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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墨陽的姐姐郎千墨瞥了自家母親一眼,「媽,維子才剛結婚你在說什麼呢,多晦氣呀。」

郎墨維還是那笑得很不正經的痞樣,「可別,這媳婦是我自個挑的,老爺子都說了讓我日後別後悔,現在離了,還不得讓老爺子看輕我?」

郎墨陽是想她被家里長輩刁難,許蔚然原本也做好了自己面對的準備,意料之外的竟是郎墨維會幫她說話。

剛剛下車進郎墨維還特地把她頭發弄亂,好遮脖子上的,還以為他只是單純的要面子。

現在听了這話,許蔚然不得不認知郎墨陽所說的維子脾氣來得快去得也快,至少是一碼歸一碼,沒郎墨陽那麼狠毒。

姜美欣雖是不喜歡許蔚然,可也不能打自己兒子的臉,「既然維子都這麼說了,那這事兒我們都別插手,孩子都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了,讓他們自個處理。只是,以後可別出這種事,免得傷了一家人的和氣。」

郎墨維滿意地點點頭,不枉他說了這麼多,就知道姜美欣能懂他的意思,打了聲招呼便拉著許蔚然回房了。

用力地甩上門,郎墨維冷聲警告道︰「許蔚然,昨晚的事咱們都甭說了,就當是他勾搭你吧。但你給我記著,以後必須與他保持一米的距離!」

許蔚然雙手環胸,冷眼凝著他,「這事兒你得和他也說聲,這不是我一個人能得到的,他若要靠近我,我也沒有辦法!」

「他是他,你是你,你只要做好你自己!昨晚這破事若再有下次,我會讓你活著比死還痛苦!也別試圖這麼蠢的辦法讓我甩了你,要想自由,只有兩條路,要麼你死,要麼我死!」

要麼你死,要麼我死,很簡單的回答,當初許蔚然的姐姐林芷汐提出要退婚,郎墨維所給的答案亦然。如若不死,那就互相折磨至死……

郎墨維娶許蔚然不過是為了這張與林芷汐相同的面孔,卻讓她對未來沒了憧憬。一個人的錯,到底要多少人來償還?——

郎墨維不計較,這事兒暫且就算過去了。

新婚第三天要回門,許蔚然想回的是養父母家而不是林家!

車上,試探性地問了聲︰「郎墨維,等會去林家過個場我就回我養父母家住兩天。」

郎墨維瞪她一眼,「這幾天你甭想!我在漾湖名居有套房,半個月後咱們搬出去,免得鬧心。」

這樣的郎墨維真的很難讓人討厭,至少許蔚然不討厭他。

看了看他,終是將心里藏了兩天的問題問出口︰「郎墨維,你不是和郎墨陽一樣恨我麼?為什麼不借機報復我?」

郎墨維冷著一張俊臉,透過後視鏡看了眼一臉好奇的許蔚然,「你真以為我娶你是想報復你呢?我只是不甘心……我怎麼就入不了林芷汐的眼了?到死她都不願意和我呆一塊。」

向來不喜歡揭人傷疤的許蔚然自然是不會問下去,不過愛情這玩意兒還真難琢磨。

林芷汐和他們兄弟倆的事許蔚然都知道,突然有點同情郎墨維了。

懂事以來,許蔚然就覺得最可悲事是心無所依,失去心愛之人,心還會有所依靠麼?

郎墨陽曾與林芷汐相愛過,還有回憶可以追尋。

而郎墨維,僅剩下不甘心與不理解。

回到林家,真讓她有種渾身不自在的感覺。

林高卓對郎墨維態度極好,對許蔚然還是不冷不熱。

許蔚然也無動于衷,喚了聲爸就回了她在林家的房間。

沒多久,郎墨維接到個電話就走了,說晚點來接許蔚然。

林高卓過來時許蔚然抱著郎墨維給的ipad玩得正帶勁,沒有敲門,卻是故意將後撞向門後的牆,以引起許蔚然的注意。

林高卓陰沉著臉,這次可真讓許蔚然把林家的臉丟盡了,「你個掃把星,你做了這麼不要臉的事郎墨維不怪你你還心安理得了?」

許蔚然抬眸淡淡地掃了他一眼,才認親一個月而已,在林家的一個月幾乎天天都能看到他眼底的厭惡與嫌棄,相同的,她也不喜歡他,不想呆在這個所謂的「家」里。「爸,對不起。」

而後一句,卻沒有說出口,可這句才是許蔚然真正想說的︰對不起,讓賣女求榮的美夢泡湯了……

林高卓混濁的眸掃向許蔚然時只有嫌惡,「別喊我爸。做了這種敗壞門風的事,你還有臉喊我爸?你個不要臉的東西,我沒你這種女兒。」

許蔚然輕咬下唇,林高卓根就沒拿她當成親生女兒,若不是看在郎墨維對林芷汐的深愛,林高卓也不會認她這個女兒吧!

