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養了個把個月,貝耘天總算把下面的傷養好了,這幾個月真真讓他體驗了一下,什麼叫一泡尿憋死一條好漢。就連在末世那種環境極其惡劣的條件下,他都沒有體會過這種能讓一個鐵血漢子,恨不得一頭撞死的窘迫情景。
他剛進入這個身體的時間,恰好是這原主被切了沒幾日的時候。下面的麻藥還沒完全散去,所以他就沒發現自己的插了一根便于放水的小細管。那根管子的彈性很好,他的床是專門為淨身的太監特制的,床上開了個洞,那根細管就被彎著,放到了下面的木桶里,大小便盡數在這個桶里裝著。
發現了這個貼心的細節,本來就對原主有所怨念的貝耘天,臉更黑了。特娘娘的,你一刀下去,熬不過死了,這後面的罪卻全都讓我來受,你有勇氣做太監,就把身體練好了再來切啊,嚓。
還好貝耘天的臉皮還是挺厚的,過了幾天,也就習慣了,只是當有人來換木桶的時候,還是覺得有點臉紅尷尬。
這點小郁悶直到傷養好了,可以下床活動了,才紓解了。只是很快他又發現了另一個問題,他本來的身高要190,可這具身體的海拔最多就170左右,視野整個矮了一大截。恍惚適應了一陣,心道︰算了,算了,他的原身肯定已經被炸得一點渣都不剩了,他現在還能站著呼吸,就應該謝天謝地了,還嫌棄什麼。
接連受到打擊,最後終于認命,決定接受原主一切的貝耘天,在穿戴好太監的工作服以後,就乖乖跟著安排他差事的太監去了他的上崗地。
「你可要記住了,這宮里不是什麼話都能說,什麼事都能做的,你要放亮了眼楮,不該過問的就別瞎摻和,本本分分做好自己的差事就行了,知道了嗎」領路的太監斜著眼看著低著頭,看樣子正在專心數磚頭的貝耘天,那眼神跟在看個死人沒兩樣。
貝耘天因為在思考一些今後的人生大計,對于領路太監說的話,有一句沒一句的听著。他只覺得這太監說的都是些廢話,看多了宮廷劇,誰不知道皇宮險惡啊。他的目標是修好自己的晶核,到時候管你什麼規矩,哪個能攔得住老子。他現在唯一該擔心的是,不要在恢復力量之前,就被這吃人不吐骨頭的皇宮給吞了。所以就算這太監不跟他說些什麼注意點,他也會很拎得清地,不給自己招惹麻煩。
只不過貝耘天不知道,有時候麻煩不是自己找的,就算你站著不動,一些糟心事也會自己黏上來。
「到了,這里是東宮,里面住著太子,你以後就好好伺候他吧」巍峨的東宮矗立在眼前,領路的太監神情倨傲地好像里面住的人,比他還低一級的樣子,完全沒有一點面對他未來主子,該有的誠惶誠恐之態。
清秀的人兒彎著腦袋,眯著眼,打量了一下東宮的外貌,那樣子若是以前的貝耘天做起來,絕對是一股狂霸之氣撲面而來。沒辦法,身高加體型,就算你想耍什麼花招,也要掂量一下自己的皮肉夠不夠人家招呼的。
奈何他現在的樣子實在太沒威脅性,那太監只看到他一副呆愣綿軟的神情,心中嗤笑,也就只有這種沒被教好的,才會被派到這里來。
打量完了,貝耘天微撇了下嘴,心道︰看來是來伺候祖宗的,不過,沒關系,這里面肯定人多,他隨隨便便偷個懶,應該沒什麼要緊的。不管怎麼樣,保住自己的小命最要緊,只要不太出挑,是不會有人注意到他的。
如意算盤打得好,奈何現實根本就不是那麼回事。
跟著太監一路進去,從大門到里屋,居然一個人影都沒見到。一路上所見,皆是東倒西歪的雜亂景象。貝耘天滿頭問號,這里應該是太子住的地方吧,這里應該是金碧輝煌到瞎人眼球才對吧,電視劇不都是這麼演的嗎?
可是現在那不知道是被踢碎了,還是打碎了,散落在一地的盆景是怎麼回事。這地上坑坑窪窪地碎磚又是怎麼搞得,怎麼都沒人來重新換一下。這里又不是末世,大家都只顧著逃命,難道偌大的東宮連個管事的都沒有嗎?
