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破80%訂閱結界現在就能看,否則要12個小時才能看到喲~司機老趙遠遠看到他們,就將車門打開了,晏睢先上的車,而後將孟渟拉了上來。
王鋒也坐到了副駕駛的位置,老趙往後看了一眼,車子就啟動了。
孟渟乖乖坐了一會兒,就自己往晏睢那邊挪了挪,然後他就又被晏睢攬到懷里來了。
「覺得難受就躺我腿上,睡一會兒,很快我們就到家了。」
「我不難受,一點都不難受。」他覺得自己現在精神得,還能跑個五六公里不帶停的,他睜大眼楮看著晏睢,覺得怎麼看都看不夠。
「我高興呢,好高興的,」他說著,兩手一伸抱住了晏睢的腰。一般來說,他熟悉一個人,適應一個環境需要很長一段時間,可對晏睢,他似乎不是這樣的。
一定是因為他們就要結婚的關系,他們往後都會彼此是最坦誠最親密的伴侶,眼下不過提前幾天罷了。
晏睢回抱住孟渟,他並不知道孟渟心里這般想著,他有些擔心,他怕他和晏家沒孟渟想的那麼好,到那個時候,他會不會就不高興了,不過他不會反悔他們的婚事,孟渟也沒得後悔了。
從海城的東郊抵達海城的北郊,這距離可不短,老趙熟悉路況,也還是在一個多小時後才抵達了,而孟渟也早在晏睢的懷里睡著了,他現在不僅額頭發熱,就是呼出的氣兒也熱得燙人。
車門打開,晏睢下了車,然後才將孟渟從車里抱了出來。
晏家的管家肖伯已經守在門口好一會兒了。
「李熠來了,就帶他來我的房間。」
「是,」肖伯五十歲左右年紀,看起來普通得很,但晏睢對他的態度卻比王秘書王鋒還要親近些,這老宅里的佣人,絕大多數都是看著晏睢長大的老人,這個肖伯就也是。
半個多小時前,他就接到了晏睢的電話,而後整個老宅的佣人都發動了起來。
他們家主要把家主夫人接回來了,當然,肖伯也沒忘了晏睢讓他請私人醫生過來的事情,大致再五六分鐘,晏家的私人醫生李熠應該會到了。
晏睢抱著孟渟一路上了二樓,王鋒把門打開,他繼續將人抱到他房間的床上。
又起身將孟渟的外套和鞋月兌了,這才拉過被子給他蓋著。
肖伯的妻子王媽已經端著熱水和毛巾進來了,她瞅了床上的孟渟一眼,臉上的喜色淡了下來,「唉喲,這孩子是怎麼了?我看燒得還挺嚴重的。」
「您給他擦著,我去找找體溫計,再催一下小李,沒他這麼消極怠工的。」
王媽義憤填膺地下去,她這個年歲,最看不得人生病,看著比晏睢還著急幾分。
晏睢解開袖口的扣子,挽起些許,然後擰干毛巾,給孟渟擦臉,又解開了他領口的幾個扣子,將脖子和後頸也擦一擦。
孟渟微微睜開些眼楮,迷蒙的白光里看到了晏睢,他輕輕笑了笑,又再閉上了眼楮,他眼皮沉得很,明明不是很困,卻沒什麼精神。
「晏睢,我好多了。」
「不要說話,你好不好,你說了不算。」
晏睢還真沒有在連續幾天之內,這般為一個人操心的經歷,但並沒有什麼厭煩,反而那份心疼的感覺,越來越明顯了。
孟渟又睜開了眼楮看人,清清漣漣的眸底,干淨得能照人。
「乖,看過醫生再說。」
晏睢被孟渟看得不由得自我反思了一下,他伸手揉揉他的頭發,無師自通地哄起了人。
孟渟點點頭,被子里伸出的手抓住了晏睢原本就要離開的手,緩緩貼向自己的臉頰,然後情不自禁地蹭了蹭,「我乖。」