不過,心中雖是這麼想,听到林高卓這麼說時還是會有些難受,畢竟是自己的親生父親。

許蔚然不出聲,林高卓繼續怒吼︰「丟了林家的臉,郎家的臉也被你丟光了。真是什麼樣的人教出什麼樣的女兒,和你那個當***的養母一樣下賤。」

許蔚然一听這話就冒火了,「我養母她以前是當過***,可是她比那種連親生骨肉都能拋棄的人情操高尚多了,至少她有血有肉有感情,不會只想著自己的利益而置親情于不顧。」

「我林家的錢比你那個***的養母賣肉賺來的錢干淨多了。一個***,她哪一點高尚了?早知道會有今天,當年就應該掐死你!——」

誰心里都有不允許任何人觸及的底線,許蔚然的底線就是家人!可以忍受自己挨罵,卻不能容許自己的養母被自己連累受人侮辱!若沒有養父養母含辛茹苦把她拉扯大,這世上早就沒她許蔚然這個人了!

林高卓終是激怒了許蔚然,口不擇言地回敬道︰「你是沒我這種女兒,從一開始你就沒拿我當女兒看待,你怎麼不說什麼樣的下賤女人生什麼樣的女兒?你嫌我下賤丟你林家的臉,那你把你的好女兒找回來吧,我還不想呆在這個家了。」

一听許蔚然這麼說他心愛的亡妻,林高卓被氣得發顫的手狠狠地一巴掌甩在許蔚然的左臉。

可能真是出于父女的天性吧,在商場上遇到再大的事林高卓都能從容不迫,踫到再討厭的人都能微笑著打招呼,可許蔚然總能三言兩語挑起他的怒火,怎麼都抑制不住對她怒目而視。

「滾回你那三陪母的養母身邊!你個沒良心的白眼狼,也不想想是誰生了你,你下賤是你下賤,你有什麼資格怪在你媽頭上?給我滾出去,別再讓我看到你!」

雖說很不喜歡林高卓,可畢竟是自己的親生父親,哪怕認親才一個月,被他這麼吼,哪能不委屈?「呵,嫌我礙眼?我還不樂意看到你呢,除了你的妻子與你的寶貝女兒,其它人在你眼里連狗都不如。」

林高卓一手指著門︰「立刻給我滾!」

許蔚然在笑,只是那笑容悲愴到骨子里。

不知為何,有種想落淚的沖動,昨天早上在郎家她只是覺得有點點委屈而已,可現在,怎麼會那麼難受,仿若有只無形的大手緊緊地揪住她的心不肯松手,仿佛要捏碎才甘心。

自尊心作祟,許蔚然倨傲地抬起下巴,一字一句道︰「不是因為你讓我滾我才走的,是我根本就不屑也不稀罕留在這,看到你,讓我覺得惡心!今天我走出這個門,就和你再無半點關系!是啊,你的錢真干淨,那你就好好守著你的錢吧,反正你孤家寡人一個,是該留著本養老!嗤……」

不再看林高卓一眼,提著包包轉身就走,才出了房間,許蔚然突然想起一件事,「對了,還要謝謝你那顆賣女求榮的心為我找了個好婆家,郎墨維這人還不錯,雖然他愛的是你的寶貝女兒,不過也沒事兒,我沒指望他能給我幸福!——」

