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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家人從很大程度上來講, 也是蕭瓊嵐安排的棋子。

蕭瓊嵐本人喜歡的是身為同性的玉璃光,一直追逐著她的賀邱亭不說別的,光從性別上講就不對, 怎麼可能得到女神的垂青?

因此不用懷疑,蕭瓊嵐對賀邱亭就是利用居多, 僅有的一點情意也不是愛情,更多的是出于同情。

這樣的行為是不是很可笑?又當又立還高高在上地同情被自己利用的人, 真要算起來, 這種行為在許多人眼中簡直不要臉到了極點。

可是蕭瓊嵐這樣做了, 她的做法卻得到了絕大多數人的理解。

把他人放在天平上稱量,這是一種相當不禮貌的做法, 但是在面對一個世界的大劫時, 只能說成大事者不拘小節, 這也是沒辦法的辦法。

而一將功成萬骨枯,被犧牲的人當然不是活該就被犧牲,也不是活該被舍棄, 可有舍才有得, 這仍然是一種權衡利弊之下的選擇。

所謂慈不掌兵就是這個道理。

女人心狠手辣起來,其實要比男人可怕得多。

蕭瓊嵐的每一個行為都在驗證著這句話。

她利用了所有手頭能利用的東西,沒有放過任何一個機會, 甚至拋棄了良知、放棄了底線,只為完成這一場橫跨三個世界、縱越五千余年的布局。有這樣的決心和行動力,她不成功,還有誰能成功呢?

而她的成功並不只是給自己一個人帶來的好處, 她所做的事情本來就不只是為了她自己,幾乎給所有知道或者不知道這內情的玉韻修士帶來了直接的利益,也算是大功德一件。

這是板上釘釘的事情,就算是身處局中、被她利用的可以稱得上是團團轉的寧卿和寧漸也沒有辦法否認,在這件事情上,即使捏著鼻子也要說一句好。

不過承認歸承認,尊敬歸尊敬,不喜歡還是不喜歡。

被當作棋子一樣利用,每周一部幾乎都無法自主,像寧卿這樣的人是無法忍受的。更別說他們之間的過節還不僅僅這一點,還有他在穿越之前那一世,臥病在床痛苦掙扎了那麼多年,這個梁子他們算是結下了。

別說什麼是明達大千界的人出手在先,要不是他們幾個大千界之間的斗爭,這件事情能牽扯到他一個普通人身上嗎?

本來就不在一個世界,如果沒有最初那戰爭做導火索,他一個其他世界的人怎麼會惹火上身?

而寧漸也差不多,如果不是因為玉韻大千界的謀算,不是因為這三個大千界之間的爭斗,他又怎麼會被從別的世界卷進來?

比起玉韻大千界的人,寧卿和寧卿其實才是最無辜的。

這完全是一筆爛帳,早已經扯不清楚了。寧卿現在也懶得去追究最初到底是誰對誰錯,反正這些人對他造成的影響幾乎都是負面的,他有理由向他們要個公平。

寧漸更是覺得寧卿所做的事情早就超出了需要償還的因果,反倒是此屆修士都欠寧卿一個說法。就算寧卿現在要求他屠滅某些人,不管這個要求合不合理,寧漸都會毫不猶豫的執行。

原本寧漸差不多就是這個意思,在得到了明達大千界修士的記憶之後,更是完全堅定這樣的想法。

他懷抱著疲倦至極、還在睡夢中的寧卿,目光落在對這件事情多少知道一些的同門身上,眼神中只剩森冷的寒意。

秦澤看著這樣的寧漸,曾以為看完了真相後對自己兩個徒弟會尷尬的他,卻突然發現他其實一點尷尬都沒有。

在他自己都還沒有意識到的時候,他的心其實已經替他做出了真正的選擇。不管他的兩個弟子是否真心承認他做師尊,他既然將兩個人當做自己的弟子,那就應該站在他們師尊的角度為他們考慮。

他的確是忠誠于自己的宗門,可如果是在徒弟和宗門的利益發生沖突的情況下,他更願意幫助佔理的那一方。

從頭到尾,寧卿和寧漸就是無辜者,道理本來就應該站在他們那一邊,他這個做師尊的,自然也就要站在自己弟子的背後。

秦澤這種自始至終都未曾改變的擔憂和溫柔,被隱藏在他看起來有些嚴肅的面孔之下。

他的同門未曾感覺出來他的改變,可寧漸是多麼敏銳的人,面對對于自己來說基本上算是同類的秦澤,在注意到他態度堅定下來的那一刻,對他的態度就立刻軟化了。

他很希望自家主子的眼中只有自己,但自家主子的人生中絕不能只有自己。

籠中鳥難道是什麼美妙的人生經歷嗎?並不是。寧卿的過去已經被人操控,寧卿的未來應該自由。寧漸這樣喜歡他、愛護他,怎麼會忍心讓他去過那樣的日子?

