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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2.第一百零二章

此為防盜章女性要在軍隊里立足遠比男人來得困難,人們普遍認為她們容易被感情主導、容易被家庭牽制,而且在女性天生身材和肌肉比例都相對來說不利于戰斗的情況下,蒂娜想要達到她所想要的目標,必須做到比男人更勇猛、更野蠻、更凶悍,而且……她必須模糊性別特點,她必須沒有弱點,她必須戰無不勝。

于是蒂娜始終沒有公開婚訊,她和霍克結婚的事只有瑞恩國王和聯邦里的少數高官知道。在很多運氣共同作用下才能生下的愛莎養到能月兌離母親後,則被小心翼翼地藏在菲爾瑞,那是霍克的老家,霍克的母親是愛莎除了父母之外在世界上的唯一一個親人,她因為眷戀安靜的小鎮生活始終不願意跟隨兒子去大城市。

他們原本的計劃是等戰爭結束進入和平期,就公開婚姻狀態,並且將愛莎接回來。可是與暗族之間的戰爭持續地比想象得久,一轉眼就維持著這種狀態過了好多年。幸好愛莎的事也沒有暴露過,直到……幾天前。

愛莎竟然一轉眼就已經到了需要接受高等教育的年紀,蒂娜已經從丈夫口中得知女兒長成了一個溫柔的淑女,沒有和他們一樣從軍的意願,因此她特意詢問了隨軍的軍官中非戰士出生的人,特意詳細了了解了幾種適合淑女學習的專業,並且悄悄整理了幾門有利于愛莎將來承爵的課程作為推薦,和霍克一起寫在信里寄過去。然後……那封信就遺失了。

自知已經被逼到絕境的暗族得知了將他們逼到絕境的女將軍並非毫無破綻,她有一個女兒,唯一的女兒。考慮蒂娜•基洛特已經年過四十,這個女孩很有可能她這一生僅有的後代。

如果他們能找到那個女孩,就能以此作為威脅,逼迫戰無不勝的基洛特退兵或者辭職,即使蒂娜不願意就範,手里握著敵人著名將領的女兒也足以讓人類的軍隊士氣大減。

于是報復就發生了。

大概是暗族的人不太相信蒂娜竟然會把女兒藏在那麼偏僻的邊境小鎮里,懷疑那只是中轉站,于是除了菲爾瑞,他們還襲擊了維塔斯。作為瑞恩的首都,維塔斯是一座貴族之城,幾乎所有貴族和高官的孩子都集中在那里,暗族相信如果菲爾瑞只是幌子,那麼維塔斯一定不會有錯。

所以,暗族這一次搶婚的主要目的恐怕並不是那些女孩,而是獲得威脅蒂娜•基洛特的武器。

老實說……他們的策略是有可能成功的。

蒂娜抱著懷中那個十六歲少女的手難以抑制地顫抖。她並非不知道愛莎絕對在那群被抓走的女孩里,只是她不能表現出來,即使心和腦子都亂得快要爆炸了她也不能表現出來,她都必須永遠是那個戰無不勝、無所畏懼、毫無破綻的女將軍。如果她不安的話,軍隊里的士兵們也會不安,他們會失去信心……她的軍隊身上肩負的是整個海爾曼聯邦,他們必須時刻保持最佳狀態,她不能倒下。

「將軍?這個女孩……」

和她一起來的士兵此時也看清楚了愛莎的臉,他吃驚于這個女孩竟然長得和基洛特將軍有幾分像,但他更吃驚于基洛特將軍那種快要哭了的表情。

基洛特將軍明明從來沒有哭過,她的強硬讓人忘記她是女人。事實上……他也是在看到將軍臉上的表情時,才猛然回想起她的性別。

不過,蒂娜到最後也只是眼眶紅了一下,並沒有掉眼淚。

「你帶她回去。這個女孩應該就是被落在城堡里的那一個,按照其他女孩的說法,她是她們能逃月兌最大的功臣,等我們回到聯邦,議會說不定會給她頒發聯邦徽章。」

蒂娜的表情和聲音都很冷靜,和以前一模一樣,只是士兵莫名地從她話里听出一個顫音。

士兵從蒂娜手中接過女孩軟綿綿的身體,有些發懵︰「將軍,那你呢?」

「在後方指揮太無聊了。」

蒂娜拿起長|槍|站了起來,對士兵笑了一下,看起來明顯比之前心情好,簡直神采飛揚。她灑月兌地道︰「接下來的事听輔佐官和副將的,我去把前方戰場盡快結束掉。對了,找到這個女孩的事,立刻去通知副軍長。等她醒來以後,及時告訴我。」

士兵一愣︰「您是說伯德上校?」

蒂娜毫不猶豫︰「對。」

可是照顧獲救俘虜的事明明是隨行官和軍醫負責的,關副軍長什麼事?反倒是後面那個命令好理解,畢竟這個女孩的確和基洛特將軍長得很像……

然而不等士兵再問,蒂娜已經一聲口哨喚來了停在不遠處的愛馬阿爾杰奴,她翻身上馬,提著長|槍|策馬而去,留下士兵一個人在原地發呆。

等基洛特將軍走遠,士兵才重新把目光落在女孩臉上,不知道是不是剛才滿腦子都在想「為什麼是副軍長」的原因,他有一瞬間竟然真的從眼前這個長相相當不錯的女孩臉上看出了上校霍克•伯德的影子……

士兵後背猛地一抖!