若一開始林高卓只是氣得手發顫,那現在便是氣得渾身發顫,順手抄起許蔚然用過的水杯摔成一地殘渣。「小沒良心的白眼狼,真是白生了你了!」

佣人劉姨微喘著跑上二樓,「先生,可以吃午飯了。剛剛在樓下看到小姐怒氣沖沖的離開,我說讓她留下吃午飯,結果拉都拉不住。」

劉姨是林家的老人了,她知道林高卓並非不疼許蔚然。

在找到她那天他滿臉笑容說找到小女兒了,趕緊讓劉姨將二樓陽台朝南的房間收拾一下,要讓她的房間充滿陽光,她很喜歡天藍色,床單什麼都要用天藍色。

那是林芷汐死後劉姨第一次見林高卓那麼開心,卻想不通為何在許蔚然回家後他會怎麼日日冷言冷語,對她近乎苛刻。暗地里卻讓劉姨帶許蔚然多去逛逛,女孩子多添些合身的衣物。

劉姨在樓下也不是沒有听到林高卓的怒吼,只是沒想到事情會鬧到許蔚然發火離開那麼嚴重。

「先生,這里是別墅區,不好打車,小姐要走很遠才能到公路,現在去找她還來得及。」

林高卓一瞬間像是蒼老了十歲,愣怔地看了看打了她的右手,聲音中滿是疲憊,「這孩子心氣高,在為結婚的事兒埋怨我呢。收拾一下吧,明天買個一樣的杯子來。」

許蔚然第一次抱怨這該死的林蔭大道怎麼那麼長,似乎走不到盡頭一般。

就算在這里住了一個月都沒走過這條路,有車子接送倒是沒覺得這路長。

頂著太陽走了五分鐘許蔚然的腳就有點疼了,出門時鞋子沒選對,郎墨維指著這雙五公分高的鞋子讓她穿,她沒猶豫就穿了出來,現在有點後悔听郎墨維的了。

許蔚然停下來用手煽了兩下,除了結婚那天她就沒穿過這麼高的鞋子了,看來以後要往這方向加強訓練,免得走幾分鐘就受不了。

身後似乎來了車,許蔚然沒有多想,伸手攔車,等到看清開車的人是顧安北時,表情就不自然了。

顧安北微笑著說︰「去哪,送你一程。」

「我……南坑的南三巷,」想了想,又不想讓他送,有了昨天的事今天看到他已經有點尷尬了,「還是不用麻煩你了,在路口放我下來吧。」

「你以為我是個會在半路上讓女人下車的人?」顧安北認真地凝著許蔚然,看到她左臉的掌印時,微不可察的擰了下眉。

許蔚然吐了下舌頭,有錢人真是愛面子,尷尬地笑了笑,整個左臉都被扯痛,立刻將頭壓得低低的,「那就麻煩你了。」

車上播放著舒緩的鋼琴曲,許蔚然上車後拘謹地往門邊靠。

顧安北想起昨天許蔚然在郎墨維面前的強悍模樣,再看了眼身邊拘謹的女子,那雙清澈的大眼楮中滿是疑慮,耳根都是紅的,像是做錯事怕被責怪的孩子,突然有種想逗一下她的沖動。

沒有任何提示,顧安北突然欺近她,離她的臉不到十公分,驚得許蔚然瞪大眼楮,「你想干嘛?」

溫熱的吐吸噴灑在許蔚然臉上脖子上,讓她的心沒來由的一跳,小臉更是紅得嬌艷欲滴。「你說我想干嘛?」

距離近到顧安北可以看清許蔚然臉細碎的絨毛,這皮膚可真是好得連毛細孔都看不到,嬌女敕的臉,艷紅的唇,再往下看,線條優美的脖子,性感的鎖骨,領口有點寬從上往下可以看到誘人的深溝……

顧安北快速替她系上安全帶便坐直了身子,若無其事地深吸了口氣,愣是把那即將沖上來的**給壓了回來。

這女人身上無一處不是誘惑,得保持距離,可不能被誘惑了做出對不起兄弟的事兒。

發動車子,心虛的說︰「不系安全帶會被拍照。今天是來回門的?」

許蔚然尷尬地看向車外漸漸後退的景物,剛剛她想歪了,原來是來替她系安全帶的……

「今天是結婚的第三天。其實也不算是回門吧,我家可不在這兒。」

可能是為了氣氛不要太冷,顧安北順著她這話題說了下去,「沒事兒,你一個人去你養父母那里也算。估計你養父母也在盼你回家看看,我先載你去買些禮物。」

許蔚然急著推月兌,「不用麻煩了,我沒帶郎墨維的卡,我人回去就成了。」

「你養父母把你養那麼大也不容易,你空手回家他們會多心以為你在郎家過得不好。維子是我鐵哥們,替你們買禮物這點錢我還是出得起的。」

許蔚然想了想也是,可不能讓爸爸媽媽擔心,養她這麼大已經不容易了,現在嫁人了也該讓他們放心了。

打了個電話給爸爸,電話里爸爸可高興了,直說等她回去吃午飯。

顧安北卻在路口調轉車頭,打倒往回走,「這是打倒回去?」

「你準備頂著紅腫的臉回門?」

臉上的傷很明顯麼?許蔚然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後視鏡中自己紅腫的臉,復而將頭壓得低低的——

顧安北的堂姐顧安左住在這邊,他今天來看堂姐,正好在二樓看到許蔚然一個人往這邊走,眼看就到吃飯時間了,顧安北非說有事要處理,連堂姐都留他不住就匆匆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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