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誰?」
這句話听起來有點傻帽,但是我搜羅了一遍現在佔有身體的記憶,完全是空白。
克勞斯聳肩,作勢右額角一挑,「我不知道。」
我︰???
這種套路我還是第一次見,我上下打量著克拉斯,心里想說的是,既然你不知道我是誰,那你干嘛像個變態一樣坐在我的床前。
「你是認真的?」我不甘心的問。
他挺胸吸了口氣,身子往床邊近了一寸,滔滔不絕道︰「首先,自我們認識開始,你都沒有告訴我你叫什麼,听著,我出現在這里是因為我要保護你,這也是你失去記憶以前所要求的,而你出現在這里,是意外,未來三個月,你與我在一起,我負責你的安全,而你,由我保護,我不需要你做什麼,只要你不給我惹出亂子,隨便你。如何?」
我認真的將他的話一個字一個字的吸收到腦子里,然後一個字一個字的思考了一下,大概是理出了些思路,首先,這個身體因為某些意外失去了記憶,看樣子三個月後大概會恢復,而眼前的這個男人,看樣子是肩負起了護花使者的重任。
我哦了一聲,從床上坐起來,視線落在了對面的穿衣鏡上,心不在焉的說︰「我知道。」然後全部的精神都集中在了鏡子里的女人身上。
該怎麼形容呢?
那種冷白色宛如要與月光融為一體的肌膚,光滑的像水一樣,進入系統以來,我最渴望的身材都在眼前的女人身上得到了完美的體現。
她的頭發又柔又亮,像是流淌著的血液,鼻子精致小巧且高挺,與下面性感卻不顯豐滿的紅唇相得益彰,眼角下方有一粒痣,並不明顯,她的眉毛與生俱來的濃密,細長的挑眉襯的她的眼楮會說話,灰藍色的眼楮同樣美麗。
順著線條柔美的頸部往下看去,有豐滿的胸,縴細的腰,修長的腿。
真好。
我笑了一下。
真的是太好了。
我笑出了聲。
內心對游戲設計人員說了一句——「干得漂亮」
「你在做什麼?」克勞斯起身入鏡,一臉的不能理解。
我朝徑自的方向努了努嘴,笑著說︰「還不錯,是不是?」
克勞斯聞言有些崩潰的別過頭,「到現在我還不知道叫你什麼。」
我聞言收斂了笑容,認真想了想。
安琪拉?太俗。
伊蓮娜?也沒有多妙。
想來想去,我說︰「ZERO。」
克勞斯︰「你確定?」
我認真的點頭︰「是,我確定,ZERO。」
克勞斯攤手舉開又放回褲線上,無所謂道︰「隨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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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醒來的時候我險些尖叫,但至于為什麼沒有尖叫,用的是險些這個詞,那就只能告訴你,我不能。
我沒有變成啞巴。
但是我變成了比啞巴更可怕的東西。
等等,把自己說成東西似乎也不太合適。
我十分悲傷,好不容易落在了一個萬種風情的大美女身上,可是不過睡了一夜就……
我艱難的以一個肉球的身形在軟綿的穿里蠕動,吃力極了。
一個側翻,哎喲!小肚子壓住了自己的短小如蓮藕的胳膊。
再一個側翻,啊喲我的媽呀,我的小腿不听使喚的別不過來。
最後我以一個十分滑稽的姿勢在空蕩的房間里大哭特哭。
哭的自己都覺得腦瓜子嗡嗡,嗓子干干的。
「踫——」門被用力的推開,撞了門後的櫃子上,與我的嚎啕大哭和在了一起。
克勞斯推門之後,在門口愣了幾秒。
我可憐巴巴的扭頭氣喘吁吁的看著他,只見他綠色的雙眸里掩藏著難以讀懂的情緒。
他有些生無可戀的緩慢的移步走近,拳頭握緊,放開,握緊,放開,重復了好幾次,最後用力的說︰「我終于知道她為什麼需要我保護了。」他說話用力的時候,臉上的酒窩也會出來,顯得他有些邪氣的可愛。
「這一定是在逗我,哈?」他自我嘲諷的叉腰打量著我。
我知道自己現在處于一種□□的狀態,然後用著半截蓮藕臂和肉滾滾的小**對著他。
我有些害羞的將臉埋入床單里,但是一不小心,留了一床單的口水。
「老天。」他一把抱起我,他的手真大,而我此刻又真的小,他的手掌有許多繭,抵在嬰兒柔軟的皮膚上還有些扎。
我認命的流下最後一滴夾雜著羞愧與悔意的淚水,睫毛一顫,淚珠滾到了我的肚皮上。
好了好了!
