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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第一禍之仙器

仙門的地牢里,言宗一臉的冷漠,他渾身狼狽再無盛氣凌人仙風道骨的模樣,在眾人的圍攻之下,就算是渡劫期的他也終究寡不敵眾,不僅從仙門宗主的位置上落下,更是東州主事不保,從東州第一人變成了這般任人宰割的模樣。

渾身修為被封,不甘和憤怒席卷全身,他堂堂的一個渡劫期大能,怎麼能毀在這個地方!怎麼可以就此與仙道絕緣!

我言宗這一輩子順風順水,如今卻落得這番下場!

言宗晃著粗重的秘制鏈子,地牢里  作響,可是沒有人理他,門衛的兩個守衛小弟子早已經偷偷的去宓塔看熱鬧了。

如果,如果有人此刻來救他,言宗發誓,他一定會涌泉相報!

污穢的蟲子從言宗的眼前飄過,他絕望地閉上了眼楮,恨意延伸。

也就在此時,一聲熟悉的輕笑從面前傳來。

言宗睜大了眼楮,不可思議看著眼前一身清爽的長清子,頓時老淚縱橫,眼中是滿滿的感動,然後動情地叫了一句︰「師弟!」

那一聲師弟,真是飽含情感,的確是真情流露帶著欣喜與真摯,以及無法言說的情緒。

可是,長清子猛然的打了一個寒戰,莫名的往後退了幾步,然後才斬斷言宗身上的鏈子,低著頭說道︰「師……師兄,我來救你了。」

就算是此時,無言面對,也如此的含蓄在表達自己深深的……愛意。

是的,在言宗眼中,長清子此刻低頭不敢看他就是在表達自己的心意,就算在被自己追殺和放棄之後還如此對自己,我言宗何德何能啊!師弟你一番深情我該如何以報!為何不早日告訴我!

言宗莫名的回憶起當初年少,師兄弟都是天之驕子互相吸引(看不慣?),一路走來風風雨雨,如今一個成為仙門宗主一個成為執法長老,那是多麼深刻的緣分,就算師弟被百里盟那個狐狸精引•誘犯了錯誤,可是沒有還是背叛自己!此情此意怎能辜負!

想到這里,言宗突然狠狠地抱住了長清子,很重很重,老骨頭都硌到了長清子。

長清子一陣的頭皮發麻,然後咬牙推開了言宗——誰能告訴他長清子和言宗什麼時候是這種關系了!他一點也沒有要為了復仇犧牲自己的意思!

沒錯,此長清子可非彼長清子,而是趁著長清子心魔滋生而趁虛而入的魔,一個真正的魔,與百里少主有血海深仇的魔。此行前來,就是要利用言宗的修為除去百里盟,又可不暴露自己身份,省得被修界追殺,可是,魔萬萬沒想到,言宗和長清子還有不可言說的關系!這比他們魔還要強悍好嗎?兩個幾百歲連生理需要都沒有的老頭子,這得是多重的口味才回去搞基啊!

「長清子」滿身惡寒,言宗自然發現了他的不對,于是關切地問道︰「師弟,怎麼了?」

魔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告訴自己一定要淡定淡定淡定!不就是被一個老頭子「看看」而已,忍了那麼久這個也一定可以忍的!

「是這樣的,師兄,我來救你出去。」這位心理素質還算強大的魔開口說道,「然後向百里盟報仇!」

說最後一句,魔的牙齒都要咬碎,夾著長清子本身的怨氣,簡直是帶上了殺氣。

很好!百里盟那是必須死!這點言宗認同,不過言宗轉念一想,還是問了出來︰「師弟已經不愛慕百里盟了嗎?」

魔︰「……」

魔梗了一口老血幾乎吐死︰「我從來沒有愛慕過他!」恨得要死怎麼可能看上那小惡魔!

言宗還是看著他。

竟然還不信任我!魔一咬牙︰「師兄,我從頭到尾愛慕的人只有師兄一個!」

言宗︰「……」好吧,雖然說不可負,可是師弟急于表白可是我還真是沒有想過該如何回應,難道現在要親上去?

不過,最後言宗還是過不去心里沒親上去,倒也讓魔逃過一劫,否則可憐的魔大概是要沒報仇就產生心理陰影惡心死了。

……

為了慶祝東州誕生了新主事,百里盟特地友情贊助了幾百桌酒席,就地收錢,上桌先付款,簡直又大賺了一筆。

離子時不算久了,在這之前必須讓人先好好吃一頓不是嗎?

百里盟飲著酒,一臉的笑意,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倒是雲伊給百里少主敬了一杯︰「為了我們今後更廣大的合作,干了。」

「好。」百里盟回了他一杯。

可是,百里盟的臉色突然變了變,然後下桌︰「你先和別人聊聊,我去去就來。」

也就在此時,一個惡狠狠的聲音傳來︰「百里盟,哪里逃!」

氣場全開的言宗不知道從哪里從來朝著百里盟攻擊而去,渡劫期的氣勢簡直不可擋,一路而過,人散桌倒,一些可憐的弱小修士簡直簡直倒地,何況是沒有修為的百里盟呢?

「百里!」雲伊大叫,然後迅速地起身過去,可是卻還是沒能在言宗面前趕過去,渡劫期與他,實在相差太大。

眼看著言宗的攻擊到了百里盟身上,此刻一道鋒利的劍芒閃過,冰冷寒冽,竟然是直接防住了言宗的攻擊!

