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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番外•穿進攪基avg

如果你看到這行字,大概是晉江又抽啦=w=進了大殿,臨硯掃視了一眼。不算宏偉的殿堂里,兩側或坐或站,有二十多人。這應該就是此刻留在門派里的總人數了。

逍遙派在外界名聲很響,大半原因是有個來頭極大的祖師爺,還傳下了一本數一數二的《逍遙游》功法。派里的弟子卻不多,既沒人去辦什麼天梯試煉,廣收門徒,長老們也並不怎麼熱衷于在外面撿徒弟,收徒一事全憑機緣,教導弟子也比較的隨心所欲。

換句話說,這是個從上到下都在放羊的門派,人人閑散度日,恬淡修仙。雖沒有爭雄天下的野心,但在臨硯看來,也絕對是一股不容忽視的正道力量。

韓樾將他們引到殿前,拜見了主座上的掌門。

掌門葉知秋長須長眉,盡皆皓白,一副仙風道骨的模樣,看來少說也有好幾百歲了。

「我听清瑤說了你們的事。兩個小女圭女圭,我再問你們一遍,可是真的想要學道?這條路不比其他,坎坷難行,可能一輩子都修不出結果,也有可能半途就遭劫隕落,你們真的已下定決心走這條路?」

他說得和緩,隱隱的威嚴,又蘊藏其中。

許笑飛和臨硯對視一眼,異口同聲道︰「是,我已下定了決心。」

「好!但願你們往後修真之途,從無一刻為今日的選擇後悔。」葉知秋也沒有嘮叨廢話,受了他們三叩,就當行了入門之禮。

又緊接著問了他們第二個問題︰「你們想要學什麼道?」

這問題兩人昨夜就考慮過了,許笑飛不假思索道︰「我想學劍。」

「學劍?」葉知秋撫了撫豐沛的白須,朝分立兩旁的長老們瞧了一眼,樂呵呵道,「看來這徒弟沒你們的份,要歸我了。許笑飛,即刻起你就是我葉知秋座下的弟子。」

「是,弟子見過師尊。」

「好孩子,我時常閉關,就讓你韓師兄代我教授吧。」葉知秋道,「小韓樾年紀雖輕,已經深得我真傳。由他指點,不會誤你。」

韓樾上前一步,朗聲道︰「弟子定不負師尊重托,盡心盡力地教導許師弟。」

「你呢?」又問臨硯。

「我想學煉丹。」

「煉丹?」活了幾百年,什麼事沒見過的葉知秋,聞言都一愣。

殿中也陷入了詭異的寂靜,人人扭頭,望向一個背負雙手、神情清冷的道人。這道人渾身帶著一股不食煙火的仙氣,眾人朝他看來,仍是靜水無波,理都不理。

「咳,」葉知秋干咳一聲,「楊臻,醒醒。有個弟子要跟你學煉丹。」

楊臻這才朝殿上看了一眼︰「哪個?」

看到臨硯,點點頭︰「你要學煉丹就學吧,日後所得,我只能教你三分,還有七分看你自己。」

「謝師尊教誨,弟子明白。」臨硯道。

「好,兩位小女圭女圭,以後你們上午跟小祁學道門基礎,讓她把《逍遙游》的入門功法也教給你們,下午就隨各自的師父修習。」葉知秋道,「既然選好了路,就好好地走。」

臨硯心想,這倒挺像大學,上午是公共課,下午是專業課,還各自都有一個導師。

葉知秋一句話做了安排,又向臨硯和許笑飛一一介紹了殿上的眾人。

一襲宮裝,雍容艷麗的女子就是靈狐真人清瑤,她身旁玉粉粉的小姑娘,好像是四尾狐饌玉。

許笑飛悄悄向臨硯道︰「你說她背後的毛皮披風是不是她的尾巴?」

臨硯笑了笑,還沒答話,饌玉就隔空瞪了他一眼︰「就數你話多,這是上一只對老祖宗油嘴滑舌的天狐皮做成的!可惜人皮不好看,扒下來一點用處也沒有。」

許笑飛這回可不上當了,笑道︰「既然沒用,還是讓我的皮好好留在我身上吧。」

清瑤也撲哧一笑︰「你這小朋友倒是有趣,剝不剝皮,還得看你日後表現。」

殿里的氣氛頓時輕松了許多。

散場後,跟著祁燕出了大殿,許笑飛忍不住道︰「林兄,你那師父看起來好像不太熱心。」

「只要能學到東西,不熱心又何妨。」臨硯道。

祁燕看他一眼,眼里似乎充滿了同情︰「豈止是不熱心啊……你若是學不下去,千萬別勉強,早早改學他道還來得及。」

她這話說得許笑飛更是擔心,臨硯倒是坦然︰「想來他也不會為難我,就是少教一點,我自己多鑽研鑽研便是。」

祁燕將他們領到了毓秀峰上的書院,先去藏經塔走了一趟。

眼下藏經塔一樓的書架,他們都可自由借閱了。往上幾層,還需功法進階,才能上去。

領了「課本」,他們就在書院里學習道門基礎。一上午很快就過去了,吃了午飯,韓樾就盡職盡責地來把許笑飛接了走。

楊臻雖然模樣冷淡,倒也沒忘了他這個新收的弟子,臨硯又听祁燕講了一會兒書,就見一只潦草疊成的紙鶴晃晃悠悠地飛來,剛到眼前,就唯恐多花一絲力氣地一頭栽落。祁燕撿起,將紙鶴展開,看到里面圈圈點點,卻是一幅從書院通往煉丹房所在抱樸峰的地圖,不由嘴角一抽。