完了完了!
這回我是以□□的姿態在他這樣的展覽下暴露無余了。
他雙手舉抱著我。
目光灼灼︰「听著,你要是腦子還好使,就抓下我的手指。」說著,他騰出一只手,伸到我的面前。
我連忙湊過去狠狠的抱住。
或許是我的樣子有點像嬰兒見到女乃瓶,于是他忍俊不禁,酒窩更顯。
「很好,你能听得懂,還不算太麻煩,我現在要出門辦點事情,你老實的呆在床上,等我回來,OK?」說著,又將我放回床上。
他的抱姿倒是讓人無可挑剔。
我看著他轉身,內心無比渴望他能本著人道主義為我購置些衣服。
就在他要踏出門口之際,系統警報響起——
【警報︰不能離開克勞斯超過50米的範圍。】
果然變回了嬰兒,膽子都小了不少。這突來的警報嚇得我下一秒就扯開嗓門嚎啕起來。
克勞斯在門口頓了一下,伸出手指點了一下我,無可奈何的怒氣讓我有些瑟縮。
「非常好,今天我什麼都別想做了。」
在後來的兩個小時里,克勞斯先是找了個他的襯衣將我包裹起來,然後就這樣以一種相當時髦的嬰兒裝帶我出了街。
我被他抱在懷里,還是很舒服的,只是會控制不住的流口水,控制不住的對周圍的一切感到新奇,雖然我失憶了,但是我知道自己還是個吸血鬼與女巫的混合體,所以孩子的天性被放大,周圍的風吹草動也被放大。
他走路都不需要車的,這點好極了,我想以後就算我用了遁/隱之術也就不用交代什麼了。
大早上逛超市的人還不少,還沒進去,在外面的停車場我就听見了屋里的硬幣在口袋里叮叮當當的聲音,還有電腦鍵盤的 里啪啦聲,有人捏著塑料袋子滋滋啦啦的聲音。
「哦,老天,多麼可愛的小女孩。」推門的時候,正巧有個白發老女乃女乃緊隨其後,她手中提著竹編的購物籃,對著我笑的格外和藹。
「謝謝。」克勞斯意外的接了話。
被夸獎的我,小嘴一張一閉,發出一聲輕微的吧嗒聲,口水被吐成泡泡球,咯咯一笑。
克勞斯盯著懷里的我,神色不明,但是神情卻柔和了不少。
「需要什麼,指給我。」他直接奔向嬰兒區。
見他發話了,我才不會客套,嬰兒的衣服,女乃嘴,女乃瓶,女乃粉,磨牙棒,推車……總之幾乎每一個東西我都要了一樣。
克勞斯眼楮也不眨的將這些東西扔進了購物車中。
「老天,不要流口水到我身上。」克勞斯嫌棄的將我舉遠一點,但是又把我拉了回來,因為……他拽起穿在我身上的襯衣一角,在他的前襟上用力的拭了拭。
我︰……
我感受到了深深的嫌棄,委屈的憋下嘴,眨了眨眼楮,眼淚巴巴的望著克勞斯。
克勞斯見狀,又把我撈回懷里,用他的下巴阻隔了我與他眼神的交匯。
果然是美女,想起昨晚鏡子里自己的模樣,不由得感慨,美女的嬰兒時代也是水靈靈的。
因為此刻,前台的收銀員見到我,沖克勞斯贊美道︰「你的女兒很漂亮,是我見過最漂亮的小女孩。」
克勞斯抱著我的身子有一妙的僵硬,這種僵硬被我的感官放大了很多倍,他一定想起了什麼事情,他心不在焉的點頭道謝︰「謝謝。」
