上了。」
「許家陽的?」
她抬了抬頭︰「應該是。」
項尋聞言笑了下︰「許家陽這是饑不擇食?」
童敏年甩開他手,項尋又問︰「郭雅瓊上次打電話來家里就是為了跟你說這事?」
「恩。」不情不願。
「有意思。她肚子里有了許家陽的種,還特地告知一聲你這個前妻。」項尋模了下她的臉,「生怕你不知道許家陽風流。」
她打掉他手︰「不正合你意麼?」
項尋不言,帶她往包間走。
看項尋和童敏年一道進來,顧秘書稍稍放下一顆心,他就怕城門失火殃及池魚,項尋遲到,他怕童敏年發火,惹得項尋最後拿他當出氣筒,現在看兩人摟著腰進來,他不免慶幸,顧秘書起身喊了聲「項總」,童有樣學樣,也從椅子上離開,朝著項尋喊了聲「姑父」。
項尋心情不錯,模了模童腦袋,又幫童敏年拉開椅子,自己坐在童敏年旁邊,顧秘書忙出去喊人點菜,項尋胳膊搭在童敏年椅背上,這個姿勢讓他跟童敏年相離極近,童敏年看了眼童,偏頭低聲對項尋說︰「你注意點。」
項尋模了下她的手︰「又沒當著孩子的面親你,你怕什麼?」
童敏年眉微擰︰「你膩不膩?」
「還好。」項尋眉目染著一層氣定神閑的笑意。
童敏年不再白費力氣,沒搭理他,點完菜,她說︰「我下午準備帶童出去逛逛。」
「恩。」項尋夾了一筷子喂到她嘴邊,童敏年雖不情願,還是張口吃下,項尋翹起唇角︰「讓顧秘書陪著去,幫你們拎東西。」
童敏年臉色微變,項尋又夾菜喂她,她偏頭躲開︰「我自己會吃。」
項尋只好把菜送給自己嘴里,說︰「我喜歡喂你。」
顧秘書素來知道項尋對童敏年的寵法,是肉麻是膩歪,但跟他沒關系,對此種場景司空見慣,他倒不以為意,只吃自己的裝作沒看到。童偷偷瞥了幾眼,不想正好跟項尋視線撞上,她臉一紅,有種偷了東西被當場捉住的羞迫感,項尋卻沒在意她,拿起童敏年的杯子喝了口水,童敏年看他一眼,沒說話。
飯吃得差不多的時候,童敏年開了口︰「下午逛街我跟童兩個人去就行,不用顧秘書跟著。」
項尋沒理會,徑直對顧秘書說︰「下午送完太太回去,來公司找我一下。」
顧秘書點頭︰「知道了。」
童敏年怒從心起,忿忿看向項尋,項尋用拇指刮了刮她臉頰,微笑︰「晚上有應酬,不用等我回來吃飯。」——
童敏年帶童逛了會兒商場,後來實在覺得沒意思就讓顧秘書送她們回了家,顧秘書把她的行程匯報給項尋,項尋听後沒說什麼,過了好一會兒才開口︰「你今天先下班,明天早點來公司。」
顧秘書點點頭,離開總裁辦公室的時候,蔣秘書正抱著一摞文件進來讓項尋簽字,項尋讓他把文件放下,蔣秘書又遞給項尋一張邀請函。他合上手頭的文件,接過邀請函看了眼,蔣秘書說︰「科達電子成立10周年,給您遞了邀請函,是回絕還是什麼?」
「先留著。」將邀請函放去抽屜,項尋又拿了另一份文件過來看,頭也沒抬地對蔣秘書說︰「挑份禮物給科達送去。」
蔣秘書應聲點頭︰「好。」看項尋沒事再吩咐,問︰「項總要是沒什麼事的話,我先出去了?」
項尋拿起鋼筆在文件上簽下名字︰「出去吧。」——
晚上跟閆耀明一起吃飯,談了蟣uo埔?鞔庸?獯?乩吹哪潛釋蹲式穡?埔?饕燦幸飧??獻鰨?噶嘶岫??攏?乒??玻?疤飩Лヴ ??頻叫砑已羯砩稀 br />
閆耀明借著酒意為許家陽打抱不平︰「我說你這事做得也太不道德了,許家陽怎麼說好歹是你大學室友,你怎麼能搶人家老婆呢?」
項尋不以為然︰「我可沒搶,許家陽和年年婚姻失敗在先。」
「得了吧!」閆耀明顯然不信他那一套說辭,「你不趁虛而入,他倆能走到離婚那一步?我可听朱起東說了,當年許家陽創業失敗,欠了一**債,是你替他把債還清的。」
項尋笑︰「敢情我幫他還債還還錯了?」
