寺廟里供香客小憩的屋子,後窗不高,輕輕推開木質雕花的窗欞,外面不遠處就是一片偏僻的小竹林。
親眼看著兩個偽裝為僧人的男人把一直昏迷著的陳芸抬出屋子,劉氏也攀著窗子小心的跳下來,並且跳下來時腰身有點弓著,動作刻意的小心,避忌要害,讓趴在一個僧人肩膀上,微眯著眼楮的陳芸突然心頭一動。
劉氏自顧自有些倉促的從後院往寺廟後山的位置跑了,陳芸被兩個男人抬到林深處,放下來靠在一個樹下,一個人看著她,手里拿著一個很大的麻袋,另一個人要去把放在板車推過來,到時候偽裝成貨物,從廟里運下山去。
「大哥啊,你看這林子連個人影都沒有,要不咱倆就在這里先把事兒辦了吧?這小娘皮身子又香又軟,長得也跟小仙女似的,撩的我硬的不行了,我要先上。」
拿著麻袋的男人四方臉,唇下有顆痣,模了模下巴,看著靠在樹下坐著,依然昏睡的女人,回過頭來,臉上帶著猥瑣的興奮說道。
他們本來就是京都里混日子的地痞,平日里明面上活躍在青樓楚館給人做龜公打手,私下里幾人成派,只要給錢什麼都干,禍害良家婦女,拐賣有錢人家的孩子,什麼黑心爛肝的缺德事沒有他們做不到的。
而且偏偏這些人滑不溜手,行事又不漏痕跡,藏身在青樓里,白日甚少露面,通過外面黑市里一個雜貨鋪子的掌櫃接活干,黑市里官商勾結,魚龍混雜,這幾個小人物又不顯眼,因而還真的沒有被人查出來過。
「你不要命了?萬一被人發現呢,再等等,我把車推過來,弄到山下隨便找個山洞,想怎麼玩就怎麼玩。」
而被叫做大哥的,年紀稍大點的這個男人,鼻子上分布著一片麻子,是幾個人中最有腦子,也最冷靜的人,臉色嚴肅的呵斥了他,走了兩步還不放心的扭過頭繼續叮囑了兩句。
四方臉啐了一口,縱然不耐煩,但是依然不敢不听大哥的安排,罵罵咧咧的轉過身來,想著不能月兌了盡情的辦事,模模蹭蹭猥褻幾把總行吧。
但是四方臉身子剛轉到一半,就感覺腰間抵著一個又硬又涼的東西,鼻尖能嗅到女子身上熟悉的香氣,但是就在那一瞬間,他的鼻尖被一塊錦帕堵住,膝蓋的關節處被踢了一腳,一下子跪在了泥地上。
陳芸放倒四方臉後,很快的抬手用匕首在他後頸處猛切一下,把人砸暈過去,拖到了樹後面。
為了防止四方臉醒過來,陳芸把錦帕往他嘴里塞滿了,又扒下他的外衣用匕首飛快的劃成幾塊長布條,手腳都綁縛在一起,狠狠的在他臉上踩了幾腳。
之前在去劉氏的屋里時,陳芸早就想過所有的可能了,帶的東西很齊全,而且她出門之前,已經吩咐了人去盯著劉氏,更囑咐了容和,讓她把他們的人安排好,估計現在已經把劉氏抓住了。
她一向注重安全,前段時間在圍場時差點被毒箭射中,不可能不提高警惕,現在出門都是明著暗著帶了侍衛,盡管後面這些日子謝老爺都沒有什麼動作,但是她只有日日防賊的道理,絲毫不能讓人鑽了空子。
吱吱呀呀的聲音從遠處傳來,陳芸飛快的閃身到樹後,麻臉男人弓著腰推著板車過來了。
但是原地卻沒有人了,他差異的四處張望著,心里想著難道老三不听他的話按著這個小娘皮去辦事了?
這個淨會壞事的蠢貨!
