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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楊站起來拉著他的手,我是用驗孕棒檢查的,剛剛才知道呢,還有很長的時間準備,你別太擔心了啊。

不行不行,你怎麼起來了,你快回去躺著,我來伺候你。

景楊失笑,南榮熙卻將這個看著最重大的事情,完全將所有的心都放在這上面了。

這次的電影劇組里,全是熟人,有初晴,還有南榮夢靈。南榮夢靈經過那件事情,精神狀態並不好,但是她堅持要來拍這個電影,宋千儀為了幫她散心,就答應了。她的戲份並不重,只是偶然有幾個鏡頭而已,不過她還是總是呆在片場,沒有她的戲份的時候,也不例外。

她本意也想南榮熙多來陪陪她,但是景楊現在懷了孩子,南榮熙怎麼還可能將時間花在她身上?這就是人算不如天算,無論她怎麼鬧騰,南榮熙都是匆匆來一下就離開了。南榮夢靈一心苦悶憋在心里,又再沒有別的方法,只好干瞪眼看著南榮熙天天陪在景楊身邊。

她路過蘇剪瞳的時候,蘇剪瞳出于禮貌跟她打了一聲招呼,她癟著嘴愛答不理,蘇剪瞳吐了吐舌頭。

要跟方想攤牌的事情,蘇剪瞳想了很多很多天,在心里模擬了很多次。每次看到他坦蕩的眼神,她冒出來的勇氣便消失了。

蘇剪瞳回去的時候,方想正在翻看報紙,最近報紙上到處都有說郎霍和王孟當年事情的消息。方想見蘇剪瞳走過來,將報紙若無其事地藏起來。蘇剪瞳見他眉間坦蕩,沉吟了一下鼓足勇氣開口說︰方想,我想搬出去和爸爸一塊兒住。

嗯,也好,正好可以給你們父女多點時間相處。

蘇剪瞳被方想的體貼弄得一時無措起來,終究是鼓足了十足的勇氣,方想,我不僅想要說這個,我還要說……我想和你解除婚約。

方想豁然一下站起來,瞳瞳,你是在開玩笑嗎?

我不是。對不起方想,我真的考慮得很清楚了,我沒辦法和你一直走下去。這些年來,是你一直陪在我身邊,支持我照顧我,我對你的感激之情一直都在,但是這些感激,遠遠無法支撐我們作為夫妻走下去。方想,我真的很感謝你對我、對安然和對外婆的付出,但是請你原諒我的私心。如果我們結合,而我又不愛你的話,這段感情,對你來說比對我更加艱難。我愛你就足夠了,瞳瞳,不管發生什麼事情,我對你和安然的感情都不會變的。即便你一時還不會愛我也沒有關系,這段感情里,有我愛你就能走下去。

對不起,我原本以為基于我對你的感激之情,我可以毫無顧慮的選擇嫁給你,但是現在不行了……抱歉我的自私。

方想失聲問︰你愛上了別的男人嗎?是郎暮言嗎?

我……我承認我是愛他,也承認我很自私輕易放棄我們兩人的感情。對不起,這件事情都是我的錯。方想,真的很對不起很對不起。

呵,我們四年的感情都比不上你回來的這幾個月和他的相處嗎?你心里一直有他,那我算什麼?

對不起,我該一早跟你說清楚。我真的很對不起你,以前留在你身邊,是我需要你,是我一個人承擔不起家庭的責任和人生的重負,我選擇了和你一起,這是我的錯,是我做得不對,也是我心里一直的愧疚。所以即便是沒有其他人出現,我也並沒有覺得對得起你。你的付出,我做什麼都無以為報,原本以為我用整個人可以還給你,但是現在是我自私了,我心里裝著其他的人,便做不到再繼續另外的感情。我是一個壞女人,方想,你恨我罵我都可以……

方想緊捏著拳頭,蘇剪瞳上前一步,真的真的對不起……

瞳瞳,真的一點挽回的余地都沒有了嗎?

