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藥不陰毒一點,怎麼對的起我自己辛辛苦苦踩來的那些藥材。練出最厲害的毒藥是我畢生的追求,誰也無法阻擋我追求夢想的腳步。」熙勾起嘴角,臉上的笑容依舊燦爛。
「這件事情,絕對不是偶然,我看他們不是針對景來的,而是針對王妃來的。你看那半截斷臂上,還有臥龍山莊的標記。」東方澤看了一眼那半截還握著那柄斷劍的手臂,眼里閃過一絲敏悅的光茫。
听完東方澤的話,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那截斷臂之上,黑色臥龍的刺青,的卻是臥龍山莊的標記。
「憑我的直覺,絕對不是臥龍山莊的人,臥龍山莊向來不與朝廷之事有任何糾葛,更何況是來刺殺七皇子的王妃。我與臥龍山莊素有聯系,而且前段時間臥龍山莊的老主人去世了,臥龍山莊此刻恐怕已經忙的不可開交,定然不會再接這樣的買賣。」赫連御渡著步子,走到轎車旁邊,飛身而起,將那截斷臂從轎頂取下,細細端詳著,嘴角劃過一絲笑意,淡然道︰
「你們看這截斷臂上的臥龍刺青,如此明顯的痕跡和成色,這就說明,此人手上的刺青剛刺上去不久。而他手臂上的臥龍才是真正的疑點,這就是為什麼我如此肯定此人並不是臥龍山莊的人的原因。
臥龍山莊向來以殺手出名,但其實江湖上並沒有真正見過臥龍山莊殺手的人。因為見過的人全部都死了,所謂臥龍的謠言,其實不過是江湖宵小之背傳出來哄騙世人的。而今天的刺殺行動未免太過招搖了些,你們不覺得奇怪嗎?打著臥龍山莊的旗號,其實只不過是想引出真正的臥龍山莊的主人。這才是他們今日行動的目的吧!」
「御,你說的沒錯,今天這件事就此作罷,幸好沒有傷到紫兒,不然今天我一定會讓他好看。」安沐景平日的溫和早已消失不見,俊美的臉上只剩肅殺的冷漠氣息。
東方澤、熙和赫連御三人自然知道安沐景口中的他到底指的是誰,只是沒有確鑿的證據誰都不能開這個口。
戚紫紫窩在安沐景懷中都能夠察覺的出安沐景此刻的憤怒,那種怒氣正極力的隱忍著,她也不知他什麼時候會爆發出來。但是她感覺到了一點,那就是,他的怒氣全部都來自于他對自己的在乎,對幕後黑手拿自己來作為要挾的怒不可遏。
「景哥哥,你的手流了好多血。」戚紫紫只覺一絲冰涼的觸覺像是要將自己淹沒,那濃濃的血的腥甜味兒沖的她鼻子難受。那只將她摟的緊緊的手正鮮血直流。
「沒事,不過是些皮外傷,抹點藥就好了。倒是你才是最讓我擔心的。」安沐景見戚紫紫一臉驚恐的看著自己,便連忙放開了摟住她的手,只覺自己這個樣子定是嚇到她了。臉上的肅殺之氣悄然掩蓋住,恢復一貫的溫和,寵溺的看著戚紫紫。
安沐景手在滴血,一滴滴從掌心劃過修長的手指,滴落在地上。戚紫紫仿佛能夠听到血液沸騰的聲音,在自己的身子骨里瘋狂嘶吼,四處亂竄。
安沐景吩咐眾人簡單收拾了一下東西便繼續往景王府趕去。雖然成親的日子出了這樣的事情不吉利,但也不能因此就不成親了。那樣只會讓看笑話的人更加歡喜,而自己連尊嚴也會丟的一干二淨。
安沐景嘴角泛起一絲冷笑,心中原本的**似乎被激發了出來。安煜辰,這個下馬威給的極好。既然你不讓我平凡此生,我就轟轟烈烈給你看看。
到達景王府時,天色還早,吉時未到。
景王府早已布置一新,賓客系數坐好。九個皇子全數湊齊,這是皇上的指意。說是景兒娘親死的早,自從七歲那年被她娘送去武南山上學習武藝,也是這兩年才初回京城安頓下來。從小就沒有感受到過什麼親情,你們都是皇子,朕的兒子,兄弟之間切不可手足相殘。尤其是太子要做好表率。
安沐景將戚紫紫抱下馬車,送回洞房之內,便吩咐東方澤、熙和赫連御三人寸步不離守在凌月外,不許任何人靠近。外面賓客皆是皇親國戚,文武大臣,況且皇上也很給面子的出席了這頓宴席。安沐景自然應付的如魚得水。
好在消息還未傳開,大抵是礙于皇上在此,誰也不好借題發揮。今日迎親遇襲一事,就好像從未發生過,因為此事涉及的不僅僅是皇上與皇子,還涉及朝廷與江湖。誰都明白這事誰提,誰就是十個腦袋也砍不完,個個都是不好得罪的主。
酒畢之時,已到夜深人靜。那些吃酒的賓客大都散了,趨炎附勢,溜須拍馬之人該干嘛也干了。安沐景倒想早點關門大吉,一覺睡到天明。可總有人不想如他所願,非要看他的笑話。
酒喝了不少,安沐景卻一點也沒醉,因為他知道,時刻有人想讓他在最重要的時候跌倒,給他致命一擊。就像娘親,當時送自己離開皇宮去武南山上學習武藝其實根本不是最終的目的。娘親最終的目的是不想自己親眼看著她離去。可是,娘親有想過自己的意願麼?自己只想多盡一天孝道,而不是歸來之時一切物是人非。
娘親留下的唯一的東西就是那枚玉佩,還是讓柳歆茹轉交給自己的。自己一直都好好戴在身上,從未取下,直到那日遇到戚紫紫,便忍不住想要把自己最珍貴的東西送給她。(注︰柳歆茹乃戚紫紫娘親是也。)
月色撩人,銀白色的光輝灑滿景王府的每一個角落。安沐景靠在一根大柱子後面用內力將體內的酒水逼出體外。
身後傳來一聲爽朗的淺笑聲︰「今日七皇弟成親大喜,多喝些酒是應當的,只是你這內力一使,可是將我們兄弟幾個的情義全都如那酒水一般全部排除出了體外啊!你說是不是啊七皇弟?」
「原來是太子殿下!」安沐景停住內力,轉過身看了一眼那穿著一身明黃色錦衣的男子,頓了頓,嘴角勾起一抹清淺的笑意︰「今日難道也能看到我們的太子殿下你出現在這種魚龍混雜的地方,不知是我的面子太大還是父皇的指意下的太狠了,又或者都不是?」
「景兒長大了,已經和小時候不一樣了,連跟大哥說話的態度都不一樣了。看來是大哥我太高估自己在景兒心中的位置,不過大哥今天也跟你說實話,你猜的一點沒錯,我今天來就是來看熱鬧的。其實沒料到父皇會親自過來,看來你這個在外放養了十年的兒子,在父皇心中的分量一點也不比我這個嫡長子低。」
安煜辰邁步走近安沐景,臉上的表情依舊偽裝的那麼好,那麼溫文爾雅,貴氣逼人。伸手拍了拍安沐景的肩膀,冷笑一聲︰
「其實我娘才是真正需要父皇疼愛的人,你娘和你的到來毀了我們母子的一切。知道當年你孤注一擲時,為什麼只有我願意跟你玩,對你好麼?因為我也要讓你嘗嘗失去一切的滋味,而兒時對你的好不過是當作對你的補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