麻臉男人暗罵一聲,放開板車就要四處走動找四方臉,但是身後忽然有掌風襲來,麻臉男功夫不弱,也很警覺,迅速的閃身避了開來。
「你怎麼醒了?」
他回頭一看,竟然是方才被迷暈後抬出來的那個小娘子,驚訝的張大了眼楮,撲身過來想抓住陳芸,但是陳芸的身手也很快,專門學過一套勾線拳,而且仗著自己體型嬌小靈活,一來一往間閃避著,過了幾招後,趁著近身時一腳踢中了麻臉男的襠部。
「啊……」
麻臉男殺豬般的吼了一嗓子,男人的命根子處是身上最脆弱的地方,疼的他臉色一變,身手也頓住了,終是被陳芸找到了機會,一拳揍到了他的臉上。
回過身肘部再用力一擊,麻臉男就倒下了,陳芸趁勢過去又在他襠部那里補了一腳,踩著他的腰 嚓一腳,把他的大腿踢折了。
對付麻臉男時,她把學過的近身拳法靈活利用,還使了陰招,一整套招數下來頗有行雲流水之感,這下兩個人都順利拿下了。
「犯在老娘手上,也算你們倒霉了,等我抽出空來,親自再招呼你們一頓。」
把麻臉男也扒了外衫綁在樹上,剩下的布料正好塞進嘴里,陳芸一人給他們臉上再狠狠一腳,準備先過去處理劉氏,讓人過來把這兩人弄出去好好審審看。
正在陳芸要走的時候,僻靜的小竹林里,響起了啪啪啪的幾聲掌聲。
她皺著眉,看著遠處一個男人緩緩走近。
這人的個子很高,身型瘦削,一襲玄色長袍,黑發如墨,發頂用一頂玉冠固定住,眉目深邃,一張有點顯小的女圭女圭臉,望著陳芸興味十足。
「姑娘好身手。」
江雲哲對陳芸點了點頭,毫不遮掩的表達著自己的欣賞之情。
之前他就坐在竹林深處高高的寺廟牆頭上,遠遠地看著兩個穿著僧衣的男人扛著一個女子過來,他經的事情多,一眼就看出其中的不正常之處。
朗朗乾坤之下,還是在京都最負盛名的寺廟中,竟然發生如此齷齪的事情,讓江雲哲很是不快,正準備過去教訓一二時,沒想到那個看起來是昏迷狀態的柔弱女子,突然身形暴起,利用一人離開,一人轉身的時機,轉瞬間沒幾招,就制服了其中一人。
接下來他更是大開眼界,那女子絲毫不膽怯,也不慌亂,干脆利落的把那人綁住,而且又不費吹灰之力的制服了第二個壯漢。
看著她的身手,竟然像是練過功夫的,而且她出手的拳法,也讓江雲哲相當的眼熟。
眼見著那女子收拾了這兩個人就要離開,江雲哲頭一次遇到這麼有趣的女子,便主動從牆上跳下來,忍不住想結識一番。
陳芸雙手環胸,倒退了一步,略皺著眉看著這個莫名其妙出現的男人。
「非禮勿視,非禮勿言,想必閣下是不知道的。」
陳芸的語氣嘲諷,很不友好的樣子。
這個莫名其妙出現的女圭女圭臉看起來就很不好打發,而且男人英秀俊美的臉上,有一雙格外銳利的眸子,讓他氣質更顯的與眾不同,陳芸被他看得也有點不自在。
「久不回京都,沒想到京都的女子都變了樣子,真是讓我大開眼界。」
江雲哲面上輕松一笑,曾經殺伐果斷,十里單騎一路收割敵人首級的血腥暴虐藏在那張挖完臉上完全看不出來,反而更像個京都里無所事事的貴公子。
他此次回京都是接受了秘密任務的,短時間內是不會再回南邊大營了,所以挑著能說的和父母都稟告過,柳氏便抓住他在家的機會,想讓他用這段時間盡快成親。
之所以來寺里,也是柳氏強迫他過來相親的,讓對方姑娘暗地里看看他。