我的錯,我不對,我不值得你挽回。方想,謝謝你曾經的包容和付出,也請你原諒我現在的自私。

方想將哭著的蘇剪瞳抱回懷里,咬著牙齒說︰好吧,我放你離開。我也在原地等你,要是你們最終沒有可能,我還會在這里,到時候你回來,來找我,好嗎?這是我最後的也是唯一的要求。

蘇剪瞳哭著說︰對不起,對不起,我真的不值得你這樣。方想,你是世界上難得的好男人,你會有屬于自己的幸福和家庭,我不值得你留念,請你為自己想想,也為伯母和外公想想,你該有更好的人才能配得上你。

方想卻是固執地抱著她,你不會明白我的心的,瞳瞳。沒有你,我不會幸福。但是如果你真的和他在一起了,我也會真誠地祝福你們。瞳瞳,我做的所有,都是願意為你好。

蘇剪瞳哭得更厲害了,為了自己的私心,她傷害了方想,也傷害了善良無辜的芙蓉。四個家庭的平衡都被打破,這是人生里,她第一次完完全全從屬自己的內心,為了自己的幸福和未來考慮。卻為此傷害了很多人的心。

她哭著說︰對不起,伯母和外公那邊,我會親自打電話跟他們說清楚。這些年來,他們也幫我很多,我能走到今天這一步,完全離不開你們的幫忙。對不起,我辜負了你們的期望,為了自己的私心。

安然離開齊家別墅的時候,一手攥著蘇剪瞳的手,一手攥著方想的手,淚水連連。他喜歡郎暮言,卻也同時很喜歡方想,如果說郎暮言是他人生的方向,是旗幟是標桿,那麼方想更像是一個體貼的大朋友,一個能談心的玩伴,一個他不舍得分開的親人。方想四年的陪伴和照顧,一直伴隨在他人生里的每一步,他一時真的難以接受這樣的改變。

瞳瞳,以後我們就再也不和方想住在一起了嗎?

是,但是安然,我們可以常常回來看方想的。方想也會來看你,好不好?

安然終究是舍不得,鼻子一酸,又掉下眼淚來,方想也抱著他不肯松開手。

終于還是要離去了,安然一邊對方想揮舞著小手,一邊說︰瞳瞳,這次分別就會是永遠嗎?我以後還能來見方想?

不會是永遠,我們還會是朋友,很好很好的朋友。你以後也可以見到方想。蘇剪瞳握著他的小手,帶著外婆一起上車。

那我們是要搬回去和郎暮言一起住嗎?

蘇剪瞳笑著搖頭,回頭看風中站立著久久不肯離開的方想,不由不停地掉眼淚,心中的愧疚和痛苦一樣的多,她抱著安然,不是,我們是搬去和外公一起住。

為什麼不跟方想一起住也不能同郎暮言一起住?為什麼我不能同時既擁有郎暮言,又擁有方想?他們都愛你,也都愛我,要是我們能同時住在一起,該多好。就像我喜歡夏天,我也喜歡另外的朋友,我們可以一起住在幼兒園里。

蘇剪瞳搖頭,人生不是幼兒園,也不是一場幼稚的游戲,永遠都不可能會有這樣美好得不切實際的幻想。她也從來沒有幻想過要同時擁有這麼善良美好的男人,有時候,她真的覺得像自己這樣自私的女人,一個都不配得到。

但是繼續下去,對方想的拖累會更加深。他還年輕,善良體貼,才華橫溢,他值得更好的女人來般配他,只有早點放棄,他才能有屬于自己的幸福。

她低下頭說︰安然,感情的世界里,只能兩個人同時並行,就像每個家庭,都只能有一個爸爸和一個媽咪,再多的話,感情就不是正常的生活了。媽咪一直一直以來都很感激方想,但是那些感情,都只是單純的感激,我對他,就像對待家人一樣,有敬重和愛戴,但是那不是男女之間的感情,所以我們不能繼續在他那里住下去,耽擱他的幸福。

那他會找到其他愛的人嗎?

會的,一定會。他會找到他愛的人,那個人也會比媽咪更愛更愛他。

安然釋然地點頭,方想是個好爸爸,我也希望他能幸福。

郎天白在門口接到他們三人,郎懷瑜幾乎是跳著跑了出來,抓住安然的手酷酷地說︰小伙子,我給你收拾好房間了,要不要跟我進去看看?

安然一下子將離愁別緒拋向了腦後,跟著郎懷瑜說︰郎懷瑜,我能借你的漫畫書麼?

本來是不能,不過看在妞的面子上,你拿去吧,記得早點還我。

好哎!安然跳了起來,跟著郎懷瑜身後。

郎懷瑜回頭來看著他,小屁孩,你該叫我舅舅!

你才多大啊,怎麼能當人的舅舅?安然很不服氣。

不管我年紀大小如何,反正我輩分在這,你就該叫我舅舅!叫小舅舅也行!

安然不情不願地看著他,我叫媽咪還叫瞳瞳呢,不願意管你叫小舅舅!

漫畫書!《七龍珠》全套!郎懷瑜不懷好意地看著他。

安然眼巴巴地看著他可惡的樣子說︰好了!小舅舅!