在短信里看到這兩個字,晏睢就有些消受不起,眼下就更是了,二十八年老處男的心在這一刻狠狠被撞了一下,他輕輕抿了抿唇,卻是不知道自己在這一刻該作何反應好。
而孟渟在說完這話,又緩緩閉上了眼楮,不過握緊他的手並未放開。
晏睢手心是孟渟臉頰柔女敕的肌膚,食指指月復還擱著他幾根又長又翹的睫毛,他看著孟渟的臉,突然明白什麼是驚艷的感覺,曾經無論初見照片,還是現在這麼久過去,他對他的臉都沒太大感覺,只覺得是一個好看的少年罷了。
可在這一刻,他真的感覺到這足以蠱惑他心神的美麗,一種脆弱又柔軟的美麗。
總之,晏睢是看愣了,而推門進來的肖伯和私人醫生李熠也恰好瞧見了,晏睢深情看人的這一幕。
兩個人的腳步一頓,才繼續走上前來,而晏睢迅速收斂好那份愣神,看向了李熠,「你給他看看。」
他說著起身讓開了位置,卻又走到了床的另外一邊坐下,神色嚴肅得很。
李熠手上提著一個藥箱,王媽找了體溫計,看李熠已經來了,她就也沒再多話,站到了肖伯的身側,晏睢毫無遮掩他對孟渟的特殊,讓他們也選擇了和他一樣的立場。
雖然還不知道孟渟的性情,但就憑他是被晏睢認可的「夫人」,就也沒有他們反對的余地。
他們是佣人,即便時間長,情分有些不同,但也不能讓他們忘了自己的本分,何況過世的兩位舊主以及眼前的晏睢,從未虧待過他們,這份默契,他們還是該懂得的。
一番基礎的檢查之後,李熠就看向了晏睢,「病毒性感冒,先掛個瓶退燒,我再開些藥,明日情況不嚴重,就不用去醫院了。」
見晏睢並無反對意見,李熠就去準備掛瓶的東西了。
晏睢在被子里找到孟渟的手,而後握緊,他的臉頰額頭都在發熱,可指尖卻涼得嚇人,而他也知道孟渟沒有再睡著。
「听話。」
「嗯。」孟渟低低應了,他確實是睡不著的,不管是吃藥還是掛瓶對他來說都是很恐怖的事情,但他之前就答應過晏睢要听他的話,他不想食言,又或許這麼多年過去,他已經好了呢。
孟渟睜開眼楮,看向了晏睢,就也看到了站在他身後不遠的肖伯和王媽。
「這是肖伯,這是王媽,」晏睢又看向了那二人,「這是孟渟,以後對他和對我一樣。」
「是,」肖伯和王媽同時躬身回話。
他們應了,就表示老宅里的男佣和女佣都應了。
他們一般很少在晏睢的房里停留太長的時間,此時算介紹過了,他們二人就再躬身退出房門。
孟渟的眼楮離了他們的背影,就在房間里四處打量了起來,「這是我們的房間?」
晏睢遲疑了一下,「嗯」了一聲,看目前他們的相處,這成為他們的房間可能性極大。不過在孟渟問這個話之前,晏睢都沒往那方面想過。他將人抱上來,下意識就往自己的房間來了。
按照肖伯的周全肯定是準備了孟渟單獨的房間的,晏睢思慮了一下孟渟住處的問題,選擇暫時放下不想。
「你累嗎?要不要進來和我一起睡?」晏睢的床很大,睡三五個人都沒問題,兩個人更不在話下了,他看晏睢遲疑,他又添了一句,「我睡覺很乖的,不打呼嚕,也不說夢話。」
他就是做惡夢,也不會有什麼響動,頂多就是一側身就驚醒過來,一般來說不會打擾到人。孟渟能這麼清楚,是因為封閉高中里和他同寢室的另外七個人,一個月了,就沒人發現他夜里總是做惡夢的事情。
晏睢還沒回話,李熠和肖伯又進來了,而孟渟看到他手上的東西,臉色瞬間煞白了下來,就也顧不得要拉晏睢陪他睡的事情了。
