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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4.第一百七十四章 12.13

當年的秦澤還是個很單純的人,在相信虎毒不食子的同時,也相信著世家還有真情這樣的鬼話。在他的母親沒有去世之前,他一直以為自己的父母是因愛結合,甚至不知道自己還有兩個同父異母的兄弟。

那時候的他,偶爾還會詭異地愧疚于自己的天賦不好,給父親帶來了許多麻煩,就算有一兩個願望也顯得非常可愛。

哦,有的時候可愛這樣的詞也意味著蠢。

秦澤的父親作為秦家的族長,再娶了一個家世一般的妻子的情況下,還能以非常普通的天賦坐穩這個位置,自然不僅僅是因為他是嫡支嫡子。

他天生社交技能就是點滿的,或者換一句更合適的話來說,他這個人很會忽悠。

以前秦澤年紀還小,對人心險惡不是很清楚。秦澤的父親作為他的血緣親人,有著天生的優勢,所以身為曾經的傻白甜,秦澤在母親去世後的很長一段時間里,都被父親忽悠的自責不已,認為母親的去世全是他的錯。

有著這樣的錯誤認知,秦澤後來即使被弟弟廢掉的靈根,也覺得自己也許身為一個凡人去生活說不定會更好一些。

但是就如寧卿曾經看到過的小說一樣,「爸爸」這個詞在絕大多數時候都是一個笑話。秦澤並不那麼幸運,至少他爸爸完全沒有逃出這個系列。

秦澤的母親家世普通,但是架不住她手里有一個祖上流傳下來的,可以保住她和孩子的秘密武器。秦澤的父親曾經就是為了這個寶貝而娶了他的母親,婚後才發現這件寶物只有秦澤母親一個人能用。

于是到了後來,就有了秦澤的五靈根,以及母親的飽受折磨,可想而知,秦澤的父親在其中扮演了怎樣的角色。

所以在發現真相之後,秦澤就從秦家消失了。

秦家對于一個凡人的死活,完全沒有興趣去了解,也完全沒有想過一個廢人還會有其他的可能,無比隨意的就放走了秦澤。

那時候他們從來都沒想過,世界上會有對自己這麼狠的人,也完全沒想到一個男子漢大丈夫,會對一個已經死去的女人那麼執著。哪怕這個女人是他的母親。

沒有人知道秦澤經歷了什麼,只是百年後當他再出現在人前,他就已經從一個被廢掉靈根的修士,變成了一個類似劍靈的存在。

沒有靈根,也沒有重新孕育靈根的可能,秦澤就選擇了一種根本不需要靈根的修煉方式,哪怕這種修煉方式看起來有點嚇人。

作為從法寶中誕生出來的器靈,劍靈和他的同類們一樣,一開始是沒有身體,只有一點點靈性的。毫無疑問,如果秦澤想要選擇這樣的道路,他勢必要在一開始拋卻自己的肉身。

對于器靈來說,百年實在是一個很短的時間,沒人知道秦澤吃了多少的苦,才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重新凝聚肉身,創造出這樣令人難以置信的奇跡來。

而修真界的人,最喜歡的一個詞,就是奇跡。

很快秦澤就被御虛宗的人注意到了,其中就有秦澤母親的舅舅宋師叔。朝中有人好辦事,有宋師叔周璇,秦澤很快就被御虛宗收入門下。

不僅僅是秦澤自己得到了方便,在找到母親舅舅以後,有這樣一位大能在背後撐腰,他很快就為母親報了仇。繼母和同父異母的弟弟下場不用說,就連她的父親雖有因果在身,也依然受到了宋師叔的懲罰,過得生不如死。

經過目前的事情,秦澤的心已經變得十分冷硬。報過仇的他自認為與秦家已經沒有關系,于是便不計後果地了結了和秦家的因果關系,硬生生弄出一身重傷,修為倒退後很久才彌補回來。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在舅姥爺宋師叔的插手下,秦澤沒有損傷到自己的根基。

經此一事,秦澤和他手中的飛劍已變得密不可分,但他並不後悔。

永遠都不會後悔。

就像曾經的秦澤一旦決定為母親復仇,就會為此不計後果的付出一切一樣,現在的秦澤決定了要為寧卿和寧漸遮風擋雨,同樣也就完全不會去計較自己的因果得失,一定會一直堅持自己的決定,至死方休。

寧卿根本不希望這樣的師尊折損在自己的不謹慎里,于是在重新匯報小千界經歷的同時,也真的就向秦澤詢問了斗法擂台的事情。

對于寧卿的自覺,秦澤感到非常欣慰,耐心與他講解了一番,才重新把注意力轉回寧卿說的事情上。

這一次,寧卿與秦澤的對話絕對透露更多的信息,包括寧漸與賀家人遠程斗法、自己與清塵派秘寶之間的微妙關系等等細節,補全了他如今師兄師姐報告時缺失的許多信息。

有了這些信息,小千界的一些疑點終于被秦澤理清楚了,也很快有了新的對付賀家的方案。

在對寧卿更滿意的同時,秦澤也越發相信前輩卜算出來的結果。

「信任需有雙方努力,你如今能這般信任為師與宗門,為師很是欣慰。」連面部的線條都柔和了很多,秦澤道,「想必你已有猜想,未來修真界將有一場大劫。作為應劫之人,為師希望你……最後能平安歸來。」

