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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處山洞,在半山腰上,崎嶇的小路已經記不清楚留香是如何上來的。我慌亂的指揮,他卻鎮靜如常。天色漸沉,下起來淅淅瀝瀝的小雨,山路泥濘不堪,這一折騰便折騰到了現在,當然歸根結底是我指錯了方向,不過楚留香卻安慰我說沒有關系。

山洞也不大,不過是半間屋子左右的空地兒,斜掃進來的雨讓我被逼無奈的只能抵在身後凸起不平的岩石上,又冷又扎人。

山洞里以前肯定是有人來過,因為還有一堆殘留的樹枝,正好方便了我們。

火折子還剩了一點,沒想到是為了此刻。

看到火騰的燃燒起來的那一刻,就著耳邊淅淅瀝瀝的雨聲,和細如絲線的透明雨水,還有這 里啪啦的火聲襯著楚留香安靜的側影,一時間百味雜然。

短短幾天,我就已經和他患難與共了許多次,這種時刻在人生里並不多見,尤其是在人與人的緣分里也是首屈一指。莫名其妙的想到了如果以後和楚留香分道揚鑣,或者胡鐵花接了他,我該怎麼辦。已經習慣了和他吵嘴又相互吹捧,想到這些,便對未來如何倍感憂愁。

「好端端的為何嘆了氣。」他問道。

他這樣一問,我才後知後覺得發現自己剛剛又嘆出了聲,便木然的回答︰「愁一些事情。」

他好笑道︰「小小年紀哪有那麼多愁惱,小心變老。」

他這樣一說,我變得格外不高興,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相當不喜歡楚留香張口閉口的說我年紀如何如何。

「年紀哪里小?這次回家說不定該嫁人生孩子了。」我不高興的提高了音調,怒氣沖沖的反駁道。

氣氛變得有些尷尬,因為楚留香欲言又止的模樣和本放在火堆上烤火的手收回去的動作都印證了我的感覺。

只是他有什麼可尷尬的,我想到了一個比較自作多情的理由,但是轉念就被另一個理由打的狼狽不堪。

我變得更加憤怒,憤怒之後還有些委屈。

索性將臉埋在膝蓋里不再說話。一時間只有火苗的 啪聲與雨水的嘀嗒聲。雜在一起就像是一曲格外憂傷帶著諷刺意味濃厚的交響曲。

我開始閉著眼楮算著日子,想著或許是自己的大姨媽來了才變得這麼悲傷春秋,這種充滿了對未來生活的高度意*yin與幻想充滿的悲傷性質的結局,讓我覺得自己成了科幻片里的林黛玉。

可能是著涼了,一聲響亮的伴著回音的噴嚏從空中旋了一圈兒。

抬起臉揉了揉鼻子,更緊的瑟縮著,這個時候,那個讓我又惱又煩的人說話了。

他說︰「有傷在身,著涼便麻煩了。」說著小心的起身,將自己最外的那層外套樣式的衣服月兌下來披在你身上。

我見狀連忙制止道︰「我不要,你自己穿吧,麻煩誰也麻煩不著你。」

此刻,我確實像個孩子,他也不惱,听我這樣說,他便不再說話,反而是一步一步的小心的像我這里走來,將衣服試探的披在我的身上,他的手按壓在我肩膀的時候,我亂七八糟的心跳終于平靜下來,突然之間我好像意識到了什麼。

感覺披好了,他準備原路折返,我下意識的開口道︰「你……坐在這里吧,我還是冷。」

他身子頓了下,但還是听話的坐在了我身邊。並且主動的靠過來讓我倚著。我是個給點陽光就登鼻子上臉的人。

我僵硬的說︰「還是冷。」我的怒氣莫名其妙而且絲毫不加收斂,想必此刻就是六歲孩童也能听出我的不開心。但是楚留香就像是不知道一樣,聞言只是將一只手攬過來,讓我作勢躺到他的懷里。他這一動作讓我鼻頭一酸。就像是受了欺負尋求安慰的黃毛小孩一股腦的將自己塞的更里。

