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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南榮熙說不出更多的字眼來。

景楊聞言心下一沉。南榮熙又說︰「錢麗很有可能在瞳瞳身上綁了炸藥,她說八點整就會引爆!但是各種方法都用盡了,也沒能從她口里得知具體的地點!

景楊看著牆上的鬧鐘,上面指著六點五十分。外婆正在縫一套小孩子穿的衣服,一邊說︰「楊楊啊,我和瞳瞳要離開了,這幾件小孩衣服是我做了送萊萊的,萊萊的滿歲生日我和瞳瞳可參加不成了。你跟萊萊說,我們可都念著她呢。

景楊眼眶一紅,哽咽著說︰「是,外婆,我會跟萊萊說的。

這瞳瞳怎麼還沒回來呢?女孩子家的總是在外過夜可不好!過兩天就是瞳瞳的生日了,等咱們一起過完生日再走!我去熱熱飯菜,要是瞳瞳回來還能吃上一口熱乎飯菜!外婆放下衣服,又走進廚房。

南榮熙在電話里听到景楊和外婆的對話,心中也是一酸。他說︰「景兒,一會兒有消息我給你打回來。

合上電話,走進房間。郎暮言突然對何知聞說︰「將時鐘調到八點!

將時間調到八點!將錢麗弄醒!外面燃放起煙花!

現在剛剛七點,大家都不知道郎暮言到底要做什麼,驚愕地看著他!

郎天白和郎臨溪異口同聲訝異道︰「老三,你……

何知聞對郎暮言一向無有不從,是郎暮言最信任的人。他將時間調到八點,將錢麗弄醒。窗口外面,煙花燃放,一時之間,氣氛完好,美麗的煙花升向高空,照耀著人世間的一切,就像這世界上從來不曾存在苦難和邪惡一樣。

錢麗在這不斷的折磨中又醒來,郎暮言忽然大踏步走向錢麗,將她從地上揪扯起來,狠狠一把將時鐘掃落,冷聲說︰「錢麗!錢麗!瞳瞳離開了,我要讓你付出代價!我要讓你死,在黃泉路上去陪瞳瞳!

他冷硬的臉上全是痛惜的神色,眸中是紅色的血絲,怒目看著錢麗,撒旦一樣怒氣勃發,像是一只手能將她捏死!

錢麗,你現在滿意了嗎?郎暮言死死捏著她!將時鐘狠狠丟到一邊!

錢麗順著他的目光看向時鐘,被摔在地上的時鐘滴答滴答依然在走,已經過了八點了。外面是轟隆轟隆煙花燃放起的聲音,她露出一絲笑容,吐出了一口血水,啊,八點了嗎?八點了……哈哈,郎暮言,蘇橋街的法式教堂引爆了嗎?是你……是你親手害死了你喜歡的女人……我已經沒有吸食海洛因了,你為什麼還不放過我,還要趕盡殺絕……你也活該……

所有人現在一听就明白了,蘇剪瞳被關在蘇橋街的法式教堂!郎暮言冷聲說︰「去蘇橋街。通知施工隊,今晚的爆破項目全部停工,所有!

留下驚愕的錢麗躺在地上,目瞪口呆。

景楊捏著手機,望著窗外,八點,爆炸,她忽然想起一件事情,蘇橋街的拆遷正在若火如荼的進行,蘇橋街上有建國之前修建的一座法式教堂,原本是用作打工子弟幼兒園的,蘇橋街要拆,那法式教堂也要拆,這樣的房子拆遷之前是要進行爆破的,景楊腦子亮光一閃,趕緊打電話給南榮熙,南榮,瞳瞳極有可能被關在蘇橋街的法式教堂……

是的是的,我們正在趕過去!南榮熙顧不得問景楊是怎麼知道的,連聲說,你也過來,瞳瞳被關得久了,需要人照顧。

景楊連聲答應。

一連串的豪車停在蘇橋街法式教堂的時候,施工隊的人剛剛停下來。法式教堂周圍到處都牽著警戒線,郎暮言大步往上走去,隊長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跟在他身後匯報情況說︰「幾天前就檢查過教堂內部,確定了沒有任何人逗留後拉起了警戒線,選定的時間是今晚八點爆破。

隊長亦步亦趨地跟了進來,教堂內部的電線已經全部拆除了,何知聞帶人拿著高強度的手電筒,郎暮言走進去,里面被照得亮如白晝,他一眼就看到了蜷縮在角落里被蒙著眼楮綁住口鼻的蘇剪瞳。心內的鈍痛打得他在那一刻站立不穩,借著何知聞的手臂撐了一下,他才能繼續往前走去,抱起了蘇剪瞳。

