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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楊本來準備了好多話,此刻在南榮熙面前,一句都說不出來,望著他黝黑的眸子,他身後還有人在不斷打趣他。景楊想起那句話來,對著話筒說︰其實真的不可笑,你有千種盔甲,萬種堅強,但一定會有那麼一個人,那麼一個點,是你的不理智,不冷靜,不堅強。那就是你愛過的證明。

台下響起一陣又一陣的掌聲,舞台上,南榮熙又再一次抱著景楊,給了她最為真誠熾熱的吻。

然後是最佳導演獎,毫無例外被方語哲憑借《胭脂》攬入囊中。

最後才是最佳男女主角獎項。大家都幾乎確定無疑地知道會是郎臨溪和蘇剪瞳得到這個獎項了。這部電影一早就被媒體評為是一部走心的影片,雖然沒有講太多的道理,描述的感情也非常簡單,無非就是感情里為了所愛的人犧牲自我付出一切,但是正因為這樣簡單真摯的感情,配合方語哲獨特的拍攝技巧,造就了今年的票房神話。人人都在議論《胭脂》,人人都在看《胭脂》。

郎臨溪連續這幾年都在拿最佳男主角獎,對于今晚其實已經不太看重了。他更看重的是自己身邊的人的幸福,看重老三和安然好好的回來,瞳瞳露出甜美的笑臉,景楊得到了屬于自己的幸福和事業。郎臨溪從來都是一個大度雍容的人,他有很多缺點,也不如郎天白和郎暮言在商場上的運籌帷幄,更沒有他們那麼多深謀遠慮和月復黑心機,但是他卻是最為正直最為單純的那一個。他出現在人身邊,就是一道溫暖和藹的光芒,給人無數正面能量。他對朋友的真誠,對家人的關心,對所有人從來沒有保留的付出和指點,讓他在人性和職業道德方面,早就無限升華了,一個區區的飛天獎,從來都不足以評判他的演技和他的為人……

方語哲淡淡地看著他,看著這個他願意用盡一生去付出和得到的男人……

到宣布最佳女主角的時候,蘇剪瞳還是略微有一點緊張,等到念道她的名字請她上台的時候,她就更加緊張了。因為她對今天毫無準備,事前也一點都沒有關注。她不知道要說什麼做什麼好,只得懵懂地上了台。本來在她和郎臨溪獲獎的間隙,有一個節目要表演的,這樣就可以將節目更加拉長,重頭戲吊足了胃口才放出來。但是她不知道為什麼;連那個節目都不存在了。

她求助似的望著台下的郎暮言,郎暮言的目光中帶著鼓勵和安慰。她一下子心里定下來。

台上放起了《胭脂》的片段,為愛付出無怨無悔的角色,讓人無不動人。就在此時,突然插進一段中午的時候蘇剪瞳和郎暮言合奏曲目的那段畫面,畫外音簡單講訴了一下兩個人之間的感情坎坷,雖然講到的都是皮毛,沒有觸及到兩人說經歷的那些艱難曲折的萬分之一,但是配合著那曲子和不斷閃回的畫面,還是感動了在場的每一個人。

更加後面,還播出了一段郎暮言和安然去劇組探班的時候,三口之家其樂融融的畫面,那種彼此在一起互相珍惜互相為對方著想的模樣,神情里透露出來的點點滴滴的細節,都不是能夠演出來的。

這幾段視頻加起來播放了八分鐘之久,對于一個面對全國觀眾現場直播的節目來說,幾乎已經達到了最高的節目時間上限。當晚的頒獎典禮的收視率,達到了歷年來的最高,也橫掃一切綜藝節目和晚間黃金檔的電視劇,創造了年度最高收視率,讓承辦的電視台名利雙收。不過這就是後話了。

視頻播完之後,蘇剪瞳含著淚笑起來,為她頒獎的頒獎嘉賓是王若思,她從王若思手里接過獎杯的時候,全場的掌聲再一次的響起來,久久地,久久地不息……

我只是想說感謝,雖然感謝兩個字是那麼的微不足道。但是我還是要感謝上天對我的眷顧,送他到我面前,讓我無數次相信那些信念,相信溫暖,夢想和堅持這些字眼飽含的深意。

我愛你們。

我愛你,郎暮言。

整個頒獎典禮下來,郎家大宅成為了一片歡樂的海洋,典禮進入尾聲,正是最後的歡慶時刻。很多慕名趕來的粉絲將大宅圍了個水泄不通,更多的人似乎還在趕來的途中。

不過大家都表現得很節制,很禮貌,都是優質偶像,所以粉絲也都顯得理智而文雅。

不過蘇剪瞳管不得這些,她從台上下來,就直接奔向郎暮言。今天的悲傷和喜悅都太過巨大,不再次確認郎暮言的存在,她真的不安心。從舞台上飛奔下來,郎暮言遠遠地就欠身站起來,大步走向她,張開雙臂迎接她,迎接自己的整個世界,也將整個世界都給了她!

