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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城主相當大方,起碼寧卿看過謝城主的謝禮之後,對這位年齡超過了科學界限的掌權者有了更深刻的印象——是頭很神奇的肥羊,可以宰,但要宰的有技術含量。

從某種方面來講,謝城主是個非常寵(好)兒(忽)子(悠)的人,只要找對了方法,不計後果的話坑上個一兩把還是挺簡單的。

不過如果真的這麼干了,恐怕就要面對謝城主無窮無盡的追殺了。

想到一個壯漢穿著碎花小裙翹著蘭花指在前面跑,另一個壯漢滿臉嚴肅殺氣沖天地在後面追,配上「來啊來啊來追我啊」的音效,那畫面簡直美麗到辣眼楮。

當然,也不排除辣著辣著就覺得有點小帶感的可能。

就算已經相處這麼久了,寧狗剩有時候還是模不著寧卿的腦洞,看到寧卿清點著收獲就突然笑起來,神情中還充滿了不可言說,頓時覺得自家主人好像哪里壞掉了。

好在寧狗剩是個面癱,面癱也有面癱的好處,就算滿心的糾結翻滾,也不妨礙他表面上的正經。

而這種正經,很多時候都是非常優秀的保護色,雖然對于和寧卿有契約的寧狗剩來說並沒有太大的卵用就是了。

如寧卿這般的主人,看到寧狗剩那張嚴肅無比的臉,也只是稍微動搖了那麼一下下,然後很快就把懷疑拋到了腦後,十分義正辭嚴地批評了寧狗剩這種月復誹主人的行為,就該行為可能造成的不利于家庭和諧的影響進行了深入討論,直把寧狗剩說到默然無語才意猶未盡地停了嘴。

為了避免寧卿再次提起話頭,曾經和寧卿一起討論過未來發展計劃的寧狗剩率先轉移了話題︰「方才我觀報酬之中有幾樣材料,乃是驚堂木進階必須之物。」

寧卿聞言,果然一怔,再仔細看去,才發現那一堆東西里有那麼幾件看起來真有幾分怪異,臉色古怪道︰「這些玩意兒是障眼用的?」

一邊說著,一邊將物品撥拉出來,一個個試探性地模過去,眼中帶上一點驚奇︰「驚堂木升級用的材料都挺偏的,倒是沒想到還有人用這麼好的東西隱藏它們,看起來還真有點糖衣炮彈的感覺。」

寧狗剩並不覺得這麼做有什麼不對,哪怕他們對這麼干的人一無所知︰「多留一分後手也無不可。」

寧卿依然扒拉著放在那里的材料,頭也沒抬,只是冷冷笑了一聲︰「心思挺活絡的,就是這後手和別人撞了車,未免有點不好。」

寧狗剩道︰「《秘典》傳承已久,有幾任主人並不稀奇。」

寧卿沒有和寧狗剩爭辯,只是淡淡地回答了一句「那也太巧了」,就轉開了話頭道︰「總的來說,這也是前人栽樹後人乘涼的一種,反正不管怎麼回事,我謝謝他全家。」

寧狗剩︰……總覺得有哪里不太對。

雖然心里對寧卿的說話藝術表示疑問,寧狗剩還是明智地保持了沉默,毫無節操地主人說什麼就是什麼了。

寧卿沒去管這個,從身上掏出幾個到了小千界之後才收集的空儲物袋,把東西分門別類放好,分散到身上各個安全的角落才停下手,轉而整理起他從玉韻帶來的資源。

也就是到了這個時候,寧卿才發現自己的身上原來還有一袋同門給予的定位符和傳送符,有點恍然地想起來出任務的不是只有他一個。

「一個人打拼慣了,突然發現自己其實有團隊,感覺還真是挺奇怪的。」寧卿看了看那只風格明顯和自己不合的儲物袋,語氣里染上一點新奇。

寧狗剩也覺得有點新奇。他算是個獨行俠式的人物,至多不過和主人、同僚一起行動,人數也很少超過兩個,對這方面真沒多少經驗,並不能給寧卿多少建議。

「我不覺得把我們得到的信息告訴他們是個好主意。」寧卿聳了聳肩,「我們做的事情有太多不可告人的□□,很顯然,坦白不是個明智的選擇。」

就如同寧卿所說的那樣,他和寧狗剩出現在這里的理由是可以隨便找一個,但是當小千界鑰匙碎片和他同時初夏在同一個地方,又與清塵派的人狹路相逢,酷愛把腦補當真諦的同門們,一定不會相信這一切都只是個巧合。

有懷疑,就總有人會去追根究底,小心翼翼私下里窺探別人的秘密,還偏偏把自己放到道德制高點,借口冠冕堂皇到一听就假的可以。

寧卿身上有太多的秘密,根本不適合和別人玩什麼君子坦蕩蕩的游戲。

管他別人什麼感覺,這些哪里有寧狗剩這個半身對他來說重要?