是宴丁!雲伊頓時松了口氣,宴丁的實力他不知道,可是能擋過渡劫期大能的全力一擊,應該可以放心。

可是,雲伊還沒來得及喘口氣,就猛然發現另外一個飛快的身影已然是到了百里盟身邊,動作非常快!他甚至沒有來得及動身,那道人影已經是抓住了百里盟,正掐著他的脖子。

宴丁被渡劫期的言宗纏著,竟然也是分不出身來保衛百里少主,而且已經是晚了。

「長清子!放開少主!」也顧不上什麼了,宴丁的眼神與聲音都冷到了極致,然後一路退後到了長清子面前。

「長清子」詭異一笑,然後猛然死死地掐住了百里盟的脖子︰「宴丁,不要過來,我知道你厲害,不過我倒是想看看是你快還是我快!」

百里盟的臉色立刻扭曲變得煞白,看起來痛苦無比,甚至連話也說不出來。

「長清子」得意地看著百里盟的表情︰「你也有今天,真是美好的表情,漬漬。」

說罷更加的用力,百里盟一張精致的臉幾乎變了形。

是的,說到底,百里盟只是一個凡人而已,脆弱不堪!魔得意無比,甚至忘記了當初也就是這麼一個凡人讓他萬劫不復。

言宗卻變了臉色︰「師弟,不要猶豫,趕快解決他!」

魔看了言宗一眼,頗為惡心——言宗不會是吃醋了吧?要不是為了讓言宗聲東擊西引開宴丁,他絕對不會和一個基佬老頭子合作。

不過,說得有道理,魔一狠心,決定還是先解決了百里盟。

隨著「 嚓」一聲,魔的臉上滿是扭曲的笑意。

可是就在此刻,異變突起,他突然感覺到從百里盟身上來的巨大引力!沒錯,就是引力!

「你……」「長清子」想對百里盟說什麼,可是身子卻開始身不由己。

于是,在眾人眼中,看到的就是長清子劫持了百里盟,然後朝著宓塔上方的山河圖而去,對,就是那極品仙器山河圖。

宴丁和言宗見此,急忙追了上去。

可是,就在長清子和百里盟要進入山河圖之際,異變再起,長清子身上猛然涌起無邊無際的黑氣,魔意濤天,然後夾雜著怪異風格的恐怖聲音想起︰「去死吧!」

「天啊!那是魔!」

「長清子是魔!」

驚恐的聲音傳播開來,下方一片的混亂。

是魔!不是魔修!這兩個,可是有質的區別。

長清子怎麼可能是魔!言宗也被震驚了。然而也就是這麼一走神,突然被身後的宴丁猛然一掌追著長清子而去了。

在被吞入那山河圖之前,言宗分明看到面癱的宴丁臉上一點兒的……得意的表情。

他一定是看錯了!面癱怎麼會有表情,自己不可能又被坑了,何況這回還搭上了百里盟的命。

子時已過,山河圖沒有絲毫變化,沒有任何人出來,眾人才開始驚恐起來,可是,這回誰也沒有責怪或者找百里家理論的意思,畢竟百里少主可是親自被魔抓了。是的,該死的!時隔百年,魔再次出現在了東州的地盤!簡直讓人恐怖!而且如果長清子真的是潛伏的魔的話,那麼,此事就更大了,簡直無法想象這背後的陰謀。

眾人終于是家期待的眼光看向新任的主事雲伊——已經開始慶幸自己的聰明選擇了,幸虧重新找了一個主事否則這擔子要是落自己頭上簡直是倒了血霉,當個主事還要考慮魔的事情,那可不是件好事。

對著所有人同情或期待的目光,雲伊只能嘆氣,他現在擔心的只是百里盟的情況,當初可沒有跟自己說好有這一出的。

當然,他沒注意到宴丁早已經不見了。

此刻,宓塔的某間密室內,本該被長清子抓入山河圖的百里少主卻完好無損地呆在里面,他的手上抓著山河圖真本,然後似乎下定了某種決心︰「沒想到言宗也進去了,此次是天也要幫我,那就不要怪我無情了!」

百里盟攤開了手心,一只墨青色小鼎突然浮現,隱約帶著浩瀚蒼茫的氣息,隨後慢慢變大,直到比人還高才停止,靜立在地上,樸實無華。

百里盟不知道多少次用這個鼎煆燒過仙器靈器,可是,第一回將如此多的生命,帶著生命的仙器放入其中,不出意外,將沒有任何人生還。

不管是無辜的,貪念的,絕望的,侮辱過他的,與他有仇的……一夕將之間全部煙消雲散。

是的,從頭到尾,設這個山河圖之局開始,他從未想過放過那些人。

對我有貪念的,對仙器有貪念的……那些人,都該死!

百里盟的眼中焦灼著洶涌的焰火,仇怨而冷漠,然後毫不猶豫將山河圖扔進了鼎中。

從此以後,這個世界上再也沒有那些人。從此以後,我要讓敢打我主意的人,挫骨揚灰!

宴丁只是靜靜地看著百里少主,沒有說任何話。

……

此刻,宓塔上方的山河圖突然風雲變幻,熊熊的黑色焰火涌起,空氣中的仙器威壓重了起來,可是卻毫無辦法掙月兌,似乎扭曲了整個世界。

那些守護在下方的人立刻臉色大變,然後是絕望。

葛恨大師的臉色也終于是變了︰「這個是……」

「小容謙!」葛恨的聲音里,第一次有了絕望的擔憂,以及悔恨。

在絕望的人群中,黑衣的青年終于也是咬了牙,他看著山河圖變幻,似乎聞到了無窮無盡的血•腥,他攥緊了手心,惡狠狠地吐出三個字︰「百里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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