蘇剪瞳飛身旋入他的懷里,貪戀地聞到他獨一無二的氣息,展現出最明媚亮眼的笑容。鎂光燈一直都跟著蘇剪瞳,鏡頭里展現著她每時每刻的美好,她在娛樂圈里算不上頂級漂亮的女孩子,但是在鏡頭里,永遠都有一種能快速抓住人心的美好。在郎暮言眼里,也永遠都是最漂亮最值得疼惜的那一個。

郎暮言低頭吻住她,留戀著她唇齒間的獨特馨香,感受著獨屬于自己的甜蜜!

就在這時,蘇剪瞳突然覺得自己完全站立不住,軟軟地倒向郎暮言的身體。她眼前一片空白,心中擔心這是一場夢境,死死地抓住郎暮言︰暮言……暮言……暮言……

郎暮言關心則亂,一下子慌了,瞳瞳?瞳瞳?瞳瞳?你怎麼了?

大家只看到鏡頭內,蘇剪瞳美好得真正像是電影里走出來的胭脂一樣,和自己心愛的人擁吻在一起,突然看到她軟軟地倒在郎暮言懷里,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事情,引起了一陣騷亂。外圍有人要圍過來,導播趕緊指示鏡頭偏離。

還是郎天白鎮定一下,馬上走過來護著郎暮言將蘇剪瞳帶回內宅,通知了嚴醫生,叫了救護車。

嚴醫生永遠都是在郎家附近待命的,接到電話說幾分鐘就到,比救護車所需的時間還要短。

郎暮言攥著蘇剪瞳的手,一時之間心急如焚。這幾分鐘,比過了幾個世紀還要漫長。當嚴醫生匆匆跑進來的,郎暮言已經雙目發紅了,抓住嚴醫生,嚴醫生,你快看看瞳瞳!

嚴醫生沒有說話,很細致地檢查了一遍,微擰的神色一緩,三少,這是營養不良餓的。

啊?郎暮言都沒有緩過神來,明明下午還吃了不少東西。其實,那個時候蘇剪瞳顧著和他說話,又憂心他的傷勢,大喜大悲中,吃得並不多,何況一晚上的頒獎典禮下來,那點東西早就消化完了。不過好歹郎暮言提著的心終究是放了下來,那要給她吃點什麼好?有沒有什麼菜譜可以提供?廚房里的人呢,都叫上來,都叫上來!

郎天白拍了拍郎暮言的肩膀,示意他稍安勿躁,接口說︰沒有大礙吧?需不需要吃藥打針?

蘇剪瞳最近感冒了幾次,都是嚴醫生一手調理的,他搖著頭說︰三少女乃女乃女乃這幾個月來,從來沒有正正經經吃過一餐飯,再加上今天出現這麼大的喜事,心頭肯定是受了不少刺激,能撐到這會兒,還算是好的了。只需要慢慢調養就好。

正在這個時候,蘇剪瞳悠悠地醒轉過來,喃喃地一遍遍叫著郎暮言和安然的名字,她真的好怕剛才是虛無一場。郎暮言趕忙抓著她的手將她摟在懷里,擦拭掉她無意間掉落的淚水,瞳瞳,我在這里,我在這里。

暮言!她剛才好怕好怕又失去他,又失去安然,投入他的懷抱,才一點點緩和下來。

傻瓜,不哭了。我以後都會在你和安然身邊,無論發生什麼事情,都再也不會離開的。

郎暮言見她真的沒有大礙,才放心,不過依然問著嚴醫生,瞳瞳以後不會再暈倒吧?我們要怎麼調理才好?是不是要去醫院比較好?

嚴醫生看著他慌了陣腳的樣子,笑道︰三少,三少女乃女乃這是心病。所謂的心病還需心藥醫,哪里需要去什麼醫院呢?至于這身體營養方面,慢慢多吃點東西就好了,比什麼藥物都好。

郎暮言當真是亂得失去了方寸,心藥在哪里?說來說去,一樣的要用藥,要用藥就早用,別將瞳瞳的身體拖垮了。

郎天白和嚴醫生都很無語地看著他,為什麼那麼聰明的人,突然就變得智商為負了。蘇剪瞳糾結地掰著手指頭,好半天才軟軟地說︰暮言,你都回來了,我哪里還需要什麼心藥啊?