「我送你去丹房吧。」她道。

「多謝,就不勞煩師姐了。」臨硯接過地圖,「師尊的意思既然是要我自己去,那我就自己乘鶴去吧。」

他走出書院,拍拍一直等候在院子外邊,臥著發呆的仙鶴︰「走。」

地圖畫得簡陋,倒也清楚明白,臨硯沒走什麼彎路,就找到了抱樸峰,凌空下望,這丹房倒是佔地極廣。

他降下仙鶴,落在了丹房前。

「你來了?」耳畔響起楊臻的聲音。

「是,弟子來了。」

「進來。」

臨硯走進去,楊臻已經等在里面了。他把臨硯領進了一個滿牆櫃子,地上也擺滿了許多瓶瓶罐罐的房間。

「這兒是藥材室,除了幾種罕有材料,其余都儲存在這里。」楊臻道,又問臨硯,「這些藥櫃里的材料你認識多少?」

每個抽屜都有刻字,標明櫃中的成分。

臨硯略略一掃,道︰「只認識少許普通藥材,比如人參、當歸等。仙家材料我就不識得了。」

楊臻點點頭︰「能認識一些也不錯了。」

他不知從哪變出一本笨重無比的書冊,拋給了臨硯︰「要學煉丹,認識藥材是根本。給你五天時間,把上面記錄的藥材名稱、性狀、功效全部記住,你要對照這里儲藏的實物來背。」

這真是好大一本冊子!抱在手里沉甸甸的,書皮已經掉了,露出夾圖夾文的內頁,想來就是一本藥材名錄之類的東西。

「是。」臨硯眼都不眨地道。

要是換個人,要求在五天之內背上這本書,可能會愁得飯都吃不下,好在對臨硯來說,這冊子里不說全部,至少有八成他還是認識的。

楊臻也對他的表現很滿意︰「你就在這里背書吧,晚上就從邊門出去。」他伸手一指攏起的側門,「切記,不能擅自出這間屋子,我已經在這里設下了防御結界,要是听到什麼動靜,你也不必驚慌。」

「弟子明白。」

楊臻交待完就走了,臨硯環視四周。

楊臻提及的那個防御結界,他確實能夠感知到。看來楊臻對他這個弟子也並非表面上那麼不看重,結界布置得嚴絲合縫,堪稱完美,在門縫、牆腳這些地方也貼了好幾張符咒來加固。

至于為什麼要設這麼一個強大的防御結界……

臨硯翻開書頁,背起了藥材。一邊背,一邊從櫃子或瓶罐中取出一點實物,看一看,再聞一聞。

時間不知不覺過去,臨硯已經一口氣背了十幾頁。

「轟隆」

忽听一聲巨響,腳下震動起來。這座山巒竟像是要塌了。

籠罩屋子的結界也倏然浮現,金色光華不斷抖動,好一會兒,才平息下來,重新隱沒。

臨硯抱著書,不由苦笑。

他強過大多數修士的靈覺中,已看到了不遠處的丹爐室里,一只爐子炸成了煙花,爐膛內的材料也成了一鍋煙灰。楊臻從爐子有所異動的時候就身形一閃,逃出了丹爐室,神色還是一貫的清冷,還撢了撢雪白道袍上沾的一點灰。

伸手一指,他就開始清理起一塌糊涂的廢墟起來。

逍遙派諸峰都有弟子,卻偏偏沒有一個人修習丹術,這就是原因。

臨硯知道,其實楊臻的丹術,放眼天下絕對是數一數二的,只不過他不走尋常路,前輩們驗證過千百次的丹方,他才不屑于煉,總要對丹方進行創新和改良。

是創新,就總有失敗的時候。失敗得也不算很頻繁,大概兩三天炸個一次爐吧。

臨硯又回想起祁燕偷偷叮囑他的話︰「需要什麼丹藥,可以下山去買,最好別用你師尊給的藥!」

據說楊臻煉的丹的確效果極佳,但總有那麼點神奇的副作用——比如服下內傷藥,會莫名其妙地長出滿身鱗片;磕了一枚短時間內增加遁速的風靈丹,用來逃命確是神器,只是一直到失效之後的半個月內,都無法正常說話,只能發出烏鴉一樣的「嘎嘎」聲。

臨硯定了定神,重又背起書來。

剛才那次炸爐的威力,不算很強。結界也只損毀了一點點。不過要是沒有結界,此刻靈力全無的他,就會很不好受了。

雖然他也備有後招,不過——

好歹他是這個游戲的第二號boss,不至于在這里就被炸死吧?