對于我的舉動,他似乎感到詫異,微微低下頭,但是他又什麼都看不到。

「你怎麼了?」他終于肯問一問了。

我悶聲道︰「就是不高興,就是很生氣。」

他無奈一笑︰「人不會好端端的就生氣的。一定是我惹到了你。」他說的真在理,不愧是楚留香。一點都不木頭。

我哼道︰「你一點都不是木頭,你聰明極了。」

他拍了拍我的肩膀,聲音變得很柔和,「不要胡思亂想。」

我聞言問道︰「那你知道我在胡思亂想什麼?」

他搖搖頭︰「這個我確實不知道。」

我說︰「楚留香,我三番五次的救了你,你要報答我的。」

「我知道。」

「所以日後就算是登天的難事你也要答應我,你不能對不起我。」

「好。」

「所以從某種意義上你是我東方曉的人,你知不知道。」這句話听起來似乎無理取鬧中又曖昧不明。

「知道。」他很听話,每句話回答的都讓我很滿意。

我這才稍稍開心。

「我還是很冷。」我說。

他嘆了口氣,「可是我已經在抱著你了。」

我面色一紅,心道他真是太聰明,什麼都知道。

「還不夠。」我說。

他點頭︰「那你還想怎麼樣?」

我說︰「你現在一定是喜歡我的。」這句話我有八成的把握,因為他是楚留香,所以我有把握,更因為我是東方曉,所以我有把握。

「你怎麼知道?」他很狡猾,不答反問。因為我無論怎麼說,對于女孩子都有些害羞,如果他不喜歡我那就是自取其辱自討沒趣。

我說︰「因為你不是什麼人都抱,你也不是什麼人都會去迎合。」

他揚了揚嘴角。我繼續說︰「有的女人就算把你當成塊木頭,你也不肯去順她的心思,可是你現在這麼聰明,你不但懂我的意思,你還配合的非常好,即便你打了什麼算盤,我還是很開心。」我這話說的已經十分露骨了,我卻沒有一絲不好意思,今非昔比,東方曉也好,顧零也好都不可同日而語。

「是,我是很喜歡你。」他承認了,而且承認的很爽快。

一種雨後春筍拔地而起眨眼之間長成了玉玉婷婷爽爽朗朗直入雲霄之勢的氣通順暢的感覺縈繞我。

我終于笑了。我推了推他,示意他松開我。我退後一點,將衣服輕輕的褪下去,一層又一層,直到一絲*不掛。

我牽起他的手,他的手可真冰,然後我將他至于我的胸前,胸前一顫,他整個人也為之一顫,他似乎準備要遠離我,但是奈何他是個瞎子,我見狀便整個人都撲向他,撲他個香玉滿懷。

「你為什麼要躲?你不是喜歡我嗎?」我把他撲倒在地,趴在他身上,他大概是怕我滑下去隔著袖子攔在腰處。

「你……」他半天沒說出來話。

我追問︰「我怎麼了?這回想必你也說不出有趣那倆字了。」

「曉曉。」他輕輕的就像是引導一頭迷途不知返的羔羊,我身子一顫,他說︰「听話,把衣服穿上。」

這是楚留香第一次叫我曉曉,不是東方曉也不是東方姑娘。這普普通通的兩個字在他的嘴里就像是插上了鳳凰的羽翅,華光異彩。

「為什麼,我不要。」我抓過他的手,將他像下移了移。我壞笑道︰「是不是膚若凝脂。」

他閉口不言。

我繼續說︰「你明明不是柳下惠。」

他大概是無奈極了。

「可是我也不是禽獸。」

「你嫌棄我小?」

「你要知道,我已經不年輕了。」

我呸了一聲,從他的身上滑下去,拽過衣服穿起來,憤怒的說︰「我看你是還在想著你的妻子。」

隨著我話音一落,楚留香的臉色也不禁沉了下去。

「你說話一點不算話,你剛剛還在說听我的,你還說你是我的人。」穿好最後一件衣服,將他的衣服扔還給他,然後像洞口走去。

「曉曉!」他著急的喊道,但是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是兩個字,我的名字,曉曉。

「別再叫我了,咱倆趕緊分道揚鑣。」我不耐煩的擺擺手,也不知道上來了哪輩子積攢的脾氣,頭也不回的出了洞口,外面的雨不知道何時已經變大了。雨水打透了單薄的衣裳。

我氣急敗壞的罵道︰「他娘的什麼鬼天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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