他只希望自家主子不要離開自己的眼皮子底下,但卻不會限制寧卿的自由。道侶之間是要相互包容的,他願意包容寧卿對自由的渴望,也希望寧卿包容他難以抑制的獨|佔|yu。

寧卿會包容他這一點嗎?

醒過來的寧卿靠在寧漸懷中,用實際行動表達了這一點。

他是願意的。

人類是群居動物,孤獨很容易讓人痛苦。

就算寧卿對自由有著難以言喻的渴望,在這一生中,他仍然希望他所走過的路不是孤獨一人,而是有個人陪伴在他身側,同他一起走到最後。

如果要讓他來選擇這個人,那麼他會選擇冥冥之中必然與他相遇,放在眼中心中的寧漸。

從最初,寧漸對他來說就是不同的。

但是面對寧漸緊張非常的臉,寧卿仍然似笑非笑地選擇了拒絕他的某些提議︰「你不用這麼操心,自己還不知道自己嗎?我好著呢。」

寧漸忙給自己之前提議帶著寧卿一起飛行話打補丁︰「刺激天機仍然混亂無比,我並非不相信師兄,只是太過擔憂罷了。若是師兄能體諒一二,我……」

不等寧漸把話說完,寧卿就相當干脆地打斷了他道︰「你也說了,是你擔憂過度。我跟你講,想的太多不好。生活這玩意兒,他給你關上了們,順便也會給你把窗戶關上。這麼點兒小事兒你就擔心成這樣,那以後連窗戶都沒有的時候,你又該怎麼辦?」

這話仿佛是寧卿在給寧漸灌毒雞湯,但是在寧漸听起來,卻感覺他家主子是意有所指,不由看了玉璃光一眼。

到了這時候,寧漸仍然認為自己表現的沒有太出格,寧卿突然做出這樣的反應,肯定是別人那里出錯了。

而這個別人是誰還用說嗎?寧漸直接將目標放在了玉璃光身上。

感覺二徒弟對大徒弟不懷好意,暗搓搓說了一點警告之語的秦澤默默轉身,深藏功與名。

眼見寧漸已經開始專心去找玉璃光的麻煩,秦澤直接祭出飛舟帶著寧卿寧漸和俘虜一同消失在百明城上空。

月兌離了之前提前布置好的隱匿陣法,他們的目標太大很容易引起注意,幾乎是在升空的那一刻就引來了城中窺視的目光。只是他們的速度太快了,幾息之後,其他宗門的人趕到剛剛鬧出動靜的地點附近,卻發現早就是人去樓空,除了一點無意義的痕跡,什麼都沒有留下。

在同一個大千界來往這麼久,絕大多數宗門的人都猜測出剛剛離開的人是秦澤,也就知道那麼大的目標肯定是御虛宗的人全走了。

之前他們之所以來這里守著,自然是因為碎星死地之中的大動靜。天劫和死在渡劫處附近的修士觸動了他們敏|感的神經,他們不到這里守著就對不起他們的名頭了。

一開始他們對秦澤離開還有些不解,但是前後稍微一聯想,頓時就猜測他是知道了什麼才急著趕回去,甚至有人因為之前的雷劫並不是修士渡劫,而是天材地寶出世,一時間紛紛動身前去攔截。

按照這個邏輯,死在那里的修士也有個解釋,無非就是為了爭奪寶物互相爭斗,最後鬧了一個兩敗俱傷,被人漁翁得利罷了。

看御虛宗這個反應,這群還鬧不清狀況的修士開始懷疑,那說不定已經漁翁得利的人就是來自御虛宗。聯想到之前神出鬼沒的寧卿,他們就覺得自己真相了。

不行,不能只讓御虛宗得到好處,見者有份,他們必須得去分一杯羹!

他們想的其實挺好的也挺美的,大約是夢還沒有醒。而且做夢的時候,他們的反應還挺迅速的,得出了這個結論之後立刻就付諸了行動。

他們追的倒是挺快的,卻沒想到御虛宗的飛舟所行進的方向早就在空中改變,沒有按照他們所想回到宗門,而是將飛舟停在了百明城周圍的一座中型城池,通過傳送陣回到了御虛宗的地盤。

等到這些門派的人反應過來,意識到御虛宗的路線和他們所預料的完全不同,已經來不及去追了。

這讓他們越發肯定自己的猜測,為了避免被上面的大能清查,在阻截失敗的第一時間,他們就像信息發回了自己的宗門。

原以為這樣可以推月兌一些責任,卻沒想到接下來等待他們的,是來自充滿那些隱世不出的老怪物的雷霆之怒。

以及,寧卿和寧漸仿佛狂風暴雨一般的報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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