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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嫂,你先下去吧,炖好燕窩,有事我再叫你。」

郎雲殤吩咐著,李嫂點頭下去了。

他月兌下了外套,倚在床頭,將蘇暖暖撈進懷里,擁著她的感覺,總是讓他感到溫暖、充實、滿足,拿出手機上網,片刻,他也沉沉地睡著了。

第二天一早,天已經大亮,蘇暖暖皺著眼皮,緩緩地睜開了眼楮。

這一夜,睡得很安穩,周身都環繞著暖流,偏過頭,才看到一張放大的臉,一呼吸,一股清新的古龍水倏地鑽進了鼻腔,引得她一陣惡心。

本就睡在床邊,蘇暖暖用力一推,郎雲殤直接掉在了地上,驚醒時,蘇暖暖已經赤著雙腳跑進了浴室,嘔吐起來。

他忙爬起來,邊甩著被壓得發麻的胳膊,邊跑進了浴室,看著蘇暖暖難受的樣子,他手足無措地站在一旁,最後還是試探著拍起了她的背。

「是不是覺得惡心、胃里翻江倒海的,想吐,卻又吐不出來?」

他問蘇暖暖。

蘇暖暖瞪了他一眼,撥開他的手臂,冷冷地問︰「你怎麼知道?」

問完,又接著干嘔。

「這就叫晨吐,懷孕初期的反應,我昨天晚上剛從網上學到的。」

看到蘇暖暖這樣,他倒有幾分竊喜,那種準爸爸的感覺越來越強烈、越來越真實。

可是,他的話卻一下擊中了蘇暖暖的心髒。

「你說什麼?你再說一次?」

她不可置信地看著他,晨吐?懷孕?她是不是听錯了?一定是幻听!

她的目光刺痛了郎雲殤的心,他遲疑了一下,還是說了出來,她早晚會知道。

「你……懷孕了。」

聲音很低,卻很肯定。

蘇暖暖一下跌坐在地上,在知道了母親的故事之後,她已經瀕臨崩潰,現在,她的大腦一片空白。

「我、我懷孕了?」

機械地重復著他的話,像只木偶一般僵硬。

「暖暖,你怎麼了?」

郎雲殤試探著扶住她的肩膀,用力握在手中,心中漸漸升起一份擔憂。

「我懷孕了,懷孕了……」

她仍然只是重復著這幾個字,突然,她猛地一推,郎雲殤向後倒去,跌坐在地上,她指著他,瘋狂地大叫。

「都是你,是你!你不是給我吃過藥的嗎?為什麼還會懷孕?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

她不斷地叫著為什麼,從未經歷過男女之事的她,怎麼會知道如何避孕,以為吃過藥就會沒事,豈不知不吃藥,就會有事。

「我不要你的孩子,我不要!」

「不要這樣,暖暖,我求你不要這樣!你原諒我好不好?我求你原諒我!我要你,我要這個孩子……」

他的眼圈紅了,內心從未試過這種恐慌,害怕失去,他好害怕。

蘇暖暖窩在他的懷里,淚如潮水般洶涌,她放聲大哭,能動的兩只手不停地捶打著他,掐他,擰他,為什麼要讓她懷上他的孩子,她恨這個男人,可是,心,卻好痛好痛!