我抗議的舉起肉乎乎的小手,我不想當他的女兒,克勞斯嫌我擋住了他的視線,又不由分說的將我的手按了下去。
唉,肉球的人權果然是沒有保障的。
回家的途中,克勞斯一手提著我,一手提著購物袋,說︰「我確實有個女兒。」
我默默的看了他一眼,沒有作聲,反正我也做不出什麼聲。
只是伸出肉乎乎的手掌,安撫性的拍了拍他兩下。
肉球不但沒有人權的保障,男女性別的界限都被模糊掉了。
憤恨的瞪著克勞斯,他正拿著嬰兒的沐浴噴頭對著我的腦袋‘□□’,雖然他動作比較專業,但是我又不是他的女兒,一想到自己正被一個陌生男人幫著洗澡,我就覺得羞愧,但事實上,我也忽略了一個問題,那就是……陌生男人不會對肉球有什麼過多的想法。
你會對一團肉有什麼想法嗎?
克勞斯把我伺候的很舒服,一直被抱在懷里不用走路的感覺雖然讓我覺得自己是個殘疾,但是還真的挺舒服。
他把我用四四方方的嬰兒浴巾一包,丟到床上,視線落在我早上留下的那一攤口水漬上,嫌棄的掀開被單,與之避開。
我悶悶的哼了一聲。
克勞斯不是個適合將睡前故事的人,因為他在我睡覺前講了一堆女巫與吸血鬼的戰爭往事,如果不是嬰兒天性加持,我一定不會在午夜鐘聲敲響之前入睡的。
這個時空真奇妙。
這是我醒來後的感慨。
克勞斯被我的翻身弄醒,我們面面相覷,他視線掠過我的身體,挑眉用他專有的性感嗓音說︰「長大了。」
我聞言,連忙低頭去看。
嬰兒的睡衣已經被我撐撕開了,我以乞丐般衣衫襤褸的狀態站在鏡子前打量著這具幼小的身體。
半晌道︰「好歹能走路了。」
這是一個四五歲的女孩,長得很像洋女圭女圭。
「我餓了。」我捧著肚子,對克勞斯說,「我想吃東西,真的東西,不是血液。」我又補充了一句。
克勞斯無奈的揉了揉臉,「那可只有麥片和牛女乃。」末了,還說了一句︰「麻煩。」
我自動忽略他後面的話,點頭說︰「那就麥片好了。」
說著,十分自覺的在克勞斯的衣櫃里又掏出件襯衣,套在身上。
「今天有什麼打算?」坐在高腳椅上,悠閑的晃著小腿,問。
「我需要去找一個女巫幫我尋找我的家人,你現在的身體應該不需要我抱著了。」他的言外之意就是,給老子在家听點話,不要做我的麻煩。
「可是,你昨天的故事里,女巫可不是什麼好角色。」我回憶了一遍他昨天的故事,得出結論。
「不然呢?只有這個辦法。」他攤手道。
我放下手中的勺子,跳下高腳凳,發出咚的一聲。
我說︰「我可以幫你啊。」我拍了拍手,我知道我此刻小大人的模樣有些滑稽,但是我還說︰「雖然我不是合格的吸血鬼,但是我卻是合格的女巫。」此話一出口,我就覺得有些熟悉,總覺得什麼時候說過。
「有些東西我是無論如何也不會忘的。」
克勞斯听後,笑了,笑的十分愉悅,笑的酒窩都出來並且深的好似能裝下幾滴水珠。
「看來,你也不是多麼麻煩。」他吐出一口氣,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