因為這個時代的男女普遍成親很早,像江雲哲這等年紀的,哪個都是兒女成群了,再過兩年說不定孩子都要定親了,心疼自家姑娘的好人家,面對柳氏的熱絡,再想想江雲哲的傳聞和年紀,都要心里打個突,好好想想要不要結親。
但是江雲哲雖然已是二十五歲「高齡」的光棍了,但是他的樣子看起來十分不顯年紀,歲月對他格外的寬愛,讓他一張女圭女圭看上去清俊柔和,加上侯門公子的出身,輕易的就讓相親的姑娘一見鐘情了。
相親的姑娘是個性格明快的,看著自己母親和柳氏聊起來,便主動纏著江雲哲一起逛寺廟,一路上含羞帶怯,媚眼如絲的,讓他煩不勝煩,不得已隨便找了個借口就自己離開了,故意挑了個最僻靜的地方來躲她。
于是,便順勢又看到了更讓他震撼的一幕。
陳芸這廂根據衣著打扮,暗自猜測眼前男人的身份,一個人的出身和氣質,是能通過外在表現出來的,就憑這雙眼楮,這個男人看上去就並不是等閑之輩,必然是京都里數得上名號的人物。
「相逢即是緣,觀姑娘方才舉止,想必也不是扭捏之輩,何妨告知芳名?」
江雲哲難得的對一個女人有了興趣,站在陳芸面前,用身高和氣勢給她施壓,攔住了她的去路。
而且陳芸今天的穿著和發式,比較清新淡雅,只梳了一個螺髻,看起來也不太容易分辨,並不能讓人一下子清楚是不是已婚,因而江雲哲顯然更傾向于她是未婚女子。
他審視著陳芸精巧的小臉,目光灼灼的在她臉上游走,那樣精致典雅的五官,雙目澄澈,粉唇微嘟,清艷動人,一點也不像是出手如此果決迅速,帶著功夫的女子,一個女子擁有這樣的反差,實在讓他有點著迷。
「你呢?」
陳芸毫不客氣的反問,想問她的名字,難道不應該先自己報個名字嗎?
「萬州,江雲哲。」
因為之前常年駐守南方的萬州大營,比起京都的侯府,江雲哲感覺萬州才更適合安放自己,所以下意識的說了萬州。
他尚年少時,就主動放下了京都的紫陌繁華,如今回來,也只覺得像個過客,這樣一來,自我介紹時萬州比京都更合適。
陳芸的腦子飛速的轉著,萬州是哪里她都不太清楚,但是突然福至心靈,江雲哲,不就是隔壁的柳氏家的繼子嗎?
「原來是西平侯府家的公子。」
「小女子已婚婦人,名字就不便告知公子了,娘家姓陳。」
感覺在這里耽擱了一點時間,陳芸急著回去向劉氏驗證一二心中所想,便不想繼續陪著這個無聊的男人說話了,自行俯身行了一禮,看起來溫文爾雅的樣子,和京都里其他受過嚴格禮儀教育的貴女沒有什麼兩樣。
「方才的兩人對我心懷歹意,這才不得已出手教訓了一二,這兩人我還有用處,萬望公子今日之事早日忘卻,不要亂傳。」
自從知道對方是江雲哲,陳芸就有點放下心來了,對于她,陳芸稍有了解。
他在征南大將軍賀庭之的麾下,賀將軍人品過硬,他手下帶出來的人,必然也不是蛇叔之輩,況且賀將軍又和陳芸的外公蔣老將軍是至交好友。
雖然他們二人一個天南一個地北的各自恪守職責,守護邊境,但是年輕時二人就認識了,互相敬重,頗有點英雄惜英雄的感覺,多少年來就算不見面亦關系甚篤。
知道兩位老將軍關系好的人沒幾個,很少有人把他倆聯系在一起,而小時候去外祖家時,陳芸每年都能在外祖大壽前夕看到賀將軍派人送來的禮物,這才了解到這一層的。