她除了被捆綁著手腳外,身上並沒有綁炸藥之類的東西。因為沒有必要綁炸藥,郎暮言要是再晚知道一會兒,她就隨著這蘇橋街曾經的標志性建築物和那高強度的炸藥一起飛灰湮滅了。她會離開,被他自己親手建立的產業送去另外的世界……

想到這,郎暮言深深打了個寒顫。低頭踫到她的額頭,她額上的溫熱讓他一陣安心。

那個跟隨著上來的隊長話都說不圓了,……前幾天已經排查過好幾次,都沒有發現有人,通告也貼出去了,我們才敢拉起警戒線進行爆破的,根本沒想到還有人……

何知聞說︰「跟你無關。

隊長安下心來,又認認真真再次排查了一遍,大驚說道︰「這里還有一個人!

何知聞看了他一眼,看來你們真得再好好排查一次了!出了事故,誰都擔不起這責任!

隊長嚇得安排人馬上大張旗鼓的檢查,那個後來被發現的人也被隨同送進了醫院。

郎臨溪輕聲對景楊說︰「景楊麻煩你陪著瞳瞳一下,檢查各方面的事情,她肚子里懷著郎暮言的孩子,不想被郎暮言知道!

啊?孩子?連景楊這樣的性子都被驚了一下,好,我馬上去!

郎暮言抱著蘇剪瞳上了救護車,將自己的衣服月兌下蓋在她身上。景楊緊跟著趕上去,說︰「總裁,我來陪著瞳瞳吧。我是女人,萬一瞳瞳有什麼需要的話,我更方便一點。

郎暮言想了想點了點頭。女人的事情,男人有時候確實不懂。他要是懂,他怎麼會看著她眼睜睜在自己面前流下了孩子!

他本該還憤怒著,還有滿月復的怨念,這一刻,才知道,他根本怨不起來。她臉色白得像一張4的打印紙,不僅喪失了顏色,更沒有平時的神思靈動,就那樣淡淡的,安然的,躺在他懷里,卻像她此時更加屬于他。

抱著她走出法式教堂,他覺得自己抱起了整個世界。

護士和醫生在救護車里進行檢查,郎暮言下了車坐回了自己的車。景楊陪在蘇剪瞳身邊,對醫生說︰「病人肚子里是不是有孩子?

是,看月份還挺大的。所以待會兒要進行更多的檢查。不過初步判斷孩子是沒有大礙的,心跳胎動都挺正常。

醫生,病人懷著孩子的事情,可以不像其他人透露嗎?

醫生想了想說︰「保護病人**是醫生該做的事情,不過你確定嗎,病人現在的情況需要良好的條件休養安胎,不對外透露不太容易做到。

我來想想辦法。景楊將電話打給了南榮熙,南榮熙家里的產業涉及到醫院方面比較多,只要能得到他的首肯,對郎暮言保密不是一件難事。至于到底要不要跟郎暮言說,就要看蘇剪瞳醒來自己的想法了,其他人不能代為做決定。

南榮熙接到電話有點為難,郎暮言是他最好的朋友和兄弟,蘇剪瞳懷了郎暮言的孩子,要他保守這樣的秘密何其不容易?他能設身處地想到要是景楊懷了他的孩子躲著他,郎暮言也幫忙隱瞞他心里的憤怒和難過。

郎暮言面對蘇剪瞳的情感,長眼楮的都看出來了,也許只有當事人還被蒙在鼓里不明所以吧。

景楊哪里想到他心里想得這麼深遠,催促著說︰「行嗎,南榮?至少也要等瞳瞳醒來自己做決定。

面對景楊的請求,南榮熙實在不忍心拒絕,說︰「我給相關醫生打電話。

撥通醫生的電話,南榮熙想起那句話,為兄弟兩肋插刀,為女人插兄弟兩刀,他現在不就是那個為了女人給兄弟插刀的人嗎??

如果求他的人不是景楊而是其他人,他不一定會保證這麼做。

除了一些輕微傷,蘇剪瞳並沒有大礙。她暈倒,是因為餓得太厲害了。她懷著孩子本來就很能吃,突然之間連續幾天沒吃飯,根本受不住,在醫院里輸了營養液,臉上慢慢恢復了紅潤的色彩。

病房里人來人往,能來的朋友都來過了,景楊一直在她身邊陪著守著。郎臨溪呆得最久,手指好幾次落在她一頭長發之上,景楊要給他拿礦泉水洗手,他笑道︰「一晚上都模了多少東西了,也不差模模她的頭發。

他剛才激動地要問蘇剪瞳的下落,連錢麗都模過了,還有什麼不能模的?