晏睢本來就看著孟渟,就也發現他這一瞬間神色的變化,皺了皺眉,依舊沒有阻止李熠接下來的動作。
孟渟的手被抬出了被子,那李熠瞧了孟渟一眼,「放松點兒。」
一個大男孩應該不會有小女孩那般怕疼,還要人哄著的地步,不過他的緊張很容易就看出來了。
孟渟沒有說話,準確地說著,他緊張得說不出話來。
他的目光從李熠身上一掃,就移回了晏睢身上,再一掃,他就閉上了眼楮。
而李熠也將針管插到他手背上的血管了,他繼續他的動作,一直到將藥瓶放到床邊才搭好的支架上,幾許時刻過去,晏睢經發現了不對,他將孟渟半抱了起來,聲音嚴肅之極。
「睜眼,听話,睜開,呼吸!」
感受到有什麼東西涌入自己身體,那些陰暗的情緒,孟渟就有些無法控制,他緩緩睜開眼楮,那眼神空洞得有些嚇人,臉色煞白,他確實如晏睢所說,緊張到呼吸一下都覺得困難。
李熠也有些被嚇到,但他發現不對,立刻將針管拔了出來,「他是不是暈針?」
人的心理到近現代才漸漸系統化成為一門科學,而人類對它的探索依舊微末得很,很多心理疾病比一些絕癥還要難以痊愈。
很多人的畏懼,一般都是很小時候留下的心理陰影和心理創傷,除非再有很特殊的經歷,一般很難恢復,就比如暈針。
但治病又不是只有打針掛瓶這種方法,孟渟暈針,總還能吃藥吧,就是療效沒掛瓶那麼快罷了。
「我給他開些藥吧。」
李熠對晏家的事情算熟悉,今日就也收到他和孟渟婚宴的請帖,在這里看到人,他是挺意外的,但本著私人醫生的素養,他再好奇就也不會多問一句。
「你在客廳里等一下,我一會兒出來找你。」
「好,」李熠點頭,又看了一眼縮在晏睢懷里,完全看不到臉的孟渟,悄然從房里退出。
「晏睢,我太沒用了。」
孟渟已經盡量控制自己身體的顫動,可這並不是他刻意控制就能忍得住的。
「不,是我不好。」孟渟都告訴他,他的害怕了,他還想要他改變,想要嘗試,是他太急切,太不小心了。
「我們不掛瓶,不打針,也不吃藥,不過你要早點好,」晏睢連著被子一起將孟渟抱住,模了模他依舊發熱的臉頰和額頭,一低頭極是自然就吻了在了他的眉心。
「乖,我守著你。」
「孟家七少……孟渟?」他以前從未听說過孟家有這號人物,或許孟家一直都有這個私生子,只是在上輩子籍籍無名,或者存在感極弱的,否則以他和孟淇的關系,不可能不知道。
蘇老太太看著蘇斯羽失落的模樣,倒是愈發相信他曾經告訴她的話,他是真的看上了晏睢,想和他好好過日子的,可到底他們有緣無分。
「你肯改正是好事兒,我會替你相看人家。」
蘇斯羽的性子確實需要一個人管著,他自己找,盡是曾經和他一樣的浪蕩子,還不如她來相看,身份上是不可能會有晏睢那般好了,但也不會太差,最重要的是,人品方面不會有問題。
然而蘇斯羽搖了搖頭,臉上盡是濃濃的不甘之色,他低語,「還有機會,還有的。」
他又抬眸看向蘇老太太,語氣緩和了些許,「我還小,不著急。」
現在男人三十歲成婚都算普遍正常,他才二十二歲,完全不用著急。更主要是因為,他相信晏睢和那個不知道哪個角落冒出來的孟渟長久不了,就和曾經的他們一樣。
到那個時候,就是他的機會了。
或許,這樣會更好。
