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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天白看著他,靜待他說話。郎暮言在椅子上坐下,有點疲累,道︰傅開瘋了,一定要針對我。現在不是要不要和平共處的問題,而是他就是一個瘋子,我把整他,他就要整我。

所以你想將所有的錢都歸攏到一處,只是為了給他致命的一擊?郎天白一針見血地指出。

他說出了一些疑慮,又和郎暮言商討了一下事情的具體可操作性。

郎暮言緩聲道︰我會將這筆錢通過各個賬戶匯總,不會將自己牽扯進去。匯總的錢會通過一個虛擬的賬戶發到傅開那邊,這些賬戶都是找全球最好的黑客破解的。這麼大筆的資金流動,不可能不引起上面的注意。現在萬事具備,只欠東風了……

說完這些,郎暮言有點累了,笑談間有些事情很輕松簡單,但是做這些準備,尤其是做下這樣的決斷,從來都不容易。有時候一個人走的路有多長多遠多難,那其中的艱辛和險阻,唯有真正走過的人才能明白……

傅開將書桌上的資料全部掃到地上,臉上顯出狂怒之色。傅芙蓉臉上一直都帶著大病初愈後的蒼白,幫他把東西撿起來,勸道︰不過是個南榮夢靈而已,你又何必生這麼大的氣啊?

你不生氣嗎?要不是她一刀插中你,你又怎麼會受這麼大的苦?我就是想要將她碎尸萬段才肯罷休!結果這些人不中用,連個病人也解決不了!

那是精神病啊,誰敢輕易去接近。何況,算了吧,她都病成那個樣子了,活著比死了更痛苦,讓她死了豈不是便宜了她?傅芙蓉說得溫柔,眸子里卻閃現著陰沉沉的恨意,咬牙道,這南榮夢靈,我真的沒有想到,反倒被她害了。我們最初給她吃藥誘發她的精神病,不過是想將郎家和南榮家的關系破壞掉。現在看來,南榮家真的是不足為慮的,早知道就不該花這麼多心思在南榮家了。

傅開冷哼了一聲,看著窗戶外面不說話。

傅芙蓉笑問道︰大哥,你在想什麼呢?

為什麼我做了這麼多,付出了這麼多,為什麼還是不能取郎暮言而代之?從小人人都夸郎三聰明做事有決斷,大氣月復黑沉得住氣,是個能做大事能托付大事的,我偏不信這個邪!我努力了這麼多年,讓上面那些人看得起我,將那些人爭取到我這邊來,甚至不惜……不惜讓你犧牲付出了那麼多的代價,但是他們贊賞我的時候,為什麼偏偏還是要帶上郎暮言,說什麼現在終于有人不輸于郎暮言了,說什麼郎暮言算是有了競爭對手了!

這些人眼中腦子里,為什麼總是郎暮言郎暮言?我到底哪一點比郎暮言差!傅開冷魅的臉上顯現出極度狂亂的色彩,忽然揮手,將窗台上的一個花盆推落了下去。也不顧下面有佣人在打掃,跌下去嚇到了一片的人,不過那些人知道最近家里的少爺和小姐脾氣是越來越壞了,都不敢說什麼,默默地去打掃干淨。

傅開扭轉頭掏出手帕搽干淨手,怒道︰到現在這個時候了,郎暮言已經宣布不再參與這些方面的事情,只管自己家的生意,那些老不死的還一個勁兒的搖頭說可惜,花大代價想要爭取他!

大哥,你一定能成功的,我相信你,也一直都支持你!

到時候你可不要胳膊肘往外拐才是!

傅芙蓉咬住嘴唇,是,我承認我以前是很喜歡他,一度想我們兩家聯手,大家的生意都再上一層樓,我不希望看到你們有什麼閃失。但是他那樣對待我,我還有什麼可值得為他付出的,我恨不得剝了他的皮!現在他已經不是你的對手了,我不信他還有什麼能力能將這天翻轉來!

傅開又冷哼了一聲,緩緩說道︰只有死人才會永遠失去競爭力!