「你放開我,郎雲殤,放開我!我不要你,我也不要這個孩子,我更不會原諒你,永遠不會……」

她哭著,淚水流進唇角,是苦澀的,

「你放開我,我要離開這里,馬上離開,你沒有權力阻止我,沒有……」

她說著,一口咬上了他的手臂,幾乎拼盡了全身的力氣,只為了能讓他放手。

「啊!」

鑽心的痛讓他忍不住叫出了聲,手臂也在這一刻放松,她趁機推開了他,奪門而逃。

不能讓她走,她離開這里做的第一件事,就會是拿掉孩子,他不能讓她這麼做。

「站住!」

他一把拉住了她,如果比強,她哪里是他的對手,

「想走?可以!生下孩子,就算你想去外太空,我都會送你去!」

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說什麼?」

他站了起來,一字一頓︰「我要你,生下孩子!」

四目相對,有的卻只是心碎。

「郎雲殤,你無恥!曾經,你是那麼討厭我,那麼害怕我會懷上你的孩子,現在,你卻讓我把他生下來,你不覺得自己很可笑嗎?」

她抽出了手,直視著他的眼楮,嘴角漾起一抹清冷的笑,

「我不會生下他,絕對不會!這是我的恥辱,我不要再跟你有任何牽連,不要!」

「蘇暖暖!」

他咆哮,嚴郎地叫著她的名字,

「孩子是無辜的,如果你要恨,就恨我,不要怪到他的頭上!」

她按住小月復︰「可他在我的肚子里,他的身體里流淌著你的血液,我不要他!」

他盯著她的小月復,鉗住了她的手腕︰「不可以!他是我的孩子,我說要,你就必須生下他,否則,你哪也別想去!」

「郎雲殤,你還嫌自己做的不夠嗎?」

她想要從他的手中掙月兌,他卻握得更緊。

「是,不夠,遠遠不夠!如果需要,我會24小時親自盯著你,直到你生下孩子!」

「你……」

這個男人的霸道與冷酷,讓她氣結,跟他根本毫無道理可講。

「李嫂!」

他拉著她,走到門口,朝外面大聲地喊著,李嫂聞聲而來,他命令道,

「把門窗全部鎖好,多派幾個人看著她,如果有必要,就把她捆起來,不能讓她逃走,更不能讓她傷害自己,傷害我的孩子,出了差錯,我唯你是問!」

李嫂慌恐地點頭。

「把燕窩拿來給她吃,還有,按照金院長說的,給她補充營養,東西不夠就讓海子馬上送過來。」

他又繼續吩咐了一番,最後狠狠地瞪了一眼蘇暖暖,才離開了房間。

「郎雲殤,你放我走,我要你馬上放了我……我不要給你生孩子,不要……」

背後傳來蘇暖暖憤怒的聲音,他裝作沒听見,快速走出了紅帆。

坐進車子里,雙手緊緊地握住了方向盤,目光落在陽台上,蘇暖暖正拍打著玻璃窗,沖他喊著什麼,可是聲音卻被隔在了厚厚的防彈玻璃里面。

兩道濃眉緊緊地擰在了一起,如果無法原諒,就讓她繼續恨吧,即使把這種恨再擴大,他也不在乎!

因為,只有這樣,才能留住她!

車子快速地駛離了紅帆,他沒有在莊園里停留,而是直接去了公司。

還是第一次,他衣冠不整地出現在公司里,所有見到他的職員都嚇了一跳,並議論紛紛。

只是誰也想不到,向來對任何事情都很不屑的船王,居然會被一個女人弄得焦頭爛額。

「曲樹!」

坐在老板椅里,郎雲殤按下了電話上的快捷鍵,叫來了曲樹。

「總裁!」

當上下打量了一番郎雲殤之後,曲樹小心翼翼地問,

「您這是……」

郎雲殤擺了擺手︰「去找一個叫老張的男人,曾經是阮家的管家,注意,是阮家,不是郎家。他現在應該已經出家當了和尚,挨個寺廟去找,務必要找到他。還有,幫我準備換洗的衣物。」

曲樹愣了一下,隨即回答︰「是。」

這就是郎雲殤能給出的全部信息,要找起來還真是不容易。

他又瞟了一眼矮幾上的米蘭,說︰「總裁,米蘭已經換了新的花盆,重新栽好了,您看看合不合適?」

曲樹想問問關于保管箱的事,可是郎雲殤沒說,他也就不能多嘴了。

郎雲殤看著矮幾上的米蘭,這就是父親為關婉寧種下的米蘭,許多年來,父親一直視它如珍寶,從未離開過視線,現在才明白,這盆米蘭就像是關婉寧的影子,在父親的心里,關婉寧一直和他在一起。

他走過去,捧起了米蘭,細細地看著它,到底當年母親做了什麼,讓父親會恨到想要殺了她?

「郎夫人最近怎麼樣?」

忙著找線索、忙著報復蘇暖暖,他已經幾天沒有去看過母親了。

「夫人最近情況還算穩定,沒有繼續攝入毒素,應該會一天天好起來的,但過程會很漫長。」

曲樹回答。

「備車,去醫院。」

「是。」

郎雲殤將米蘭重新放回到自己的辦公桌上,然後轉身走出了辦公室。

婭琪身著迷彩裝,腳蹬黑色平底靴,長卷發緊緊地盤在了腦後。

她站在鏡子前,將自己從上到下好好地欣賞了幾遍,這樣完美的她郎雲殤不要,就別怪她手黑!

也許,過了今天,她就要跟這里,說再見了!