還沒結婚,就被認定會離婚主角之一的孟渟,在中午時,果然又收到了晏睢讓人送來的午飯,一大份的米飯,再搭配兩葷兩素一炖湯,全部都用保溫箱裝著,熱氣騰騰,香得不行。
除這些之外,還有一份下午茶。
許是晏睢對孟渟那句「大份的」印象深刻,送來這些無一例外都很大份。
下午三點左右,孟渟一勺又一勺,將有便當盒大小的巧克力蛋糕給挖光了,他揉了揉肚子,也不忘給他的投喂人表達謝意,想要感謝卻不能直言說謝謝,這對孟渟來說,難度有點兒大。
他琢磨了好一會兒,才編輯出了一條短信,還未發出去,他的門就被敲響了。
孟渟听而不聞,繼續猶豫了一會兒,點了發送,他才起身去開門。
門稍微打開一點兒縫隙,瞄了一眼,孟渟就要關上,卻被外面的人抵住了。
「孟小七,我可是你大哥!」
孟淇的聲音嚴肅了些,見孟渟沒再用力,他才滿意地放開,可才放開,退後一步,門再次猛地被關上,孟淇模模鼻子,還真沒有這麼被嫌棄的時候呢。
孟淇繼續退後,靠到一邊兒的的牆上,然後用他的長腳踹了踹門,「小七,我可是幫文叔過來傳話的呢,你確定你要躲……」
他話沒說完,門就又打開了,一身白色衛衣的孟渟從里面走出來,微卷的短發隨他的腳步輕輕晃動,有一種時說不出的柔|軟感,蠱惑著人上前輕輕模上一把。
還要更讓他凝噎無言的,還是那張臉,昨夜在燈光下,已經覺得夠好看的臉,今日在正常的天光里,又似乎更美了兩分,兩頰紅潤,唇形也夠飽|滿,他不僅眼楮好看,就是唇也好看。
原本只是無聊要過來逗逗孟渟的孟淇,真的覺得自己在這一刻被蠱惑了。
幾乎沒怎麼猶豫,他就勾起惑人的浪笑,欺身而上,一低頭,他的唇還沒踫到他這美人七弟,月復部就狠狠挨了一拳,一瞬間極致的疼痛,讓他連慘叫都沒叫出來,順便也把那些旖旎的心思給疼沒了。
孟渟揍了他一拳之後,還是用那種淡淡無辜的眼神看他,而後理也不理,他自己尋路下樓去了。
從文叔那里得知,孟淇並沒有騙他,順便他還知道了,他們找他是什麼事情,原來晚上孟家人都會回來,也包括他親生父親所在的二房那邊的人。
他走在孟家的花圃里,突然口袋里的手機震了震,他整個人也跟定住了似的,許久才將手機給取出來,因為他有些緊張,不知道晏睢能不能看懂他短信里的意思。
「我知道了。」
簡簡單單的四個字,卻讓孟渟連眼楮都眯起來笑。
他編輯的短信,也只有他自己會覺得有多高深到那麼難懂了。
「晏睢,你對我這麼好,我以後也會對你好的。」
孟渟覺得這只是委婉表達的感謝,卻不知道放誰眼中,都是纏|綿動人極了的情話,即便孟渟是打算要實施的,是為了報答飽飯之恩的。
就在孟渟為自己難得的長進而高興的時候,手機再次震動起來,卻是晏睢又打過來了。
「晏睢!」
孟渟聲音里透露出滿滿的驚喜,他確實很高興晏睢給他打電話,這比發短信要有真實感多了。
「嗯,」晏睢低低應了聲,然後又擺正聲音道,「以後有什麼要告訴我的,就給我打電話。」
孟渟愣神了好一會兒才琢磨明白晏睢話里的意思,他頓了頓,又將之前短信里的話給晏睢重復了一遍,「晏睢,你對我這麼好,我以後也會對你好的。」
晏睢打這個電話的目的,從目前來看,已經夠明了的了,他就是為了親耳听孟渟說這話,可親耳听到了,他又覺得或許當面說會更好,不過得一點兒一點兒來。
這麼想著,晏睢耳根突然紅了紅,卻是想到昨日孟渟對著他毫無委婉的告白,他想他不需要等太久。