郎天白看著他們的樣子,笑著從蘇剪瞳手里接過行李,瞳瞳,你也累了,我帶你去你的房間。外婆的事情你就不用操心了,我請了專門的人來照顧她。

蘇剪瞳點頭。收拾好東西從房間里出來,見郎天白正在看報紙,他眉頭緊鎖,蘇剪瞳不由問︰爸爸,怎麼了?

郎天白放下報紙笑道︰沒什麼。你回去好好休息吧。

她走回房間,收到方想發來的短訊,不由眼眶又是一熱。他只是簡單的問她到了沒,是否習慣。蘇剪瞳好不容易才打了很好,謝謝,你也早點休息這樣一番話回給他。

她相識他的時候,是在最危難困頓的時候,是他給她的生活帶來了一絲光明。現在她的日子上正規了,卻突然扔下他一個人在黑暗里,自己殘忍地跑掉了。

方想在另一邊,卻是完全不同的想法。也許要不是蘇剪瞳,那一次他真的會死在超市門口,對于他來說,她才是那個天使。她善良堅強的一面,始終感染著他。他從她手里接過來的那個糖,一直是他心底最深處的甜蜜。

他接觸她的目的本身就並不單純,抱著很大的目的接近她,後來卻在相處之中漸漸愛上了她。他本來就不配得到她!他攥緊拳頭,愛一個人本身並不是錯誤,但是這愛情里若摻雜了心計,便讓愛情蒙羞!這是他對她無法擺月兌的原罪,致使她無論做了什麼他都沒有任何權利去指責和為難。

安然約郎暮言一起吃飯,蘇剪瞳和他一起,坐在餐桌上等待的時候,蘇剪瞳托腮望著窗外,心事重重。

郎暮言大踏步走進來,安然撲過去沖進他懷里,被郎暮言帶著一下騎在肩頭,安然像小猴子一樣坐在郎暮言身上,大手握著小手,小手抓著大手,笑聲遠遠地傳了出去。蘇剪瞳失神地看著他們父子倆的親熱場面,不由笑了一下,這畫面,是她憧憬過多少回卻又不完全不敢想象的,現在就這樣出現在視野里,她的內心暖暖的,心跳的位置一直快速的跳動著。

她伸手接過安然,安然一手拉著她順便在她身邊坐下,也將郎暮言拉過來坐在她身邊。三個人坐在一起,其樂融融。

安然很愛吃海鮮,郎暮言拿著菜單,一直不停地給他點菜,不斷地詢問著他的意見。蘇剪瞳阻止道︰行了,郎暮言,不能給他吃這麼多,小孩子晚上不容易消化,肚子會疼的。

她年紀不大,在安然有關的事情面前,才是一個慈母的樣子。

郎暮言笑望著她,我們每一樣都點一點,都讓安然嘗嘗,不吃多,好不好?安然,你跟媽咪保證!

安然扭著蘇剪瞳的胳膊說︰郎暮言說得對,每樣都吃一點點怎麼會有事嘛?瞳瞳就答應人家嘛。

好吧,小朋友,記得自己說過的話哦。蘇剪瞳點著他的鼻尖,應允了。

結果菜端上來的時候,還是特別多,三文魚、螃蟹、龍蝦、扇貝、牡蠣,滿滿的一桌放都放不下。蘇剪瞳不太吃海鮮,只是夾著五花肉和牛肉放在烤盤上烤熟,一邊不斷地夾給安然和郎暮言吃,小朋友,海鮮少吃點,牛肉可以多吃點。

父子兩人看著餐盤里的生菜葉子,齊齊地皺眉,嫌棄地夾了出去。安然從來不吃生菜葉子,吃漢堡的時候都要挑出來,這個習慣和郎暮言一模一樣。

蘇剪瞳見兩人動作表情都像是一個模子里印出來的,不由失笑,將生菜葉子夾入了自己的餐盤里,裹了一片五花肉,蘸了醬放進口里,郎暮言和安然齊聲說︰小白兔!

兩人之前並沒有這樣的共識,忽然間異口同聲,不由對視一眼,父子間的默契同時產生,一起哈哈大笑起來。安然用手比劃著說︰小白兔,乖又乖,愛吃蘿卜愛吃生菜!郎暮言,瞳瞳很好養的,給她吃生菜葉子她就很滿足了!

郎暮言笑著將另一片生菜葉子夾給蘇剪瞳。蘇剪瞳臉紅,對著安然氣憤地說︰叛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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