「哈林!」

藍海外面,哈林倚在一輛加長悍馬上吸煙,墨鏡下面,一雙深邃的眼滿是擔憂。

听到婭琪喊他,他扔掉了煙蒂,迎了上去。

「你真要這麼做?」

哈林問。

婭琪一揚頭,戴上了墨鏡︰「你越來越嗦了,我決定的事,什麼時候變過?」

之所以戴墨鏡,是她怕眼楮會將她緊張的情緒暴露。

哈林又往前挪了一步,離婭琪又近了幾分,氣勢有些咄咄逼人︰「不怕郎雲殤生氣了麼?如果你真做了,恐怕這一輩子,都別想得到他的愛了。」

莫名地,婭琪向後退了一步,心髒像擂鼓一樣咚咚作響,她扭過了臉,不直接面對哈林,反問道︰「如果我不這樣做,他就會愛我了麼?」

也許,從他發現哈林與她在床上的那刻起,她就已經注定得不到他的愛了,或許更早的時候,她也只是在自欺欺人。

她一直都知道,只是不願意承認,因為不甘心!

但是那天,從他突然出現在紅帆,用自己的身體擋在蘇暖暖前面,他親自買來的衣服都掛在她的房間,她就知道,蘇暖暖絕對不只是囚犯那麼簡單。

他的心里,已經住進了她,也許他自己還不知道。

他想用戒指證明他的決心,想用戒指穩住她,她雖然大大咧咧,但不是傻瓜,他根本不想娶她!

就像有人在她的心上狠狠地抓了一把,擰勁地疼,墨鏡下,雙眼已經迷朦。

她用力吸了一下鼻子,低著頭從哈林面前走過︰「走吧,別浪費時間了,做完這件事,我們就離開這里。」

哈林卻一把拉住了她︰「你真的不再考慮一下嗎?如果做了,你跟郎雲殤就真的沒有可能了,如果不做,或許你們還有一絲希望,最起碼他會看在司令的面子上,跟你……」

「不要再說了!」

婭琪甩開了他,

「我要的不是他的身體,不是他的金錢、名譽、地位,我要的,是他的心!他給不了,他的心已經給了別人!我的心受傷了,你懂嗎?我要讓他傷得跟我一樣重,這樣,他才會知道我有多痛!」

「婭琪……」

他怎麼會不知道有多痛,他想告訴她,因為她,這樣的痛他不知經歷了多少次,但他從未想過要報復她,因為對她的愛,遠遠大于痛。

但婭琪不是他,她第一次受傷,心里怎麼會平衡?

婭琪沒再理會哈林,率先上了車。

哈林隨後上了駕駛位,遲疑片刻,他沉聲說︰「我忘了拿麻醉彈,你等我一下。」

「嗯。」

婭琪簡單的應了聲,哈林推開車門跳了下去,快速跑進了藍海。

進入自己的房間,他掏出手機,找到事先編輯好的短信息,按下了發送鍵,然後,手機調成無聲。

回到車上,婭琪催促著︰「快走吧。」

「好。」

哈林應著,發動了車子,向紅帆駛去。

醫院

郎雲殤坐在床邊的椅子里,目不轉楮地盯著母親的臉,回想起她從小到大對自己的關愛,視他如珍寶的眼神,他無論如何也想象不出,這樣慈愛的母親,是如何做出令人發指的事的,這件沒有被父親記錄在日記里的事,到底是什麼。

他想握住母親的手,然而手伸出去,沒有踫及母親的手,便收了回來。

阮惜若在他的心里,突然少了一絲親切,而多了幾分敬畏,這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女人?

手機響了起來,是短信息,他懶散地掏出來,可是信息的內容卻讓他的臉色變了︰「馬上回紅帆,里面的人有危險!」

發信息的號碼讓他想起了那個匿名電話,這是相同的號碼,會是誰?

紅帆的人有危險,蘇暖暖!

他馬上撥出了紅帆的電話,可電話不通,保鏢的電話也沒有人接听,再打去藍海,藍海的電話也沒有人接听……

這是怎麼了,整個聖汐似乎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安寧,人都哪去了?

最後一通電話撥給了曲樹︰「曲樹,馬上調派人手去聖汐,越快越好。」

掛斷電話,他一刻也不敢停留,沖出了醫院。

紅帆外面,婭琪和哈林已經準備就緒,哈林帶著幾個人放倒了紅帆的保鏢,掐斷了電話線,將李嫂和蘇暖暖反鎖在房間里,然後把帶來的汽油從房間門口一直澆到別墅外面。

婭琪點燃了一支煙,吸了幾口,像是在做最後的決定。

然後,她開始向後退,從哈林的手里搶過一把手槍,對著別墅的門**出了一發子彈。

子彈帶著火花沖進了汽油里,瞬間,火光從這一點擴散開來,整座別墅很快陷入了火海。

婭琪看著陽台上不斷叫喊的蘇暖暖和李嫂,嘴角抽搐著,似笑非笑,陽台的門被鎖上了,她們出不來,現在,只有等死!

哈林則站在一旁,不停地看著手表,為什麼郎雲殤還不回來?難道他想錯了,郎雲殤根本不在乎這個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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