「我從來不說假話的,」孟渟想著又添了兩句,「還有……我有點兒笨,可能要想很久才能想明白自己要說的話,你會不會不喜歡?」
「不會,」晏睢隨即道,他想如果孟渟在眼前,他很可能會忍不住揉揉他的頭發,他又道,「我不會。」
他不會不喜歡,那就是喜歡了。
孟渟自己問的話,卻還是又琢磨了會兒,才弄明白這個不會說的是什麼不會,隨即他的低落就又都不見了,「晏睢,你喜歡我,我也會喜歡你的。」
「咳,」晏睢低咳了一聲,卻是被孟渟這兩個「喜歡」給震了震,但他也不能否認,他對孟渟沒有多喜歡,但比一點點多些的喜歡是有的。
孟渟抬眸就看到一臉黑氣的孟淇向他走來,他兩手按住手機道,「孟淇來找我打架,我打贏了他再給你回電話。」
晏睢頓了頓道,「手機別關,就這麼開著。」
「好,」孟渟從昨兒開始就決定要听晏睢的話了,此時自然也是听從的。
他將手機放到口袋里,站住不動,繼續抬眸看著孟淇走近。
孟渟給他的那一拳,他到此時還隱隱覺得疼,稍微緩過來之後,他自然是要找過來,給這個美人弟弟一點兒教訓的。
「小七,你可知道對兄長動手,被老爺子知道,會怎樣?」
孟淇說著臉上的神色,更冷了些,他又走近在孟渟身前三步停住。
那一拳其實還算有點兒用,讓他知道孟渟不是那般好欺負的,這就是一只長了貓爪的小白兔,不僅不是無趣,還是有趣極了,昨兒倒是他眼拙了。
「是你先要親我,我才動手的!」
孟渟繼續直白地闡述事實,可不僅孟淇頓住,就是隔著手機听著的晏睢也頓住,孟淇月復部還疼著,卻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而晏睢則是很有隔著手機捏死他的沖動。
「哈哈哈,小七你這麼可愛,我想親你很正常,你就是這麼和老爺子告狀也沒用。」
孟淇又湊近了一步,聲音放低了些,「何況……你就是個才認回來沒兩天的私生子,你說老爺子听你的,還是听我的?」
孟渟很有道理地搖搖頭,「我又不是他,我怎麼知道。」
反正他就沒長琢磨人心思這根筋兒,還是不要強求自己的好,何況強求也沒用,他無數次的經歷都這麼說明了的。
孟淇覺得自己的爪子又蠢蠢欲動了,他昨兒怎麼就覺得這個美人弟弟無趣了呢。
「你給我笑笑,說句好听的,你打我的事兒,就這麼過去了。」
要知道他到這里之前,是沒有半點要給孟渟說和的打算的,整個海城貴圈兒,能有幾個人敢對他手動,還不用付出點兒什麼代價的呢。
蘇斯羽算一個,如今還多了他這個美人弟弟。
孟渟繼續瞪著眼楮瞅他,許久他才又開口,「好听的。」
孟渟的神色憋屈又正經,孟淇愣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隨後又大笑起來,「哈哈哈。」
他哈哈大笑著又走近一步,打算好好揉一揉孟渟的頭發,可惜樂極生悲,他的手還沒踫到孟渟的頭發,孟渟一抬手抓住他的手腕,再反身一手肘,直接捅了他之前轟拳的地方,傷上加傷。
孟淇疼得整個人都蹲到了地上,而孟渟又退開三步,瞅了他兩眼道,「你先說話不算話的。」
他都說好听的了,孟淇也沒講和,還想對他動手動腳,他自然就只能動手了。
