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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生日宴會的時候,至少能熟練演奏巴赫的《g大調小步舞曲》。

蘇剪瞳蹙起秀眉︰我考慮一下……

我馬上奏給你听!郎懷瑜說著真要動手去找小提琴,在郎源這樣的地方,找點樂器還真不難。

好吧,我答應你了,但是有一點你要記住了,我會幫你保守秘密,你也要答應我好好練琴!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郎懷瑜很大氣地說,勾起了小手指……稚女敕馬上顯露無疑。

蘇剪瞳和他的手指勾住,說︰現在該怎麼辦呢?從哪一步開始?

要怎樣辦好生日宴,她也是兩眼一抓瞎,沒有個頭緒,她抓著頭發︰是不是先擬一個名單,看看邀請哪些人?你女乃女乃,爸爸……

還有爺爺。郎懷瑜補充。

蘇剪瞳記下了,你媽媽,你二叔、三叔……

郎懷瑜打斷她,聲音低沉地說︰我媽媽已經去世了,在我很小的時候。她要是真的來參加我的生日宴,該多好……我從來都沒有見過她。

蘇剪瞳呆了一呆,難怪她常常見到郎天白,卻一次都沒有見過徐瑜心。她頗傷感地說︰我也是。我也從來沒有見過媽媽。不過她們一定在某個地方看著我們,希望我們過得很開心,不是嗎?而且你還有愛你的爸爸、叔叔,爺爺女乃女乃,我還有愛我的外婆,我們要振作一點,不能做這幅苦相給他們看到!

那你爸爸呢?郎懷瑜問。

蘇剪瞳抓著頭發,直起腰望著遠處︰去很遠的地方了……不過就算他不離開,我也離他很遠。這樣的距離,人為拉不近。有時候有些人隔得很近,卻像是遠隔了重洋……你沒辦法估算你們之間到底有多遠的距離,但是那距離就擺在你眼前,橫亙著,讓你們觸不到彼此……

郎懷瑜老氣橫秋地抬高身體,拍了拍蘇剪瞳的肩膀,和我一樣一樣的。難怪我第一次看到你就覺得親切,緣分在這里,甩也甩不開。

蘇剪瞳滿頭黑線,不知道他和郎天白之間有什麼矛盾,這個歲數的小孩子,無非也就是提早進了叛逆期吧?

對了,蘇剪瞳,下午你和郎懷瑜怎麼安排的?郎暮言吃飽喝足走出來,那一臉的舒服神態,氣得半饑半飽的蘇剪瞳想撓他兩下。

先去買衣服。要給小萱買一條裙子,我要給她一個驚喜。郎懷瑜坦然地告訴郎暮言。

看來連郎暮言也知道這個小萱的事情,這樣對待自己八歲的佷兒真的沒有問題麼?

好。我去取車。

蘇剪瞳白了他一眼,看著郎懷瑜︰你三叔……他也要去?

女乃女乃說了,三叔全程陪同。怎麼了,每年我的生日都是這樣的啊,有什麼問題嗎?

沒什麼……只是覺得,他那麼金貴的身份去當車夫會不會顯得我們太失禮了點?關鍵是,有他同行,蘇剪瞳不知道該怎麼伺候他啊。

拜托,我才是主角,你更該顧慮的是我的感受。你就當他是車夫好了啊。郎懷瑜簡直理所當然得很,平時他對我又嚴肅又凶狠,每年我生日這幾天,才難得有機會可以欺負他,難道我白白放掉機會嗎?

你真是你們家的金寶貝,含在口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

那是當然。郎懷瑜微微抿唇笑起來,他還在換牙的年齡,作為一個具有強烈自尊心的男人——咳,準男人,客觀環境不允許他做出大笑的動作。

有郎暮言陪同,真是十分不自在。蘇剪瞳不曉得為什麼,他跟在她後面,就像有一座大山一樣的壓迫感,讓她無法自由自在的思考問題。而且,她真的很餓,最近運動量大,吃多少都有填不飽肚子的饑餓感。

在裝修得富麗堂皇的商場閑逛時,看到遙遠一樓的烤腸點,似乎能聞到香味一般,她陶醉地深吸了一口氣。想吃,想吃!想吃烤得九分熟加辣椒的,喝一杯冰可樂,可是林川一直叮囑她少吃辣椒和生冷食物,保護嗓子,她只好咽了一口口水。喉頭間隱隱的干嘔有時候會變得明顯,她不敢拿自己的嗓子開玩笑。

小妞,你在想什麼呢?喂!郎懷瑜的喊聲打斷了蘇剪瞳對食物的滿滿向往,這件好不好看?。但是郎懷瑜他忘記了,小萱再怎樣又氣質,在他心目中再怎樣有上千個褒義詞形容都不夠,但是歸根結底她也只有十二歲啊。