如果他不是發現了什麼足以被滅口的秘密的話,就肯定是發瘋了!

他根本不敢繼續細看,連忙抱起失去意識的愛莎,走了幾步將她放在自己的馬背上,然後牽著馬用最快的速度往駐扎地走。

她的父親好歹是獵手,愛莎不可能完全不懂野獸的事。她很清楚,當一只凶猛的肉食性動物像這樣一眨不眨地注視著她的時候,她很可能已經登上了對方晚飯的菜單。

這是一件很恐怖的事。盡管愛莎竭力在心里說服自己保持冷靜,可她仍然恨不得放聲尖叫。在這種狀況下她的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她下意識地想要往後退,可又害怕後退會激怒對方,進退兩難。

這頭狼渾身是血,干掉的血塊將它身上的毛發糊成了一塊一塊的,幾乎讓人無法分辨出本來面目。它右邊的肩膀上插著一根黑色的長箭,箭頭深深地沒入**,箭身隱隱有斑駁的血跡,只余下長長的尾部翎羽還狼狽地支展著,看上去十分壯烈。

愛莎的頭腦飛快地運轉起來。

它是剛剛從獵人手里逃月兌出來嗎?它受傷很嚴重嗎?它的動作會因此而受到約束嗎?那麼……她有可能跑掉嗎?跑掉的幾率有多少?兩成?還是……一成?

愛莎渾身上下都繃得緊緊的,她的心髒跳得像是要爆炸。為了不讓對方察覺到她的軟弱,哪怕早已腿軟,愛莎也逼迫自己直勾勾地注視著對方的雙眼。她已經注意到那是一雙十分純淨漂亮的藍灰色的眼楮,那眼神就像任何一個動物一般干淨純潔、毫無雜念,如果是平時在安全的地方看到,她或許還會驚嘆于造物主的神奇和品味,但此時,她無心欣賞。

怎麼辦?

愛莎的腦海里充斥著同一個問題。

然而萊斯可不知道她在想什麼。陛下沒有告訴他注視對方以後應該怎麼做,所以他只能和愛莎互相瞪眼。

維持同一個姿勢不動對萊斯來說並不是一件難事,在軍隊的時候他就常常需要以人形保持幾個小時的軍姿。萊斯是他們那一屆的佼佼者,即使站上一夜都不會有一絲顫抖,此時盡管肩膀受了重傷、體力耗盡,在沒有新命令的情況下,萊斯也如一尊巨石般巍然不動,沉穩地與愛莎對視。

一分鐘,

兩分鐘,

三分鐘……

終于,對面的貓皇意識到萊斯許久沒有出聲有些不對勁,他疑惑地詢問道︰「萊斯?怎麼了?你還醒著嗎?」

獸皇的語氣透著明顯的關切之情,萊斯當著人類的面不敢出聲,頓了頓,只用野獸呼氣的聲音應了兩下。

得到這種回應,獸皇微微一怔︰「你怎麼了萊斯?受傷很重嗎?為什麼不說話?」

停頓片刻。

「你是不是不能說話?是就哼一下,不是哼兩下。」

萊斯發出一下呼吸聲。

對面安靜了一小會兒,卡特三世的聲音重新傳了出來︰「你遇到人類了?」

萊斯回以肯定。

「是獵人?」

否定。

「男性還是女性?男性一下,女性兩下。」

兩下。

「年輕女孩?」

肯定。

卡特三世松了口氣,心說這狼崽子運氣不錯。他想了想,繼續道︰「那麼繼續按我剛才告訴你的往下做。你看著她,然後擺擺尾巴。」

不用說,雜音那里又是一陣痛心疾首、哀嚎遍野。不過萊斯沒有理會那些,擺尾巴比之前陛下說得那些都容易得多,他的尾巴不會牽扯到傷口,而且也不用像眼神那樣弄得那麼復雜,于是很快,萊斯就遵照卡特三世的指令,擺了擺尾巴。

愛莎胸口一緊。

她已經注意到了,眼前這頭狼從剛才開始就頻繁地從喉嚨里發出不太舒服似的「呼哧呼哧」的哼氣聲,它的眼楮還是死死地鎖在她身上,可卻仿佛還有什麼在吸引著他的注意力。在巨狼搖擺尾巴的那一剎那,愛莎的心幾乎都要提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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