陳芸挨著江雲哲的肩膀走過去,自知她的身份江雲哲稍一打听就能夠知道,也沒有藏頭露尾,對于江雲哲會不會對自己不利,她心中倒也沒什麼擔心的。
從院子後面繞著走過去,陳芸便在游廊的角落看到了抻著脖子張望的容和。
「姑娘,您沒事吧?」
她們安排好的侍衛截獲了從屋後溜過來的劉氏,陳芸卻久久不露面,容和心中不免有些擔心,也不敢直闖劉氏屋子,怕破壞了陳芸的計劃,只得悄悄蹲在游廊的角落里,四面八方的觀察著。
「沒事。」
陳芸身形匆匆,晌午的時間短暫,一分一毫都浪費不起的。
她先是吩咐人去找竹林里綁著的那兩個人,偷偷弄出寺廟去,先送到她在京郊的另一個小莊子上去,審出什麼信息傳信給他,予深走後,她頓時就感覺分手乏術,沒有能幫她在外面辦事的人了。
跟著容和轉到了靠近後山處,來到供香客們歇息的院子中最外面的那一座,陳芸悄悄模進屋里,有四個便裝打扮的侍衛已經把劉氏牢牢禁錮在屋里了。
「你竟然……」
劉氏原本心中忐忑,在她剛一從院子後面溜出來,就被幾個人捂著嘴捉住了,神不知鬼不覺的把她劫到了這處院子里,期間那幾個侍衛什麼都不說,就是牢牢盯著她。
劉氏想了很多種可能,這下看到突然出現的陳芸,這才面如死灰的跌坐在床上,她還是失敗了。
必然是陳氏早有警惕,提前安排好了人,這才能夠及時救下了自己,以至于讓她自吞苦果,所有計劃全部都落空。
還不知道陳芸究竟是想怎麼樣,劉氏面色慘白的挺直了腰背。
「之前謝遵在城外遇到了劫匪,衣服被人月兌了個干淨的那一次,是不是你做的?還有大姑姐的那一次,周家姐夫的那個妾,來的時機太巧。」
劉氏望著陳芸,腦子里突然想起了之前的那些事,一個想法便躍然出現了,她語氣篤定的問道。
「你猜到了啊!惹到我的人怎麼能讓他們好過,也是他們活該。那幾個眼楮長在腦袋頂上的人,不好好給他們個教訓,還要上躥下跳的在我面前礙眼。」
陳芸點點頭,絲毫沒有被揭穿的心虛感,坦然的說道。
劉氏的嘴抿得緊緊的,她方才已經意識到了,陳氏並不是自己一個勢單力薄的婦人能夠對付的,怪不得謝行會毫不猶豫的讓自己跟著謝大回旬州,對付陳氏一擊不成後沉默以對了。
「你懷孕了吧?」
劉氏不說話了,就輪到陳芸開口,她的眼神涼涼的盯著劉氏的小月復。
謝老爺天天身在外院,朝上朝下的忙個不停,等閑他們也不能踫面,加上翁媳之間男女有別,從謝老爺身上打不開口子,她就想從劉氏身上撬開縫隙。
沒道理謝老爺給了她這麼大的虧吃,她還毫無還手之力,哪怕估計著謝老爺的價值,也該收一點利息的。
誰料劉氏根本也已經狗急跳牆了,倒是不費她吹灰之力,而且還收到了意外的大禮包。
「沒有。」
劉氏驚訝的望了一眼陳芸,咬著唇臉色發白,一只手捂著小月復,牙關咬得死勁,滿嘴的血腥氣味。
從清涼山回來到現在一月有余,她的月事一直沒有來,劉氏本身也沒有確定自己是不是有孕了,也不敢找人模脈,心里說不清什麼滋味,也不知道真要是意外有了孩子,該作何處理。
他們之前每次相會時,謝老爺都會讓人給她送避子湯的,劉氏厭惡那個湯的味道,每次只喝個兩三口,一直沒有事情的,最近一次同房後,也就只喝了兩口,難道不管用了?