蘇剪瞳搖頭說︰你可以買下來,過幾年送給她穿。

什麼啊?這是送給你的。三叔剛才說了,商場內找不到合適的,介紹一個設計師專門給小萱做裙子,我們看中這條,選給你的。

不用了,不用了,我自己有裙子穿。她偷眼瞥了一下價簽,我的裙子也很適合參加晚宴啊生日宴啊什麼的,你不用擔心。

郎暮言毫不在意她說什麼,扭頭對導購小姐說︰麻煩,拿一條小號給這位小姐試。

蘇剪瞳不停的拒絕,導購小姐已經笑眯眯的送裙子過來了。蘇剪瞳只得去試衣間換了裙子出來。

這條裙子和剛才蘇剪瞳描述的一樣,高雅成熟中透著俏皮,又不失性感魅惑,尤其是她膚色雪白,五官立體,神色靈動,走出來的時候,像精靈一樣的吸引人。只是裙子有點短,她不停往下拉裙擺,拉了下面,上面又遮不住,干脆抱著胸不自信的問︰會好看嗎?

你又不是主角,過得去就行了。郎暮言給出了中肯的評價,目光可疑地鎖定她凸起的小月復。蘇剪瞳隨著他的目光往下移往下移,看到往日平坦的小月復因為這段時間的大吃大喝變得凸了出來,這條裙子收腰的設計大打折扣,失去了甜美的靈動,多了臃腫不堪……

她真是十足十地趕到了丟臉……真是又挫敗又懊惱。

郎暮言面色不愉地看著她紅唇,淡淡地說︰要想紅,就得管住自己的嘴。不是誰都能像二哥一樣,吃下整個世界也能保持讓整個世界艷羨的體形。

我不買這一條就是了……也只是最近多吃了這麼一點點,怎麼能這麼不公平,把肉全部長在了小月復上。蘇剪瞳很沮喪。

郎懷瑜不忍心地說︰找人改一下腰的部分吧?或者換一個大一號的?

郎暮言大步退後,審視了蘇剪瞳一遍,對導購說︰拿一條去年出的lmur先生手工制的限量版腰帶過來。

不一會兒腰帶送過來,銀色的腰帶做工精致優良,閃動著高雅低調的光芒,最中間,還瓖嵌著一排鑽石。郎暮言上前將它圍在蘇剪瞳腰上,別成了松松的樣式。

整條裙子因為這畫龍點楮的一筆,又恢復了它本有的魅力和活力,更加透著一種讓人心動的慵懶風情。蘇剪瞳在鏡子面前一站,鏡子中高雅性感的形象讓她忍不住微微咂舌。

要是劇組的造型師有你一半的本事,絕對能紅了整個劇!她在鏡子前轉身,快樂地旋轉看著里面美好得不真實的自己。

這算是夸獎?

蘇剪瞳大力點頭︰絕對是夸獎。你是學服裝設計的嗎?

郎暮言不作聲。郎懷瑜偷偷地靠過去,磨著牙說︰他是女人看多了,養出來的習慣。

蘇剪瞳感同身受,她不是沒見過他身邊眾多的女人,附和說︰也是。他這個樣子,我猜不是經濟管理出身,就是什麼商業院出來的,跟美學根本不搭界。

還真不是啊。郎懷瑜馬上為三叔平反,滿臉驕傲的神情,他是學音樂出身的,主修小提琴。曾經還獲得過帕格尼尼獎和西貝柳斯獎呢。只是有些日子沒有見他踫過小提琴了……

咦??!!蘇剪瞳總覺得郎懷瑜的話里,有什麼東西很耳熟。可是還沒有等她來得及細細思索,眼前晃過一對熟悉的身影,是劉文杰和林雪蘭。他們舉止親密,林雪蘭還不斷偏頭去清劉文杰,蘇剪瞳這一下是看清楚了,兩個人絕對不是普通關系那麼簡單……

她腦子轟然一聲就大了,沖出來跟過去,兩個人的身影卻很快消失在她眼前。蘇剪瞳快步跟著過去,滿商場的尋找。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這麼做,到底要尋找什麼。心里就是非常不舒服……如果說其他男人身邊圍繞著成群的女人她還可以勉強接受的話,那麼劉文杰有妻子有女兒,這樣做算怎麼回事?

更何況,他的妻子還是景楊。蘇剪瞳覺得自己做不到坐視不理,但是追過去能做什麼,她也不知道。她只是很茫然地在商場里奔走……

郎暮言和郎懷瑜追出來的時候,她走出去了好遠。郎暮言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喂,你在做什麼?

