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分不清真假,還是你根本不想分清真假?」雲溫言說的雲淡風輕,沒有再看熙。站起身來,頭也不回的走了。
熙雙眼無神的望著那抹白色的身影漸行漸遠,沒有挽留。見雲溫言走遠,便躍身坐到櫻樹枝干上。紅色的錦衣在微風中浮動著,柔順的長發從前額垂下,眼神有些渙散,沒有什麼神色。若是遠處看,定會驚訝,這是哪家的閨女,竟有如此傾城容顏。
令熙沒有想到是,三年來,雲師兄一直沒有離開過武南山。不知他的目的是何,只知他的身世成迷,從未听他與任何人提起過。不過熙倒也不在意這些,因為,這些都不重要,再說各人自有選擇,誰也阻止不了,誰也勉強不了。
戚紫紫著實無聊的很,現在雲溫言知道她不是書院的學生,自然不強拉她去上課。再說,道德經他教的隨意,戚紫紫也已經倒背如流,大抵也不需要他這個先生來教她道德經。
戚紫紫在武南山眾多宮殿之中穿梭許久,這才找到雲溫言口中所說的天字一號樓。終于在棟樓的最中間那間房間處找到刻有「雲溫言」三個字的房牌,戚紫紫臉上露出笑意,看來師父他沒有騙自己。
戚紫紫正準備敲門,只听見門刺啦一聲打開了。雲溫言臉上的神情有些不耐煩,見來人是戚紫紫,臉上的表情瞬間變的溫和,嘴角莫名溢出一絲笑意︰「原來是我的好徒兒過來了?說吧,找師父所謂何事?」
「師父不是說過要教紫兒武功麼?紫兒現下無事,這就過來了。」戚紫紫仰頭看著雲溫言,臉上的笑意漾開。
「先進屋再說吧。」雲溫言嘴角扯了扯,伸手將戚紫紫一把拉進了自己的臥房。
戚紫紫四處打量了一眼這臥房,雖然簡單,卻別有一番風味,屋內多有山水墨畫,名人字跡。另有個書架,上面擺滿了書,戚紫紫沒細看,也不知道那到底是些什麼書。
「師父,這些字畫都是哪來的?」戚紫紫四處打量著,開口問道。
「自然是我收藏的,難不成你以為是師父偷來的?」雲溫言手里端著茶杯,輕輕抿了一口。
「原來師父喜歡這些?我家可多了,等改日下山,我回家找爹爹要幾幅名人真跡送來孝敬師父您如何?」戚紫紫走到雲溫言身邊,模樣乖巧,兩只明晃晃的大眼楮里泛著光。
「你要孝敬師父?只怕你是別有所圖吧。」雲溫言淺淺一笑,悠然喝著茶,看了一眼戚紫紫。
戚紫紫一臉鄙夷,輕哼一聲︰「我可不像你,做事都帶有目的性。」
「我何時帶有目的性?」雲溫言一時語塞,哽住。
「師父你心知肚明。不說這個了,你看外面天氣這麼好,正是練功的好時候,師父去教我武功吧。」戚紫紫說著便拽起雲溫言的衣袍。
雲溫言今日心情還算好,也沒推月兌,便起身跟著戚紫紫往外走。
雲溫言本就閑來無事,也樂得教戚紫紫功夫。戚紫紫沒有什麼武功底子,雲溫言左思右想,也不知道到底該教她什麼好。戚紫紫也琢磨了許久,最終決定還是以劍術為主。
雲溫言教的耐心,戚紫紫也學的認真。俗話說的好,寶劍鋒從磨礪出,這練武功豈是一時半會就能夠學會的。劍術更是如此,講究的可多了,什麼心法口訣啊,運氣調息啊,劍法招式啊。要練到極致,勤加練習是絕對少不了的。
練武可以說是個細活,只有付出努力才能看見成效,若是日日偷懶,那就廢了。
戚紫紫也不急,反正她什麼都不多,就是時間多。再加上點點天賦,這些個事情對于她來說都不是什麼難事。只是時間的問題而已,不過目前擺在她面前首要問題是她沒有一把稱手的好劍。
練武之人最忌諱的就是沒有一樣稱手的武器,好的武器,發揮出來的效力無疑強上千倍百倍。
戚紫紫沒劍,雲溫言便讓她用樹枝代替練劍,一來沒有稱手的好劍,二來,怕戚紫紫誤傷了自己。
戚紫紫練習的時候,雲溫言就坐在一旁的涼亭里喝茶,一邊看戚紫紫練劍,一邊翻看雲氏劍譜,找一些簡單易學的劍法招式準備交給戚紫紫。自己的劍法,這丫頭斷然學不來,殺氣太重。
安沐景這幾日也是太忙,都時間去陪戚紫紫,看到紫兒和雲溫言走的那麼近,心中有點不悅,但也並未阻止。因為紫兒在雲溫言的身邊,怎麼說,都是安全的,自己也不用擔心她的安危。
第三日清晨,東方澤正準備下山去臥龍山莊尋找赫連御。還未出武南山的大門,便見赫連御騎著高頭大馬,趕了回來。身後還跟了個騎馬的女子,這女子不是別人正是慕容嫣。
安沐景和熙還在加緊武南山周圍的防衛部署,听說赫連御回來了,吩咐凌戈好好監督這邊的工作,便趕去了武極殿。
來到武極殿的時候,幾位在長老和有名望的弟子也都聚集在了一起。赫連御正坐在一旁休息,這些日子連日趕路,路上也不敢遲凝片刻。
安沐景走到赫連御的面前,一臉鄭重的看著他︰「怎麼樣了?臥龍山莊那邊怎麼說。」
赫連御從衣袖里拿出了一塊令牌,那令牌是一塊青色玉石打造,背面刻有一條透明的青龍,正面刻有四個大字「臥龍山莊」。令牌通體晶瑩,珠圓玉潤。一看便知做工極其講究。不奢華,卻更顯貴氣。
「這是臥龍山莊的令牌。臥龍山莊少莊主說,臥龍山莊在各國都有分支系派,行動互不相通。但是臥龍山莊的令牌是一樣的,臥龍山莊之人,不管任何行動,不得對持有令牌的門派采取任何行動。他們只認令牌不認人,這令牌在冥西國只此一枚。但是我們也不能放松警惕,一切部署照舊,若是來人並不是臥龍山莊的人,我們也還可與之抵抗一二。」赫連御說著,將那塊令牌遞到安沐景的身邊。
安沐景接過那塊令牌,仔細看了看,將那塊令牌收好,放入袖中。臉上的神色放松不少︰「御說的不錯,此事,很是蹊蹺。不管如何,我們還是不能就此放松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