……應當不會吧。

「……走吧。」臨硯道,「她把劍的埋藏地點告訴了你,由你帶路。」

「什麼?」

少淵像只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跳起來。

「驪、驪姬姑娘只告訴了我一個人,還告誡我千萬不要讓別人知曉,你居然要跟著我一起去?」

臨硯︰「……」

這家伙什麼時候不把人氣死才是怪事。他會稀罕一把破劍?

「很好,好得很,」臨硯淡淡道,「那你自己去挖吧。時候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休息了。」

他轉身就走。

「等等等等,」少淵想了想,連忙伸手拉住他,「你還是陪我一道去吧。」

他們所在的這庭院里,有假山和池塘,池塘邊傍著一株垂柳。

少淵走到垂柳下,又朝東走了三步,停下來道︰「就是這兒,她要我把這里挖開。」

「這麼近?」臨硯有點意外。

「對啊,她就是這麼說的。」少淵道。

他瞥了眼腳下,又看了看臨硯,臨硯也默然無言地看著他。

對視片刻,臨硯道︰「……是,主人,我這就挖開這里。」

他從假山上卸下一塊碎石,又折了樹枝,制成一件簡易的挖掘工具,而後一鏟子一鏟子地挖起土來。

雖然他一輩子都沒有挖過地,動作卻依然簡潔有效,不一會兒,地上已現出了一個深坑。

臨硯再次一鏟子下去,頓時覺出了異常。

黑漆漆的坑里,好似有人劃了根火柴,火光陡地一耀,映入了他們的眼楮。

一枚亮晶晶的圓潤卵石,靜靜臥在坑底。

「不是把劍嗎?怎麼變成了石頭?」少淵奇怪道。

他也跳進了坑里,一把將之撈了起來,拿在手里仔細查看。

原來是顆琥珀,琥珀里還封存著一只甲蟲,連翅膀上細小的紋路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咦?這、這是什麼!」少淵道。

在他驚叫聲中,琥珀的表層四分五裂,甲蟲從中掉了出來——動了動觸須,扇了扇翅膀,竟然還活著。

然後,這只淡金色的甲蟲頭也不回地飛出了深坑,往某個方向飛去。

「這是潛影蠱的子蠱,它會引著我們去母蠱的所在,快追!」臨硯道。

他立刻跟了上去,少淵也慌忙追上。

就見那只子蠱一直飛過了大半個山莊,飛到了映月湖上空,本來一直埋頭飛行的它忽的停在空中,踟躕了一會兒,又一個猛子往水底鑽去。

臨硯默念了一句避水咒,也跟著遁入了水中。

不一會兒,他抱著一個狹長的劍匣浮了上來。

用潛影蠱藏起的東西,放在你眼皮底下也看不見,運用法術也探查不出。驪姬為了藏起太康劍所花的心思,著實不淺,也就難怪那父子兩人怎麼都找不到了。

匣中的劍,已被少淵取了出來。

劍身流轉著碧瑩瑩的光華,靈氣充溢,確是一把好劍。

「我們這就去……」少淵道。

就在這一刻,漫天飛箭朝他射來。說到「去」字,他已成了個篩子。

臨硯早在那些飛箭近身之前,就張開一堵盾牆結界,盡數攔在了外面。

「你的主人死了,你已是自由之身。此間的事情與你無關,把劍交給我,我就放你走!」一個蒼老的聲音道。

臨硯心想,如果少淵真是他的主人,他說不定會考慮這個提議。

然而不是。

「父親,把他一並殺了就是了,我們怎能放過他。」又一個年輕些的聲音道,「他今天殺了我們不少人,還揚言要把我們都丟進湖里喂魚,現在他的主人已經做了魚飼料,就讓他陪主人一起去吧!」

臨硯回頭望去。

果然是那奪舍了原莊主,霸佔了樊家山莊的父子二人。

他們顯然是一路跟蹤到這里的。

讓少淵見到驪姬,也在他們的計劃之中。驪姬不肯向他們說出太康劍的下落,在她的情人面前,總該說出來了吧?這把太康劍,原本就是樊家的祖傳之物,驪姬淪為地縛靈後,留在手中也沒有用,她一定會還給樊少淵的。

正好借此機會找到太康劍,再殺人奪寶……

可惜,他們算盤打得雖好,卻算錯了最關鍵的一件事。

任對方如何叫囂,臨硯只笑了笑,置若罔聞。

少淵被扎成了一只破破爛爛的麻袋後,就化灰消散在了空中。太康劍卻還懸停半空,散發幽幽碧光,好像有一只無形的手握住了它。

「魚飼料?原來你們也關心湖里的小魚是不是餓肚子了嗎?」

他笑嘻嘻的聲音,忽然不知從何處飄了過來。

少淵的本體「蜃」,誕生于水澤,徜徉于江海,對水中的魚魚蝦蝦,帶有一點天生的親近。

那父子二人已變了臉色。

他們親眼看著少淵被飛箭洞穿,連氣息都已消散。這聲音難道是從幽冥之下傳來的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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