他話里的冷意突然擴散在這屋子里,將這屋里的溫度生生的下降了幾度。

蘇剪瞳去祭拜了一下邱澤志,雖然知道他不是親生父親了,但是想著他的墳墓孤零零的在一處,她從外婆的墓前經過,看到他的墳頭,還是上前去拜了拜。

郎暮言和安然牽著手等著她,晚餐是在外吃的。三口之家的小幸福一直充盈在每個人的臉上和身上,大家都帶著說不出的快樂,走在街頭。安然被郎暮言和蘇剪瞳一左一右的牽著,走走跳跳的,跟任何街頭上幸福快樂的小男孩都沒有什麼兩樣。

郎暮言的那件事情還沒有等到機會做,一想到做完那件事情後的輕松感,他還是不免有點忐忑,畢竟要完成一件大事之前,心頭的情緒總是很復雜的。

正在逛著,他接到何知聞的電話,不由松開了安然的手。蘇剪瞳見他臉色凝重,不由也跟著有點緊張。她不清楚他具體在做什麼,但是知道他有自己的決斷,很多事情都會堅持到底。

何知聞在電話那頭說︰總裁,查到了確定傅開明晚會有一項軍火交易會進行,地點在內海附近的碼頭。

郎暮言等待這個機會多時了,手心里全是汗涔涔的,心頭很興奮,壓著聲音說︰好,錢在交易進行的途中時直接劃撥過去。

是,我明白了。何知聞沉沉地說道。

何知聞的忠心他一向都是毋庸置疑的,只想到事情馬上就有決斷,心頭不由暢快。

蘇剪瞳見他不復剛才的凝重,心頭也是一松,剛才那種不好的預感馬上消失了,歪著腦袋說︰陪我和安然去店里逛逛,我想給房間里添點東西。

好。郎暮言無有不從,笑望著兩人。

蘇剪瞳只是想看看床單被套一類的東西,很久沒有自己經受過這些東西了,家里選的那些材質和款式都好,她並非不喜歡,但是她也想自己給房間里買點東西布置上,尤其是這些貼身的用品,想著郎暮言和安然的這些東西都由她經手,不由就帶著雀躍的意味。

以後正式在一起,不太可能一直住在王家的別墅,嫁出去的女兒帶著老公和兒子老住在娘家不像一回事。郎暮言不說是體諒她,她不能完全裝作不知道。

蘇橋街也是不能住的了,自從上次查出來劉文杰帶著人在那邊進行毒品的制作後,那邊很多地方都空了下來,不到不得已,沒人願意住在那樣的地方。蘇剪瞳再留戀,也不可能帶著安然繼續住那邊。

想來想去,以後還是會回郎家大宅的。郎家大宅內郎暮言的房間早就空了下來,是要添置一些東西的。而且郎暮言一向簡單,房間里都是單色調的布置和東西,看上去冷冷清清不像居家過日子,既然要一起回去住,蘇剪瞳當然要重新布置一番。

她挑選了好多**女敕花色的,一邊選一邊征詢郎暮言的意見。郎暮言看著那些粉得亮眼的顏色,不由失笑,不過他也提不出什麼有效的建議來,便說︰只要你喜歡就好,我鋪什麼都能睡得好。

只要你在我身邊。

最後一句話,因為安然在,所以沒有出口。

那我就自己選了啊。蘇剪瞳不再跟他客氣。安然和郎暮言一樣,都是大男人氣質,根本不喜歡在商場里挑來選去這樣的活動,也不明白女人眼里這個顏色比那個顏色要好一點是怎麼回事。對于他們來說,都是憑第一感覺的,看上了就是這個,不會改變,直接付錢買單。

不過兩人還是好有耐心的等待著蘇剪瞳選完,她抱了一堆的東西扔到郎暮言懷里,自己又回去抱了一堆。

郎暮言一臉的黑線,不過只要是她喜歡就好,千金難買心頭好,她開心,一切便都不重要了。將這些東西抱到收銀台,听到林淑秋道︰老三,你也來買東西啊?

媽,你怎麼也親自出來買床單?

林淑秋一向是闊太太當慣了,除了衣服和化妝品,其他的東西才勞駕不了她來買。她慈祥地笑笑︰這不想著你和瞳瞳以後要回來住,總要給你房間里添點東西。我一個人天天呆在家里也沒事,就出來看看了。

這段時間郎家大宅辭掉了好多僕佣,從繁奢已經變得簡潔,處處都顯出了林淑秋的變化。郎暮言情緒微微一變,放那吧,我來結。

林淑秋並非沒有錢,但是郎暮言幫忙一起結算刷卡了,還是讓她生出很多開心來,她蹲下來在安然面前說︰安然,女乃女乃知道你最喜歡魚了,給你買的是海底世界的床單,你看看喜不喜歡?