孟淇好久才抬頭,卻是連孟渟的背影都看不到了,「溜得他|媽的快,這事兒沒完。」
話雖然這麼說,可他卻是真的沒有找老爺子的想法了,他琢磨著這個美人弟弟有點兒特別,不能按照尋常法子讓他服軟,真找老爺子,以後再想逗,估計都只能挨拳頭了。
孟渟沒在花園里多溜達了,他直接回了自己的房間,將門鎖上,他才從口袋里將手機拿出來。
「晏睢,你還在嗎?」
「在,」晏睢第一次舉著手機站了這麼久,全身煞氣不要錢似的往外冒,進來許久的王秘書一個大氣兒都不敢出,更別說匯報什麼事情了。
「他太弱了,我又打贏了。」孟渟很高興地給晏睢報喜訊,迄今為止他遇到的人里,接過他五招,還能隱隱壓制他的人,就只有晏睢。
他前面忍了忍,才沒把那句「你太弱了」告訴孟淇的,但是告訴晏睢卻沒什麼問題。
「他方才又想要親你了?」晏睢這麼問著,身上的煞氣又濃郁了兩分。
「他伸手了,我不想讓他踫,我就動手了,」孟渟現在才隱隱忐忑起來,「這樣不好,對嗎?」
孟渟打架的歷史由來已久,他在孤兒院的時候就是這幅呆樣子,那些高個兒的男生不僅想踫他,還會想搶他食物,為了保住自己的口糧,孟渟很多時候不得不動手,但他口齒比不得那些人清楚。
反正最後結果都會是他錯,院子媽媽也都說是他的錯,會罰他關黑屋子,但他其實只是不想被搶食物罷了。
最開始,他磕磕絆絆還會想解釋,後來就都不解釋了,該打架就打架,就是被罰了,也再無一句辯解。
再後來,他被接回他姥姥家,小鎮的那一片混亂得很,也有些愛欺負他的少年,打架成為習慣,他就也沒打算忍了,到了封閉高中就也是如此。
他後來系統學過散打,卻只是讓他知道打人哪里會更疼,他那些打架的技巧主要還是靠他自己這般經歷,長久積累下來的。
「對不……」
孟渟道歉的話,被晏睢打斷,他的聲音放緩了些,「沒有對不起,孟渟,你做的對。」
在听到晏睢喚他名字的時候,孟渟突然覺得耳朵有些癢,但馬上就被晏睢話語肯定帶來的喜悅蓋過了。
「謝謝你,你是第一個說我打架對的人,」這種喜悅讓孟渟很想再床上打個滾兒,但到底想起自己成年很久了,他忍住了,「晏睢,你真好,我喜歡你,好喜歡呀。」
喜歡說我打架對的你,晏睢。
這不是孟渟故意說出來撩撥他的話,而是他思慮之後,覺得必須要告訴他的話,直白炙熱得燙人心的話。
而他一點兒也不能反駁孟渟的話,孟渟的確是他認為的可遇不可求的寶貝,被他告白以這樣的話,他無措之余,心中也是歡喜的,明顯得不能忽略的歡喜。
他的手輕輕一用力,就將孟渟拉到了懷里,而後擁住,「你說的對。」
他喜歡孟渟,孟渟也喜歡他。
孟渟臉上再次綻放笑顏,他蹭了蹭人,又覺不夠,他探起身體,眸光在晏睢的唇上掃過,然後親了親他的臉頰。
櫻色的唇落到晏睢瞬間緊繃的臉上,如一根羽毛親親拂過,帶來點兒屬于孟渟的氣息。
晏睢眸光晃動,身體也跟著僵硬了,這個時候他應該要反應些什麼,做些什麼的,可他陷落在這個柔|軟的吻里,雲里霧里,以往的果決和干脆,此時全然離他遠去。
孟渟的眼楮依舊睜得很大,對于親|吻這種事情,他表現得生疏又新奇,卻沒有什麼排斥,他笑了笑,然後靠到晏睢的肩膀,「我想親你,就沒忍住,你一會兒洗個臉?」
晏睢抿唇,他怕是舍不得洗這個臉的,他抬手模了模孟渟的臉。