所以寧卿明明已經記起他和同門是一個團隊,明明知道他的同門比他修為要高,卻還是一點猶豫也沒有地拒絕和他們一起行動。

他就是沒有團隊精神了怎麼地吧?在他的眼中,那些虛頭巴腦的東西,連寧狗剩的一根頭發都比不上。

寧狗剩才是會在他問道的路上一直陪著他的那個人。

「我不想和賀家那位硬踫硬,但是如果只是由明轉暗後做個斥候,能在抹過謝磊那邊事情的前提下給師叔們提供一點便利,我也是不會拒絕的。」寧卿笑得很有深意,「從我決定自己陣營的那一刻,某種程度上來講,我和清塵派甚至是賀家的後裔們,就已經站在對立面上了。」

「既然大家都是敵人了,為什麼不能心平氣和地坐下來互相坑對方一把呢?」

可以,這樣的想法很寧卿。

寧狗剩再一次表現出了對自家主人的無條件擁護,尤其是發現對方很明顯把所謂的□□與他的安危聯系起來之後,旗幟越發地鮮明,整個人宛如一個腦殘粉。

不過老話說得好啊,一粉頂十黑,腦殘狀態的寧狗剩雖然還沒有顯現出他的殺傷力,卻已經被發現了苗頭的寧卿警惕不已,誓要把一切扼殺在萌芽狀態。

立了功的契約︰喵喵喵。

根本不明白自己已經被嚴防死守的寧狗剩為了主人,對偵查爆發出了極大的熱情,但凡閑的沒事干的時候,就暗搓搓地監視著賀家那位留下了小辮子的倒霉蛋,不放過他的每一個行蹤。

這直接導致了寧卿對清塵派一行人的行進路線了如指掌,在對大量信息做過分析之後,他很輕易地看出這些人是如何的心急如焚,趕路的時候可以稱得上是拼盡全力了。

針對這一狀況,寧卿計算了他們的時速和路線,提前在合適的地方擺下了喬裝打扮後從小千界弄來的一些陣法。

小千界的陣法發展不比大千界,甚至因為走了極端而顯得有點古怪,可威力絲毫不弱。

寧卿的身家在小千界算是豐厚的了,重賞之下必有勇夫,他拿到的陣法就算對于和合期以上的修士來說傷害只是毛毛雨,可單單就磨人這一方面而言,實在是超出了一般陣法太多。

而且他匿名買到的這些陣盤,本來就不是干好事的,絕大多數在保密方面都是一流,只要有靈石小可愛就可以完全啟動,並不會泄露幕後布陣者的半點行蹤。

由此可見,煉制這些陣盤的人完全走了偏路,但由于其給寧卿帶來的方便,寧卿也不好說人家這麼干叫做歪門邪道,只能端著架子假裝高人點撥了兩句,算是與人方便了。

且不說那賣陣盤的人听了寧卿似是而非的話語有了什麼新感悟,就說寧卿把陣盤布置好之後,掐著點啟動,很快就讓自認為高人一等的清塵派諸人見識了「鄉下人」坑人的威力。

努力邁著太空步用盡全身力氣攻擊陣法的清塵派領隊破口大罵︰「哪個不長眼的鱉孫子,竟然把主意打到你爺爺頭上了!」

賀家那位後裔在心里嗤笑,面上卻不顯,一臉為難的和劃水的熊孩子站在一起,動動嘴皮子就算是幫了忙︰「許是打著殺人奪寶的主意?」

清塵派的領隊也是這麼想的,誰叫他們一直覺得自己是打大千界來的,比小千界的土包子不知道高出了多少,行為處事都很張揚,一些好東西就放在外面沒有遮掩過,被盯上其實也不是什麼難以理解的事情。

然而和他們一起的另一位,看樣子在團隊里算是軍師一般的人物,卻有著不同的意見,只听他道︰「此等陣法以困為主,又未見埋伏者在附近,以我之見,許是前頭劉老卷之事暴露一部分,有人為他找場子來了。」

清塵派的領隊想起劉老卷那一路路靠山,頓時大驚,皺著眉頭問道︰「若是劉老卷背後之人出手,我等焉有命在?」

軍師神情淡淡的︰「所以我方說只暴露了一部分。劉老卷背後之人大約是模不清我等的底細和用意,又或許只是對我等擅自出手干預劉老卷之事感到不渝,略出手教訓我們一番罷了。」

清塵派的隊伍里立刻響起一片議論聲,眾人連手中攻擊的動作都有些慢了下來。

不過一會兒,這群腦補達人就得出了統一的結論,他們認為軍師說得有道理。

很明顯被說服了的清塵派領隊用冷漠的姿態掃視了一眼團隊,眼神在錯給劉老卷灌頂的熊孩子身上停了一下子,才落回軍師身上,溫和地請教道︰「那我等應當如何?」

軍師微微一笑︰「讓那位前輩消氣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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