訂閱比例不到啊親qaq晉江愛你比心「我覺得,禁錮石不止是讓珍獸變得虛弱、暴躁。」艾爾甚至四肢有些冷,仿佛沒有食物充饑導致渾身發寒,「它會無限放大珍獸的負.面情緒,恐懼、憤怒、悲傷……還有餓!該死的魯格,我現在簡直是饑寒交迫!」
莫斯安靜的听他的語氣從微弱變得亢奮,壓低聲音說道︰「很好,我完全感受到了,你的情緒已經從饑餓里逃了出來,保持好你的憤怒,待會就能派上用場了。」
暗室中的艾爾因為忽然炸起的脾氣煩躁得站了起來,不斷的伸手模上身邊的籠子,那些鋼柱縴細得仿佛一只手就能捏斷,卻讓艾爾花了大力氣嘗試擰斷之後仍舊保持著原本的形狀。
他皺著眉盯著這些看起來普通的鋼鐵,內心翻騰的怒火又漸漸變為了饑餓。
「唉。」
「別嘆氣,他活不了多久的。」莫斯的聲音很輕,像是抱著什麼重物小心翼翼的行走在夜色中,「我在地下通道,大概還有幾分鐘就能到達飛船,不知道暗帝的腳程如何,預定送貨的二十分鐘之後他要是看不見夜明獸的話,估計又是一場大逃殺,你要覺得放過魯格很不爽,就在腦海里多揍他兩頓,今天別沖動,控制住。」
「控制不住,我好餓。」艾爾將額頭靠在冰冷的籠子上,「我好後悔出門前沒多吃幾顆香果,現在餓得連自己都想吃。」
已經見到希望曙光的莫斯忍住不想要大喊,還是壓低聲音說道︰「說好的保持憤怒呢!」
「那我會恨不得現在去把魯格撕碎,就算逃出去,我也要踩過他的尸體。」艾爾的眼神發直,他靈魂深處的怒火只要有一點冒頭,就會被無數的禁錮石帶上可怕的偏路。
圖蒙提是愛好和平的,至少,艾爾是。
「……你這說話風格我有點害怕,馬上,趕緊,我要到了!」莫斯顯然加快了腳步,他害怕再慢個兩三秒,身後的翡翠市場就會被狂躁的圖蒙提燒毀。
那絕對是星際聯播頭條新聞,哪怕是自由聯邦的邊緣地帶,也不允許有無法掌控的神秘凶獸威脅聯邦的穩定與和平。
莫斯懷里的夜明獸即使解開項圈,仍舊只能虛弱的喘息,他即使抱著這個可憐的家伙,都覺得夜明獸的呼吸越來越輕。
夜色中早已改頭換面的查克號近在眼前,莫斯只要上船發動,艾爾立刻就能撕碎暗室月兌身出來。然後他們就能趁著所有人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快速離開這個星球。
「艾爾。」查克號在莫斯面前打開艙門,只差幾步路他就能完成這次任務,「我們快點離開這里,夜明獸狀態非常糟糕,再不找到醫生,他很可能虛弱的死去,我們往利森去,蘇珊娜已經準備好接應我們,你的動作只要足夠輕,不會有人……」
忽然,在他眼前打亮的燈光,足以讓莫斯看清剛剛還是空曠一片的查克號側翼,到底等候著怎樣可怕的兵器。
漆黑的、從夜色中亮起燈光的星艦,在艦艇最醒目的位置雕刻著暗黑帶一抹赤紅血色的玫瑰。那是暗帝的夜瑰,它出現在查克號的旁邊,幾乎是全副武裝的用暗藏的發射器精準的瞄準了莫斯所在的方向。
如此盛大籠罩的接待,令莫斯緊張得喉結跳動,他不是艾爾,沒有那麼堅硬的身體可以阻擋星艦當面發射的彈火,更何況,他還帶著一只虛弱的夜明獸。
艙門敞開,等待他的人身穿禮服向莫斯客氣的點頭,做出的是符合貴族僕從的禮儀。
「抱歉,先生,我們不能讓您離開。」即使只有一個人站在夜瑰之前,莫斯也能夠清楚看到敞開的艙門站立的衛兵們,每一位都拿著武器。他們只是讓莫斯選擇︰是遵從邀請上船,還是變成尸體上船。