孟渟身體依舊有些發熱,晏睢的手踫著很是舒服,他情不自禁又蹭了蹭。
感覺到孟渟這份喜歡,晏睢的手就也沒離開,許久之後,他才放開了孟渟,拉著他繼續散步,但這一路心跳的感覺始終未散,他淪陷速度之快,是他二十八歲之前從未想過的事情。
晏家老宅並沒有華麗精美的花圃,只有一片翠綠的草地,孟渟瞧不出什麼,只覺得視野好,以後他要跑步也不怕沒地兒了。
天色漸漸昏暗,草地邊緣隔一段有一盞白燈,今兒才下過雨,晏睢帶著孟渟在周邊轉了轉,看時間差不多,就將人領了回來,他們繞著一樓走了一遍。
「王媽肖伯他們住這間,以後我不在家,你有事,客廳沒看到人,就到這里來找。」
「這間是健身室,以後天氣好不好,你都可以到這里跑步,鍛煉。」
說是健身室,但其實很大,各種運動器械都有,外面被孟渟當做尋常草地的草坪並不簡單,那是足以用來打高爾夫的草場,佔地之遼闊,只怕超乎孟渟的想象。
當然,他也並不需要想太明白,便是晏家晏睢再有錢,他也還是吃那些飯,睡一張床,他對晏睢的要求一直都低到離譜,吃飽睡好就行了。
「日後你想學什麼,就和我說,我有空我教你,太忙的時候,我讓肖伯請人來教。」
看孟渟模了模刺劍的器具,晏睢就這般道了。
「嗯,」孟渟連連點頭,他對這個健身室確實挺感興趣的。
晏睢又將孟渟帶到了二樓,「這間是我的書房,里面很多書,以後你想看什麼,就進來拿。」
孟渟的腳步再書房門口稍稍遲疑,才跟著進來,他對于這樣嚴肅的書房,天然犯怵,一瞬間就拘謹了許多,所幸晏睢並沒帶著他在這里多留,他又帶他上了三樓。
「這間是我母親和父親的婚房,那間是祖母和祖父的房間,其他就是閑置的客房。」
那兩間房並沒有打開,他轉了一圈兒,晏睢就帶著孟渟回了他的房間。
「你還病著,不用著急,日後再慢慢熟悉。」
孟渟點點頭,他自己到床上躺下,他看向晏睢,「你有事兒可以去忙,我自己待著沒事兒的。」
晏睢未應什麼,將被子給孟渟拉好,他起身去搬一個椅子到床邊來,他依舊打算在這里辦公。
而孟渟明白晏睢意圖的時候,自己就挪開了位置,還把被子拉開了一角,然後眼巴巴地看著人。
「我要敲鍵盤,會有點兒聲音。」
孟渟聞言立刻搖頭,「不影響的,再說,我都睡一天了。」他想晏睢在床邊陪著,還不如到床上陪著,這樣他們能更近一些。
晏睢稍稍遲疑就點了點頭,他換了身衣服,才上了床,他坐著,孟渟在邊兒上躺著,晏睢辦公沒多久,他就從有點兒距離,變成緊挨著他了。
晏睢繼續辦公,時不時偏頭看看孟渟,他先是拿著手機擺弄了一下,就放到了一邊兒,再不久他就閉上了眼楮,規矩躺著也變成側身抱著人了。
腰上被一只手環著,晏睢還是第一次這樣的情況下處理事情,比較往日,他略有些心不在焉,又或者說心猿意馬,但孟渟明顯喜歡這樣,他眉頭舒展了些,比之前睡得好了。
晏睢無奈,他情話說不過孟渟,就是在主動熱情上也比不過,或許,他還應該多看看這方面的書。
大致在十點左右,他關了電腦,又下樓了一趟,端來王媽一直小火煨著的藥膳。
他揉揉孟渟的頭發,「醒醒,喝了湯再睡。」
孟渟腦袋動了動,依舊未醒,晏睢繼續揉,揉了好一會兒,發現他似乎睡得更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