「大嫂的心腸倒是狠,果然最毒婦人心啊。大哥之前對不起你,現在病的纏綿床榻也不算冤枉,只是弟妹我也沒有做什麼對不起你的事情啊,就被你這般對待,真是冤的慌。」
「我這個人呢,最是簡單不過的,人家對我好呢,我就也對她好,人家對我不好呢,我也就想方設法的讓她不好啦。都是你自己找的,大嫂可千萬不能怪我。」
陳芸笑著說完,就指使著門外一個身量和劉氏差不多的丫頭進來,也是陳芸帶過來的陪嫁,叫容溪,看著她把劉氏的外衣扒下來,換在自己的身上,穿著打扮都弄得和劉氏無異。
侍衛們守在院子外面,劉氏只著中衣,悄悄的把一支尖利的金簪子攥在手心里,看著陳芸滿意的看著那個模仿著劉氏打扮的丫頭,突然起身朝著陳芸撲過去。
陳芸頭也沒有回,像是腦後長了眼楮一樣,甩出一掌直接將反手將劉氏握著金簪子的手連同胳膊扣住,利落的轉身,一把掐住了劉氏的脖子。
「劉氏,我早就忍夠了你,還真是給臉不要臉!你自己管不住褲腰帶,孝敬公公孝敬到床上去,倒記恨上看了一場*表演的我,我還嫌棄你們辣眼楮呢。自己作孽,就只能自己受著了。」
一直掐的劉氏臉色發青,陳芸這才一下子卸了她的下巴,將她推倒在床上,喚了門外的侍衛進來看住她。
裝扮好的丫頭,妝後和劉氏有五分像,不過也夠用了,主要是用個背影就可以了,陳芸倒也滿意。
出門後,陳芸就和容溪一起從劉氏的窗子重新翻進去,再故意大搖大擺的從劉氏屋里出去,劉氏背對著門外的眾人。
劉氏身邊伺候的丫頭婆子已經從後山被叫了回來,她們也搞不清楚為什麼女乃女乃突然回來了,另外為了增加人證,陳芸使人提前去問管齋飯的僧人要果子,正好兩個小沙彌適時的過來,送了兩盤鮮果
容溪用帕子捂住半張臉,假裝咳嗽了兩下,示意兩個小沙彌出門後,順便把門關上了。
待關上門後,容溪又再從窗子里翻出去。
等到謝夫人休息過來,準備帶著兒媳婦們離開時,陳芸在謝夫人的院子里,看到了劉氏身邊的人慌慌張張的進來,稟報說大女乃女乃不見了。
「怎麼能不見了!」
謝夫人也大驚失色起來,好好的大活人,怎麼會沒有了呢。
「明明……明明之前還在屋里的。」
女乃娘也很著急,大女乃女乃之前明明就和她們一起在後山賞景的,後來說要登東,不讓別人跟隨,說是一會兒就回來。
結果她們左等右等都不見大女乃女乃來,還是一個二女乃女乃那邊的丫頭過來,說大女乃女乃已經回了院里,還找了二女乃女乃過去說話,讓她們回去伺候。
果然,她們在院子里看到了二女乃女乃身邊伺候的人,等二女乃女乃出門時,也看到了屋里的大女乃女乃。
隨後屋子緊關著門,過了一會兒女乃娘敲門,想進去給大女乃女乃再送一碗茶,結果就發現屋里空空蕩蕩,一個人沒有了。
「不要聲張,悄沒聲的再好好找找!劉氏那麼大一個人,怎麼會不見了。」
謝夫人擔心謝家的名聲,不好讓人知道她一個兒媳婦在寺廟里丟了,趕緊吩咐人不要大肆宣揚,默默去找。
臨走前,女乃娘突然想起了什麼一樣,著急地問陳芸。
「二女乃女乃,大女乃女乃之前找您過去說了什麼?」
她不敢胡亂懷疑主子,畢竟二女乃女乃出身又高,人又不是個好相與的,只能瞪著眼干著急,想從陳芸這里找點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