若有若無間,空氣里還彌漫著一股淡淡的血腥氣,雖然稀薄到幾乎沒有,可是對于貝耘天這種見慣了人血的末世人來說,不對這血腥氣敏銳點,就等著被喪尸給咬吧。
而在地面上見到的點點血跡更是讓人心中一緊,這里看來不太妙啊,貝耘天微微皺眉,心中暗道。
「太子殿下,人給您帶到了,您就先用著吧」那太監隨隨便便彎了下腰,沒有半分敬意地把貝耘天介紹給了里面躺在床上的人。
「李燻,這是你今後的主子,好好伺候著吧」隨口吩咐了下,那太監就迅速離開了,這個鬼地方叫他多待一會,都怕沾了晦氣。
床上那人從貝耘天進來到那太監離開,都沒有一點反應,若不是蓋在他身上的被子還在起伏,貝耘天簡直都要懷疑他來伺候的是個死人了。
走了個說話的,這宮殿就一下子安靜空曠了下來。床上那人還是沒有一點聲音,貌似沒有要吩咐自己的意思。貝耘天心想,他該不會是睡著了吧,靜靜站了一會,還是沒什麼響動,他便開始環顧這個他以後要好好裝孫子的地方。
說是太子的寢宮,可是這里面跟外面沒什麼區別,都是一樣亂糟糟的。隨著照進來的陽光,他居然能看到桌子上的灰塵,這里應該是冷宮吧,貝耘天總結道。
再根據以前看過的電視劇編排一下劇情,這宮里的太子估計是犯了什麼事,被皇帝關了禁閉,而自己這個倒霉蛋,就是被派來伺候這個失寵太子的。想到這一層,他就有些牙疼。這犯了事,不就意味著自己有可能被這失寵太子牽連,然後 嚓一刀嗎。流年不利,真真是流年不利,怎麼最近盡是遇到些倒霉事。
知道了自己無論做什麼,床上的那位肯定都沒什麼興趣來關注自己,畢竟犯了事,現在那位的心里指不定還在思考什麼翻身大計呢,貝耘天就開始自己給自己找個舒適的地方,好好窩著了。因為張浩的緣故,他現在最不待見的就是這些爭權奪利之徒,一想到自己的小命,很有可能被這種視人命為墊腳石的家伙給糟蹋掉,他就更不想理會床上的那個人了。
管你什麼太子,只要你不來煩老子,老子就當沒你這個人。
東走西串,空蕩蕩的東宮就任貝耘天一個人在那邊瞎晃悠。終于找到了一塊風水寶地,東西也都收拾好了,可就好巧不巧的有人來砸場子了。
媽蛋,還讓不讓人好好活了。
被人像拎貓仔一樣從舒服的小窩里揪出來,細胳膊細腿的貝耘天毫無反抗之力的,被人抓著後勁的衣服提起來,腳尖堪堪著地得被拖拽到了外面。
那個失寵太子也被帶到了外面,只不過他比自己好一點,是被兩人架在肩上,拉到外面來的。只不過迎面撲來的血腥味,讓貝耘天微微皺了下眉頭。待到走近,他便看清了血腥味的源頭。剛才讓被子遮著,他才沒有發現這個太子的腿盡是一片血肉模糊。這下手的人也太狠了,那見骨的傷口一看就知道這個人的腿是被徹底廢了。
這到底是有多恨,才能下這樣的毒手啊。想想這宮里能對太子這麼做的,也就是他老爹了吧,這該不會是後爸吧!但是一想到這宮里都被演爛的糟心事,貝耘天覺得這也沒什麼奇怪的。權位之爭哪有什麼溫情脈脈可言,還不都是卯足了勁,斗個你死我活。剛剛升起的一點同情心,很快就被貝耘天心安理得地掐滅了,指不定這家伙想了什麼陰毒的計謀來害自家人呢。這個渾水,他是絕對不會摻和的。
「太子殿下,陛下有令,廢除你太子之位,驅離東宮,放逐清心殿,請」侍衛不帶絲毫感情地語氣,下達了皇帝的命令,就連聖旨都省掉了,對于一個失去了所有仰仗的廢人,自然是不必要有什麼顧忌。
低垂的頭顱披散著一頭烏發,廢太子听到皇帝的指令,慢慢抬起了頭。
終于有機會見到太子真容,貝耘天非常不客氣地在心里下了個評語,長得倒人模狗樣,但是一看就不是什麼好東西,難怪要被廢掉。
那張蒼白的、毫無血色的面容,早已失去了往日的豐神俊朗。若是貝耘天見到的是以前的嵐臻,他必不會這麼下結論。那張蒼白的、毫無血色的面容,早已失去了往日的豐神俊朗。若是貝耘天見到的是以前的嵐臻,他必不會這麼下結論。低垂的頭顱披散著一頭烏發,廢太子听到皇帝的指令,慢慢抬起了頭。
終于有機會見到太子真容,貝耘天非常不客氣地在心里下了個評語,長得倒人模狗樣,但是一看就不是什麼好東西,難怪要被廢掉。
那張蒼白的、毫無血色的面容,早已失去了往日的豐神俊朗。若是貝耘天見到的是以前的嵐臻,他必不會這麼下結論。那張蒼白的、毫無血色的面容,早已失去了往日的豐神俊朗。若是貝耘天見到的是以前的嵐臻,他必不會這麼下結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