說得低下頭去,臉上浮現出絲絲的羞意來。郎暮言才恍然悟過來,他就是蘇剪瞳的心藥。他和安然平安回來,蘇剪瞳其他的什麼都不再需要了。她現在缺的,只是好好將營養補回來,這不是一時的事情,總得要慢慢的來。

嚴醫生又叮囑了幾句諸如飲食清淡少食多餐的話,才離開。郎暮言有點不好意思了,臉上浮現出不太自然的臉色來,他剛才是真的嚇壞了,蘇剪瞳有事,他的心比刀剜著還難受。他站起身來,我去廚房幫你做點吃的。

郎天白搖頭笑道︰不用你去了,你就在這里陪著瞳瞳,我一會兒讓人送些吃的過來。瞳瞳想吃什麼?

郎天白真是赤、luoluo地嫌棄郎暮言的廚藝,馬上阻止了他這個太過用心的想法。

暮言回來這麼久,也還沒怎麼吃東西呢。爸爸,拜托你跟廚房說一聲,準備我們兩人份的食物。蘇剪瞳說道。

郎天白點頭應允,郎暮言沉聲說︰都要清淡爽口的就好,按瞳瞳的口味來就行。

郎天白再次點頭走出去。他不是不想讓郎暮言煮東西給蘇剪瞳吃,確實是郎暮言煮的東西那味道……郎天白見識過一次,便不想再見識第二次。郎暮言做什麼都學得快,這煮菜的一項,還真是,也就蘇剪瞳和安然能面不改色地吃下去,還豎起大拇指點贊。他要真讓郎暮言親自下廚,估計蘇剪瞳還得再暈倒個兩次才能緩過來。

郎暮言絲毫不知道郎天白一直在肚子里月復誹他,心疼又憂心地對蘇剪瞳說道︰我就知道你不會照顧自己,原本以為你傷心也就罷了,居然將自己餓得暈倒。

想想剛才那心疼得窒息的感覺,他現在才緩過來。

我……蘇剪瞳咬著唇。

蘇剪瞳玩著他衣服上的紐扣說︰你說胖成小肥豬,還會不會有粉絲?

有啊,我就是你的死忠粉,以後永遠都不會變。郎暮言笑道。

郎天白安排的飯菜送了過來,簡簡單單的白油絲瓜、素炒豆苗、燜豆角、肉末荷蘭豆、地三鮮、薺菜炒香菇,都是很家常的菜,配著蘇剪瞳最愛吃的南瓜燜米飯,她一下子就十指大動了。

這一次不比下午,郎暮言再不敢粗心,真的是看著她一口一口吃掉這些東西,吞進肚子里,他才放心。不過怕她突然多吃傷胃積食,到了蘇剪瞳吃得差不多的時候,他飛快扒拉完兩碗米飯,就讓人收拾了桌面,照顧蘇剪瞳卸妝洗澡。

蘇剪瞳根本不好意思他和她一起進浴室,死活地將他推出來。他想了想,現在確實不能增加她身體的負擔,他要是進去,後果就真的難以預料了。所以妥協了,勾起了唇角,那我等你出來。

有人敲門,郎暮言走過去打開門,見林淑秋端了兩盅參茶過來。她一向認為參茶最補,常年都喜歡看著兒子們,郎暮言這個時候看到,微微擰了眉,媽,這是做什麼?

瞳瞳身體不好,你也是受過傷的,怎麼樣也得補一補。

好,我來端吧。你也早點休息。郎暮言接過來。

林淑秋欲言又止,郎暮言道︰還有什麼事情嗎?

這個……那個,雖然我也希望能再抱個孫子,但是瞳瞳身體欠佳,你別太累著人家小女孩了!來日方長嘛!

郎暮言突然失笑,不曉得長輩居然連這些問題都要關注的,道︰我懂。

蘇剪瞳剛走進浴室,還並沒有開水,听到他們在門口的對話,簡直羞得恨不能不再出來了。

期期艾艾洗了半個多小時才出來,窘得不敢去看郎暮言的眼楮。感情是確定的,愛他以及被愛也是確定的,只是女孩子天然的羞怯心態,使她一直都容易在說起這些事情的時候臉紅耳赤。

她羞羞的樣子,在溫暖的夜視燈中看上去好迷人,郎暮言不由走近她,將她緊緊地抱在懷里。好一會兒才說︰把媽給咱們準備的參茶喝了吧。

蘇剪瞳點點頭,郎暮言端起參茶來,將微燙的茶吹得有點溫了,才遞到她口邊,讓她喝了幾口。她的氣色和臉上的紅潤都比下午的時候好多了,即便是卸了妝,看上去也是紅暈密布。這和她連續吃了不少東西有關,更是因為郎暮言回來了,她的心里充盈著巨大的喜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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