因為在交流的時候,寧卿依然下意識地隱藏了寧漸的來歷,秦澤完全沒料到寧漸和《秘典》其實是差別比較大的兩個個體,以為應劫之人之中,只有寧卿最為危險。

他選擇性地透露了許多與寧卿相關的信息,卻未曾意識到寧漸在這其中的作用。不過寧卿和寧漸的狀態決定了他們其實是一體的,有些信息說到沒說到,也只是事情簡單或者復雜的差別罷了。

然而就是這些缺胳膊少腿兒語言不詳的信息,依然讓寧卿感覺到了其中的不妙。于是在將手中小千界鑰匙的碎片交給了秦澤之後,寧卿就帶著寧漸去了真傳弟子們切磋用的斗法擂台。

斗法擂台不是只有真傳弟子有,但是有一處的斗法擂台只有真傳弟子能夠使用。

這一處擂台是御虛宗內專供真傳弟子打磨自己的地方,布置了諸多禁制,保證弟子在打斗中既不傷及性命根基,又可以快速積累斗法經驗,是最受低階真傳弟子歡迎的地方。

作為一個剛剛步入養魂期,幾乎沒有幾天用來做積累的新手,寧卿的處境其實相對有點兒尷尬。

如果和煉氣期對戰,不用說,那是他以大欺小;如果和養魂期對戰,又顯得別人以強欺弱。雖說不是所有人都在意外界評價,可是寧卿背後站著一個蛇精病葉浩淵,一個幫親不幫理的隱形蛇精病秦澤,一般人還真都不想惹上這兩位。

所以講真的,寧卿明明去是去那里積累經驗的,卻完全沒有見到小說中常見的瞧不起主角的情景,反而因為他背後的兩位真人和他自己本身的赫赫威名,一時間根本沒有人敢上門來招惹他。

「干個架也這麼難?」懵逼臉的寧卿真是覺得槽多無口,只能站在角落里默默地長草。

寧漸在這個時候選擇閉嘴,免得一會兒把本來就不開心的寧卿惹得沖出去和人撕逼。

不過這個世界上總是有真勇士的,比如和寧卿有著新仇舊恨的呂愷樂。

比起寧卿,呂愷樂著實是個倒霉孩子。小時候听著他爹王婆賣瓜的發家史,覺得故事里唯一的正常人就是葉浩淵,對武力值超高、看起來冷酷非凡的葉浩淵實在是崇拜的不要不要的。

然而,他從來沒有想到,現實和理想的差別竟然有這麼大這麼大。

說好的唯一的正常人呢?說好的自由不羈的冷酷劍修呢?

在真相被劈頭蓋臉揭露的那一刻,呂愷樂感覺到自己的心都要碎了。崇拜多年的偶像,竟然是個蛇精病,再沒有比這更讓他心塞的事情了!

他真的覺得以前的自己那就是個傻逼,竟然真的相信了自己老爹的描述。打小被他老爹養大,他老爹有多不靠譜,他心里難道不清楚嗎?為什麼他竟然信了呢?為什麼當時竟然信了!

哦對了,他不但信了,為了這麼一個蛇精病惹上了另外一個蛇精病。

想想這個蛇精病的破壞力,呂愷樂就不止一次地後悔,當年的自己為什麼那麼瞎那麼瞎!讓你招惹蛇精病,整個執法堂的人叫你勇士!

你可真是勇士!

然而當成為內心充滿了後悔的勇士再次見到寧卿的時候,他又變成了一個永不言悔的勇士,忍了又忍,到底還是沒忍住,抄著家伙……走向了寧卿。

「可要一戰?」風很涼也很大,站在風中的呂愷樂白衣飄飄,架勢十足,遠遠瞧著,就像是一位絕世劍客。

寧卿看到他,眼前一亮,完全沒計較他一點兒也不成功的裝逼姿勢,從角落里跳起來︰「來,搞事情!」

默默圍觀的群眾︰總感覺這個回答有哪里奇怪。

呂愷樂︰「你境界低于我,我讓你五招。」

寧卿︰「哦好的謝謝,我盡量在五招內干掉你。」

圍觀群眾︰……瑪德他真的病的不輕!

呂愷樂︰……好生氣哦,但還是要面無表情。

木著臉率先走向擂台,呂愷樂覺得,前頭寧卿那麼安靜地呆在角落里,主要還是得歸功于他沒有張開的嘴。

就他這個拉仇恨水平,你讓他一早開口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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