看起來,現在不是討價還價的時候,莫斯惶恐得後背發寒,任誰十幾雙眼楮盯準,還有一艘火力足夠撕碎翡翠市場的星艦虎視眈眈,都不可能不緊張。
「那你們……」莫斯頭腦混亂,還沒有遭遇過這麼直白的守株待兔,他甚至沒有時間回想到底是哪里露出了破綻,懷中的夜明獸的虛弱呼吸,強迫他發出聲音,「有醫生嗎?」
他嘗試用著輕松的語調,卻壓不住內心的祈求,哪怕他沒有逃出去的可能,莫斯也不希望因為一場阻攔,消失一條無辜的生命。他開著通信器,保證自己的話能夠準確的通知艾爾不要輕舉妄動,說︰「這可是價值一百萬的夜明獸,暗帝大人應該準備了醫生吧。」
莫斯被抓了,還有他救走的夜明獸。這條清晰的信息通過莫斯的話準確無誤的傳到艾爾耳中,他听見莫斯語氣輕松的展開著對話,至少,暫時沒有生命危險,還能在「獸醫」與「人醫」之間嗦的進行取舍。
一直以來救援行動順利,除了艾爾闖過禍,他們還從未被當場逮住,無論是暗帝手下的黑市,還是富商、貴族的別苑,莫斯和艾爾的行動一向迅速得沒有預兆,很難被人察覺到意圖。
但是,即使莫斯沒有仔細說明,艾爾也想象得到,隱蔽的查克號遭遇了怎樣出乎意料的捕捉。
他煩躁的一掌拍上籠子,紋絲不動的托薩碾鋼仿佛在嘲笑他們多年來第一次失敗,艾爾開始覺得是自己堅持不願傷人的軟弱導致了這樣的結果,如果他趕在莫斯救援同時撕碎這個暗室,他們肯定能夠順利逃月兌。
「我馬上過來。」艾爾的語氣里全是決定好的篤定,不管他這樣的沖出去會被多少人見到原形,他也不能放任自己的伙伴就這樣帶走。
「別!別!……啊,我是說你們輕一點,夜明獸太脆弱了!」莫斯實在是太了解艾爾,果斷的喊出聲,卻又掩飾一般調轉話題,然後壓低聲音,快速勸阻著他沖動的搭檔,「雖然我確實被抓了,但是他們叫來了醫生。還有,這些‘紳士’的先生們告訴我,他們的老大已經來接你了。」
「什麼?」艾爾的指尖都因為憤怒變得蒼白,听到他這句話反而充滿了困惑。
莫斯的聲音壓得很低,仿佛害怕被身邊的人听到似的。他說︰「暗帝來找你了,你懂的,千萬別沖動。待會夜瑰見。」
他說得就像是在利森市某個酒吧茶苑匯合似的輕松,語氣里完全沒有被脅迫和被捕捉的惶恐。
就在艾爾被禁錮石影響得慌亂,不知道應該怎麼處理的時候,面前這個堅硬的籠子,忽然震顫,快速的收起它們設定好的程序。暗室重新恢復最開始的模樣,仿佛從來沒有出現過剛才那些機關似的。
甚至連禁錮石的氣息都消失得干干淨淨。
然後,門開了。
那道熟悉的身影,穿著他見過無數次的長風衣,就連衣領上點綴著帶血的暗夜玫瑰都沒有挪動過絲毫的位置。那位被人畏懼、尊敬的帝王渾身不再是冷冽的寒意,像是宇宙中普通的掌權者,甚至帶上了一絲平易近人的氣息。
德雷的眼楮如同當初凝視艾爾獸態一般溫柔,語氣帶著出乎意料的妥協,為了體現誠意似的,他竟然微微側身,伸出手往門邊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即使,他的管家完全可以代勞。
他卻親自邀請道︰「為卡笛少將效命的星際商人——艾爾.肯特先生,要不要和我談一筆交易?」
那只是一個看起來如同木制工藝品的小玩意兒,臥室擺件一般不值得任何人多看一眼。但現在,它不見了,就在查克號進入夜瑰,遭到安全搜查之後,不見了。
簡單的推理能夠讓艾爾找到誰是作案人,他卻無可奈何。艾爾心中生氣和委屈夾雜在一起,想要狠狠撕碎什麼東西。
搖籃是圖蒙提在成年化形儀式上用第一縷火焰燒毀的東西,代表著他們與幼年的軟弱和依賴告別,重獲新生。