沒……沒什麼。蘇剪瞳懊惱地回復了一句。

因為她的失神落魄,下午的購物計劃不得不推後。郎暮言送郎懷瑜回去後,見蘇剪瞳心不在焉地握著手機,郎暮言揶揄了一句︰這是郎懷瑜的生日宴,就顧著給你買東西了。

對不起。我想打個電話。

郎暮言見她難得地情緒低落,閉口不言。蘇剪瞳撥通了景楊的電話,期期艾艾地喂了一聲,景楊問︰瞳瞳,有什麼事情嗎?

寶貝還在那邊哭鬧個不停,景楊一手抓著尿片一手拿著電話,到底怎麼了?

沒事了。沒事了。就是想問問寶寶好不好。蘇剪瞳趕緊掛斷了電話。

她憑什麼,去隨便說人是非,影響別人家庭的判斷力呢?何況,劉文杰和林雪蘭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她還不清楚呢。眼見的不一定為實,只是蘇剪瞳無法用這個理由來說服自己。

怎麼了?

蘇剪瞳悶悶地答道︰沒什麼。你說,一份經歷過重重考驗的感情,終于經歷無數多的困難修成了正果後,是不是就永遠後顧無憂了?

像每個童話故事里寫的那樣?王子和公主從此過上了幸福快樂的日子?生活永遠都是最復雜的,就算給你一本生活百科指南,面對生活的時候,也還會有新的情況發生,逼得你自己不得不去面對。

至少也不該輕易被外界誘惑,被另外的困難打倒吧?

生活在改變,每個人也是,不該輕易苛求。

蘇剪瞳氣悶︰那男人天生就能隨隨便便心里裝著無數個女人,還一本正經在外面維持好男人的形象嗎?

男人喜歡獵奇不假,也有認真負責的。你是打算一竿子全部打死嗎?郎暮言凝視著她發怒的臉,她氣得臉頰通紅,鼻尖上沁出細密的汗珠,你在氣什麼?

比如說有一個男人,他的妻子不顧家里的反對,嫁給了一窮二白不名一文的他,他妻子懷孕生小孩的時候,他在外和其他女人卿卿我我,這樣的情況難道不讓人氣憤嗎?女人承擔那麼大的壓力,他完全不珍惜不知足,這樣也是應該的嗎?這樣也不能輕易苛求嗎?

郎暮言挑眉看著她,你是說,景楊的老公出軌了?

才不是。你你你別亂猜。蘇剪瞳被他的話嚇了一大跳,她什麼都沒說,他立刻就猜出來了,這個男人簡直太可怕了。

你身邊符合你剛才所說那些條件的人,采用排除法,只有景楊一個人條件全中。

蘇剪瞳緊張得話都說不全了,誰誰誰誰說的?我我我我可從來沒有這麼說過啊,你你你別亂說。人家的感情好得很。我我只是看到這個社會的某些現象,有感而發的。你你不要到處亂宣揚。

或者說,你的生活圈子比我所知的,還要寬泛得多?

當然。你不要亂猜。蘇剪瞳扭頭看窗外。說謊話的時候,免不了要面紅心跳。

你關心她,大可以自己親自求證。又何必胡亂瞎猜?

蘇剪瞳聲如蚊蚋︰我真希望那些是我的錯覺。也許她什麼都不知道,才是最好的。換做我……換做我,唉,我寧願不知道真相,反而沒有那麼痛苦。男人的心到底能有多大,才能裝下那麼多段感情……

她自言自語地說著,電話鈴聲響起來的時候,將她嚇了一大跳,景楊關切地問︰瞳瞳,你是不是出什麼事情了,支支吾吾的?

沒有啊,沒有啊,我好得很。

你要有什麼事情說出來,別自己扛著。就算我幫不上忙,人多也可以多拿點主意。景楊永遠是這樣溫溫柔柔和藹大方的樣子。

嗯,我知道的。我有事情會給你打電話。蘇剪瞳掛斷電話,將手機重重地砸在車里,小獸一樣暴躁不安。

郎暮言順手揉著她滿頭柔軟馨香的發絲,蘇剪瞳抬起眸子可憐兮兮地說︰你猜得沒錯,是景楊。我看到劉文杰和另外一個女孩子在一起,動作和神態完全是熱戀的樣子,不止一次。啊,那個女孩子和我住一棟樓,我還記得外婆問我楊姐姐他們是不是搬過來和我們做鄰居了,因為她在樓梯里看到了劉文杰……楊姐姐那麼好,他們的感情走到現在不容易。偏偏讓我發現這樣的事情,我該怎麼辦啊?

老實說,處理這樣的事情,你選擇詢問一個完全沒有戀愛經驗的男人,一般來說得不到有效的建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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