閆耀明搖頭擺腦︰「你要不是覺得搶同學老婆,心里過意不去,會那麼爽快幫他還債?不是愧疚是什麼?」
項尋好整以暇︰「幫人還債也不一定是出于愧疚。」
「那是出于什麼?」閆耀明笑了下,「難不成還能是室友愛?」
項尋不答,只說︰「好歹也是我妻子前夫,總不能看他活活被人打死。」
「不對呀。就是因為是妻子前夫,你才更應該想看到他被人打死才是。」閆耀明給自己面前的酒杯蓄滿酒,「我們大學當了四年室友,我可從來沒發現你還有聖父屬性。」
項尋笑笑︰「偶爾當回好人也不錯。」
閆耀明又幫項尋倒酒,說︰「不過我挺好奇,許家陽的牆角,你是怎麼撬得動的?我之前可沒發現童敏年對你有半點意思。」
項尋挑眉︰「以前沒意思,不代表永遠都沒意思。」
「該不會是你拿錢逼迫人家就範的吧?」說著又學項尋的語氣,「年年,嫁給我,這筆錢你拿去給許家陽還債。」
項尋懶得理他︰「我像那種趁火打劫的人?」
閆耀明還真就仔細瞅了瞅項尋,瞅完︰「像,越看越像。」
項尋不跟他一般見識︰「那我問你,如果我真趁火打劫了,年年為什麼到現在還跟著我?為什麼不離婚?」
閆耀明重復他的話︰「為什麼?」
「簡單。」項尋說,「當年她嫁我是她主觀意願,我沒逼她做什麼。」——
回到家已是夜里十點多,吳嫂看他滿身酒氣,忙煮了杯醒酒茶端出來,項尋讓吳嫂把茶放在茶幾上,他後背倚著沙發,揉了揉太陽穴,吳嫂問︰「項先生要不要吃點東西?」
項尋閉著眼沒答話,伸手松了松領帶,問她︰「今天太太回來後,心情怎麼樣?」
吳嫂仔細回憶了下,說︰「沒什麼特別的,跟平常差不多。」
項尋問︰「沒有不高興?」
吳嫂覺得童敏年就沒高興過,說︰「看不出來不高興。」
突然听到下樓聲,項尋看過去,童正站在樓梯上,吳嫂見狀便問︰「怎麼了?」
顧秘書看了項尋一眼,見他對鄉民的問題沒什麼反應,這才答話︰「我們項總過來接個人。」
「接人啊。」鄉民咕噥了句,心里琢磨著,這第一次來能接什麼人?
誰知顧秘書緊接著就問他︰「童東山一家你認識麼?」
「認識,怎麼不認識。」提到童東山,鄉民嘆了口氣,有些可惜,又有點憐憫,說︰「可憐呦,好好的活人就這麼給淹死了,車開到水塘里去了,一車人一個都沒活,好像是說吃酒回來的路上喝多了,把油門當剎車踩了。」
顧秘書也不知這鄉民說的是真是假,看項尋只顧走路,臉色不大好,他不敢多問,又把話題往別處繞開,說︰「這路這麼窄,能開車麼?旁邊也沒見水塘啊。」
「進村還有條馬路呢。」他指了個方向,「就那兒。」
項尋听罷,低聲開了口,語氣似是不悅︰「來之前沒查路線?」
顧秘書後背一熱,忙說︰「我現在就叫錢司機把車開進來。」又仔細問了鄉民,打電話給等在路口的錢司機,照著鄉民的說法,讓他繞路從另一邊把車開進村。掛上電話,他心里想著,難怪,原來還有條路,本來還思忖著這窮鄉僻壤怎麼就養出了項總太太那樣的美人兒。
看他結束通話,鄉民耐不住好奇問他︰「你們找童東山有什麼事麼?他人不在了,頭七都過去好段時間了,現在家里就一個老太太帶著小孫女,可憐呦。」
這次是項尋接的話,不冷不熱的一句︰「來接他女兒。」說話間已經進了村,項尋嫌棄地在水泥地上踏腳下的泥,顧秘書掏出幾張面紙遞到他手上,項尋看也沒看地接過來,沒擦鞋,倒是擦了幾把未被弄髒的手。
鄉民听了項尋的話,也跟著停下來,看著他在地上踏泥,問︰「你們是來接的?」
項尋這次卻沒再理他,顧秘書笑了笑,說︰「我們項總是童姑父,今天過來接她去城里讀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