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曼彤看著不遠處另一組的郁子都,她不知道,為什麼早上被子弦叫起來時,她問他,要不要一起來,子弦拒絕了,只交代她,好好陪子都散散心。
後來有次無意間聊起,玄曼彤才知道,子弦不來,是不想讓子都不能徹底放松心情,子都習慣冷漠示人,很多壓力都只會放在心里,如果只有她在,他可能會容易放松下來。
「彤姐,快來烤。」
「來了。」
一群人,燒烤到下午兩點多,還沒一個人吃飽了,因為,到最後,全部亂了,竄門子的偷吃的,笑鬧成一團。
開心的氣氛一直延續到五點多的急川漂流,出了事。
大部分‘執子攜老’的同事都從出發點漂到了終點,漂流前,五個膽子比較小又不會游泳的女孩帶著大家干淨的備換衣服和手機錢包等貴重物品去終點等待漂流而下的人。
玄曼彤前一晚睡眠嚴重不足,在跑車上補眠終究不比在家躺在床上有效,多年來養成周末要午休的習慣也被嬉鬧的燒烤沖掉,到下午四點半左右時,實在忍不住哈欠連連。
「很困?」
郁子都神情放松的走到玄曼彤身邊,今天的他,心情很不錯腦。
玄曼彤看著倒數第二組的同事上了漂流筏,打了一個哈欠,說道,「今晚非得早睡,困死了。」
說完,玄曼彤掏手機想看時間,呃,手機都給拿到終點去了,四處張望了一下,見到正準備出發的舵工,開聲問道,「請問師傅,現在幾點了?」
「四點五十。」
四點五十?
玄曼彤想了想,如果順利漂完,大約五點半,子都開的是跑車,一個小時多一點兒就能趕到y市,七點就能回將軍樓和子弦一起去錦豪了,不錯,時間剛剛好。
前一組剛剛出發,玄曼彤、郁子都這組的十個人就開始穿救生衣,會游泳的人在漂流艇兩邊的前後位置,不會游泳的被夾在中間,抓緊筏艇上的安全繩,郁子都和玄曼彤並排坐在兩邊的第一個位置。
看著腳上的皮鞋,玄曼彤微微皺了皺眉頭,失策了,不該穿皮鞋的,剛要月兌掉,被旁邊的郁子都拉住,「就算不合適也比光腳丫子好,回y市買幾雙送你。」
「嗯。」
舵工在漂流艇的後面開始緩慢劃動槳板,因為開始是平緩河段,舵工輕劃幾下,筏艇便順著水流朝前漂走,筏艇上的人情緒因為水速漸快從緊張慢慢變成歡喜起來。
第一個小斜度彎,舵工熟練的掌著槳板,漂流艇順溜溜的一下漂了過去,橡皮艇上的人發出一陣嬉鬧的笑聲,好些人將腳落進了涼涼的水中,讓一圈圈的水波打在腳上。
激流漂流對河面、河段的選擇大小和形狀方面各不相同,一些是短的、突然出現的一大股水,而另一些是半英里長的一泄而下的水。青山的激流漂流地段,有些是水面由于分布錯綜復雜的巨石而擴寬成緩慢流動的水面,還有些是在狹窄的懸崖縫中,擠壓而下。有直通道,也有狹長扭曲的通道,上游河水斜度小,能漸漸的提高漂流人的興致,到了下游,則有著和上游河水完全不同的巨大的落差,有三個地方像一條地平線一樣橫跨在河中,漂起來很具有探險精神,也是翻艇最多的三處地方。
漂著漂著,滿艇的人,除掉困意十足的玄曼彤,其他人的情緒都高漲到快忘記自己是在水面漂了,過越來越急的斜度彎時搖搖晃晃笑鬧好幾次,舵工都嚇到兩次。
到第一個下游落差區前,舵工叮囑著滿艇的人,「大家不要再笑鬧啦,抓好安全繩,千萬不要掉到水里去了。」
「師傅啊,放心啦,肯定不會掉。」
「掉了也沒事,穿了救生衣嘛。」
「哈哈,掉下去免費洗個澡。」
郁子都嘴角勾起一個淡淡的微笑,伸手拉住玄曼彤的手,「這麼困?」
「不知道怎麼了,提不起精神。」
「昨晚幾點睡的?」
「三點忙完,大概四點才睡著。」
郁子都用力握了握玄曼彤的手,確實沒睡幾個小時,心疼道,「以後不要那麼累。」
「大家抓緊安全繩。」
舵工的話音剛落,橡皮艇漂行的速度陡然變很快,惹得大家一陣尖叫,一群人隨著筏艇從落差線上‘嘩啪’一聲墜到下層水面,由于是第一個落差區,大家的心理素質第一次接受考驗,兩個掉以輕心的人被甩到水中,幸好緊急中抓住了安全繩,落水後,隨著筏艇游在水中,大家又驚又笑又艱難的將兩人齊力拉上筏艇。
前面一組漂流的人見到玄曼彤這組有人掉水,大笑不已,還有人回頭喊話,「喂,居然比我們還多掉一個人。」
玄曼彤身後的小安,對著前面的橡皮艇喊道,「放心,後面的關口,肯定不掉。」
舵工掌握了漂速,怕離得太近,兩個橡皮艇在漂的時候踫到一起,等前一組的筏艇看不到了才略微了加了點速。
過了兩分鐘,舵工開始說話,「前面大約五十米的地方是第二個落差區,那里是青山很特別的一個落差點,漂落後會見到一個分叉,一個細窄小山峽,因為我們不是探險漂流,所以落水後,選擇大河面繼續朝第三個落差點漂。大家做好準備,不要掉水里,萬一掉下去了不要驚慌,努力閉上氣,身上的救生衣會將大家浮起來,如果我們沒及時撈大家上艇,也別慌,岸邊的護河人員會劃艇救大家上岸。」
沒一會兒,橡皮艇漂到了第二個落差點上面,筏艇速度越來越快,就在要漂落前的半分鐘,舵工的臉色突然變化,緊急的喊道,「大家抓緊安全繩。」
他們的運氣實在有夠好,遇到了幾乎半小時一次的急流漩渦。
橡皮艇的速度越來越快,從上層落到下層的一刻,精神不佳的玄曼彤拉著安全繩的手稍微松動了些,縴細的身子朝側邊仰了不少,重心失去平衡,一下被拋到了水中。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