可他舍不得。
那是如同父親一般的人親手給他做的,當他還只會傻叫著滿地打滾的時候,就從人類身上感受到的關愛。
生命短暫,但是充滿溫柔的人類,早就消失在時間長河之中,除了搖籃和記憶什麼都沒有給他留下。艾爾的成年儀式已經沒有曾經上千圖蒙提共同見證的盛景,他在獨自的成年儀式上,燒毀了一堆枯木,將它偷偷藏了起來。
現在,它被偷了。被一個顯而易見的人類偷走了。同樣的物種卻有不同的脾性,艾爾在慘重的教訓中已經完全體會過,但是,他沒想到,現實還會如此殘忍的嘲笑著他的幼稚。
艾爾在這一刻忘記了那些束縛和教導,瞬間化形為白毛幼崽,帶著怒意撲上床去,他炸起尾巴和背脊,壓抑著喉嚨里的低嚎,一爪一爪的瘋狂撕扯著床被,隱藏的利爪、牙齒在這一刻露出最為尖銳的鋒芒,將床被當做德雷這樣可惡的小偷,狠狠地刮在敵人的臉上。
白團子一樣的圖蒙提仿佛回到當初肆意宣泄的時光,艾爾抖著毛絨絨的尾巴,氣得揮舞四肢上下撲騰,毫無章法的像野獸一樣亂抓亂咬,枕頭里的人造羽毛被他刮得滿室飛舞,艾爾咬住枕頭邊角正如咬住德雷的咽喉,低沉的帶著嘶嚎,利齒穿透枕頭伴隨著有力的撕扯,將假想敵置于死地。
怒火中的發泄將整個室內弄得一團糟,床褥被撕毀得露出大團的絨毛,枕頭已經看不出當初方正渾圓的形狀,完全是一只破損的羽毛袋子,艾爾把床墊都抓出了幾道深淺不一的爪印,卻無法阻止他的破壞行動。
委屈,卻不能哭。
當床上的東西都被撕扯抓咬得破破爛爛之後,艾爾勝利者一般踩在亂糟糟的床上,向著他一片狼藉的戰場發出一聲聲持續的哀嚎,嗚嗚的低鳴仿佛在為搖籃哀悼。然後,他趴了下來。艾爾伏在一片混亂的毛絨、羽毛之中,逐漸平息怒氣,他用大尾巴埋住腦袋,蓬松的白毛恢復柔順,緊繃的背脊慢慢放松,卻仍是止不住喉嚨的嗚咽。
艙室安靜,滿地散亂的白色毛絨,趴在床上的白毛團子終于重新站起來,精神抖擻的狠狠抖了抖毛。他淺棕色的雙眼掃視著室內的狀況,豎瞳閃過懊惱的光芒。
艾爾跳下床化出人形,蹲在地上認命的一點一點捏起地上的毛絨,將散亂的白色羽毛混雜的垃圾收拾到袋子里。
這項事後清潔工作明明可以使用艙室清潔功能,艾爾卻試圖用這種方法強迫自己冷靜。夜明獸、莫斯都在夜瑰上,他不能沖到德雷面前將剛才對枕頭所做的一切重現在這個可惡的人類身上。
機械重復地撿著地上的絨毛,艾爾已經逐漸冷靜下來,開始思考自己的處境。德雷的試探、搖籃的消失都顯然說明他暴露的事實,他覺得,德雷在等他屈服。而這只是示威的開始。
艾爾從來不是妥協的性格,如果事態真的變成最糟糕的發展,他一定會讓德雷親身感受圖蒙提的可怕。
等他收拾好艙室,走出房間的時候,廚房的燈還亮著。
「晚飯你想吃什麼?」莫斯從廚房探出頭,發現艾爾竟親手拖著垃圾袋,「你打掃了房間,這麼勤快?」
艾爾將手上大袋子扔進垃圾處理口,皺著眉問道︰「你不去餐廳?」
「不去,我得做飯啊。」艾爾不會使用飛船特殊設備,也不會做飯,肚子餓了寧願塞一肚子香果猛喝涼水也不願意點一下自動煮飯機,只因為嫌棄煮飯機的食物味道太差,口味挑剔得可怕,三天兩頭要求變換新花樣。
莫斯習以為常的將蔬流草快速洗好,「你想吃什麼,煎餅、蒸魚、炒青菜?」
「檸檬蜂蜜魚排、利森秘制串燒、香果燴海鮮。」全是大餐。
莫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