喜歡。安然乖巧的說。看了看林淑秋,又看看蘇剪瞳,禮貌地說,謝謝女乃女乃。

林淑秋高興得嘴都合不攏,拉著安然的手一直都沒有放開。安然只好任由她拉著,這段時間的相處,小孩子也感受到了大人的變化,對她也生了一些親近之意,偶爾說說笑笑地回應林淑秋一句。

看到郎暮言上車,林淑秋幾次欲言又止,郎暮言道︰上車吧,我先送你回家。

好。林淑秋坐上車來,疼愛地挨著安然一起坐著。

後視鏡里顯出祖孫倆親密的畫面,安然拿出自己的漫畫書,跟林淑秋分享著什麼,林淑秋年紀雖大,但是郎家這樣的家庭她對什麼都有所涉及,安然講的那些漫畫人物,她也能答出一二來。祖孫倆的關系便拉近了。

到了郎家大宅,林淑秋有點不好意思地開口說︰老三,這麼晚了,你和瞳瞳還有安然就留下吧。

郎暮言想了想還是搖了搖頭,林淑秋失望極了,臉上的神色一瞬間滄桑了許多。郎暮言補充道,過段時間我和瞳瞳舉行了婚禮,會考慮回來住的。

那好,記得通知我。林淑秋下了車,又跟著車走了兩步,郎暮言緩了車速,她上前來說,老三,小心開車啊。

我會的。郎暮言點頭。

車子駛出去,蘇剪瞳軟軟地說︰暮言,我們就找個時間搬回去吧。

嗯。伸手握過她的手,心里無比安寧。

晚間的時候,郎天白借故將安然帶到自己房里睡。

郎暮言摟著蘇剪瞳,兩人說了一會兒話,想著蘇剪瞳明日還有一個新聞現場的采訪,郎暮言不想累著她,早早地休息了。

電話是在半夜的時候打來的,蘇剪瞳迷迷糊糊地接起來,劉盈盈的聲音非常非常焦急,瞳瞳,出事了,你快點和郎暮言過來一趟!

兩個人一下子從睡顏朦朧中驚醒,很快驅車趕到劉盈盈所說的地方。劉盈盈和葉青和正在一家報社,劉盈盈一看到蘇剪瞳馬上跑了過來,瞳瞳,我去見曾明的時候發現他在寫什麼稿子,這些稿子好像都是針對郎家的,所以讓葉青和幫忙看了看,這報紙馬上就要印刷了,我不得已只得給你們打了電話。

劉盈盈真心將蘇剪瞳當朋友,葉青和對郎暮言多的也是敬佩,所以兩個人神色都有點凝重,看著郎暮言拿起報紙,都屏住了呼吸。

這些資料,很多都是郎霍在世之前整理出來的,涉及到整個郎氏集團和一些官場中的人的秘辛。一般來講,所有的企事業發家都帶著很多不可對外人道的秘密,成功的企業家更是有著原始的對弱者的剝奪和權利的攀附。這一點,哪怕是最成功的商人也不能避免。

郎氏集團的這些秘密,一旦被報紙披露出來,受影響的範圍之大,打擊的將是整個郎氏集團。郎暮言捏了捏眉心,曾明?

是,是曾明。劉盈盈咬住了唇,剛才葉青和一看事關重大,馬上讓我給瞳瞳打了電話。曾明是個嫉惡如仇的記者,我相信他不知道從哪里得到了這些資料,一看這些心理受不了,所以發到了報紙上。郎先生,曾明是個好人,只是職業道德讓他這樣做,你就事論事,不要為難他。

郎暮言沒有答話,馬上將電話打了出去,事情迫在眉睫,他沉穩地處理著,將即將付印的報紙上的文章撤了下來,安排了另外的文章上去。又給曾明打了電話,才對葉青和和劉盈盈說︰謝謝。

葉青和從小就很感佩眼前這個三哥,以往也一直都喜歡討好他,不過接觸得越多,他越發現想接近郎暮言,並非全是為了利益,而是越靠近優秀的人,一個人才越容易變得優秀。

目送著郎暮言和蘇剪瞳離開,葉青和一下子攬住劉盈盈的腰,為什麼還要去見曾明?我對你不夠好?

劉盈盈扭開他的手掉頭就走。曾明馬上就要結婚了,是報社主編的女兒。劉盈盈知道這段感情已經無望,眼淚撲簌簌地掉下來。葉青和有點不耐煩,行了,我陪你去喝酒成了吧?

車里,蘇剪瞳忽然想起很久遠的一件事情來,對郎暮言說︰我想起來了,幾年前郎懷瑜的生日,曾明進了爸爸的房間,拿了爸爸的那個吊墜。也許當時手里還拿了其他東西,我不太清楚。很有可能就是那個時候他拷貝了這些資料。可是為什麼他要等待這麼久呢?

我們見見他就知道了。郎暮言輕聲說,握住了蘇剪瞳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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