看著她安好,他心里充斥著安寧祥和,就像心內的缺失,突然被填補了一樣,從來沒有過這樣踏實的時候。

他就這樣笑著坐了好久,才離開。

郎暮言是最後來的,何知聞說錢麗在忙亂中不知去向,法式教堂里另外救出來的人是mggie,他壓不住心頭的疑惑,將兩樣事情處理了一下,才趕過來。

醫生說瞳瞳沒有大礙了,只是神思受損,休息兩天就好了。景楊跟他匯報說。

嗯。郎暮言坐下來,握住蘇剪瞳的手,景楊趕緊說︰「我去幫你泡杯茶。

他將她的手抵到下巴上,喃喃地說︰「你真的會是我大哥的女兒嗎?瞳瞳,我都不敢認真去查。我有時候真希望自己那天說的話是真的,我是抱養來的孩子。可是卻不是,我不是。對不起,錢麗的事情本來是我的錯,卻讓你承擔了後果。

蘇剪瞳似乎是有點冷,瑟縮了一下,夢中是害怕的夢境,被人鉗制住,她腦子里只想到自己的孩子,她生怕傷到寶寶一分一毫……臉上眉間是憂慮的表情,她的眼淚在眼角邊滑落進耳朵里。

別怕,沒事了。郎暮言伸開胳膊,給她枕著,側身將她抱進懷里。

她抓緊他的polo衫,緊張地抓著,不敢松開。郎暮言小心地安撫著她,我在,不用怕。

她漸漸地又安穩下來,發出淺淺的均勻呼吸聲。

郎暮言像捧著珍寶一樣,小心將她摟進懷里。心里的矛盾和猶豫,很深很深……可是如若就此放手,也是一件根本不可能做得到的事情……

景楊泡了茶進來,又退了出去。南榮熙坐在她旁邊,賞給我喝吧。

景楊低垂著眉眼,將茶杯放在椅子上。南榮熙端起來喝了,你都不好奇發生什麼事情了嗎?

你想說自然會說,你不想說我也問不出什麼來。

南榮熙只好告訴她,就是十幾年前那個紅極一時的錢麗,紅了後開始吸毒,幾年前被郎暮言逮到,連帶她身邊好多吸毒的人也被她指了出來。郎暮言嚴厲打擊了一次,將郎源重新整頓了一番,為此錢麗沉寂了好些年。沒有想到在拍《古道驚風》的時候她又被逮到吸毒,郎源讓她簽了雪藏協議,進了戒毒所,她將這一切都歸咎于蘇剪瞳背後告狀。

有些人就是這樣,從來不會反省自己,把自己所受的苦難都歸咎于他人。

錢麗明顯不太敢對郎懷瑜怎麼樣,但是她若是打听打听,做足功課,肯定也不會傻到這樣對瞳瞳了。

景楊點頭,不過郎暮言的感情,又豈是一般人看得懂的?

感情的事情,大多都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南榮熙望著景楊說。

景楊端起茶杯,不早了,你該回去了。我也要去照顧瞳瞳了。

有郎暮言在呢,沒你什麼事。南榮熙抓住了她,陪我坐坐。

其實他大可不必留在這里,只是現在似乎有景楊的地方,他呆著才能安心。劉文杰那邊他派人打听過了,劉文杰原本被人當場抓包林雪蘭的事情,對景楊懷著愧疚,但是他也不是傻的,一旦發現景楊和南榮熙關系曖昧,劉文杰心中的惱恨全都出來了。他和林雪蘭的事情曝光,本就是南榮熙安排人故意整他,現在他更有了理由和借口認定這是景楊的一招高招,是景楊為了達到和他順利離婚的目的安排的高招。

僅有的那一點愧疚過去後,他就恨上了景楊和南榮熙,上一次他差點動手打了景楊。所有的事情都是南榮熙揭開的,他現在最不放心的就是劉文杰惱羞成怒找景楊的麻煩。

老劉嬸更加變本加厲,在景楊娘家的樓下天天去擺談景楊和南榮熙的事情,現在這年頭,男女之間沒事都禁不住擺談,還何況南榮熙就是懷著那樣的心思?南榮熙什麼也沒做,就是讓人天天去樓下發劉文杰和林雪蘭那一段報道的報紙。

老劉嬸這種雕蟲小技怎麼能和南榮熙這樣的手段比,加之南榮熙和景楊的事情就是她口上說得凶,她兒子的事情可是連報紙都報道了,她說了幾天覺得沒意思,干脆站在景楊娘家的樓下放聲開罵。

景父景母都是注重名聲的人,傳統家庭的知識分子,又不可能開了門和她對罵,倒把景楊一家搞得家宅不寧,一個個內傷嚴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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