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杉差點沒當場就心髒病發,後來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熬過來,怎麼跑回房間的。
白杉因為受了大刺激,這一晚差點就這樣去了。
可是他最後熬過來了。
他一夜未睡,在天亮前,在家里人最沒有防備的時候,白杉偷偷找了司機大叔,求他帶他來找小陌。
司機大叔一開始不答應,可是後來還是心軟了。
白杉一副隨時會死去的模樣,卻不要去醫院,也不要去找父母,只要找小陌。
一副如果不答應就立刻死去的樣子,讓司機大叔狠下心來。
最後,白杉才會出現在鄔家門口。
白杉沒見到小陌,卻將事情告訴了蘇梨。
一字不漏的,將他知道的一切都告訴了蘇梨。
蘇梨內心里的震撼可想而知。
「我寧願死了,也不願意那樣活著,用蘇阿姨的命換來活著」
這是白杉最後一句話。
白杉後來想鞠躬代替父母給蘇梨道歉,可是卻因為無力直接跪下了。
本來臉色蒼白嘴唇烏青的白杉,說完了事情,就直接暈了過去了。
最後還是司機大叔有經驗,立刻喂了藥,也已經聯系了醫生過來,白杉才撿回了一條命,沒當場喪命。
對于白杉的發病,白家人心痛,可也已經習慣了。
所以他們還是按照計劃來謀劃,卻不知道白杉已經知道了這一切,而且還告訴了蘇梨。
蘇梨這幾個小時的震撼,白振華白心月白母一家三口終于小小體驗了一把。
「不可能,不可能,杉兒怎麼可能」
白振華還在震驚中,白母終于忍不住了,她厲聲反駁。
蘇梨打斷她的話,輕輕將白杉的話重復了一遍,「我寧願死了,也不願意那樣活著,用蘇阿姨的命換來活著。」
「這是白杉說的話,你們在籌謀著給他續命的時候,可有問過他的意見?」
「你們可又知道,他昨晚到今早,幾次在生死線掙扎?在你們算計我的命的時候,可有想過,你們的兒子可能就那樣孤孤單單死去?」
「而且還是沒任何人陪在身邊,就那樣帶著震撼震驚絕望離去,自己的父母姐姐居然是那樣的畜生」
白母整個人都顫抖了起來,差一點沒直接癱軟在地。
最後還會白振華反應了過來,他一把拉住了白母的手。
「你清醒一點,別听她幾句話劇亂了分寸。」
白振華說著,可眼底的戾氣卻無比濃,蘇梨清楚,若不是白杉是親兒子,肯定會被白振華碎尸萬段。
白振華自己勸著白母,心中卻咬牙切齒。
臭小子,臭小子,他們為了他在這里算計奔波,他倒是好,在背後捅他老子的刀。
等他健康了,他一定好好教訓他!
白振華氣得吐了血卻只能往里咽,面上故作不在意問道。
「我家白杉為什麼會認識你?」
「這你不用管。」蘇梨才不告訴他呢。
白振華冷笑一聲,「確實,將死之人,不管認不認識都無所謂,反正以後也不會見面了。」
他臉上露出猙獰的笑,「蘇老板,你很幸運,有人給你報信,可是你腦子不夠,明知道事情真相,你為什麼還要來呢?」
蘇梨眼楮眯了眯,「白老板這是?」
「蘇老板是裝傻嗎?我這還能是什麼?你今天踏入這道門,就應該有所領悟。」
白振華冷笑一聲,「讓你听了這麼多真相過去,讓你看到了我,你覺得你還能活著從這里走出去?」
他使了個眼色,立刻就有人上來將蘇梨踩過的那紙張撿了起來,連同一張白紙放在了蘇梨面前。
「簽了字,再加遺書,一樣不能少,蘇老板要是想痛快死,不想受罪,還是自己寫的好,不然我幫起忙來就不是好玩的了。」
白振華徹底冷了臉,懶得周巡,直接拿出了他以往的作風。
「我不會寫。」蘇梨淡淡,「白老板不會以為我什麼準備就來這里吧?」
「那蘇老板不會也以為我也什麼準備就敢來這里這樣干吧?」
白振華冷笑,「你莫非忘了,你還有兒子女兒還有婆婆。」
蘇梨臉色變了一下,又鎮定下來,「白老板還想在大庭廣眾之下做出什麼事吧?那里可是媒體雲集」
白振華打斷她的話,「那不是更好,有這麼多人給他們陪葬,他們也算是值了。」
蘇梨的臉色終于變了,「你什麼意思?」
白振華笑,「終于知道怕了?什麼意思,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有人想要你兒子的命,而且死的人越多越好,我就幫了一個小忙。」
白振華看了看時間,「唔,現在時間正是剛好,離約定時間還有十分鐘,如果我不阻止,那就一切按計劃進行。」
「怎麼樣?蘇梨,你願意簽這個字,寫這個遺書了嗎?」
白振華笑,「當然,你也可以選擇一下自己要怎麼自殺,你剛才說的我都可以答應你,還可以幫一下忙。」
蘇梨眼楮已經紅了,「白振華!」
「別這麼叫我,你叫破喉嚨也沒用,只是耽誤時間,快簽快寫吧,不簽不寫你兒子女兒那里可就要立刻出事了。」
白振華掏了掏耳朵,一副氣定神閑的樣子。
蘇梨知道他可能說謊,可是她不敢賭,她賭不起。
「哎呦,這麼長時間了,蘇老板終于知道露出了我滿意的表情,我還是習慣這樣的表情。」
白振華看著蘇梨的表情心情大好,好似喝了好酒一般。
「快簽快寫吧,這時間就是生命啊,你簽了寫了用你的命換鄔生和小陌的命不好嗎?」
「只要你配合了,我心情好了,就會放過你兒子,如果你能配合好好自殺,我可以答應你,我們就不去動你那個女兒,哎呀小孩子們,總是很脆弱的。」
「听說是個小丫頭,還那麼小,我也不忍心啊。」
白振華說著不忍心,臉上卻露出嗜血的表情。
白母滿臉痛快,白心月興奮得顫抖了。
她看向白振華的表情里,都是崇拜。
憋屈了這麼久了,她終于揚眉吐氣了。
「爸,你和他廢話那麼多做什麼,要寫不寫。」
白心月一直記著之前的仇,「她寫好了,死之前能不能讓我出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